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嫺擡眼,就看到了韓梓豐的表情有些鐵青,安嫺的眉頭微微皺起,“可是,你明明是要和我分手的。”
她的聲音很柔軟,像是棉花糖一樣,讓韓梓豐忍不住想要抓住安嫺的手。
安嫺往後退了一步,背靠著冰涼的牆面,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身上越發(fā)難受了起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看到韓梓豐的眼,她知道他想要親吻,但是他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係了,不可以再接吻。
韓梓豐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安嫺的手,安嫺此時被高燒燒得是昏昏沉沉,一個鎖喉術(shù),手指就鎖住了韓梓豐的脖頸。
此時韓梓豐才發(fā)現(xiàn),安嫺的溫度高的嚇人,“你怎麼了?”
是韓梓豐,不是危險的敵人,安嫺鬆開了韓梓豐,只覺得眼前都有些暈眩了,“抱歉。”往後退一步就想要關(guān)上門,韓梓豐怎麼會讓安嫺關(guān)上房門,一個錯步上前,攬住了安嫺的腰身,“你在發(fā)燒,我?guī)闳メt(yī)院。”
“不用。”安嫺喘著粗氣,只覺得眼前的韓梓豐彷彿分裂成了兩個,眼前都出現(xiàn)了重影,“我休息一下就好。”
兩人僵持著,韓梓豐發(fā)現(xiàn)安嫺的力氣很大,他一個成年男子居然拗不過安嫺,見著安嫺的目光因爲高燒都有些迷離,他首先心軟了下來,“你不想去醫(yī)院可以,我送你回房間休息,我給你買藥。”
安嫺也終於讓了步,“我吃過了藥,我睡一覺就好。”
“我守著你。”韓梓豐說道。
安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你明明要和我分手,還在苦惱和我怎麼開口,爲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生了病的人很是脆弱,以往的安嫺從不會在韓梓豐的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韓梓豐想要質(zhì)問安嫺爲什麼不告訴他當年的真相,爲什麼和當年的容貌完全不同,但是知道安嫺還在生病,最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你先休息,有事情等你好了再說。”
“有人在我睡不著。”安嫺說道。
“我在客廳裡等你。”韓梓豐說道。
安嫺實在是拗不過韓梓豐,終於讓韓梓豐進了門,“我扶你進去。”韓梓豐扶著安嫺讓她躺在了牀上,果然看到了牀頭櫃上的藥物,還有展開的化妝用品。
化妝?
韓梓豐的眼眸微微瞇起,仔細看著安嫺燒紅了的臉頰,終於注意到了她的額頭和髮際線相交的地方有一小塊兒不均勻的粉底,他的手指輕輕摸著那一小塊兒的不均勻的粉底,並沒有摸下來,而安嫺睜開了眼,“怎麼了?”她的神色有些疲憊。
韓梓豐收回了視線,“寶貝兒,你先睡。”一個輕柔的吻落下她的額頭上,韓梓豐隨即用手指摩挲剛剛他吻過的地方,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合攏了臥室的房門,韓梓豐走到了客廳裡,客廳的東邊是陽臺,韓梓豐到了陽臺,他伸開手,那不均勻的粉底是用左手的拇指碰觸到的,沒有一丁點的粉底的顏色,之後則是打量自己的食指,他剛剛吻過的地方,額頭的溼潤的部分依然沒有殘留
的粉底液。
防水效果很好的粉底液。韓梓豐垂下了眼眸,拿起了手機,對柳安和說道:“有沒有人可能通過化妝變成另一個人。”
“很少啊。”柳安和詳盡地說道:“如果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技術(shù),那豈不是不需要整容了,直接化妝就可以由醜女變成美女。不過,我覺得雖然在普通人中,是不太會有人會這樣的技術(shù),如果是某些領(lǐng)域的特殊人才,應(yīng)該是會的。”
韓梓豐想著剛剛安嫺抓著自己的力氣,她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人吧,所以才能夠去掉了所有的穆安嫺的資料,把自己僞裝成了海外歸來的安嫺。
“是不是安嫺就是化妝,不是通過整容之類的手術(shù),她究竟是作什麼的?”柳安和興致勃勃地問道。
韓梓豐可沒有興趣滿足好友的好奇心,“我掛了。”說完了之後就掛斷了電話,不顧電話那頭柳安和的喂喂的聲音響起。
柳安和看著手機,“真是的,我?guī)土怂屈N大的忙,居然都不滿足我的好奇心。”
韓梓豐掛斷了電話之後,打電話讓附近的一家粥品訂好了燕窩粥,打算等到安嫺醒了之後,就帶她過去。這一等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安嫺似乎是出了不少汗,但是整個人看上去狀態(tài)也好了不少。
安嫺並沒有理會韓梓豐,而是徑自去洗澡,洗完了之後,來到了韓梓豐的面前,“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韓梓豐看著安嫺的臉,尤其是上午那一塊兒不均勻的粉底液附近,此時的粉底液已經(jīng)塗均勻,彷彿是她天生的膚色,韓梓豐說道:“我先帶你吃點東西,一會兒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慢慢說。”
安嫺聽到韓梓豐的聲音低沉,心裡頭一突,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沉默地吃過了飯之後,安嫺說道,“回我房間,那裡就很好。”
房門合攏之後,安嫺就說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今天應(yīng)該上班纔對。”
“恩。我想說的是,”韓梓豐看著安嫺的眼神,“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安彥辰就是我的兒子。”
如遭雷劈,安嫺的步子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是很快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眼神變得迷茫,“你在說什麼呢?”
