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東宮。
“啪!”茶杯落地,隨即一位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低著頭,不停的驚慌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墨彥冥負(fù)手而立,眉眼清冷,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便不耐煩的道,“笨手笨腳,出去!”
那宮女得到命令,如釋重負(fù)一般忙不迭的爬出了屋子。
墨彥冥捏了捏自己拇指的玉扳指,目光定定,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忽然,一陣勁風(fēng)颳過,屋子裡多了一位黑衣人。他單膝跪地,垂首拱手恭敬的問道,“殿下,您交屬下來,不知所爲(wèi)何事?”
墨彥冥轉(zhuǎn)身,目光沉沉,直直的掠過黑衣人的頭頂,冷聲道,“顧傾雪與她師兄夜半即將回城,本宮命你速速帶人去城外,務(wù)必將他們手上的東西拿回來!”
黑衣人聽罷,沒有任何猶豫,便接受道,“屬下這便前往城外!”
接著,黑衣人飛身出了屋子。墨彥冥擡眸,想到顧傾雪居然想要替墨彥冥那個廢物恢復(fù)念力,心中便怒火中燒。
顧傾雪啊顧傾雪,與本殿下作對,你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與此同時,顧傾雪與夜半二人告別了大娘,正向皇城的方向趕去。
因爲(wèi)回來的路線有所改變,所以去皇城的路,只能靠兩條腿走去。
“師兄,你的念力恢復(fù)的如何了?”顧傾雪拿著花,隨口的問道。
夜半雙手放在後腦勺後,口中叼了狗尾巴草,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的武功,你就儘管放心吧,早就恢復(fù)過來了。都說了,這點小傷,就像撓癢癢。”
“那就好,這樣我就不用擔(dān)心自己會遇到生命危險了。”她說著,眸底冷光一閃,停下了腳步。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夜半也停下了腳步,偏頭看著她,聽出了她話裡有話。
剛要詢問時,他體內(nèi)的念力就忽然微微波動了幾分,耳邊似乎聽到了密集急促的腳步聲。那些腳步聲不是普通的走路聲,至少每一個都是念力深厚的高手。
夜半瞇起眼眸,聽出那些腳步聲正是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他凝眸,眼底劃過一絲殺意,來者不善!
“師兄,聽到了吧?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看到他神情凝重的樣子,她知道,他已經(jīng)覺察到了。
夜半微微蹙起眉頭,突然對她有些好奇,“師妹,明明你沒有念力,爲(wèi)何卻能比我還快的感受到前方的不對勁?”
顧傾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不確定的道,“師父說我並不是沒有念力,而是念力充斥在血液裡面。可能,在某種程度上,讓我的聽力會異於常人吧。”
“這樣啊,師妹,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期待。萬一真讓師父找到了能恢復(fù)你體內(nèi)念力的方法,那你的念力,豈不是要在師兄我之上啊?”夜半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道。
顧傾雪彎脣,揚了揚下巴,眼底掠過一絲得意,“若是真的如此,我甚爲(wèi)樂意。”
夜半仰天長嘆,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最好不要讓自己這個小師妹念力超過自己,否則真的是一點保護(hù)欲都沒有了。
明明前方有敵人來襲,但二人依舊旁若無人的有說有笑,絲毫不將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心上。
不消片刻,一羣黑衣人在林間穿梭,眨眼間,便已經(jīng)來到顧傾雪和夜半的眼前。
爲(wèi)首的黑衣人蒙著面,提了提手中的長刀,殺意涌現(xiàn),低聲道,“交出手上的東西,我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不等夜半發(fā)話,顧傾雪就往前一步站了出來,冷笑道,“沒想到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居然也會想到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傾雪真是慶幸,當(dāng)初擦亮了眼睛,沒有嫁給你!”
她不卑不亢的說著,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能聽見。聞言,黑衣人不禁紛紛面面相覷,對她居然直接猜出了幕後主使者而感到十分詫異。
“啪啪啪!”鼓掌聲忽然從一羣黑衣人的身後傳了出來。
只見黑衣人從中間紛紛讓到兩旁,一身青衣便服的墨彥冥負(fù)手挺身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
“本宮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是我派的人?”他擡眸,緊緊的注視著顧傾雪。
顧傾雪彎彎脣,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狡黠,“我並不知道,只不過,完全憑猜測。沒想到,你自己就真的不打自招了。”
她說著,眉波流轉(zhuǎn),別有一番風(fēng)情。她本就出色的面龐,不施粉黛,清雅之中又透著不尋常的風(fēng)貌。
一瞬間,墨彥冥的心中起了異樣的情愫。
聽到她說的話,他竟沒有怒火,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勾脣低笑,“本宮發(fā)覺,傾雪你越來越有趣了,越來越能引起本宮的目光。”
“是嗎?能得太子垂愛,當(dāng)真是傾雪的不幸。”她淡淡的說著,沒有絲毫顧忌。
繞是一時興起的墨彥冥,對她如此明目張膽的目中無人所激怒。他冷下臉色,道,“顧傾雪,把你們手裡的東西給本宮,本宮自然不會爲(wèi)難你二人。不過,若是要讓本宮強行去搶的話,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他說著,露出危險的眼眸。
顧傾雪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布袋揚起,挑釁一般的朝他投了一抹目光。
墨彥冥看懂了她眼神中的輕蔑,當(dāng)即覺得她太過囂張,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是不會學(xué)乖的!
