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沒有反對莊雅的安排,李小姿陪著莊雅去買菜。“媽,爲什麼你不和爸爸說清楚一點?”
“你爸爸在外頭工作很辛苦,別拿這種事情煩他。”莊雅勸女兒,“我會小心一點的。你別擔心。”
李小姿還能說什麼?只能跟著莊雅身後選火鍋的材料。
這頓飯,三個人各有心思。吃完飯,李小姿找了藉口,和李方去了書房。
李小姿一進門,就把手機裡的照片拿給李方看:“你自己看,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做的?”
李方不知情,拿過手機,頓時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人乾的?”13211422李小姿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黑瑪瑙一樣明亮的眼珠子裡閃著一抹冷意:“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不可能,她不會幹這樣的事情。”李方直覺想否認,“她一直都知道你媽媽的存在。”
李方的話,激起了李小姿的怒火。“照你的說法,難道這件事還是我幹了不成?你袒護那個女人,到底要袒護到什麼時候?”
“不是袒護。她這個人性子綿軟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李方辯解道。“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的。或者,你們想錯了方向。”
李小姿雙手環胸,看著李方,目光冷淡。“爸爸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人,你讓她二十多年沒名沒分跟著你,換成你,你會怎麼樣?”
李方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是我勉強她的,是她當初要死要活跟我在一起。”
李小姿可以想象那種場景,估計那個女人對李方說,這輩子除了他這個男人,再也不會嫁給別的男人。大凡打感情牌的女人,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沒有別的新鮮招數。“如果每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都要管?”
李方惱怒,瞪了李小姿一眼。“你胡說什麼?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媽媽,但是,我和她青梅竹馬,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她要真想去死的話,不會在你面前鬧自殺。”李小姿不想說話刻薄,偏偏李方的話,總是勾起她心底的怒火。“當初,你要是真愛她的話,就不該和媽媽談戀愛,結婚。既然結婚了,你就該把心收回來,不該妄想齊人之福。”
李方的臉青一片紅一片,“你以爲我們那個年代的人,會跟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把愛情當遊戲,把分手當成家常便飯嗎?比起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我們那一代更加重視感情。是,我不該瞞著你媽媽外遇,但是你想我怎麼做?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的青梅竹馬,我總不能看著她去死吧?你媽媽那個時候懷著你,難道我要跟你媽媽離婚嗎?我愛你媽媽,也愛她,我承認我不該三心二意,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李小姿摩挲無名指上的婚戒,很多男人都是這樣,總是說他愛上兩個女人,無法取捨,纔會選擇背叛出軌。在李小姿眼裡,倘若那些男人懂得愛,就該明白,愛情是神聖的,不是外面賣的大白菜,遇到大減價的時候,可以買一送一的。當然,現在的物價飛漲,別說買一送一了,就是買一棵大白菜的價錢,換成幾十年前,估計能買十幾棵的白菜。有些女人爲什麼會選擇當第三者,自然是爲了男人背後的價值。
倘若李方沒有娶了母親,擺脫了農村的戶口,倘若李方沒有進了機關,擁有了鐵飯碗,那個女人還會跟著他嗎?或許,一開始真的是因爲感情,至於後來,多少也藏著算計,藉著李方的關係,離開農村,離開那個山疙瘩,做城裡的少奶奶,不需要出去工作,只需要哄男人開心,多輕鬆的生活!
“我們這一代是無情了點,不過,我們敢愛敢恨,愛一個人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不像你們這一代,把所謂的愛藏在心裡頭,然後藉著愛情的名義出軌。”李小姿譏諷。“跟我們談愛情,你們不但out了,也了愛情。”
交疊起雙腿,李小姿目光平視李方,“我不管你和那個女人的愛情是如何驚天動地,我要保證的是我媽媽的利益。要麼,你離開那個女人,要麼,我勸我媽媽離開你。”
“李小姿——”李方惱羞成怒。“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那得問問你,作爲父親,你有幾分合格?”李小姿不甘示弱。“踩著我的肩膀,你爬到局長這個位置,難道你就不想想,我既然能讓你上去,自然也能讓你下去。一個作風不正,足夠毀了你半世的經營。”
在李小姿看來,李方這輩子也就那樣,再往前發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威脅我?”李方氣的渾身哆嗦,“是誰把你養大了,是誰供你讀書的?”
