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nèi)。
“啓稟殿下,南方莊稼遭到蟲害,當(dāng)?shù)毓賳T懇請皇上開放國庫救濟(jì)當(dāng)?shù)匕傩??!?
“稟告殿下,西北近日有一窩土匪極爲(wèi)猖獗,燒殺擄掠,還請殿下立即派人將其圍剿。”
“稟告殿下,近日採花賊在京中肆無忌憚地進(jìn)入一些重臣家小姐的閨房,已有好些小姐蒙羞而死。還請殿下速速下令處理?!?
“報告殿下,邊關(guān),近日無事!”
“範(fàn)將軍,你邊關(guān)既無事便不提了吧。”那位大人朝著年僅十五歲的小太子拱了拱手,“殿下,採花賊之事比較重要,畢竟這是在京城裡發(fā)生之事。”
“殿下,莫非您就不管西北百姓的死活了麼?”
“殿下,南方百姓的莊稼啊!”
“殿下……”
秦睿小太子有些頭疼,把眼神遞到了蘇傾和秦?zé)@的身上去,誰讓他倆是輔佐他的,此時他們不現(xiàn)身何時才現(xiàn)?
蘇傾身爲(wèi)太子身邊的軍師,搗鼓了番袖子後,刻意用聲音壓過底下那些吵得正兇的官員,“各位大人不如先靜一靜,殿下初初接觸政事,還請各位大人體諒一番?;噬霞纫腰c名讓在下與烜王輔佐殿下,不如我等就共同商議事情該如何解決可好?”
本就是打醬油的範(fàn)將軍自然是第一個站出來點頭,後那位要治採花賊的李大人也點了頭,隨即就是要端土匪窩的張大人,最後是要治蟲害的江大人。這四位鬧得兇的都點了頭,那麼他們這些今天來圍觀怎能不贊同呢?
見到那些官員都沒了意見,蘇傾很是自覺地給烜王讓了個位置,誰讓別人是王爺而她是一個小小的軍師呢。“本王剛剛在一旁看著衆(zhòng)位大人在朝堂上這麼爭得面紅耳赤,皆是想要殿下顧及著自己的那一方去。殿下,不如你下旨,就派那三位大人去治理吧,想來他們也是在府上閒的發(fā)慌了?!?
範(fàn)將軍默默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就是出來湊個話而已;一直要太子治蟲害的江大人聽到了要自己前去的時候也退了回去,他還不想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而李大人自認(rèn)自己無能,無法抓捕採花賊,抖了抖袖子,站了回去。
最後只剩下了一位張大人,當(dāng)他看見了自己的兩位同僚都那副樣子的時候,圓目不由得一瞪,隨即單膝跪地抱拳,朝著皇帝自信的說道:“請求殿下下令將端掉西北土匪窩的事交由微臣處理吧,微臣定不負(fù)殿下以及百姓所託的?!?
秦睿眼睛一轉(zhuǎn),又到了蘇傾和秦?zé)@的身上去,見他二人都點了點頭,“準(zhǔn)了。”
明白這是一位重臣,蘇傾像是認(rèn)命一般的站了出來,“殿下,張大人雖爲(wèi)武官,也曾上過戰(zhàn)場,可是剿滅土匪窩一事不能草率,若要去剿滅的話便一舉端掉。還願殿下派下=一千士兵前去幫助張大人。”
可以不聽父皇母后的話,可以不聽皇叔的話,傾傾的話必須得聽。秦睿想都沒想就點了頭,反正傾傾不會害自己就是。
“就根據(jù)軍師的話去辦吧,張大人,孤祝願你早日勝利歸來。”小太子一副兢兢業(yè)業(yè)的模樣,張大人領(lǐng)命退下。
一旁的範(fàn)將軍開始耐不住了,“殿下,張大人既然都能請命前去西北剿匪,臣身爲(wèi)將軍,自願攜妻兒永駐邊關(guān),護(hù)一方百姓安寧?!边@麼一個國家棟梁之才都懇請要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了,有何可考慮的。
秦睿當(dāng)即點頭,準(zhǔn)!
此時江大人和李大人有些掛不住面子了,時不時朝著蘇傾和烜王使眼色,他倆若不幫他二人的話,以後他們還如何在這朝堂上立足?
“殿下,採花賊一事不如交給在下來解決吧?至於南方莊稼遭蟲害一事,不如交由戶部辦理?”蘇傾繼續(xù)說著。
秦睿愣了一下,“軍師,你當(dāng)真可以將採花賊一事拿下麼?”
站在底下的蘇傾擡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殿下,在下的武功不是白練的…莫非您在質(zhì)疑皇上的眼力麼?在下可是皇上御筆欽點的呢…如今在下的院子裡還有那塊牌匾,殿下你也是知道的啊…”
“那倒是孤忘了,那便交給軍師去處置吧。今日各位若是無事了的話,便散了吧?!鼻仡5穆曇粢呀?jīng)有著沉穩(wěn)的調(diào)子了,讓人聽著也覺得十分的安心。
等到各位官員都離開後,只剩下他三人。
“傾傾,你今日爲(wèi)何不低調(diào)了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在遮掩住你的學(xué)識的麼?”小太子表示十分的不解。
蘇傾接過婢女遞來的茶,然後還附上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惹得那婢女的小臉一陣的羞紅。
淺呷了一口後,“低調(diào)了太久,爲(wèi)了不給殿下丟臉,不給皇帝丟臉,不讓烜王身上的擔(dān)子太重…我還是重出江湖吧!”然後,一口喝完了茶杯中的茶。
聽著這話,秦?zé)@不由冷冷出聲,“蘇軍師的學(xué)問本王怎麼能夠比得上?只是這六年來,蘇軍師一直不肯說出自己師承何處,今日不知能否知曉一二呢?”
