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最好的醫院是紅十字醫院。
對於這座醫院白芷並不陌生。
想當初結識溫晉陽就是因爲溫宏生在這裡住院。
那一場疫情最終在她利用自己的機智和修復術的情況下平安化解。
這次的考覈就定在了紅十字醫院。
白芷來的晚,老一套的接風什麼的都錯過了。
昨晚和陸堯找地方吃了飯後兩個人直接就去空間裡休息了。
早晨出現在車裡直接將她開車送了過來。
今天早上依然是例行的賽前動員。
薛涵正,曾經很看不起白芷,只以爲她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會胡鬧的那個消化外科的醫生。
他的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所以只是在周圍圍觀,看到白芷驚訝不已。
怎麼也沒想到他曾經奚落過的人竟然會是醫學會的教授,這簡直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他有一種想打自己一巴掌的衝動,恨不得時光倒流讓自己當初說的那些話都收回來!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洪院長,不過白芷這會可沒功夫去管他們的心裡在震驚什麼。
因爲在下面站立宣誓的參賽醫生中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程紹閒,當初跟辛偉一起坐飛機來深市時她在飛機上被野田弛的暗器所傷,雖然自己有修復術並沒有被真正的傷到,可是這個人依然盡力的爲她檢查。
他還是和初見的時候一樣,帶著副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穿著白袍,舉拳在一側太陽穴朗誦著希波克拉底誓言。
白芷上回來醫院並沒有跟他碰著過,也或許是他剛回到深市那一段時間並沒有著急上班。
所以對於僅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芷他並不記得了。
畢竟醫生這個職業每天打交道的病人數也數不過來。
深市的考覈稍稍改進了些。
醫學會又派過來一位教授,跟司馬鐘差不多的年紀,也是個怪脾氣的,誰都不搭理,孤僻的很。
考覈的過程這次是全部要錄像的,最後會由四位教授集體評論每人打分的公正性。
這樣就避免了付成的事情再次發生。
也可以避免有的教授過於嚴格,打分過低的現象。
白芷依然負責婦科,相對來說深市這邊的考點醫生多一些,光婦科就有將近二十個,白芷昨天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所以忙碌了一天感覺有些累。
深市這邊的考覈也沒有在臨河時的那麼轟動。
畢竟深市是大城市,這樣的事情還不足以引起轟動。
除了醫學界的人外人對這事知之甚少。
下午剛忙完,白芷就連續接了好幾個電話,全都是約她去吃飯的。
有溫晉陽,大概他是聽洪院長說起她來了深市,還有就是樑子沐,剛到深市自然想著一塊吃個飯,用他的話說就是然後在嗨皮一下。
白芷都給拒絕了。
因爲說好了陸堯來接她的。
戀愛中的男女自然就顧不得其他人了。
白芷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陸堯就已經想以前無數次那樣等在門口了。
上車,一束火紅的玫瑰就遞到了眼前。
“喜歡嗎?”
陸堯笑瞇瞇的炫耀。
白芷湊近聞了下,很香,點點頭。
“有沒有燭光晚餐?”
“有!”
陸堯點頭,發動車子,他會努力的學習怎麼樣做一個好的男朋友,戀愛中的男女會做的事情他都會爲她做,傾盡全力的給予她最美好的一切。
“還有這個。”
車子開穩後陸堯從駕駛座下拿出一個熟料袋。
白芷將玫瑰放到後座,接過打開。
“這是……白芷的種子?”
“嗯,我託人買了幾斤,大概能種好幾畝了,放進空間,沒事的時候我進去種上,白芷花雖然不好看吧,但是成片的看上去還是能入眼的。”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感情他是在嫌棄她的名字!
白芷扭頭盯著他磨牙。
本來挺浪漫一事,她還挺感動的,讓他這麼一說感動頓時全沒了!
