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第一皇！
這可稱謂極重，幾乎不比一位大帝的名頭弱了，放眼上界，明面的武皇就有幾十尊，更不要說那些隱居在山林間的皇者了。更何況，蠻荒妖域、寂滅魔域，其中有多少妖皇和魔皇，又有幾人知曉？
因此，能夠號稱九天十地第一皇，這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在沒有大帝出世的年代，這就是無敵的代稱！
“你在說什麼？我爺爺怎麼會是九天十地第一皇？那個皇會來賣茶？”章茗月有些不解，這傢伙，真的被她爺爺吹的牛給唬住了嗎？她的爺爺，怎麼看也不像一位武皇啊？
而且，章茗月很清楚，武皇意味著什麼。整個荒原廣袤無垠，也沒有一位武皇強者，最強之人，也只是武王，荒天谷如此，其他幾座王級勢力也是這般。一旦某座王級勢力誕生了武王，那便是武皇強者，足以一統整座荒原。
可這麼多年來，幾座王級勢力相互割據稱雄的局面依舊沒有改變，這足以說明想要成皇有多難。
此時章茗月突然聽到秦銘將她的爺爺稱爲九天十地第一皇，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兩萬年前，妖域爆發動/亂，入侵荒原，生靈塗炭，就連整個上界都受到波及，皇者之間的大戰將天地都險些打穿，那可以說是一個黑暗的年代，因爲妖域出現了九大上品妖皇，聯手之下，除非是攜著帝兵的武皇級勢力，否則根本不足以與之抗衡。”
秦銘緩緩說道，這是他剛剛從系統處得來的信息。
章茗月神色一顫，那一段黑暗的歷史，她也聽人提起過，但不會很詳細，畢竟是兩萬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有霸主級勢力隕落，九州城遭逢劫難，當時上界無帝，而妖域的九大妖皇卻有一位半隻腳跨入了帝境，那是一個風雲動盪的時代，讓人類疆域看不到光明。”
“最後，有一位武皇力壓天地，以絕世手段接連誅殺了幾大上品妖皇，將其餘的妖皇逼退，甚至連那位即將成帝的妖皇都被擊敗，傳聞他終身止步於此，再難有寸進。”
秦銘談起那一段往事，心中也有熱血澎湃，妖域和人類疆域的鬥爭，自古便有，最大的幾次動/亂，都是妖界入侵人類疆域，那是人類疆域的黑暗年代。
而在這樣的黑暗年代，卻往往人才輩出，甚至有人跨入帝境，橫掃天下，保衛了人類疆域。
若是沒有大帝，也會有一些蓋代人物，將妖域的雄主鎮壓，埋葬他們的野心。
兩萬年前，便有這樣一尊不朽的強者現世，雖未成皇，卻鎮壓同階之皇，最後，被天下讚譽，封爲“九天十地第一皇”。
“這位皇者，封號，太淵皇。”
秦銘說出最後三個字時，章茗月渾身都是一顫，太淵皇？
“終究被你猜出來了。”章太淵沒有否認，使得章茗月眼中的詫異之色更加濃烈，她的爺爺，真的是昔年九天十地無敵的皇者人物。
鎮殺妖皇，擊退妖域，守衛了人類疆域。
她的爺爺，真的是大英雄！
原來，她的爺爺，從來都不是吹牛，他是真的曾君臨天下，俯瞰蒼茫萬界！
章茗月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著，只覺得一切恍若在夢中。
“之前晚輩有所不敬，還請前輩恕罪。”秦銘站起身來，對著章太淵躬身說道。
這不僅是一位武皇，還是一位值得萬界都敬仰的蓋世英雄，兩萬年前，他拯救了無數人，挽救了蒼生。
“沒什麼，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太淵皇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茶坊老人，風燭殘年。”章太淵淡淡笑道，眼神中滿是疲憊之色。
“前輩爲何會修爲盡失？”秦銘不解，連那位幾乎跨入帝境的妖皇都被章太淵擊敗，可見章太淵絕對是大帝下無敵的人物，而且，極有希望跨入帝境，怎會身上氣息全無？
章茗月看向了章太淵，眼神中滿是關切，“爺爺，究竟發生了什麼？”
“都是陳年往事了，有什麼可說的。”章太淵的神色有些黯然，這等神色，本不該出現在一位無敵皇者的臉上。
“爺爺，是誰傷了你，我去爲你報仇！”章茗月非要知道對方是誰，讓章太淵嘆了嘆氣，道，“也罷，有些事，是該讓你知道了。”
章太淵看了看窗外如水的月光，緩緩開口，道，“兩萬年前，我跨入上品皇境，正好遇到了妖域動/亂，一路大戰，鎮殺了多位妖皇，這是你們知道的。”
“嗯，我聽聞之後前輩創立了太淵族，可有此事？”秦銘問道。