“你的演技很好。”韓梓豐的手指滑過安嫺的臉頰,“但是你騙不了我,因爲我今天早晨得到了一份親子鑑定,安彥辰就是我的兒子,你曾經(jīng)是叫做穆安嫺,六年前就是我和你有了關(guān)係,然後生下了安彥辰。”
“這不重要。”安嫺咬著下嘴脣,聽到了親子鑑定之後,終於變相承認了安彥辰就是韓梓豐的兒子。
“怎麼可能不重要?”韓梓豐聽到了安嫺的話,一下子就爆發(fā)了出來,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子籠罩住了她,眼裡的怒火噴薄而出,“我一直以爲你們是兩個人,認爲我是一個爛到極點的人,吻你的時候總是讓我想到六年前的迤邐風(fēng)光,我以爲自己糟糕透了,我想和你牽手走到最後,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辜負
了六年前的人。當好友查到了六年前的你懷孕了,我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負責(zé)!所以我想和你分手,去尋找六年前的你!”韓梓豐的面色鐵青,“你告訴我,看著我被你這樣騙得團團轉(zhuǎn),是不是很好玩!”
安嫺的眼睛微微睜大,她從未想過韓梓豐想要和自己的分手竟是這樣的緣由,心裡頭微微泛起了甜蜜,又有些苦澀,他都知道了,但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告訴他一切。
韓梓豐看著安嫺沉默不語,“你說,一年之後想要告訴我的就是不是這個?”
“是!”安嫺說道。
韓梓豐聽到了安嫺的回答之後,渾身的戾氣也收斂了起來,無論如何,她沒有打算騙自己到最後,韓梓豐說道:“那你爲什麼不能現(xiàn)在告訴我?”
安嫺的表情有些焦躁,咬住了下嘴脣,“我……”
“你惹了什麼麻煩,或者再做什麼?”韓梓豐飛快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尤其是自己說出了第二句的時候,懷中的女人身體微微僵硬,讓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安嫺的頭上,“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做,你做完了之後才能夠沒有負擔地說出一切,還有你想要成爲娛樂圈的影后,就是因爲想要擺脫這六年的時間你做得事情?”
他說的幾乎是全中,安嫺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韓梓豐。
韓梓豐吻住了安嫺的嘴脣,他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guān),吻得她身子微微顫抖,面上泛起了紅暈。
“有什麼事情交給我,你告訴我這些年發(fā)生的一切。”韓梓豐說道,“我愛你,寶貝兒。”
我愛你三個字,如同是魔咒,讓安嫺的整個人都漂浮在雲(yún)間之中,腳下踩著的是軟綿綿的雲(yún)朵,安嫺終於緩緩說出了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了安彥辰是你的兒子。”安嫺說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最後一個任務(wù)我真的完成不了,你照顧好……”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梓豐親吻,他以吻封緘,不想要從這張小嘴裡聽到任何的不動聽的話語,半晌之後,結(jié)束了這個吻,韓梓豐說道:“半年的時間,我會用一切的資源運作你,我能夠幫你的就是這樣,讓你生活在璀璨的燈火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光芒,沒有辦法在潛藏在暗處。”
“你不用這樣的。”安嫺說道。
“你還記得我們兒時的約定嗎?”韓梓豐說道,“我開這樣的一個娛樂公司,從頭到尾都是爲了你,怎麼會沒有必要。”
安嫺想到小時候的約定,小聲說道:“我,其實也不想騙你的。”
“我知道。”韓梓豐說道,如果不說出那樣過分的話,安嫺怎麼會如此輕易地露出了馬腳,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一瞬間的惱怒之後就意識到,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我想看看你真實的樣子。”韓梓豐說道。
“好。”安嫺用化妝卸下了自己臉上的妝容,很快一張肖似安雅,卻比安雅更加動人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了韓梓豐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