“哈哈哈……”
陸堯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逗逗她其實也挺好玩的。
其實倆人都忙的團團轉,吃過飯就趕去了國安在深市的一個據點,種什麼白芷只能擠自己睡覺的時間。
深市的據點是一套高層的公寓。
裡面的人讓白芷挑了挑眉,竟然還是在臨河的那幾個。
只不過形象可謂是天差地別,要不是她記憶力好絕對認不出來他們跟她之前見過的是一個人。
季臣戴上了黑框眼鏡,由於深市比臨河熱,他穿的是牛仔褲搭配寶石藍的短袖襯衣,頭髮一整,抱著檯筆電鍵盤敲的噼啪響,立刻就變身成爲了深市一個普通的年輕上班族。
在深市,外地來的這種年輕人最是多了,混入人羣裡普通的讓人一點都發現不了有什麼異常。
盧景鵬在臨河是衛生局小職員的形象,現在,頭髮剪成了短碎髮,米白色的休閒褲,上身穿著白色的背心,外面套了件牛仔藍的針織開襟薄衫,目中無人的轉著他手裡的大號太陽鏡,配上那新長出來的胡茬還有脖子裡那條價值不菲的烏金鍊子,整個就一放蕩不羈的富二代。
比喬三少這個真的富二代還像!
郜濟林和高林卻是一身的工作裝,外面套著藍色帶反光條的背心,背後還印著深市首屆極限運動大賽的標識。
除了王英外在臨河白芷見到的那幾位全都到了。
可想而知他們應該是陸堯手下的得力干將。
在臨河MT的基地被砸毀之後立刻就來這裡了。
公寓裡的擺設很青春向上,落地窗能將下面的情況全都收入眼中,不光如此,窗前還放置了一架監視用的高倍望遠鏡。
公寓裡本來是靜悄悄的,陸堯跟白芷進來他們才齊刷刷的站起來像無數次的見面那樣叫了聲頭兒。
陸堯冷著一張臉點頭,他們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說說吧。”
白芷被拉著坐下,一聽這話不由的衝陸堯翻了個白眼,每回都是這句。
不過別人可能都已經習慣了,季臣首先開口。
“兩條消息,第一,根據上回在臨河我們在廢墟里找到的MT之間聯絡的密碼和方式,破解了他們的一條消息,MT總部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要殺了你。”
季臣說的這個你自然就是陸堯。
搗毀臨河的基地是陸堯一手策劃的,這麼多年算是MT損失最嚴重的一次,自然會氣急敗壞的要殺人。
只不過疑點也很多。
“已經暴露的聯絡方式會再次啓用?這麼明顯的疑點難道對方傻了不成!”
陸堯疑點也不在意自己被人追殺,只是繼續冷著一張臉說出最大的疑點。
真想殺他會在之前告訴他一聲?要是MT這麼傻的話不至於這麼多年他都查不到他們的丁點消息。
氣氛沉寂了一下,陸堯接著道
“第二個呢?”
“哦!”郜濟林接上季臣的話“第二個是據我們掌握的消息,MT爲了報復臨河基地被毀一事會破壞這次的極限運動大賽,並且有消息稱MT華夏區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深市,並且會參加此次的極限運動大賽。”
白芷皺眉“華夏區的負責人?這事的準確性有多少?”
不可避免的她想到了喬三少和樑子沐,可是又迅速的否定。
先不說這兩個人都是她的朋友。
這倆人可都是人精,若真是MT華夏區的老大的話會傻了吧唧的跟他們在半路碰上,然後在泄露給他們一條這樣的消息?
那絕對不可能的嘛!
來參賽的人必定不會少,喬瑞一直都好冒險,樑子沐也不是那安分守己的人,兩個人過來很正常,他們兩個的嫌疑應該是很小的。
何況這消息準確性實在讓人懷疑。
他們一直連MT的邊都摸不著,好不容易炸了一個臨河的基地,怎麼華夏區的負責人就出來了?
