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工聽到白燕這麼說,也是點頭附和。
“這幾天爹跟那些大臣的溝通沒有什麼效果嗎?”
白燕搖搖頭,“那些大臣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陳工沒有再問,只是低著頭吃飯。
“陳公子,我師傅現在什麼情況您知道嗎?”
柳琦玉柳眉緊皺,一臉期待的看著低頭吃飯的陳工。
陳工被問住了,他略帶疑惑的看向白燕。
白燕對著他撇了撇嘴,陳工明白了,自己母親也沒有告訴柳琦玉。
“這件事情我最近在託人幫你問,但是你也知道,刺殺皇帝的刺客要想見一面很難的,所以現在我還沒有什麼消息。”
陳工對著柳琦玉攤了攤手,編了一些理由給她。
柳琦玉的師傅明顯沒有被抓,被抓進去的就是一個小嘍囉,她問陳工,陳工怎麼回答。
聽到這個,柳琦玉臉上明顯透露出失望的神色,垂著頭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白燕看著桌子上的氣氛變得奇怪,開口暖場道:
“工兒,這件事情你得放心上!小柳都跟我講過那些情況了,她是一個好姑娘。你到時候可得抓緊幫她問問情況,實在不行的話我到時候出面問問。”
柳琦玉聽到白燕說這話,露出感激的神色。
“小柳你暫時就先安心在我陳家待著,我肯定讓工兒給你打聽出你師傅的消息,不要擔心了。”
白燕又對柳琦玉安慰道,這可把陳工弄傻了。
他無奈的看向白燕,又看到柳琦玉對他露出期待的眼神,只好點點頭回答道。
“知道了娘,我肯定會幫柳姑娘問問的!等我有時間,我就去幫她打聽消息!”
白燕高興的笑了,拉過柳琦玉的手。
“小柳多吃點菜,這姑娘就是得多吃點,你看你這屁股還是不夠圓潤!”
白燕這番話一出,直接讓柳琦玉再次羞紅了臉,陳工終於明白白燕打著什麼主意。
“娘,人家柳姑娘身段跟您有什麼關係嘛。”
白燕斥責道:“你這孩子,我作爲長輩關心一下小柳怎麼了?吃你的飯!”
陳工撇了撇嘴,又想到了什麼,把之前他想要借用洗煙閣的事情跟白燕說了一番。
“洗煙閣?這可是二哥的地方,你二哥以前最看不起你了,要想讓他借這個他最喜歡的地方給你,娘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白燕沒有再開玩笑,神色凝重的回答,這可讓陳工爲難了。
“可我聽說爹與二舅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我可以讓爹去幫我問問嗎?”
陳工不甘心再問,這個問題倒是讓白燕猶豫了。
“你爹出馬的話倒是有可能可以,但是你爹爲什麼會幫你這件事?工兒,你借用洗煙閣要幹嘛?”
陳工將自己準備辦詩詞大會的事情給白燕粗略的講了一番,白燕聽後不斷皺眉,神色看起來很是擔心。
“工兒,你不是在跟娘開玩笑吧?娘知道你最近變好了,但是以你的能耐開這個詩詞大會是不是有些不夠呢?”
陳工聽出了白燕話裡的意思,明白白燕這種擔心,紈絝子弟辦這個讀書人才能做到的事情,確實給人感覺不太靠譜。
“夫人,您不知道少爺可厲害了!少爺如今可有才華了,他寫了很多好詩!”
不等陳工開口解釋,春兒就先坐不住了,對著白燕就是一頓吹捧。
聽的陳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那些詩只是他借用古人的才學。
“哦?春兒,你不是再騙我吧?”白燕聽到春兒這麼說,也是不敢相信。
“春兒當然不敢欺騙夫人,這件事情風爺爺都知道,而且風爺爺都誇少爺寫的詩很好呢!”
春兒見白燕滿臉的懷疑,再次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這回白燕倒是沒有懷疑了,而是嘖嘖稱奇。
“連風老都這麼說,看來工兒寫的詩詞確實不錯。春兒,你家少爺寫的詩你記得住嗎?念給夫人我聽聽!”
這回春兒還沒有說話,陳工先開口了。
“娘,兒子我特地爲您寫了一首詩!”
“哦?工兒給我寫的詩,快讀給娘聽聽!”
白燕聽到陳工說的話很是驚喜,迫不及待的催促陳工唸詩。
陳工看著白燕,微笑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好詩,工兒你這詩娘可受不起!娘已經老了,哪裡有那麼好看!”
