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朝,皇宮之中。
如今南楚的皇主之位一直空懸,幾位皇子和王爺爲了爭權(quán)一直在鬥爭,只有寥寥的幾人在爲南楚的安危而奔走著,如果不是皇太后還在位,恐怕整個皇宮都要被拆掉來。
此刻的皇宮大殿之上,便上演著楚武誡的兄弟、子嗣,爭奪皇權(quán)的場景。他們對於楚武誡的生死並不關(guān)心,他們在意的,只有他們是否能掌控南楚這一件事。
“本王和陛下曾一同征戰(zhàn),與他感情最爲深厚,如今陛下受辱,被大秦之人所擒,生死未卜,本王理當挑起大梁,肩負著家國的重擔,統(tǒng)御羣臣,討伐大秦,將大秦鎮(zhèn)壓在腳下。”一位王爺級別的人物開口說道,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tài)。
當然,他這番話也只能騙騙自己,在場之人可沒有人會這麼想,所謂的感情深厚、討伐大秦,不過都是虛言而已。
“依我看三王爺所言純屬放屁。”有一青年冷冷說道,對先前那位老王爺並沒有半分尊敬,他們爭奪皇位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撕破了臉面,沒有必要客氣。除了還沒動手,各種難聽的話都說出口過。
三王爺面色通紅,顯然是被這位皇子給氣得不輕,他哆哆嗦嗦地指著這皇子,怒道,“你對本王大不敬,若是陛下知道,必定會斬你的狗頭!”
那皇子卻不屑一顧,冷哼道,“我父皇能留著你的性命不過是看你昏庸無能罷了,否則你以爲我父皇憑什麼留著你的性命?如今你竟覬覦皇位,我父皇知曉以後必定會雷霆大怒!”
“此言有理,三王爺,您比我父皇年紀都大,何必還攙和這些事兒,找個地方頤養(yǎng)天年,本皇子繼位以後,保證善待與你。”另一名皇子開口說道,儼然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儲君。
“哼,你們幾個黃口小兒,三王爺太過年邁,那本王呢?本王正值壯年,又有赫赫軍功在身,你們這些小毛孩兒如何能相比?”有一名穿著戰(zhàn)甲的中年冰冷說道,他乃是楚武誡的幼弟,可以說地位非常高,從小對楚武誡便非常忠心,只是到如今纔將狼子野心暴露出來。
他素來以卓著的軍功聞名,在軍方擁有強大的支持,若非兵馬需要駐守在邊疆,他此刻的話語權(quán)會大很多。
“呵,原來是戰(zhàn)王。我父皇封你做戰(zhàn)王,便是要讓你在邊境殺敵,如今大秦蠢蠢欲動,對我南楚有不軌之意,你卻不在任上,反而在此爭奪權(quán)位,真是令我父皇寒心。”
“不錯,戰(zhàn)王如今也是老了吧,連殺敵都不行了。既然如此,戰(zhàn)王倒不如也回家去養(yǎng)老好了。”
諸位皇子紛紛開口,抨擊戰(zhàn)王。
戰(zhàn)王神色一顫,有些怒意,“諸位不必妖言惑衆(zhòng),大秦雖然對我們圖謀不軌,但有九幽山在,他們短時間內(nèi)也攻不進來。”
其餘皇子聞言,神色皆是閃爍了下,卻沒有反駁戰(zhàn)王,畢竟他們也知曉九幽山的存在,有那樣一座天塹在,除非大秦出現(xiàn)了五階陣道大師,否則想要越過九幽山根本不可能。
如若他們繞路,他們則能夠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但他們到此刻還未得到情報,大秦之事,確實可以放一放。
接下去,衆(zhòng)皇子、王爺又開始了爭執(zhí),互相攻擊,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要動手,讓看守大殿的禁衛(wèi)軍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幫誰纔好。
“一羣嘰嘰喳喳的烏合之衆(zhòng)!”就在此時,終於有人出聲制止了他們,他們的面色遽然間一變,此人,好大的膽,竟敢將他們稱爲烏合之衆(zhòng),該殺!