“天機(jī)不可泄露,殿下、烜王再見。哦對了,殿下,這御書房的婢女長的都還是不錯的?!比会峋痛髶u大擺的走了。
小太子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剛剛上茶的婢女,沉著臉,“以後你還是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吧!小察子,告訴父皇,以後孤在此處辦事的時候,不需要婢女來服侍!”
“是,殿下。”
秦?zé)@站起身來,“本王回府去吃午飯了,小察子,記得吩咐御膳房給殿下送來膳食?!?
站在旁邊的小察子應(yīng)下,親自前往御膳房去了。然後,秦?zé)@便留下了小太子一人在御書房內(nèi),自己樂得自在回府去了。
那邊的蘇傾出了宮之後就去了迎春樓,雖說之前自己去怡紅閣的時候被小太子抓住了,可是這次來了她就不信還能夠那麼碰巧!
“公子,不知您要幾位姑娘呢?”老鴇見著生意,便迎面走來。
蘇傾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老鴇的面前,“叫幾位唱小曲的姑娘來,爺要包房。哦對了,順便再上幾盤小菜,爺餓了?!?
“誒好,奴家,這就去辦。公子還請上二樓,紅兒,來把這位公子帶到包房裡去!”老鴇一臉喜色,隨便招呼了一位將蘇傾帶到房間裡去。
舒舒服服的享受著溫香軟玉,不時有一兩位湊到自己跟前來,蘇傾依舊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覺得自己吃飽了之後,纔在軟榻裡躺好,任由著他們爲(wèi)她捏著肩膀和胳膊。
“各位妹妹,不知這迎春樓裡可來過採花賊,採走幾多鮮豔的花呢?”蘇傾狀似無意的提起。
還在給她捏胳膊的一位愣了一愣,“公子,這事啊,早就傳遍整個迎春樓了。公子若想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話,奴家……”
“等等,你們都下去吧,就留她一人在此。”用手指著剛剛說話的女子,表示著只她一人能夠在此服侍蘇傾。其餘的心裡都有一些不服,爲(wèi)什麼一位俊俏的公子,偏偏就看上了她了?
等到其餘人都退下之後,蘇傾纔拿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現(xiàn)在人都走光了,只剩我二人。就說吧,還有什麼內(nèi)情?”
“那昌元長公主已經(jīng)秘密到達(dá)嘉元了,如今約莫已經(jīng)到京城了。公子,奴家可是冒著生命之危告訴您這事的,您可……”那女子正想湊到蘇傾的身前去,結(jié)果被她一個手刀就打暈了。
站起來理了理衣裳,“對於無用之人,我向來不會心軟?!比会嵯铝藰牵o了老鴇一個笑容,便去了烜王府。
照例,還是翻牆而進(jìn)。
毫不避諱的衝進(jìn)了秦?zé)@的房間裡,大咧咧的坐到了他的牀邊,“烜王爺,起牀啦起牀啦,有重要事情要向你彙報啊?!?
沒有迴應(yīng),有的只是迎面而來的一個拳頭。蘇傾慢悠悠的接下,一點都不怕他那一拳會將自己的俊臉打殘。
“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麼打人輕飄飄的,沒用的沒用的。快點起來,別跟小太子一個樣子有起牀氣!他還能耍賴,你堂堂太子皇叔…快點給我起來!”最後發(fā)現(xiàn)說不下去了,直接吼了起來。
秦?zé)@暴怒,終於捨得從牀上坐了起來,“快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的話,本王一定會在皇兄面前參你一本!”
蘇傾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烜王,你這麼做是不對的。我辛辛苦苦爲(wèi)了嘉元,你怎麼能夠做出那種忘恩負(fù)義之事呢。你如果答應(yīng)我以後永遠(yuǎn)不說我壞話的話,我就就事說事,不然,我就一直在你旁邊吵!”
對於她的這種無賴,秦?zé)@只有無奈扶額,“說吧說吧,有什麼事情?我答應(yīng)你了?!?
“剛剛我去迎春……啊不,茶樓,聽他們說昌元長公主已經(jīng)到了嘉元了。我怕採花賊已經(jīng)盯上她了。”蘇傾一臉正經(jīng)。
秦?zé)@無語的看著她,“就因爲(wèi)這事,你就來把我吵醒?”
“嗯,不然呢?”蘇傾盯著他,那樣子就像是在說:你如果敢說是的話,我保管讓你腦袋搬家!
“我要睡覺了,別吵我!就算是昌元皇帝來了,被採花賊給盯上,也不關(guān)我的事。今日李大人說那些女子都蒙羞而死,都是騙人的。那些女子只不過都躲在了自己的閨房中,不願出來見人罷了!快走快走,本王還要休息?!鼻?zé)@迫不及待的趕人。
下一步就是將蘇傾從自己的牀上踹下,蘇傾十分不爽的哼了哼,對著秦?zé)@的背扮了一個鬼臉後,就離開了。既然那些女子沒有死,也就是說那採花賊並沒有採花,而只是在造成一種壓抑罷了……
忽而又想到了昌元長公主來訪的事情,蘇傾不由得哼了一聲,“果然還是要讓我跟你對著幹,也不嫌累?!蓖虏弁炅酥峋蜕辖秩チ耍√拥纳蕉Y物一定要好好地挑選一番。
而躺在牀上閉眼睡覺的秦?zé)@睜開了眼睛,“好你個蘇傾,怡紅閣不敢去,就去了迎春樓。自己樂的自在,居然都不叫上本王一起!以後找個機(jī)會一定要讓皇侄看清你的面貌!”嘀咕完了又睡了,畢竟他真的好睏……
一切,都在暗地裡波濤洶涌;只爲(wèi)等到一個好的契機(jī),再一起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