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河一直有個習慣,過了十二點會熄滅路上所有的路燈。
這個時候寂靜的街道也少有行人,喧鬧了一天的城市開始休息。
三輛車子從遠處行駛而來,車燈大亮著,不快不慢。
死靜的城市只能聽到車子經過時壓到路上小石子的聲音。
道路的兩邊到處都是小區正在建設,建築垃圾掉落的滿地都是。
咯嘣咯嘣的聲音聽的人心尖都跟著顫抖。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車子繼續前行,白芷已經看出了門道。
他們這是要去那棟老舊的居民樓。
那個陸堯他們的據點。
車子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往前再走一段路程就到了。
這個地方一邊是建築工地,另一邊卻是拆遷中老舊的民房,前後左右看不到一個行人出沒。
小區的建築工地塔吊上掛著大燈,強烈的光芒照耀著整個未完工的小區,也著照亮了這一段的路程。
陸堯的車子跟在最後面,突然耳邊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前面正常行駛的車子猛然的停了下來。
由於剎車過猛車身都前後搖擺了一下才停住。
幾乎是在那一瞬,槍聲密集的響起,不給人一秒鐘喘息的機會。
噠噠噠噠……
對方用的還是衝鋒槍,子彈壓制著前面的特種兵頭都擡不起來。
“進空間呆著,一會再出來!”
陸堯速度的拔出自己的佩槍囑咐了白芷一聲就打開車門滾了下去。
兩聲槍響,衝鋒槍的聲音消滅了下去。
這時候路邊纔出現了人影。
一個個的都是穿著迷彩服帶著頭罩,看不清面容,只露出兩隻眼睛,靠著路邊的大樹還有建築工地圍起的圍牆作爲掩體瘋狂的射擊。
這些人動作簡潔、專業,狠戾也毫不拖泥帶水。
整整二三十人,將陸堯這邊還不足十人的隊伍壓制的死死的。
基本上他們的子彈都打不出去。
一冒頭就會被瘋狂的掃射,好不容易躲在車裡開一槍也是失去準頭的。
砰砰砰……子彈撞擊著車身火花四濺。
白芷壓低身子,讓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
而陸堯依靠著車門作爲掩體偶爾冒頭一下,一槍直接將對方爆頭。
這樣僵持下去自然不是辦法,萬一對方射到了油箱,那麼他們就都會給炸成灰燼了。
就算不會發生這麼悲催的事情,他們的子彈也總有用完的時候,而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幾倍的人數消滅他們是早晚的事。
所以白芷果斷的也拿出手槍落下車窗,瞅準時機對著路邊帶著頭罩的敵人就是一槍。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她的槍法雖然沒有陸堯的那麼厲害,聽聲就能辯位並且也準確的一槍爆頭。
但打中心臟置人於死地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一槍打出去就吸引了對方的火力,招來一陣猛烈的反攻。
白芷抱著腦袋彎腰將自己藏好才堪堪的躲過去。
這麼一來陸堯自然是發現了她還待在車裡。
頓時皺眉“不是讓你去空間躲著了嗎?怎麼還在這!快走!”
一陣射擊過去,白芷勉強的擡頭衝他翻了個白眼。
“我說過我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不需要你保護!”
陸堯語結,有些氣急敗壞。
“保護一下能死啊!”
“能!”白芷鄭重的回答。
然後也不在管他,繼續向著路邊的敵人射擊。
“不要慌!列隊,保護鬼醫往路邊撤!”
