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0點鐘,君宇軒終於開著車子回到了家裡,一開門,君爾泰也正一如既往那樣,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是手上的報紙,然後在聽到開門是聲音後,也只不過是擡起頭看了一眼而已,隨後淡淡的說道,“回來了,去換一套衣服吧,桌上有早餐。”
君宇軒有點感慨的環(huán)顧了一週,看著這個讓十分熟悉的家,胸口高高的鼓了起來,然後又輕輕的消了下去,接著便對著君爾泰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套衣服,走進了衛(wèi)生間去了。
當(dāng)君宇軒走進衛(wèi)生間的一瞬間時,本來一直很安靜的看著報紙的君爾泰的口中也隨之呼出了一口悶氣,那一夜未睡而充滿血絲的眼睛裡面,那深深的擔(dān)憂也漸漸的消了下去,嘴角也露出了絲笑容。
站在衛(wèi)生間裡面的君宇軒看著眼前那花灑頭,左手一伸,打開了開關(guān),然後看著那水從裡面漸漸流了出來,心裡突然的想著剛纔那場景,最平淡的日子或許就像剛纔那樣,回到家裡有家人在等著自己,然後說句,‘你回來了’。而未必是要在圈子裡面,爲(wèi)了一點知名度而在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又或者是周旋於精於算計的各路社長、pd,歌手之間;亦或者是爲(wèi)了喘一口氣登上更高一步臺階而在那苦苦的掙扎。
這時的君宇軒突然的覺得,在這個靜謐到一切可以重來細(xì)細(xì)體味的時光裡面,和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喜歡的人同處一地,自己的人生事業(yè)同時平穩(wěn)發(fā)展,每天都有提升和進境,未必不是一件愜意的事。
看著眼前那緩緩灑下的水簾,往前一跨,水珠順著頭髮慢慢的流了下去,臉、脖子、胸口、身體、然後到腿上,最後再流到了地上,同樣隨著這水珠流下來的還有昨天那憋在心裡面的一股頭悶氣。
同一時間裡,在對面屋子裡面,一個身影正慢慢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看著從窗戶外面投射進來的陽光,立刻憤怒的吼了一句,“呀,別人欺負(fù)我就算了,爲(wèi)什麼連你這陽光也來啊,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覺而已啊,這都不可以嗎?啊,我要瘋了。”說完,穿起她那雙粉紅色的毛毛拖鞋就往房間外面走了出去。
“小軒啊,洗完了啊,過來一下,我們聊一下吧。”而在君宇軒這邊,君爾泰一看到他洗完澡出來後,便對著他招了下手,輕聲的說道。
而君宇軒也無法拒絕他的這個父親,於是也只能用毛巾慢慢的擦拭著頭髮,然後坐到了他父親的身邊,眼睛好奇而平淡的望向了君爾泰,“爸,怎麼了。”
“小軒啊,你很討厭你媽嗎?”。君爾泰一直是不習(xí)慣轉(zhuǎn)彎抹角的,對自己的親人剛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說道。
正在擦拭著頭髮的君宇軒,動作猛的一頓,然後呼吸也跟著漸漸的加重了許多,過了一會後,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然後輕聲的對著君爾泰問道,“爸,你還愛她嗎?”。
君爾泰很明顯沒料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突然間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於是一下子反應(yīng)沒過來,楞了,只到君宇軒那擦拭著的頭髮的動作把一滴水珠彈到了他的臉上後,才醒了過來,隨後輕笑了一下,“呵呵,這個問題你早就問過了啊,在美國的第一年裡,你好象經(jīng)常問我這個問題呢。”
“那是以前,現(xiàn)在呢。”君宇軒拿下了毛巾,繼續(xù)追問著。
“小軒啊,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句話嗎?那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答案,從來沒變過。”君爾泰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君宇軒的肩膀笑道,接著走向了自己的房間,“有點累了,我去休息一下,希望我能在我睡醒後能看到,昨天你說給我?guī)淼哪莻€媳婦吧,哈哈。”說完,便直接走進了房間,留下客廳的那個一臉掙扎神色的君宇軒。
君宇軒看著那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房間門口,腦海裡回憶著3年前自己去到美國後,第一時間裡就問了那個的問題,然後他的父親是這樣回答他的,“小軒啊,一個人,一生談三次戀愛是最好的:一次是小時初戀時的懵懂,一次是與一位紅顏的刻骨,最後那一次便是與妻子的一生。既然,在最開始便選擇好了,那就走下去,沒什麼好後悔的。”
而那時還不懂什麼叫愛情的君宇軒在聽到這話後,便歪著那小腦袋追問道,“那爲(wèi)什麼是3次而已啊。”
可是君爾泰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是如同今天一樣,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不過,那時的他留下了一句話,“小軒啊,當(dāng)你長大了以後,就會明白了的。”
“長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可是,爲(wèi)什麼我還是不明白啊。”君宇軒靜靜的看著那房門,緊緊抿著的嘴脣說明出了他此時內(nèi)心的激動和迷茫。
半個小時後,君宇軒走出了家門,站在院子前的鐵門內(nèi),看著對面的那間屋子,想到昨天對那人說的那些話,和做出的那些事,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打開門,走了出來,慢慢的在這條街道上散著步,想著剛纔君爾泰對他說的那句叫他帶個女朋友回來的話,不免得再次的嘆了一口氣。
而當(dāng)君宇軒剛走不到5分鐘後,對面的房門也緩緩的打開了,然後一身運動裝的鄭秀妍跟著走了出來,同樣的望了一眼對面的屋子,然後眼睛裡閃過一絲痛苦,慢慢的走下了階梯,往著君宇軒剛纔走過的那方向走了過去。
“好象,到現(xiàn)在還沒下雪呢。”君宇軒慢慢的踩著地上那一塊接著一快的方磚來到了離自己家不遠的小公園內(nèi),站在樹木旁邊,擡起頭看著那明朗的陽光,眼睛迷離的輕聲說道。
陽光越過君宇軒頭頂那層層樹葉,照射到他的身上,然後還沒等他仔細(xì)的體驗一下這溫暖的感覺呢,身後便傳來了那讓他此時最不願意聽到了一道聲音,“如果下了,你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