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這麼一說,懂王徹底慌了。
燈塔建國二百多年來,哪裡遭受過這般屈辱。
不是前幾年,也不是晚一年,偏偏在他的任內(nèi),發(fā)生了這件事!
以往重振燈塔榮光的雄心,於此時,立刻化爲飛灰,消散於無形!
不僅如此,一旦此事公之於衆(zhòng),他還會背上燈塔有史以來最失敗大統(tǒng)領(lǐng)的罵名!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一個最壞最壞的結(jié)局,如曇花一般,在懂王腦中一閃而過!
若處理不好,燈塔或許要亡於他之手!
雖然只有一瞬,但一想到這個可能,懂王也不由瞳孔微張、倒抽了一大口氣。
那屏幕上的報告,再不敢輕視。
一字字地看去,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這可幾乎是用整個燈塔艦隊換來的情報!
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觀看,佩奇在一旁也是如此,不似從前那般總愛打斷懂王的言語動作。
期間不少燈塔高層得知此事,趕忙放下各種推杯換盞之事,衝進宮內(nèi)。
但他們一進門,見著這如喪考妣的氛圍,也是靜默不語。
沒有人開口!
準確地說,沒有人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此事關(guān)乎燈塔之未來,誰也沒有信心能妥善處理!
萬一提出的戰(zhàn)略真被採納,是極有可能親手把燈塔送走的!
報告本不多,攏共也沒幾頁。
畢竟燈塔艦隊從發(fā)現(xiàn)敵人到全軍覆沒,只花了幾十分鐘。
懂王來來回回看了幾十遍,纔將思緒拉回現(xiàn)實。
眼前多出的這十幾人,他毫不驚訝。
雖然理論上,這份絕密報告,是隻有大統(tǒng)領(lǐng)才能看到的。
但懂得都懂,燈塔大統(tǒng)領(lǐng),吉祥物罷了!
平時處理點雞毛蒜皮的事,不過是主人的任務而已。
真到了危急的時刻,還得看這羣人吵。
“這些生物兵器,是不如核重武的吧?”
見衆(zhòng)人都不說話,懂王首先破局。
他是真怕自己把燈塔給混沒了。
可是,就這麼一個問題,在場各個主事人,竟沒有能答上的。
在這之前,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龍國有此等殺器。
不過,應該是不如那個地星第一大殺器的吧?
“您的意思是,要動用那個大殺器?”
一個主事人發(fā)問,懂王剛想點頭稱是,就被駁斥。
“不可!此乃天地大殺器,有傷天和!於民有害,於國無利!”
這個說話的,雖有些文鄒鄒,卻是個十足的商人,近幾年在龍國有不小的投資。
想來,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補償,是堅決不會同意對龍國動用大殺器的。
在站的衆(zhòng)人,都是明眼人,沒有一個是看不出那人的真實意圖的。
只是看破不說破!
wωw◆ Tтkǎ n◆ ¢ o
誰還不是看利益辦事的?
於是,在場一大半人立刻出言訓斥,以燈塔大義相逼迫。
“龍國此等生物兵器,恐怕非那大殺器可能與之抗衡!”
“不用核重武,我燈塔諸軍,還要流多少血?還要犧牲多少人?”
“大不了就魚死網(wǎng)破!若我燈塔國不再是地星最強,那地星雖毀,又有何妨?”
……
有些人,是利益並不直接相關(guān),又十分激進。
有些人,只是想瞎搞一通,渾水摸魚,再創(chuàng)輝煌。
總之,如此一來,兩方思想起了衝突,立刻就吵上了。
你一言,我一語。
好好一個燈塔大統(tǒng)領(lǐng)辦公處,生生吵成了一個菜市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切就在這麼個小小的房間內(nèi),由這羣極其不靠譜的人決定。
佩奇揉了揉眼睛,知道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問題,並不是燈塔如何行動,而是如何遏制龍國對燈塔的進一步行動。
如果說,龍國已經(jīng)獨闢蹊徑在生物科技上研發(fā)出如此殺器來,那麼其他種類的武器呢?
萬一燈塔在天地大殺器核重武上,依舊輸龍國一頭,那就輸?shù)脧貜氐椎琢恕?
勝者書寫一切!
到時,雖是生靈浩劫,但只要天地間還有人類尚存,燈塔便是名副其實的罪人!
這等代價,太可怕了,絕不能輕易嘗試。
還有一個點,也是同樣重要的!
燈塔艦隊全軍覆滅一事,該如何處理?
在國際社會上,是掩蓋此事,還是承認並譴責龍國,或是否認此事,或是轉(zhuǎn)移衆(zhòng)國的注意力?
以往,佩奇可能會考慮其他。
但此刻,掩蓋此事並快速轉(zhuǎn)移注意力,纔是上上之選!
爭取時間搞到龍國在武器研究上相關(guān)進展的資料,也許有翻盤的可能!
“諸位,諸位!聽我一言!”
“核重武,絕不能用,但也絕不能讓別國認爲我們不會用!拿在手中、還未出鞘的刀,纔是好刀!”
“我國艦隊覆滅一事,如今只有龍國高層及在場諸位知曉。全軍覆沒,實乃奇恥大辱,絕不能聲張!”
“還請各位盡力掩蓋!若龍國真的蹬鼻子上臉、公之於衆(zhòng),我們也只能先輕描淡寫地否定,再想辦法掩蓋……”
佩奇一番慷慨陳詞,雖然句句在理,但並沒有什麼卵用。
別問,問就是利益相關(guān),怎麼可能憑幾句話就立刻勸住!
燈塔雖有亡國之險,但是資本永不眠。
對於某些資本集團而言,戰(zhàn)亂,特別是大規(guī)模戰(zhàn)亂,可能還是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甚至於國家這種組織形式,到時候都能被公司等形式完全替代也說不定!
再這樣下去,爭論一時恐怕是難以停下的!
佩奇才意識到自己小看這些人了。
不過,他混跡政界多年,斡旋於各大國之間,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不要小看我啊!燈塔國務卿佩奇如是而想,右手輕拍坐在一旁的懂王肩頭。
“懂王閣下,我想是時候宣佈,啓用戰(zhàn)時法令了!”
只要稍微散佈點消息,佩奇相信那幾百個傻大個是絕不會將此決議駁回的!
至於身旁的懂王,這關(guān)鍵時刻,敢不聽命於他這個真正懂政治的人嗎?
佩奇所想,衆(zhòng)人也明白,只是短時間內(nèi),還真不知道拿他有什麼辦法。
一旦進入戰(zhàn)時,大統(tǒng)領(lǐng)基本是有了無限的權(quán)力。
目前的形勢,也很不明朗,兩方都旋即作罷,一同低頭,暫時聽命於懂王及佩奇。
這樣,鬧劇方纔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