陸堯被氣的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大聲的發出指揮命令。
路邊建築到一半的小區,還沒有封頂,裡面空蕩蕩的,進去必然是容易躲藏的。
可是前面的車子裡的人根本就被火力壓制的出不來。
撤都撤不出去。
這個時候前面悍馬被打碎的車窗裡突然扔出兩顆手雷。
一邊窗戶一個,手雷精準的扔向路兩邊的敵人。
轟……轟……
兩聲巨響帶起短暫的火光,然後是濃烈的煙霧。
地方雖然躲閃及時卻還是有幾人受傷。
再加上手雷帶來的煙霧導致他們一時沒有辦法繼續瞄準射擊。
趁這個空檔白芷和陸堯趕緊下車。
前面悍馬上的四位特種兵亦是迅速下來,然後就想去拉中間林肯的車門,保護鬼醫躲避。
哪想對方竟然還在路邊沒封頂的樓層上埋伏了狙擊手。
要不是別的戰士及時發現了眼前一晃而過的紅外線及時將他撲倒,指定被一槍爆頭。
陸堯立刻向狙擊手埋伏的位置射擊,可無奈手槍的射程有限,根本就對對方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反而是對方頻頻射擊,導致他們根本就無法去打開林肯的車門將人接下來。
當然,裡面的人也是出不來的。
只要門稍微開一點就會有一顆子彈威脅般的射在車門上。
拖延了一會那邊手雷造成的煙霧已經散去,對方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射擊。
他們還要防止狙擊手的狙殺,真真是驚險無比。
最終陸堯只得無奈放棄林肯車上的鬼醫。
命令分散撤離。
他則拉著白芷迅速的躲進施工工地,一路猛跑背後全是槍聲。
都能感覺到子彈貼著背擦過去的炙熱感。
好在那名狙擊手的目標似乎只在林肯車上,對別的並沒有什麼興趣。
要不然今天是真的要死翹翹了。
白芷甚至想,不知道是她轉移進空間的速度快還是子彈的速度快。
成功的滾進建築工地的大門,並且將鐵門關上,兩人才稍稍喘了口氣。
在扒著門縫去看的時候見那些人已經打開林肯的車門將裡面的司機一槍擊斃,把鬼醫拉了下來。
不知道從哪裡駛過來幾輛車子,那些人上車,揚長而去!
白芷看了眼陸堯,等待他的解釋。
可以肯定,他是故意讓人把那個假的袁夢洋拉走的。
要不然他有無數次的機會讓她將那個孩子轉移進空間,但他沒有,所以她也沒有做。
陸堯看看白芷勾勾脣角沒有說話。
很快,之前分散出去的特種兵們回來。
並且白芷發現這人數還增多了。
嘩啦啦的竟然有好幾十個。
爲首的穿著一身的作戰服,臉上畫著僞裝油彩,神態卻是悠閒自得,笑瞇瞇的跟參加上層酒會沒什麼兩樣。
不是文修還能是誰。
只見他捏著下巴,嘖嘖點頭。
“不錯,不錯,很有默契嘛!看來離結婚生娃娃又近了一步!”
白芷撫額,這人爲什麼每次見面都會說這一句。
這陸堯是得多麼的恨娶?。?
文修見白芷已經極度無語,才呵呵笑著暫時放棄了調笑他們。
再開口已是正經萬分。
“狙擊手已經轉移,對方的人馬也已經全部撤退,現在怎麼辦?”
他雖然是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可是上頭的命令陸堯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所以還是要聽他的。
陸堯一招手,有人迅速的拿過一個筆記本電腦。
白芷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是臨河市的衛星地圖。
每一條街道或者門面都顯示的清清楚楚。
上面有一個紅點在閃爍著並且快速的移動。
不用想白芷都知道那是定位儀,假的袁夢洋既然他故意讓對方抓走,那肯定不會是白抓的。
陸堯必然是想通過他被安裝在身上的定位儀找到MT在臨河的據點。
也算是一次冒險卻會十分有效的方法。
只是用一個孩子……
陸堯看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他們的終點會是哪。
然後才吩咐道“清點人數,準備出發!”
再次上路陸堯、文修和白芷坐在了一輛車裡。
文修負責開車,陸堯和白芷坐到了後面。
依然是文修那輛霸氣威武的悍馬H1。
他們並沒有跟進,只是按著電腦上顯示的路線遠遠的吊在後面幾公里的地方。
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陸堯一直都在對著電腦的屏幕思索,有時候會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一些位置,然後又搖搖頭。
文修倒是就跟感覺不到緊張氣氛似的,跟白芷閒聊。
“你要是困了的話就躺堯帝身上睡一會,我保證不會看的!”
白芷不理他。
爲嘛她覺得挺儒雅的一個人見著她之後就變的這麼八卦了!
還是說她看人真的有問題,文修的內在其實就是這個樣子?
白芷不理他,文修也不覺的尷尬,繼續道“你要還是不好意思的話我把中間的擋板升起來,絕對看不到的!”
白芷翻了翻眼皮有些無奈。
“我到底哪裡讓你誤會我跟他有什麼了?你說,我改,成不?”
