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容若一聲暴呵,把玲瓏嚇的一哆嗦。
容若紅了眼,盯著玲瓏,那表情就是如若救不活她,你便殉葬。
玲瓏瞟了他一眼,心裡各種咒罵,嚇?biāo)廊肆耍陷呑油诹四慵易鎵灹税桑纺愕摹2痪褪翘拥钕孪矚g的女人嘛,又不是天皇老子,至於反應(yīng)這麼激烈嘛?
玲瓏嘟著嘴,語氣更加不好,“滾出去。”
幕蓮急忙起身要下馬車,她正想找個空溜出這是非地呢,這火藥味十足的車廂上,一不小心就得炸個粉身碎骨。
“該滾的不是你。”玲瓏擡起頭來,越想越來氣,憑什麼我要聽你指揮,真把自己當(dāng)盤蕨菜了。
“你……”容若銀牙緊咬,凌厲的眼神散發(fā)著嗜血的寒戾,這一刻真有種掐死玲瓏的衝動。
“你什麼你,你不滾下去,我怎麼扒下她衣服給她清理傷口。”玲瓏低下頭,做勢要把季夕洛的衣服撕開,低低的罵了一句不要臉。
容若看到季夕洛胸口如凝脂般的肌膚,才反應(yīng)過來,臉色微紅,走下馬車。
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玲瓏再不動手怕是來不急了,沒等容若下車,便把衣服撕破。讓幕蓮按住她,把那毒弩拔了出來,一股腥臭的黑血噴了出來。
“取兩盆清水過來。”
玲瓏讓幕蓮擠壓傷口,把帶毒的血擠淨(jìng),從灰布藥袋中取出一粒絳珠丹,讓幕蓮給她喂下。
“如果躺在這的是無言公子,估計要喂兩顆藥的份量纔夠。”玲瓏整理著自己的小藥包,若無其事的說著。
“胡說,無言公子功夫那麼好,怎麼可能受傷呢?”幕蓮因爲(wèi)情緒激動而漲紅了臉。
“在我不要你之前,你還是我的丫環(huán)吧?”
玲瓏低著眉眼,把丫鬟兩個字咬的很重,哪有丫鬟指責(zé)主子的不是,除非是自己從未把自己擺在那個位子。
“我從不強(qiáng)求別人爲(wèi)我做什麼,你原來主子交給你的任務(wù)你業(yè)已完成,你可以走了。”玲瓏不願意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如有哪一天
,她會爲(wèi)了她的主子背叛她,現(xiàn)在沒有感情付出前,還是早點斷了的好。
幕蓮一氣之下,便下了馬車。
玲瓏無語的笑了,便從藥布袋裡取中玉蟾蜍,放於季夕洛的傷口處,過不多時,玉蟾蜍由綠變黑,果然是吸毒的至寶。
玲瓏把玉蟾蜍放於水中,待它把毒素全部釋放出來,就拿起擦乾,放於藥布口袋裡,算算時間幕蓮是要回來了。就在她給季夕洛包紮傷口的時候,幕蓮輕輕的挑簾進(jìn)來了。
“太子妃,還是我來吧。”
玲瓏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出了馬車,她不想讓幕蓮覺得難堪,有意氣幕蓮讓她離開,方便她用玉蟾蜍給季夕洛清理餘毒,也是要借無言來訓(xùn)斥幕蓮,讓她知道一個丫鬟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
因季夕洛的傷要處理,大家都在原地等候。
玲瓏不耐煩各種看她的眼神,朝一處高崗走去,任風(fēng)吹的如瀑黑髮狂舞。
從懷裡掏出一管瑩綠的玉笛,放於嘴邊輕輕的吹起,清雅的笛音,迴旋在蒼茫的松林之間,不僅能讓萬物安靜,還能讓人覺得像輕柔的手撫平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玲瓏不是爲(wèi)別人而吹,是爲(wèi)撫平自己的心緒而吹,這玉笛便是魔笛送與她的。
她在想,如果今天魔笛在,會不會把她護(hù)在身後好好的呵護(hù)她?
聽到後面有腳步聲,玲瓏停了下來,想必那季夕洛已經(jīng)醒了。
“你信我嗎?”容若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玲瓏不想跟他多講一句話,你要被人拋棄了,還相信那個人纔是鬼扯蛋。
容若看著玲瓏倔強(qiáng)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知道玲瓏沒有忘記他,貼身藏著的那管玉笛,看上去比曲家送她的解毒至寶玉蟾蜍還要寶貝,只是現(xiàn)在傷過她一次,他不知如何開口告訴玲瓏,他便是小時候跟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面具男孩魔笛。
經(jīng)過此次變故,行進(jìn)路上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到了驛站休息時,先把季夕洛安排好,
玲瓏替她把脈確認(rèn)沒有大礙了,便回到自己房裡一個人呆著。
晚上幕蓮送來吃的,她也是一個人呆呆的坐著,她的迷茫沒有人可以訴說,自己又想不透,想著想著便趴在桌邊睡著了。
半夜驛站裡一陣喧鬧,玲瓏還在睡夢中,便被人一把拎了起來,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那個無敵賤男少羽。
“你沒病吧,半夜跑我房裡幹什麼。”玲瓏一邊掙扎,一邊大聲訓(xùn)斥。
“問我啊?先問問你給季小姐弄的什麼藥,人現(xiàn)在通體冰冷,進(jìn)入假死狀態(tài)了。你這女人看不出來還是個妒婦,怕有人跟你爭寵啊?”
少羽說話夾槍帶棒,本來白天的事讓他對玲瓏的堅忍,大度有了一絲好感,但季小姐突然病發(fā),人渾身冰冷,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看來玲瓏白天都是在那裝仁醫(yī)呢,讓他越加的討厭這個醜丫頭。
“你說什麼,她死了?不可能。”玲瓏扭開他的手,便衝到季夕洛的房間裡。
容若,無言,逍遙及幕蓮都在,看著她的眼光都不和善。
玲瓏直接把他們?nèi)鲆暳耍叩綘椷叄^季夕洛的手開始把脈,又看看了她的臉色。
“如何?”無言關(guān)切的問道。
一旁的容若臉色鐵青,肯定是有人對季夕洛下了毒手,這驛站被他們防守的很嚴(yán)密,應(yīng)該不是外來的人做的,那只有內(nèi)部的……
最大的嫌疑人莫過於玲瓏,如若真是她,容若不介意親手掐死她,殺了這個禍害。
玲瓏心有七竅,何嘗看不出容若的心思,白天還問是否相信於他,但他又相信過她沒有?從一開始便是懷疑,就從沒有間斷過。
玲瓏沉思了一會,這季夕洛確實是中了寒毒,只是這毒不是外力作用,像是用了什麼相生相剋之物,但短時間內(nèi),她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
但這不重要了,現(xiàn)在大家都認(rèn)爲(wèi)是她下的毒手,她要爲(wèi)自己洗刷罪名。
定下心來,從青布袋裡取了溫玉藥丸的瓶子,也許只有這個藥能救季夕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