臨河的基地還沒有重要到如此地步吧?這太有點說不過去了。
郜濟林搖頭。
“要搞破壞的話是很有可能,至於什麼華夏區的負責人會過來可信性不高!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現在還說不清他們到底要搞什麼。”
“嚴密監視吧,有什麼問題再通知我。”
接下來,幾個人細細查看了極限運動大賽的場地,在其中找出容易出事被動手腳的地方,陸堯布置下去人手著重監視有無可疑人員出入。
雖然不信MT華夏區的老大會來深市,可還是細細的將所有的參賽人員都過了一遍,排除出可疑人員發到常住地的國安人員進行詳細調查。
出來的時候又已經到了半夜。
路燈下,陸堯的車子停在公寓的臨時停車場中。
白芷看著他這輛開了有一段時間的路虎心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你到底爲什麼要開車來深市?”
在車上她碰了一下頭他都緊張的不行,難道不知道她坐十幾個小時的車第二天就要開始考覈忙碌一天會很累的嗎?
坐飛機的話至少還有時間可以休息。
陸堯愣了下,按下防盜的開關,車子發出滴的一聲輕響。
然後他笑著捏了捏白芷的鼻子。
“還這麼小就學會囉嗦了,不是說過了嗎?想跟你多待一會。”
白芷要是現在還信這話那就是見鬼了。
“我看你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你的座駕,讓那些想殺你的人不會認錯人!”
心思被看破,陸堯也沒有半分的不自在,大咧咧的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雖然打掉了一個MT的基地,可是對這個組織依然是毫無頭緒。
深市的基地在哪裡完全沒有著落。
只好拿他自己做餌,若是來殺他,那是最好。
可白芷聽了臉色立馬就拉了下來。
“爲什麼不跟我商量?”
上回假袁夢洋的事情就沒有提前跟她通氣。
那時候可以理解爲是怕走漏消息。
可是現在,拿著自己的命去賭竟然都沒有跟她商量過,他們還算是戀人的關係嗎?
陸堯察覺到白芷的怒,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下去。
喟嘆一聲,轉身牽起白芷的手。
“相信我,沒事的,我十八歲進入國安,每天的日子幾乎都是踩在生死線上,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會有事的。”
白芷氣憤的看著他不說話。
哪能和他這樣招搖著等著人來殺他比嗎?
陸堯看著她憤怒的小表情無奈的將她圈進懷裡。
“相信我,我哪是那麼容易被人殺掉的,我還要陪著你到老呢!”
“如果換我你會是什麼感覺?我是MT想要吸收進去的醫生,換我去引誘他們上鉤你會是什麼感覺?”
陸堯的身體一僵。
然後更加緊的將白芷抱在懷裡,他怎麼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要是那樣他一定會發瘋的!
“我懂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拿自己去冒險,爲你保重我自己好不好?”
遠處,陸堯和白芷剛出來的公寓裡,四個人正在爭搶著一臺支架望遠鏡。
“哎呦我滴個娘!頭兒這是鐵漢柔情嗎?我還沒見過他露出過這種表情!嘖嘖……那叫一個憐惜!”
“給我,給我!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親了嗎?親了嗎?”
“不行了!頭兒這表情太驚悚,我還是習慣他冷著臉的表情……哎呀!親了!親了!”
“快給我,給我看看!”
“給我,給我!我都還沒有看過呢!”
“靠!你沒看過,誰看過啊!”
四個人一點都沒有了之前的嚴肅樣子,整個就是幾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你推我搡,連叫帶罵的,爲了看人家親親,差點沒有動起手來。
遠處正在路燈下動情的熱吻著自己心上人的陸堯似有所覺的望了過來。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射過來一個冰冷冷的眼刀。
剛搶到望遠鏡的盧景鵬被嚇的一哆嗦,往後一仰坐到了地上。
然後尷尬的假咳了兩聲,淡定的起身,彈了彈自己身上的灰塵,將手裡的墨鏡戴上。
“本少要打道回府了!”