文修一愣,倒是恢復了正常。
衝著後視鏡中的白芷一點頭,溫和如水又帶著絲歉意的道“不好意思,逾越了。”
一時間車裡又是寂靜一片。
陸堯扭頭看看仰著頭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的白芷,抿抿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又繼續盯著電腦屏幕了。
白芷確實有些困了,雖然她本身的修復術可以驅散疲勞,她還是小睡了一會。
這場追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被文修弄的也實在沒有興趣跟他們兩個聊天。
不睡,還能做什麼?
迷迷糊糊間似乎做起了夢。
還是袁夢洋意圖報復社會的那個場景。
不同的是他成功了。
而且死的不止是無辜的民衆,還有他自己。
第二種毒素沒有拿出來的時候他就也跟著中毒身亡了。
畫面一轉就到了陸鵬的病房,他像是死了,陸堯雕塑般的坐在他的牀邊一動不動,太陽換了月亮,不知道幾個輪迴後他纔出去吩咐人將屍體火化後帶走了。
畫面再次切換,陸堯隻身闖蕩M國。
因爲陸鵬所中的病毒是出自M國之手。
他在M國的一個神秘組織裡大開殺戒,重傷被特工救出。
夢境的最後是MT在華夏的覆滅,那是一場十分劇烈的爆炸,一切都淹沒在爆炸中。
雖然看不出具體的位置,不過看上去似乎是好久好久以後。
久到那些後來略過腦海的城市畫面前世走過一遭的白芷,都分辨不出來那到底是多少年之後。
她生活的城市都已經發展的她認不出來。
猛然驚醒,發現陸堯正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
“醒了?再睡一會吧!”
白芷抓著他的衣服坐好。
心裡狐疑,她竟然都沒有感覺。
要知道她睡覺也是很警覺的。
曾經在飛機上還因爲陸堯給她蓋毯子掐過他的脖子。
今天這是怎麼了?
看看外面似乎車子已經開到了郊區。
黑洞洞的一片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天空中還掛著繁星,甚至銀河都清晰可見。
狐疑的問道
“我睡多長時間了?”
“沒多大會,做惡夢了?瞧你那一頭的冷汗!”
噩夢?
白芷抹了把額頭,確實汗津津的。
噩夢,算不上吧?
感覺好像是看到了前世她所不知道的那一切。
搖搖頭,白芷想這就是夢由心生吧。
因爲追捕MT組織的成員,所以夢到了跟這個有關的事情。
至於是不是前世所發生的事情她也無從考證。
“還沒停?”
白芷看看陸堯膝上的電腦,那個紅點依然在不停的移動。
目標是向著南市而去。
陸堯搖搖頭,皺著眉頭似乎也思索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芷的話起了作用。
她剛問完紅光急速的閃了起來,提示目標已經停止前進。
陸堯猛地向前趴了一下,幾乎快要將臉貼到電腦的屏幕上。
“怎麼回事?這是在國道上??!怎麼會突然停下來?”
“難道是被發現了?”
文修皺著眉道。
陸堯不語,文修說的極有可能,但他終歸是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
所以接著道
“不是用的最新植入性的定位儀嗎?不是說檢測不出來嗎?”
文修的話音剛落,電腦發出滴的一聲,紅點消失在屏幕上。
文修猛的踩下剎車,失態的狠拍了下方向盤。
倒是陸堯的情緒還好,慢慢合上電腦,然後才道“高科技這東西怎麼說得準呢,或許人家有更精確的儀器可以檢測出來,並且……咱們還有內奸沒有除去呢?這樣的行動雖然保密,細細算起來知道的卻也不少,這個人藏得這麼深……唉!”
陸堯嘆息了一下,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一提這,文修卻是更加的惱火了。
“五年了,從五年前害死了整個血狼小組,到現在頻頻走漏消息,回頭找出這個人是誰,我非拔了他的皮!”
