單以諾不見了
家裡有禽獸?
慕君羨聽到這話,脣角不經(jīng)抽搐了下,伸手去捏單以諾的臉,鳳眸微瞇著。
“禽獸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家裡有,難道這裡就沒有?”
“……”單以諾打開他的手,欲哭無淚了都。
“好了,跟我回家,嗯?”他又低聲哀求。
單以諾皺著眉問:“爲什麼非要我回家,安雅姐說了,我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要多休息些時日。”
“我知道!”他語重心長,“不過我不太方便來醫(yī)院,若是不來,我又放不下你,跟我回去,我明天會讓安雅去家裡陪你,嗯?”
“……”瞧著他一臉苦情的模樣,單以諾妥協(xié)了,她突然軟了語氣,“那好吧!”
得到她的同意後,他微微一笑,摸了下她的額頭,幫她拿衣服過來。
單以諾接過衣服,垂頭說:“你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就跟你走。”
他蹙眉,“在我面前你還害羞?”
她溫怒,“你到底出不出去?”
“好,那你快點,我在門口等你。”
直到看著慕君羨關(guān)門離開了後,單以諾才收回目光,慢慢地將衣服穿上。
穿上了衣服後,她對門外喊,“可以了!”
喊了差不多兩分鐘,外面的人沒有進來,她不經(jīng)有些莫名,起身走過去拉開病房門,很奇怪,房門外站著的是俞柯南,而不是慕君羨?
看到那男人,單以諾心底一驚,很是困惑,“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俞柯南挑眉笑了笑,“很意外嗎?之前我們不是在花園裡都遇到過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他說到花園裡的相遇,單以諾又情不自禁想起了他給自己看的手機裡的照片,她跟慕君羨的事,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麼……
反應(yīng)過來,單以諾轉(zhuǎn)身就想把他關(guān)在門外,誰知道他的手伸過來抵住門板,問她:“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真要這樣對我?”
單以諾很膽怯,“你到底想怎麼樣?爲什麼總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我哪有陰魂不散的跟著你了,我不過是經(jīng)過這裡,見慕君羨剛好離開,我走過來,正好你就開門了,這是緣分,你別總把我想得那麼壞好不好?”
“……”單以諾瞪了他一眼,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下走廊,沒有看見慕君羨的身影,她心底更覺得莫名的慌了。
她問:“他人呢?”
“誰?”
“……”她咬著脣,在別的男人面前,他卻是怎麼都說不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哦,你說的是慕君羨?好像去洗手間去了,對了,看你把衣服都換了,是要出去嗎?我陪你吧?”
“不用了!”她摔門關(guān)上,大步朝走廊盡頭走。
她不想跟她一直耗下去,不然等慕君羨回來了,他又該誤會她了。
俞柯南跟上她的步伐,“瞧你病得弱不禁風(fēng)的,還是我送你吧!”
單以諾沒有再回答他的話,大步朝前走著,她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後,她像是遇到了洪水猛獸,小跑著上前,跑出醫(yī)院,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在俞柯南跟上來的時候,她一個人乘著出租車遠去了。
“喂……”
俞柯南走上前,朝著出租車喊了一聲,見她真避自己如洪水猛獸,他僵硬在原地,心底莫名地覺得很煩躁。
單以諾直接打車回來了軍區(qū)家屬院,下車的時候,見那個男人沒有跟上來,她終於鬆了口氣,朝13幢別墅走去。
走到別墅門口,她以爲保姆還在,於是按了門鈴,可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來開門,她身上什麼也沒帶,只能一個人傻傻地坐在別墅門口等。
天,漸漸黑了,空氣中飄著毛毛細雨,微風(fēng)拂來,有些冷,單以諾雙手抱著膝蓋捲縮在門前,嘴脣被凍得發(fā)紫。
連著全身也開始慢慢的顫抖起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幾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空氣中夾雜著雷電交加,人跡稀疏的別墅區(qū)裡,靜得讓人寒磣。
而與此同時的現(xiàn)在……
醫(yī)院
慕君羨全身溼透的站在花園裡,藉著路燈的亮光,四處搜尋著單以諾的身影。
醫(yī)院裡的值班人員,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了哪兒,因爲特殊關(guān)係,他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叫人跟著一起找。
他一個人,幾乎快把整棟醫(yī)院都翻過來了,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影,只有花園的角落他沒找,所以他拿著手電筒,冒著大雨在偌大的花園裡穿梭著。
天已經(jīng)黑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她。
他快瘋了,整個身體像被抽了魂一樣,走起路來都搖搖欲墜。
他突然變得好害怕,害怕她知道單以晨去世的事,害怕她義無反顧的逃離自己,害怕她消失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突然疲憊不堪的定在大雨中央,任著雨水打溼在他身上,他變得好狼狽,好落寞不堪。
醫(yī)院裡的慕揚跑過來給他撐傘,一臉擔(dān)憂,“君羨,我們先回去吧,我想她不會那麼不知輕重,說走就走,看看,你衣服都溼了!”
慕君羨趔趄一步,轉(zhuǎn)眼盯著身邊的慕揚,“她一直都恨不得離我遠遠的,你說,她是不是趁那個時候沒有人守著她,所以她溜了!”
慕揚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這個時候,醫(yī)院門口傳來車子的喇叭聲,慕揚回頭一看,是呂桀,他忙扶著慕君羨說:“走吧,先回去,我再找人慢慢的找。”
昔日來的很多事,已經(jīng)摺磨得慕君羨喘不過氣來了,現(xiàn)在他真的很累,很疲憊,慕揚扶著他上車,他也沒有拒絕。
剛上車,安雅就取了毛巾給慕君羨擦臉上的雨水,幫他脫了外套,又拿了一件乾的風(fēng)衣披蓋在他身上。
他整個人就像中了邪一樣,一動不動的由著身邊的人擺弄,像尊木偶。
呂桀開著車朝他別墅的方向駛?cè)ィ惭艈柲綋P,“醫(yī)院都找了嗎?還是沒有她的下落?”
慕揚搖搖頭,“沒有,問了很多人,也都說沒有看見。”
慕君羨雙手抱著腦袋埋在膝蓋內(nèi),完全忽視身邊人的存在,一個人落寞神傷得像個丟失心愛玩具的孩童。
他真的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