接著,他當(dāng)即大手一揮。兩旁的黑衣人會意,便紛紛朝夜半和顧傾雪衝去。
顧傾雪沒有念力,只好站在夜半的身後。
夜半冷眼一凝,低喝一聲,“青冥!”語畢,他背後的青冥劍“唰”的一聲便出鞘,隨著他念力的調(diào)動而落在他的手上。
很快,他便與一羣黑衣人陷入了惡鬥之中。夜半念力深厚,對付幾個黑衣人綽綽有餘。故而,顧傾雪並不擔(dān)心。她唯一擔(dān)心的是,墨彥冥會趁亂直接從她手上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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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當(dāng)夜半陷入一羣黑衣人的糾纏中時,墨彥冥直接將目光,放在了手無縛雞之力的顧傾雪身上。
念力發(fā)動,他幾個閃身,便已穿過黑衣人和夜半的阻擋,朝顧傾雪衝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她雖然沒有念力,但是閃身逃離的身手十分詭異。
顧傾雪將手中的布袋放在袖中,冷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彥冥。
“太子殿下,你是從何得知我們手上的東西?”
墨彥冥冷冷的笑著,“本太子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告訴我。傾雪,將手上的東西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依舊願意娶你爲(wèi)妃,太子妃一位,仍舊是你的。如何?”
“殿下這麼一說,我更不能把東西交給你了。因爲(wèi),我不會嫁給你!你想都別想!”
她說罷,腳底一動,飛快地閃身,就要向夜半的身旁跑去。
然而惱怒的墨彥冥,豈會讓她輕易逃脫?只見他面若冰霜,渾身的念力聚集於手掌,快速飛身就要朝顧傾雪劈去。
在一旁抵擋黑衣人攻擊的夜半,感受到墨彥冥的念力波動,隨即打退身邊的一衆(zhòng)黑衣人,連忙驅(qū)使青冥劍,抵擋住墨彥冥的腳步。
顧傾雪險險的避過一擊,回頭看到夜半正與墨彥冥交手。墨彥冥的念力一直都是靠她體內(nèi)的血液所維持,而他墨彥冥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得到她的血液,故而,念力的修爲(wèi)已然大大下降。
很快,數(shù)招之後,墨彥冥已然是下風(fēng)之勢。而一旁的黑衣人轉(zhuǎn)變目標(biāo),直直的就舉刀向顧傾雪砍去。
她連忙運用自己的拳腳功夫,盡力的躲避他們的攻擊。然而,她的拳腳功夫,對於一羣念力高手來說,並沒有什麼優(yōu)勢。
本著打不過,就努力逃跑的原則。她不停的閃退,身手敏捷,讓黑衣人有些摸不著套路。
只是,畢竟都是一羣念力很高的殺手,那些人跟她糾纏久了,也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不過只會些拳腳功夫的事實。
於是,幾個黑衣人相視一眼,便圍了一個圈,將她困在其中。然後,舉刀齊齊向她砍去。
顧傾雪眉心一跳,知道這一次可能抵擋不住他們的攻擊。形成一個包圍圈,即使她身手再敏捷,也是無法完全逃開攻擊的。
眼角瞥過正被墨彥冥糾纏,而無法脫身的夜半,她沉了沉眼眸,下意識的咬了咬脣,眸底劃過一道冷冽。
眼下,唯有靠自己,或許還能逃出去。
黑衣人一齊向她襲來,她選了一處最爲(wèi)薄弱的地方作爲(wèi)突擊口。
出拳,橫踢,擒拿手,過肩摔。所有能使上的功夫,她全都用了出來。爲(wèi)的就是要從包圍圈裡,衝出一條生路。
很快,力量偏弱的黑衣人很快便被她撂倒,正要逃跑的她。忽然背上吃痛,整個人接著被人用念力一掌打飛。
“噗嗤!”落地的一剎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她感覺到了渾身的骨架都在叫囂著疼痛。
努力支起身子,她看到身後的黑衣人迅速的再次將她包圍。
“交出懷裡的東西,殿下會放你一條生路!如果再反抗的話,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快交出來!”
爲(wèi)首的黑衣人看著她,冷冷的出聲。
顧傾雪皺眉,語氣更爲(wèi)冷冽的道,“沒門!我死也不會將東西交給墨彥冥這種人!咳咳!”
黑衣人一聽,惱怒,“你找死!”說罷,揚起手中的大刀就要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