到底軍人是有血性的,何況還是手握國之利刃的特種大隊的隊長,文修表面在多麼的溫文爾雅,骨子裡還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恨極了內奸。
最終他們還是去了信號消失的地方。
那裡除了幾輛被仍在路邊的麪包車就是一灘血跡。
在血跡裡找到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定位儀,已經被捻的粉碎。
望著天還沒亮車子卻已經多起來的國道。
新增高的馬路鋪了一層厚厚的柏油,上面的車痕幾乎看不到。
即便是看到也沒有辦法辨認究竟那輛車子纔是接應他們的。
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太強,基本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他們只好失望而歸。
折騰了一晚上到頭來是白忙一場。
陸堯當即決定回去休整。
文修自有去處,陸堯則是帶著白芷去了他們據點的那棟老舊的居民樓。
他要連夜審問之前檢查出來的那個檔案處的女人,將白芷安排進臥室休息就去幹活了。
白芷也只是囫圇著睡了一會就醒了。
因爲天已經快亮了,早上她還要趕往醫院參加今天的考覈。
今天是實踐這塊的最後一場考覈。
相對來說也是最難的。
會住院的都是比較嚴重的病情,不是要長時間的治療就是要開刀做手術。
而他們考覈的內容上午是會診,下午是手術。
醫院之前已經挑出了最有難度的幾個病人。
白芷只要帶大家去病房,讓他們自行觀察詢問病人的狀況,然後回辦公室討論就好了。
討論的過程會有本院的醫生在一邊旁聽。
畢竟沒有選上的醫術要麼稍微差些要麼是年齡超標,聽聽這些年輕的人才的見解絕對是對自己有益的。
這是郭昌跟馬克功求來的特許。
衆人各抒己見,白芷聽著只需要對他們的判斷做出評價打分即可。
下午的手術有兩臺,三個人一組。
一個是考驗他們的醫術,一個是考驗他們的團隊精神。
畢竟不是人人都是鬼醫,手術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若是搞個人主義吃虧的必定是病人,這樣的人也不是他們所要找的能參加醫學峰會的。
當然,這都是要他們意會的東西,並不會有人跟他們講明,那樣的話考覈就失去意義了。
兩臺手術一個是RH陰性血,又稱熊貓血的孕婦剖宮產。
一個是宮頸癌的切除手術。
兩臺手術都是比較棘手。
第一臺的危險性自不必說,一個不小心大出血就玩完了。
這稀有血型的孕婦還是臨時入院的。
農村人之前沒有做過正規的檢查,入院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血型稀有。
那個時候已經快要生了,可偏偏她是那種骨盆先天狹窄,孩子頭又大根本無法順產的產婦。
血庫沒有充足的配血,醫院又沒有權利採集親屬的血液用到病人身上。
所以每一個環節醫生都得小心了在小心。
第二臺手術相對好些,切除子宮。
可是癌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癒的。
手術過程中發現病人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直腸,緊急叫來了院裡的消化外科的醫生才完成了這臺手術。
總之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手術成功結束後六個人都累癱了。
按規定,第二天會休息一天,讓所有醫生緩上一緩。
然後纔開始考覈理論的部分。
這天白芷已經曠課一天了。
本想著第二天去上課呢。
陸堯卻打電話來告訴了她一個振奮人心的大好消息。
MT組織在臨河的老巢找到了!
白芷以爲是審訊出了結果。
她還納悶,國家費了這麼大力氣找不到的地方怎麼一個小小的檔案室管理員就輕易的給泄露出來了?
