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墨染這聲音雖威嚴,奈何他這邊帶來的人皆是倒地不起,因此對於他的話那是沒有一個迴應的。
蕭墨染怒急,指著那些躲在一旁的其他宮殿裡聞言趕來的侍從道,“你們,都聾了嗎!本貴君的話居然膽敢不聽!信不信本貴君命人砍了你們的腦袋!”
蕭墨染的狠辣,整個後宮中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也就只有面對君離的時候,纔會露出那副妖媚的面容。
被蕭墨染這一威嚇,躲在一旁的侍從們都猶豫了。
這蘇公子雖然很得陛下寵愛,但今日不是鬧了彆扭了麼,能不能和好還不一定呢,更何況在這後宮中一沒妃位二沒勢力的,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和盛寵不衰的染貴君相比。
這樣一想,侍從們雖然都很畏懼那個站在蘇雲(yún)卿身邊的黑衣少年,但還是大著膽子站了出來,緩緩朝著蘇雲(yún)卿靠近。
就在離蘇雲(yún)卿一米之距時,一道銀光突然從他們眼前劃過,讓他們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避開那道銀光。
待手放下,脖間卻突然閃過一絲涼意,所有人一驚,急忙伸手往脖間摸去。
一絲粘稠的觸感讓所有人身子一僵,手指哆哆嗦嗦的伸到眼前,再見到手上的那一抹紅時,所有人呆了。
一旁的蕭墨染眼眸微瞇,看著那些侍從脖間的一道血痕,再看向那個黑衣少年。
北戎國皇室的暗衛(wèi),果真名不虛傳!
蘇雲(yún)卿見那些侍從呆呆愣愣的模樣,直以爲是陌冉下手重了,將他們給殺了,急忙拽著陌冉的衣袖,聲音輕顫道,“他們,沒事吧?”
陌冉眼都未眨一下,淡淡開口,“沒死。”
聞言,蘇雲(yún)卿不由鬆了口氣,看向?qū)γ娴氖捘荆鬼闹邪底詯篮蕖W约荷钤趯m中這麼多年,一句無心之言讓人掉腦袋的事又沒少見,怎麼今日如此不小心呢,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關心則亂?
蘇雲(yún)卿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蕭墨染這是來找茬子的,若不是陌冉,恐怕他早就被他們抓了起來,這會兒指不定已經(jīng)死在哪裡了。畢竟後宮中的戰(zhàn)爭,都是沒有硝煙的,一個不小心,死的連渣子都不剩了。
如果不是陌冉,如果不是她提前讓陌冉前來保護他,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想到她,他心中酸澀。
這麼晚了她還不回來,真的是生他氣了?不知道午膳和晚膳她有沒有吃,吃的合不合口味?
想到這裡,他微微酸澀,擡頭望著宮門口的方向,可是無論他如何望,都望不到那一抹身影的出現(xiàn)。
脣畔露出一絲苦笑,蘇雲(yún)卿收回了目光,卻見蕭墨染不知何時已來到那些呆愣的侍從面前,擡腳挨個的狠狠地踢著他們。
別看蕭墨染看著不怎麼樣,但力氣可著實不小,直把侍從們踢的抱腳流淚。
“一個個的死了不成!還不快給本貴君上!”蕭墨染豎眉,怒聲道。
聞言,侍從們一個個委屈的收起眼中的淚水,放下腳,一陂一陂的朝著蘇雲(yún)卿靠攏。
這次距離蘇雲(yún)卿還不到一米範圍,陌冉冰冷的目光便朝著衆(zhòng)人輕輕撇去,直看的所有侍從頭皮發(fā)麻,腳下仿若生了根般,無法動彈。
見侍從們被那個黑衣少年一個眼神就給嚇住了,蕭墨染不由擡步上前,隨手對著一個侍從就是一巴掌。活脫脫的一個囂張跋扈,刁蠻任性的主兒。
來到黑衣少年面前,不過在距離一米時,蕭墨染突然想到那些侍從脖頸上的血痕,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脖間摸去。
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時,蕭墨染不自在的放下了手,輕咳了聲,伸出手指著陌冉,大聲道,“狗奴才,見了本貴君居然不下跪,莫不是想讓本貴君使用十八般酷刑不成!”
陌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扭過頭去,沒有做聲。
蕭墨染得寸進尺的上前幾步,瞬間就來到陌冉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耳聾是不是!居然敢無視本貴君,本貴君要誅你九族!”
說完,蕭墨染搖了搖頭,“不對,本貴君要誅你十七族!”
這時一個勉強擡起腳來到蕭墨染身邊的侍從不解道,“貴君,不是應該十八族嗎?”
聞言,蕭墨染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傻啊,誅他九族能解本貴君心中的氣嗎?所以再多誅他九族,不是十七族是什麼!”
侍從聞言,糾結(jié)半響,腦中浮現(xiàn)出九加九等於十八,隨即又等於十七,最後等於上又劃了個叉。
看著蕭墨染滿是得意的側(cè)臉,侍從想了想,最終將嘴中的話嚥了下去。腦中那個九加九等於十七上面的叉瞬間消失,而九加九等於十八上面卻突然浮現(xiàn)一個大大的叉字。
侍從撓頭,疑惑不解,難道九加九真的等於十七?
不過不管等於多少,現(xiàn)在討好貴君纔是最重要的。
“貴君您說的對,誅他十七族!”侍從臉上滿是諂媚,絲毫沒有注意到因爲他們兩人的對話而滿臉黑線的衆(zhòng)人。
九加九等於十七?
不是十八麼!
所有人心中疑惑,但陌冉懶得開口,蘇雲(yún)卿自然也不會多事,至於蕭墨染帶來的那些人,誰敢拆貴君的臺?只好一個個緊緊閉上了嘴巴,低著頭,強忍住溢出嘴角的一絲笑意,身子輕輕顫抖著。
“不對啊貴君,雖然他年輕,但是他應該沒有十七族吧?”侍從皺眉,開口道。
聞言,蕭墨染也認真想著,看了看陌冉。的確,要誅他十七族,那還得去挖墳,掘棺木啊!
雖然蕭墨染一向大膽妄爲,但到真正的事上,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怯場。
“那,就誅他五族?”蕭墨染試探道,上上下下打量著陌冉,似乎在想著他到底有沒有五族可誅。
侍從也是爲難,他知道自己家裡只有三族,可不知道別人家裡有幾族人啊。
就在侍從猶豫時,卻突然聽到一道冰冷無溫的聲音在耳旁淡淡響起。
“誅我五族,下地府去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