“那是你作爲父親該盡的責任。”李小姿纔不會因爲這幾句,就會心生動搖。“難道你把我生下來,就爲了餓死我嗎?”
李方臉色如豬肝一樣紅。“不孝,你這個不孝女。”
李小姿聽不下去,站起身,“既然覺得我這個女兒不孝,不如你去找孝順女兒吧。你在外頭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怎麼輪,也不該輪到我孝敬你,你那個大明星的女兒功成名就,我這個家庭主婦,怎麼能和人家相比?”
李小姿打開書房的門,往外走去。
李方生怕李小姿出去和莊雅胡說八道,趕緊追了出去。
李小姿見他出來,別有深意對莊雅道:“媽,你放心,沒人能欺負你的,要是誰敢欺負你,我叫你那個女婿把那個人剁成碎渣,扔到糞池裡去。”
“胡說什麼啊。”莊雅笑著反駁:“生兒生女就是債,除了你這個小討債鬼,還有誰敢欺負我?”
李小姿聞言,摟了莊雅撒嬌:“這世上還有比我更貼心的討債鬼嗎?”
“你這個孩子,太嬌氣了。”莊雅親自送女兒出了大門。TqTs。
李小姿催著她回屋,莊雅知道女兒關心自己,也不好拂逆女兒的意思,轉身回了家。
李小姿走出公寓,回頭望去,整棟公寓亮著燈火,透著些許溫馨。
拾階而下,李小姿看到劉子君站在不遠處衝著她微笑。李小姿如快樂的松鼠一樣,直奔他的懷裡。“你怎麼來了?”
劉子君擁著她,“回到家裡,沒有看到你,我就猜你在這裡。”
李小姿踮起腳尖,在劉子君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走吧,我們回家。”不管世事如何艱難,不管人情如何淡薄,李小姿始終相信,這個世間有真情在。
冬日的早晨,寒風瑟瑟凍人,即使陽光衝出雲層,撒了一地的金輝,依然不能溫暖人。李小姿送走了劉子君,就走到小區的超市裡買了一份報紙。
掃了一眼,李小姿就被娛樂版的頭條吸引了視線:王氏企業繼承者即將和喬家千金聯姻。
俏臉一沉,李小姿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翻開娛樂版,李小姿仔細看了下去,越看,越是心驚。
合上報紙,李小姿的神色一片凝重。她要不要管這件事?這件事事關王子原一生的幸福,就算是個普通朋友,也該提醒他一聲。
最後,李小姿還是打電話給王子原。
王子原接到李小姿的電話很意外,心裡卻暗暗閃過一絲期待,希望李小姿是因爲他訂婚了,心裡失落了,纔想和他喝咖啡敘舊。
走到咖啡廳門口,王子原有了近鄉情怯的躊躇,他徘徊了幾次,最後還是推門進去。
李小姿依然喝著她的卡布奇諾,王子原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她拿起杯子喝咖啡,這一幕勾起了王子原無數的回憶。
“來了?”李小姿見王子原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諾,這是menu,你點吧。”
王子原的嘴裡一片苦澀,以前,她會事先幫他點東西,等著他過來的。現在,她連這點權利也選擇了放棄,是不是代表著,她約自己來,完全是爲了劃清界限。“小姿,你知道我的習慣,爲什麼……”
李小姿笑了笑,舉起咖啡放在脣邊。“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今天找你來,不是爲了敘舊,也不是舊情難忘。只是作爲一個朋友,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王子原見李小姿神色莊重,心裡不由地一沉。“有什麼話,你直說。”
“婚姻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不能拿來交易,也不能拿來做賭注的。”李小姿不想拐彎抹角,“我想,你在結婚之前,該慎重地考慮一下。”
“那你呢?在結婚之前考慮過嗎?”王子原暗暗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上次,她不是說了很清楚,爲什麼自己還心存幻想?“今天,我很認真地告訴你,我想結婚,並不是賭氣。”
“那我多事了。”李小姿知道,以一個前女友的身份,不適合說這些話。“我只是希望,你在做出決定之前,要好好了解一下你未來的伴侶。”該心該來。
王子原的眉頭閃過一絲陰鬱,他突然記起了,喬婷婷和劉子君的婚約,按道理說,喬婷婷的家世背景和劉子君相當,這兩個人成婚的機率非常高,爲什麼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