被陸堯接走跟文修匯合後才知道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他審了一天那人什麼也沒說。
而找到MT的方法是,陸堯竟然在那個假的袁夢洋的身上裝了兩個定位儀。
被發現的那種是國際上最先進的,是從國外購買進來的。
這樣不可避免的人家就擁有能探測到的技術。
而第二種卻是華夏自主研發的,因爲還在試驗階段,根本就沒有投入使用,針對那種定位儀的探測器並沒有研發出來。
是陸堯手下的特工潛進科研所用一個相像的廢品替代後偷出並送過來,陸堯親自給那個假的袁夢洋安裝進去的。
就在他的耳朵裡,就算是傷口別人都找不到。
他私自做的決定,並無別人知曉。
所以成功的躲過了MT人員的搜索。
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想出這麼個辦法。
都以爲將定位儀弄出來人就可以安全的帶走了,誰料暗地裡還有一夥人員在屁股後面由陸堯親自掩護追蹤了過去。
由於怕驚動對方,那撥人馬就只有三個人。
爲首的正是倪功,另外兩個既不是特戰隊員也不是老兵油子,是他在下面挑的兩個山裡來的體力好腳程快的新兵蛋子。
倪功跟陸堯雖不及跟文修認識的時間長卻也算是發小,不過他只愛好開飛機,各種戰鬥機都是他的最愛。
深市靠海,又因臨近日本,歷來是華夏的大軍區。
倪功被下放到那裡的空軍歷練。
跟陸鵬一樣都是在積累戰功以後調回京城前途無量的人。
誰能想到在臨河的行動動用了京城的特種部隊還會去用深市的幾個新兵。
倪功也是陸堯除文修外最信任的人了。
所以消息封鎖的相當嚴密。
經過一天一夜的徒步追蹤,最終確認了MT的在臨河的老巢。
那是一個處在深山裡的礦區,跟他們發現另一枚被取出的定位儀的地方正好相對,一南一北。
信號就消失在礦區裡面,可見對方是多麼的會耍油條。
陸堯當機立斷,調解放軍駐臨河某部向那個地方火速進軍。
一輛輛掛著帆布的解放汽車載著滿當當的士兵趕了過去,路過市區,還以爲是搞軍事演習。
白芷一上車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
這一次文修沒有開車,而是坐在了後面跟陸堯比肩。
白芷上來坐在了陸堯的另一邊。
反正車型比較寬大,一排坐三個人依然顯得很寬敞。
白芷上車文修只跟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白芷敏銳的覺得他跟陸堯之間有些不對。
不過似乎他調整的很快。
在陸堯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道
“不用解釋,我明白的?!?
陸堯一聽這話就沉默了。
當初喬立新就跟他說過這話。
他也信,他們都明白他工作的特殊性。
只是文修參與進來了他卻沒有告知他真相,讓他跟著折騰了一夜又爲沒有發現而懊惱。
他的心裡必定不是滋味。
理智上能接受,感情上卻是有些勉強。
就如現在喬立新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卻是一直沒在找過陸堯喝酒吃飯。
他明知道他還在臨河的。
白芷瞥了他們兩個一眼也沒有言語。
接觸的時間越長就越覺得陸堯這個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說不定朋友親人都會得罪個遍。
最後還是文修受不了車裡的氣氛。
“喂,不用這樣吧?咱是什麼人?紅細胞大隊的隊長,保密條例就是自己和戰友的命,我真的能理解!”
文修依然是笑瞇瞇的,雖說著隨意豪邁的話,可臉上的表情依然溫文爾雅。
一舉一動都是紳士風範。
陸堯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車子一路駛向了山裡。
說起來臨河的發展迅速不是沒有道理的。
從風水的角度來說,依山傍水,風水寶地。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依山傍水資源豐富。
臨河市依的山不是普通那樣一座座的山,而是大山,連成一脈的大山。
放眼望去綿延不絕,看不到盡頭。
是華夏北方最著名的一處山脈,跨越了好幾個省會。
山裡至今都有狼或者豹子這樣的野獸。
銅礦鐵礦更是數不勝數。
不過是由於現在臨河正在建設中,交通不是太發達,還沒有大力的被開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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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裡白芷可是記得無數人因爲開礦而發家。
他們到了之後首先去看了已經被累癱的倪功還有那三個士兵。
因爲陸堯怕沿路會有暗哨,他們是從MT的人開始劫持假袁夢洋的時候一路徒步追蹤過來的。
幾十裡的山路,並且是沒有人煙的山路。
尤其是在進入山區的時候他們果然發現是有暗哨守在通往山裡的唯一的一條公路上的。
所以走的都是小路,大多的時候是沒有路。
看著儀器上的目標順著盤山公路已經到了山那邊只得拼著體力爬山過去。
大半夜的爬山,危險可想而知。
幸虧三人相互扶持,要不然別說是任務了,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問題。
而且不是死在敵人手裡,是死在自己不熟悉的山上。
倪功叫苦不迭。
這要是飛機一會的功夫就過來了。
偏偏他一個空軍去幹偵察兵的活,野外生存這不是他的強項啊!
他奔襲了整整一天才到達目的地!
停下來的時候他累的都快要窒息了。
這會還脫力的躺在地上,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受自己指揮了,根本就動彈不了。
模樣狼狽的更是讓人認不出本尊長個啥樣了。
腳上全都磨出了血泡,血泡又被磨破。
那兩個山裡出來的新兵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更慘,隨大部隊趕來的軍醫已經快要處理好他們的傷處。
倪功一見陸堯過來就趕緊訴苦。
“堯帝,不帶這麼玩人的,你讓我一血肉之軀的人去追發動機帶動的汽車,也虧你想得出來,我覺得經歷了昨晚我都成神了!我說你丫也不給我整個夜視鏡,你知道我有多少回差點摔下山崖!”
