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你對著幹,現在就不會呆在這了?!?
“你在說什麼?”趙青雪眼睛瞪得大大的,“紀雨濃,你這是什麼話?”
“沒什麼?!彼龑嵲诓幌氤诚氯?,轉身準備上樓。
“你給我站住……”
紀雨濃步子絲毫未停,直接上樓去了。趙青雪見著這樣的場景,登時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天啊,我的命怎麼這麼慘啊……神啊,你對我太不公平。”
“你把我趙青雪當成什麼?給我一個沒用的老公就算了,還要給我兩個沒用的女兒,跟他們在一起,我根本沒有好日子過?。∧氵€不如直接把我收回去,讓我做一個孤魂野鬼得了……”
嗚嗚啦啦的哭咽聲,直接將紀雨濃與紀中強趕回了房間,根本沒有人理她。
趙青雪還不死心,拼命的、賣力地哭了差不多五分鐘,他們倆人仍然沒有下來。她這纔不甘心地放棄了,氣狠狠地坐到沙發上。
……
不一會兒,樓梯上出現一個人影,手裡拿著一個空杯子。
“還下來做什麼?不是不想看到我嗎?”
紀雨濃脣角沉著,淡漠地說,“我下來倒水?!?
“哼!”趙青雪抱著胳膊,一臉膿瘡的臉上,做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紀雨濃倒了一杯水,看看媽媽,終於還是沒有上樓,反而走到沙發旁邊站著。
趙青雪仍然在生悶氣,也不理她。
“媽媽……”
“別叫我媽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好吧,趙青雪?!彼龘Q了一個稱呼。
“你!”趙青雪憤怒地轉身,直接一個抱枕丟過去,“你想找死是不是?”
“媽媽,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擔心、沒有安全感,但是我們也同樣不好過,所以,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我爲什麼要冷靜?不是都打算在這裡等死了嗎?你是叫我冷靜地死去?”
紀雨濃看著媽媽死活不講道理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知道我們這樣的病是從哪裡來的嗎?知道我們爲什麼被關在這裡?”
“嗯?”
趙青雪眉頭一挑,回過頭來。
聽著女兒這個意思,她是知道些什麼?
“是君少下的命令,他佈置的牢籠將我們囚禁在這裡,我們根本逃不掉?!?
是,如果君越傾盡力量整治他們,以他們紀家這樣弱小的勢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君越的命令?”趙青雪眸色當時就變了,不死心地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爲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
趙青雪眸子裡慢慢染上驚懼之色,“他查出來了?”
紀雨濃沒有答話,畢竟媽媽做事並沒有那麼細心,所以,雖然她的局不錯,但仍然留下不少蛛絲馬跡,君少要查真相,還不是易如反掌?
紀雨濃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一來是考慮到爸爸若是知道了,會更加怨恨媽媽;二來,她擔心媽媽知道後會過於自責。
可是現在,媽媽的脾氣越來越壞,甚至隱隱有將過錯轉移到爸爸身上的苗頭。所以選擇單獨跟媽媽講,希望她知道這個緣由,在自責之下,可以安分一點。
趙青雪緊緊握著拳頭,可手上也有膿包啊,她這樣一握,便有一個膿包破開,疼得她咬牙。
“他查到了……但是我的計劃根本沒有完成,紀韶光和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沒事?紀流年也沒有真的自殺!”
紀雨濃看著媽媽完全不知悔改的樣子,心下一沉,“媽媽,如果他們出了事,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講話?!?
“什麼意思?”趙青雪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驚恐之色,“難道他還要殺人不成?”
“殺人很可怕嗎?媽媽,那你之前的想法,不是要殺人?”
“我……”趙青雪被她一噎,說不出話來。
“既然做錯了事,這就是應有的懲罰,我們沒有責怪別人的權利?!?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這麼做,那還不是爲了你,濃兒,我知道你喜歡君越,纔要這樣做,幫助你?!?
“但是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幫助啊?!?
“既然不需要,你心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計劃?爲什麼又會在醉酒之後,將這些說出來?”
“有這種念頭,和付諸行動是兩回事。在公司被批評的時候,誰沒有跟上司打架的想法?跟戀人吵架,也會有將對方從窗子扔出去的念頭。光是想一想有罪嗎?”
“濃兒……”趙青雪承認,她從來是說不過女兒的。
“可你這樣做了,做了就要承擔責任?!?
“好……”趙青雪沉默了許久,重重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們。”
“你這是什麼話?”
“我現在就去跟君越說,向他求情……那個壞主意是我的,希望他能把你們放出去?!?
紀雨濃握住她的手,“媽媽,我跟你說這些,是想你可以冷靜下來。這是做錯事的懲罰,我們應該接受,並非是要把你一個人推出去抵擋災難。我們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在一起,就應該風雨同舟,同甘共苦?!?
“是嗎?”趙青雪回頭看著她,“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承擔?”
她輕輕笑了一下,“當然,你剛剛不是說了,是你把我生出來,辛辛苦苦把我養大。我當然會和你一起承擔?!?
“不管是多大的苦難,你都不會逃避?”
“是?!?
趙青雪聞言,卻沒有預想中的激動與興奮,眼神裡反而閃過一絲落寞和枯寂。
話還沒有說完,雕花鐵門外,再次響起“轟轟轟”的撞門聲。
“怎麼回事?”趙青雪驚訝地回神,“有人來了嗎?”
“我去看看?!?
“他們想做什麼?該不會……覺得我們沒有救了,想要把我們的房子推倒吧?”
想到這裡,她連忙也跟著紀雨濃跑出去。
到了草坪外面,纔看到……雕花鐵門上,掛著一個英俊的美少年,正努力往門這邊翻越。他背後揹著一個揹包,裝著鼓鼓囊囊的。
看到兩人出來,他有些氣餒和失望地放下手,“這個鐵門真是難翻吶,我都試了四五次了還是翻不過來,太高了?!?
紀流年指了指雕花鐵門的最上面的豎尖,那裡很鋒利,一不小心就要被劃傷。
“你還來做什麼?”紀雨濃的聲音沒有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