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眼睛一亮，看了瑾月一眼，瑾月瞥著她，分明有很恨之色。

冰雁立即就笑了，在瑾月身側坐下來道：“姑娘是要現在看嗎？”

說過的話，又豈能不算數？瑾月把玩著手裡的杯子，心思一動，另取了一個杯子，倒了杯酒，兩杯酒液泛著清粼波光，她展眸對著冰雁道：“只怕一會兒看到我的容貌會嚇著，先請姑娘喝杯酒，壓壓驚。”

冰雁眸光一瞥，看了酒杯一眼，面紗底下的嘴角，分明抽了下。

這個蘇瑾月，別人不瞭解，她還會不瞭解？這個混世魔王，向來是用毒高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酒裡下了什麼，她怎麼能就這麼上當？

“好啊！”她伸出纖纖玉指，“我要這一杯吧。”

她取的是瑾月手裡原本留給自己的那杯。

瑾月面紗下的脣角勾起，不動聲色，卻佯作不同意道：“不行，這個杯子我喝過！”

“無妨，我不嫌棄姑娘。”說罷，她取過瑾月手裡攥得死緊的杯子，一飲而盡，還亮出飲完的空杯給她看，一旁的楚離眼見了這一幕，饒有興味地看著瑾月，脣邊的笑容更大了些。

瑾月十分不情願一般的把另一杯酒喝了，無力擺了擺手道：“好了，摘吧。”

冰雁看了楚離楚尚一眼，報以溫柔一笑，旋即伸出手來，緩緩解下面紗。

面若芙蓉，口含硃砂，鼻樑秀挺，膚若朝霞映雪，是一等一的絕色之姿，楚尚見過不少美人，宮裡的那些個妃嬪，無一不是絕色，而這名女子，比之絲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猶如出水芙蓉般的氣質，恍若清風撲面而來，讓人身心舒暢。

楚離瞥過一眼，漫不經心移開眉目，落在瑾月身上。

瑾月的注意力原本是在冰雁身上的，心裡暗自沾沾自喜，卻不料被這樣一雙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到，她不由得擡起眸光來，與楚離對視了一眼，明明是極爲平常的對視，她卻不知爲何，心中生出一片心虛。

“蘇瑾月！”冰雁忽然伸手按在桌上，另一隻手撫上小腹，瞪向瑾月，彷彿在強力忍著什麼。瑾月這纔回過神來，看向她，佯作關心道，“冰雁姑娘，你怎麼了？”

冰雁咬住下脣，只覺肚中翻攪，生怕肚子會發出什麼不好的聲音來，她連告別都來不及，轉身逃也般地飛了出去。

“冰雁姑娘？”楚尚喊了一句，只覺莫名其妙。

看冰雁走了，蘇瑾月只覺大快人心，拍著桌子，笑得前俯後仰，好沒形象。

“哼！叫你公報私仇，不給我做菜吃，我這混世魔王的名頭可不是別人叫出來的！”

“這……”楚尚指著蘇瑾月看向楚離，滿臉茫然。

楚離脣角抿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瑾月笑得這麼開懷，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淡淡開口道：“這位姑娘，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