他嘴上這樣說,可心裡怎麼會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陸堯肯定是希望給他們弄最好的裝備的。
可是那樣一定會引人懷疑。
既然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不如徹底一點,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只是男人嘛,就喜歡開個這樣的玩笑。
陸堯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換來倪功殺豬般的嚎叫後才道“回去給你們請功?!?
這話一出兩個剛入伍的山裡小夥樸實的笑了,倪功卻是翻了個白眼。
“不是一等功哥們不要啊!”
說完看到了後面的白芷,不禁又嘟噥道“你說吧,我可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要給您老做專用飛行員,還得做職業經理人,現在竟然還得擔起偵察兵的活,唉,命苦啊!”
“命苦不能怨政府!節哀吧!”
陸堯這話說的十分的嚴肅認真。
卻是更讓覺得忍俊不禁,白芷跟文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惹的倪功有一陣大罵。
“靠!都是一樣的狼心狗肺!”
這裡是一處鐵礦。
外邊看就是一個被挖掘的傷痕累累的大山。
有的地方被挖成了一個大坑,露出地皮下帶著銅鏽的石塊來。
有的一方就是一個深幽的大洞,有工人在忙碌著從裡面開採出來那些富含鐵質的石塊。
這個時候那些工人已經被趕來的解放軍給制服了,集體趕在了一處,有專人負責審問他們平時有沒有聽到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離礦區不遠的地方停著幾輛看上去很一般仔細一檢查卻發現是經過改裝性能極佳的越野汽車。
初步判斷是劫持假袁夢洋過來的車,但是上面的人早已經沒了影子,至於是去了哪裡由於當時天太黑,這裡也沒有電燈,倪功他們也沒有攜帶夜視功能的裝備,並沒有看到。
甚至今天這樣大的陣仗其實肯定引起了他們的警覺,按正常的理論應該已經選擇了撤退。
可是他們卻是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從礦區出去。
唯一所知的只是看著儀器上的信號是消失在這裡,所料不差的話他們進去的地方應該是可以屏蔽掉一切信號的。
而對於這塊地方的搜索更是總已經開始。
圍著礦區,入眼處都是迷彩服的顏色。
搜索的很細緻,卻是遲遲都沒有消息傳過來。
都已經算計成這樣了,要是還什麼都找不到那可真是夠讓人鬱悶的。
白芷知道自己前世可能就是死在了這裡,心急的不得了,是重生後從未有過的心焦。
“我去看看!”
倪功選擇隱藏的地方是在一處小山頭上,可以將下面的情況全都收入了眼底。
也是由於這個山頭並沒有被挖礦者破壞,上面長滿了青草可供隱身。
說著白芷就趟著及膝的青草下去了。
“一塊?!?
陸堯和文修趕緊追上。
到了這下面看看偌大的礦區,陸堯和文修的意見是一致,全都想到了先去辦公的地方。
礦區雖然有可能藏人,但是若是來了生人卻是很容易引人注意。
而去辦公的地方會讓人以爲是談生意,完全不會引人注意。
白芷說不上是激動還是緊張,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完全沒有辦法思考。
只得聽從兩人的意見。
“怎麼了?”
陸堯見白芷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不由得問道。
白芷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快找找吧!肯定會有通道的。”
陸堯挑眉。
“你怎麼知道?”
外面的地形他已經查看過,並沒有別的建築了,要是有暗道的話要麼會是通往山體裡,要麼會是通往地下。
那肯定會是極大的手筆,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問題白芷也不知道。
好像是前世被綁後昏迷間留在潛意識裡的一些東西。
在這種環境中被觸發了出來。
她記得……
白芷閉上眼睛。
那時的記憶很少很模糊,更多的已經被後來滅門的慘劇給衝散。
記得有隔著眼皮都能感受到的耀眼燈光。
有擔架牀的被推動時的輕微震動。
有儀器滴滴的聲音……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就在這裡。
這裡明明就是一間很平常的辦公室。
磚壘的平房,一共有五間。
其中三間是宿舍,裡面凌亂的擺放著一些男人的衣服或者香菸什麼的東西。
但聽這裡的工人說他們並不住在這裡。
他們只是早九晚五和城裡人一樣的過來上班。
老闆也很好,人很和善,也不一味的要求他們多幹活。
宿舍,工人說是晚上看礦的人的睡得。
他們平時是不允許往那個地方去的。
另外兩間就是普通的辦公室。
裡面放了幾張紅木辦公桌,兩個沙發,一個放資料的櫃子,放的是鐵礦的一些手續,還有開礦的一些專業書籍,看上去簡陋的很。
還很……彆扭!