揚著腦袋拽著一副大少爺的樣子走了。
其他人還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啥也沒說,各回各的窩了。
……
第二天考覈過後溫晉陽依然打來了電話要請白芷吃飯。 Wωω? тTkan? C 〇
也算是老朋友了,白芷總不能一直拒絕,索性就答應了。
叫上陸堯,反正都是共患過難的,就一快到了溫晉陽說的那家酒店。
陸堯果然是換了車子,換了一輛墨綠色的大切諾基。
白芷沒說什麼,她已經找簡絲談過了。
讓她去保護陸堯。
雖然那丫頭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可是面對白芷不去就不要她了的威脅,還是一臉憤恨的過去了。
她不過就是耍耍小脾氣知道不會對白芷有什麼傷害才故意拖延了下時間,可是就被關禁閉了,好不容易讓她出去了,竟然是讓她去保護那個大色狼!
簡絲的心裡已經快要嘔死了。
當然,她身爲一個異能者不讓陸堯發現她的存在還是很輕易的。
那家酒店在深市很有名,深市地方的特色菜做的非常的好。
一些豪門權貴都喜歡來這裡吃飯。
包房很大,一看就知道是這家酒店最豪華的房間了。
只有溫晉陽一個人,偌大的圓形餐桌顯得有些他有些孤寂。
“你們來了!”
見陸堯跟白芷進來溫晉陽站了起來。
招呼兩個人坐下,然後讓服務員上菜。
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笑著打趣
“好久不見,看來你們發展的不錯嘛!”
白芷望天苦笑,爲嘛所有的人都早早的看出了她跟陸堯是一對?
她真的反應有那麼遲鈍嗎?
直到他表白她才發現自己也是喜歡他的。
“溫少最近可好?”
白芷問著,陸堯也像他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共同經歷過生死的那份感情跟別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哪怕是看上去不太親近,哪怕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心的距離依然是很近的。
當初分開他剛相認的父親過世,後來都忙就沒有在聯繫過。
“有什麼好不好的。”溫晉陽起身給他們兩個倒上紅酒,接著道“我現在已經全盤接手了,集團的事情也已經穩定了,對了,我父親準備過一陣子就搬去臨河了,在那邊的山上建了特像原始人住的那種別墅,很搞笑,你要是上山去玩的話可以在那裡暫住。”
溫晉陽是個非常嚴謹的人,說起來除了跟白芷他們在一起,不管工作還是生活都很少笑的。
這會看起來那笑容多少有點苦澀。
“溫天奉呢?”
白芷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當初溫天奉一而再再而三的置他於死地,最終害死了他的親生父親。
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溫晉陽愣了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故作隨意的道“好像是逃到日本去了!”
當初他回來父親聽說了自己的小兒子派人殺了自己的兄弟,非要交給警方處理。
溫天奉硬說自己不知情,他是無辜的,父親不信,溫天奉爲了躲避警察就逃去了日本。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溫宏生也不捨將他往絕路上逼。
溫晉陽亦是。
不管怎麼說在爭奪家產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好兄弟。
感情深厚,即便是他殺了自己的生身之父,他亦是不捨真的逼死他,所以知道他逃了就沒有在追究。
一時間包房裡無人在說話,直到點的菜一一上桌,溫晉陽作爲東道主,這纔開始活絡氣氛。
“快吃菜吧,都是深市的特色菜,別的地方吃不到這麼正宗的,對了,白芷,我記得你可才十五呢,哥們,你這可是誘拐未成年人!”
一席話剛纔的沉悶頓時就消散了,三個人不由都笑出了聲。
菜陸續的上來,溫晉陽點了滿當當的一大桌子,包間紅木燙金的兩道大門不斷的開啓。
開開合合間就聽著外面有吵架的聲音傳了進來。
“好啊!又是你這個小婊子!我就看著眼熟,果然是你!說,是不是看著我們家老朱在這裡吃飯又來勾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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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零點前能不能在碼出五千來,卡文,累的肩膀疼也寫不出來,看在我這麼賣命的份上給點掌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