白燕嘴上這麼說,但是笑意卻止不住,她看向陳工滿是喜悅。
“娘還這麼年輕,這相貌更是無人可比!”陳工也是嘴甜道。
這可把一旁的柳琦玉驚訝了,她一直以爲陳工就是一個紈絝。
雖然上次陳工贈她玉簪,但她也只是對他的觀感略微改善了一些,可如今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陳工,她非常驚訝。
柳琦玉的眼裡充滿了羨慕,她很羨慕白燕可以被陳工用這麼一首詩誇讚。
“工兒,這件事情到時候我會跟你爹說說,讓他去幫你問問二哥。”
白燕此時也是將之前的事情再提,陳工也點點頭。
“夫人,少爺的本事纔不止這麼一點呢!”春兒見白燕十分高興,又說了一嘴。
“哦?春兒你又再誇你少爺呢!工兒他還有什麼本事是夫人我不知道的?”
白燕此刻心情很好,也是笑著問道。
“夫人你看這個,是少爺給女婢畫的,可好看了!”
春兒從懷裡掏出陳工昨日給她畫的畫,遞給白燕。
白燕好奇的接過畫,緩緩打開。
“這!這畫的是春兒你嗎?畫的是如此好,工兒這真的是你畫的?”
白燕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滿臉震驚的看向陳工。
陳工點點頭,承認了春兒說的。
春兒又把陳工怎麼畫的這個、用什麼畫的和什麼時候畫的畫都給白燕說了。
白燕很敏銳的察覺到鉛筆這件事情能夠帶來的好處,忍不住問陳工。
“工兒,這鉛筆可真如春兒所說的一樣。那麼方便簡易,而且造價便宜?”
陳工點點頭,“娘這鉛筆就是用畫眉石與一些土料燒紙而成,造價非常低。”
白燕一邊聽著陳工說的話,一邊鎖緊了眉頭。
“工兒,如果真像你這麼說,這鉛筆可是利國利民的東西!不行,娘得立馬將這鉛筆告訴皇兄!”
陳工沒想到白燕瞭解這個鉛筆後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上交寧國,一時詫異,忍不住開口。
“娘,你先別急!這件事兒子我自有安排,你聽我說來!”
於是陳工就把他昨日的那些想法給白燕講了講,聽的白燕不斷點頭贊同。
“工兒,你說得對!剛剛是娘想的太少了,這鉛筆一事完全可以作爲一個籌碼來替你爹變成那件事!”
白燕說完又忍不住看向陳工,她感覺這是她再一次看錯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工兒,這些東西你是如何發現的,爲何你會懂這麼多了?”
陳工笑了笑,“娘,這些事情暫時不能跟你說,以後有機會兒子我再告訴你!”
白燕聽到陳工這麼說,本想繼續開口,但是又想到了什麼,展顏一笑。
“我的工兒長大了,知道爲陳家考慮了!那這些事情娘也不問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跟娘說,娘一定幫你!”
陳工點點頭,又草草的吃了兩口飯,就放下了碗筷準備離開。
“娘,我等下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到時候爹回來了,你跟他說一下就行!不過製作鉛筆的原料,娘你可以找人去收集了!”
陳工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遞給白燕。
“這上面記載了那些製作鉛筆需要的原料,娘你讓人按照這個先去收集就行。”
白燕接過後看了看,點頭道。
“這些東西娘等會就派人去搜集,剛好我陳家在郊外也有一處窯廠,我們可以將它搞來做鉛筆!”
陳工咋舌,這豪門就是什麼都有!還好這一輩子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說完這些他就轉身離開了,留下飯桌上三人。
三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看向陳工離去的方向。
陳工今天特意拉上了門口躺著曬太陽的老劉,拉著他一起出門。
“少爺,你帶上我幹什麼?我還想接著躺會呢!今兒這天氣可真好。”
老劉不斷在嘴裡嘟囔著,對陳工拖他出來的行爲很是不滿。
陳工對著指了指一個方向,對著老劉譏笑道。
“怎麼?老劉你不想去逛山水樓了?我怎麼記得以前你死皮賴臉想要跟少爺我去嗎?”
原來無精打采的老劉,立刻打起精神來,對著陳工反覆確認道:
“少爺,你剛剛不是開玩笑的?咱們今天真的要去青樓嗎?”
陳工點點頭,他可是記得老劉可是一個老鳥了,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怎麼了?不想去的話少爺也不勉強你,不過下次這種請客的機會可不會再有了!”