可是白芷這會大腦有點卡殼想不出哪裡彆扭。
還是文修開口指了出來。
“這裡面沒有私人用品!”
一個地方只要有人呆過就一定會有私人的用品。
比如喝水的水杯,自己喜歡的一些裝飾品,毛巾,衣服等等。
可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乍一看上去沒有問題,仔細一看問題就來了,這裡就像是售樓部的樣板間。
規矩卻是沒有半點的人氣。
雖然收拾的很整潔,甚至一絲灰塵都看不到,可就是找不到有人在這裡長久到呆過的痕跡。
陸堯點頭“對,最起碼沒有人長時間在這裡呆過,而且跟在外面看這房子的面積一比,似乎是小了些,應該是有暗道。”
可是他跟文修都上了陣,帶著手下的一羣特種兵翻箱倒櫃,連牆面都一寸一寸的敲了也沒有發覺哪裡什麼暗道。
越翻就越是失望。
陸堯搞的就是地下工作,對暗道什麼的最是精通。
他都找不到說明要麼是確實沒有,要麼就是高手佈置的,讓人很難發現。
文修已經放棄了查找,看著辦公室的佈局托腮沉思。
而陸堯搓了下臉皺眉再皺眉。
然後才發現白芷從進來就沒有動過。
明明她剛纔還是很著急的。
仔細看她似乎連臉色都比之前的還要蒼白了。
走近了發現她的手竟然都在微微的顫抖。
“到底怎麼了?”
她要是再說沒事陸堯絕對是不會信得。
白芷倒是沒有說沒事。
嘴裡喃喃的話語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聽懂。
“電燈……儀器……電……電……”
“到底怎麼了?”
陸堯有些著急的抓住白芷的肩膀。
白芷卻突然眼前一亮,興奮的道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電!對!就是電!不管暗道怎麼掩藏,電源一定是要從外面接進去的!只要找到電源的入口不就找到了暗道的入口了!”
陸堯的也跟著眼前一亮。
這個方法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不過還沒來得及高興白芷又想到了漏洞。
“不對!萬一是用的發電機呢?根本就不用連接外面的電源!”
她空間裡的就是,根本就不用連接外面的電源,直接在裡面就可以發電了。
只要有汽油或者是柴油就可以了。
“用的,用的!”
陸堯依然是高興。
“在裡面可以用發電機,可是入口處機關處卻是一定會連接外面的電源?!?
如果這真的是MT組織的老巢,如果真的有暗道,入口絕不可能在裡面連發電機都裝好後才設置。
而是會在裡面的空間已經挖好,開始開始裝修,儀器等用品搬入的時候就已經弄好。
要不然很容易被外人發覺。
雖然有可能後期改爲發電機帶動,可是畢竟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當即,陸堯下令嚴查這幾間辦公室周圍的電路。
不管是露出來的,還是地下的,或者是牆裡面的,全都清查一遍。
這個倒是很好查的。
因爲山裡條件簡陋電線是自架的。
房子本身就是供人臨時住宿的,所以都是明線,架在屋子的牆角房頂,並沒有走牆裡面。
清查後發現有一條奇怪的線,是鋪在水泥地下面的。
士兵們將地面刨開,一路沿著線到了一處牆面,似乎是給砌了進去。
可是沿著那堵牆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開關,算是急死個人。
“怕是聲控的。”
文修下了結論。
雖然這個時代聲控機關還很高科技可是MT玩的就是高科技。
陸堯點頭。
要是聲控可就麻煩了,他們上哪去知道要扣幾下牆面,甚至間隔是多少?
隨後只得大手一揮。
“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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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我的時速默哀下,一點到六點整出六千個字,一小時平均一千二,孃的,我以爲練會了盲打怎麼著也要有兩千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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