“確有此事。”太淵皇黯然說道，“這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此話怎講？”秦銘的頗不平靜，他來到荒原，竟能見到一位傳說中的大能人物，但他不僅不復當年之勇，甚至連一身修爲都盡失，曾經的太淵族也都不在，這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隱秘？
“當年我打遍九天十地無敵手，除非是擁有大帝兵器的帝族勢力，否則根本不能阻擋我的威勢，我開創了太淵族，在經歷了千年的發展之後，到達了頂峰，或許沒有那些老牌霸主級勢力底蘊深厚，但也非常興盛。”
“只可惜，有一日我收到一封挑戰書，來自寂滅魔域，是一位上品巔峰的魔皇，閉關三千年，今日出關，要與我一戰。我欣然赴約，前往寂滅魔域。”
提到這一戰，章太淵又是一嘆，“那位魔皇實力很強，與我戰鬥了整整九天九夜，從現實世界打到虛無空間，又從虛無空間撕裂到現實世界，可以說諸天萬界都在轟鳴。”
秦銘想起了系統給的一些信息，那個時候，的確在上界多處地方都爆發了驚人的氣息，恐怖的波動震撼了蒼穹，讓人以爲有強者要成帝了。
“到了最後，我終於將那位魔皇擊敗，可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大，在回到人類疆域的路上，我遭遇了伏擊，那是三位上品皇，同時殺來，我若在全盛時期，當能盡數擋下，可惜，我已經力竭，在擊殺了一位上品皇之後，另外兩位上品皇祭出了一件帝兵，威勢恐怖，讓我只能敗下陣來。”
“我這一生，也只有這一敗，敗在了帝兵手上。”
秦銘心中一動，“既是帝兵，當能知道是哪一方勢力出手了。”
章太淵搖了搖頭，“怪異之處正在於此，以我當年的地位，古之大帝留下的帝兵沒有一件不知道的，那些帝族我也盡知，可偏偏那件帝兵我不知道是何來歷，祭出的剎那著實讓我震驚了，也正是因爲那件帝兵，我受到了大道傷，這些年來，大道傷不斷髮作，使我的修爲不斷減弱，到了如今，和普通人沒有差別了。”
“沒有見過的帝兵！”秦銘的內心掀起了波瀾，古之大帝能夠數得過來，尤其是這一紀元，本身就沒有幾位大帝，怎會出現不認識的帝兵呢？
“太淵族又發生了什麼？”秦銘追問道。
太淵皇道，“那件帝兵重創我以後，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逃走了，他們找不到我。後來，我悄悄潛了回去，卻聽人說，太淵族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只剩一片廢墟。”
“怎麼可能！”秦銘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那可是一大皇族啊，千年下來，會有多少強者，多少件皇器，怎麼會在一夜之間蕩然無存，就沒有一絲動靜嗎？”
“沒有。”章太淵又一次搖頭，“沒有人知道那個夜裡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在黎明時分，太淵族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竟有這般詭異之事！”如果這件事不是從一位武皇口中說出來，秦銘根本不會相信，畢竟這是一座武皇級勢力，縱然武皇不在，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被傾覆。除非，是有多位武皇出手了。但即便如此，也不應該悄無聲息纔對。
“按照我的推測，應當是有一件空間屬性的皇器，甚至有可能是帝兵，將我太淵族隔絕開來，放置入另一個空間，然後由武皇強者出手，進行了絕殺。”太淵皇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空間屬性的皇器或者是帝兵！”秦銘第一時間想到了齊家，這座霸主級勢力，是上界最擅長空間勢力的一座武皇勢力，而且，齊家沒有誕生過武帝，卻有著帝兵存在，這一直是上界的一個謎團。
“有一件帝兵，也可能有兩件帝兵。”秦銘心中暗道，這絕對是個很大膽的猜測，大帝的數量有限，帝兵也不可能太多，古來大帝很難煉製出兩件帝兵，一座帝級勢力至多也就一件帝兵。
但齊家是個異數，沒有大帝，卻存在帝兵，那麼，有兩件，似乎也能說得通。
“太淵族覆滅，我深受重傷，兩萬年來茍延殘喘，還算什麼太淵皇。”章太淵似乎是在自嘲，讓秦銘也能感受到那份悲涼。
“除了齊家之外，究竟還有誰會對太淵皇出手？”秦銘的心裡泛起了嘀咕，這些武皇，平日裡威風無限，冠冕堂皇，但在背後，也會做出一些令人髮指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