老劉本來興奮的神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立馬耷拉下來。
“少爺,夫人跟我說了,不許你再去那種地方!”
陳工不解,什麼時候白燕還給他下了禁令?
“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說的?我娘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夫人三日前跟我說的,讓我監督少爺。”老劉苦笑道。
陳工也是無奈,但是他馬上就想到另外一個辦法。
“老劉,這件事情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少爺今天就要帶你去照顧小娘子們!你去不去?”
老劉先是低頭,然後立刻擡起頭看向陳工,一張老臉笑起來像菊花似的。
“少爺,這可是你逼我去的!我可勸過你了!”
陳工鄙夷的看向老劉,這老不正經的傢伙還擱這裝!
“走吧走吧!少爺我帶你去瀟灑!”
他之所以去青樓並不是想著去快活,而是另有所圖。
今天是山水樓的爭花日,是姑娘們競爭花魁的一天。
而今日那江雨等人定在這山水樓內,陳工此番就是爲了去找他們的。
陳工想著以後,爲腦海裡的任務發愁。
但很快,前面就傳來一些吵鬧聲,一大羣人圍著一個臺子看,好不熱鬧!
“這寧國上下怎麼皆是如此孱弱之輩,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
一個壯漢站在臺子上,手裡拎著一桿旗,上面寫著比武切磋。
“我們兄弟兩來自魏國,聽說寧國乃是這五國之中最強大的國家,但是你們今日的表現讓我兄弟二人很是失望!”
壯漢說完這句話,身邊又一人將手裡提著的東西丟了出來。
陳工透過窗戶看到原來那個是一個被打暈的寧國人,鼻青臉腫,模樣很是悽慘。
“怎麼泱泱寧國,沒有一個能打的?這偌大的皇城連一個能打之輩都沒有嗎?”
壯漢不斷在挑釁著,嘴裡罵著不乾淨的話,臺下的那些寧國百姓一個個面色鐵青,很是不爽。
隨著壯漢不斷挑釁,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了,跳上臺去,指著壯漢說道:
“魏國小兒莫要張狂,你爺爺在此!”
“來者何人?”壯漢看到終於有人上場,大笑道。
“老子孫銘!”
二人沒有過多的交流,那叫孫銘的男子手裡拿著根長棍,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後背。
壯漢見他架勢挺足,絲毫沒有在意,搖了搖頭。
陳工看著這一幕倒是感到好奇,他感覺這個魏國來的壯漢託大了,這孫銘一看就是練家子。
“老劉,你說這魏國的傢伙是不是太狂了,連武器都不要。”
老劉搖了搖頭,“少爺,你這就看錯了!這魏國人已是這外家第一境的傢伙,入了門的!可不是這拿長棍的年輕人打得過的!”
陳工剛想說話,老劉又說,“少爺,你看!這二者的差距太大了,根本打不了!”
砰的一聲巨響,陳工順著聲音看去。
那孫銘已經被打倒在地,長棍也斷成兩截,整個人躺在地上不斷慘叫。
“這怎麼可能,這魏國蠻子就一拳就把孫銘給打趴下了!”
“你知道什麼?前面已經有四五個人被他打倒了,有一個腿都被打斷了!”
“這傢伙太恐怖了,根本沒有人打得過他!上去的人都是在捱揍,而且他看起來很輕鬆!”
臺下的觀衆們議論紛紛,臺上壯漢聽著十分得意,將孫銘一腳踹下臺去,嘲笑道:
“我還以爲你有什麼本事呢?就這兩腳貓的功夫就別在這擺了!滾回家裡去喝奶吧!”
說完這些他還不過癮,指著臺下衆人,搖著頭大笑。
“這寧國果真不行,當年能打得贏我們魏國就是取巧,耍陰謀詭計!哈哈哈,真是可笑!”
這壯漢口裡不斷對著衆人挑釁,模樣很是囂張。
“求你們趕快找一個人來把我打死吧!老子等下就去逛寧國的青樓,聽說寧國的姑娘們個個都水靈靈,就你們這羣軟腳蝦也配我魏國上貢?”
原本陳工只是當個笑話看的,但是這壯漢這句話讓他感覺很不爽了。
“草,這魏國蠻子竟然惦記我寧國的姑娘!他奶奶的,老劉這少爺我能忍?”
陳工大怒,喊上老劉準備上前。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你在狗叫什麼?欺我寧國無人?誰讓你在這囂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