“是何人在這金鑾殿上放肆!”三王爺當即開口,吐出一道狂霸的聲音。實際上他並沒有仔細去聽是何人所說的話,只是由於此刻的暴怒,才忍不住直接反駁。
但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身旁的一些人都有同情的目光看向他,使得他產(chǎn)生一種不妙的預(yù)感,似乎,太過激了。
“是哀家。”一道鳳影從金鑾殿的後方緩緩踏出,她看上去已經(jīng)非常蒼老了,但雙目卻極爲犀利,綻放出的光芒,彷彿能刺透一切。
“參見太后。”
“參見皇祖母。”
見到這鳳影出現(xiàn),衆(zhòng)人盡皆躬身行禮,三王爺?shù)拿嫔行┙┯玻难鼜澋暮苌睿桓覕E起頭來直視皇太后。
對於這位很少露面的皇太后,衆(zhòng)人都保持著敬畏,據(jù)傳當年楚武誡能夠上位,和皇太后的幫助是密不可分的。皇太后所在的家族平日裡非常低調(diào),但卻有著好幾位武君境界的強者,幾乎可以說是她的依靠了。
如今,楚武誡雖然被困在大秦,但皇太后卻依舊鎮(zhèn)定,她的目光充斥著威嚴,一直在暗暗地鎮(zhèn)壓著諸人,直到今日,她無法再忍受這些人的互相謾罵攻擊,這才降臨金鑾殿,要將事情處理好來。
“三王爺,擡起頭來。”皇太后看著三王爺,目光冷漠無比,使得衆(zhòng)人暗暗發(fā)笑,這個三王爺,恐怕惹了大麻煩了。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先前微臣不知是太后娘娘駕到,在言語上多有冒犯,還請娘娘恕罪。”三王爺現(xiàn)在只想找一個洞把自己埋進去。這位皇太后的手段凌厲,絕對不會輸給楚武誡的。
果然,皇太后並未理會三王爺?shù)恼J罪,她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老者,那老者的眉宇間與皇太后竟有幾分相似之處,讓衆(zhòng)人明白,這便是皇太后孃家的強者了。南楚皇朝大半的武君強者都隕落在潼海關(guān)外,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皇太后孃家的強者了。
那老者得到了皇太后的指示,微微點了下頭,旋即踏步而出,走向了三王爺。
“你想要幹什麼!”三王爺面色大變,剎那之間,一股駭人之威綻放而出,丹府境巔峰的氣息瀰漫開來,他的資質(zhì)有限,無法踏入天一境,對皇位的威脅極小,若不然,楚武誡也不會留著他。
三王爺或許在外也算是強者,但此刻他面對的乃是一尊天一境武君,其中差別何等巨大,那老者腳步再度一踏,將地面都深深地踩塌下去,恐怖的威壓降臨在三王爺身上,讓三王爺悶哼一聲,口中吐出鮮血來。
“你想要做什麼!”三王爺再次咆哮,但那老者面無表情,彷彿根本不理會三王爺?shù)南敕ǎ皇遣粩嗟爻斑~步,每一步,都有著狂暴的力量降臨在三王爺身上,使得三王爺如遭電擊一般。
“我可是先皇第三子,當今聖上的三哥,你一個外人,竟敢對本王不敬!”三王爺無可奈何,只能將先皇和楚武誡的身份都擡出來。
然而這個身份有用麼?對於當今聖上來說,手足情根本就如同沒有一般,他殺過的兄弟不知道有多少。他此刻言自己是當今聖上的三哥,對於在場之人可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對皇太后不敬,殺!”那老者手掌劃過空間,竟有銳芒閃耀而過,只是一瞬間而已,那三王爺?shù)氖直郾恢苯忧懈钕聛恚瑏G在了一旁。
“啊!太后救我!”三王爺發(fā)出慘叫之聲,淒厲無比,竟然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身爲先皇第三子,在此亂局不思平定,反而想要謀奪皇位,簡直是給先皇丟人。陛下雖然人在大秦,但是並沒有駕崩消息傳回,你們?nèi)绱似炔患按南胍畚唬屓诵暮 被侍笊裆淠鲁鲆坏赖脑捳Z,不僅是說給三王爺聽的,也是說給下面這些想要爭權(quán)的人聽的。
若是換做其他人說這個話,他們或許會反駁一二,但眼前可是皇太后,她的身旁,站著一尊武君,他聽從皇太后的號令,那麼,皇太后便是這裡的主宰。
由於武君損失了太多,導(dǎo)致南楚皇城中這些皇子們根本沒有可以調(diào)動的武君強者,他們的權(quán)限,最高也只到丹府境高階,根本不足以和皇太后相比。
“臣知錯了!還請?zhí)竽锬锟丛谙然实拿孀由希胚^微臣吧!”三王爺已經(jīng)上百歲高齡,看著和皇太后年紀差不多,實際上他們也確實沒差幾歲,皇太后入宮爲妃之時,三王爺已經(jīng)是個少年了。
眼下,三王爺跪在地上,渾身都是血,對著皇太后不住求饒,這場景,太過令人震撼!
“我說過,大逆不道,想要謀朝篡位,唯有殺!”皇太后掃了一眼那武君,這武君的腳步徑直跨了出去,“咚”的一聲顫響,那三王爺?shù)牟弊泳谷辉诓恢挥X間斷裂下來,滾落在地,讓衆(zhòng)人神色都爲之一變,心有餘悸。
“接下去,哀家會親自打理朝政,直到陛下歸來。你們身爲皇室宗親,要是幫不上哀家的忙,反而只知道拖累,哀家必定不會對你們客氣的。”皇太后冷漠說道。
“臣等明白。”衆(zhòng)人盡皆點頭,有了三王爺?shù)南聢觯麄兡倪€敢放肆,皇太后只是殺雞給猴看罷了。他們要是想當被宰的傻猴子,可沒有人會幫他們。
“好了,接下去該談?wù)務(wù)铝耍T位以爲大秦會如何對付我們?”皇太后對著諸人問道。
“啓稟太后娘娘,臣等以爲,大秦初定,有很多事要做,恐怕一時之間還顧不上我們。”
“九幽山易守難攻,區(qū)區(qū)大秦,如何能越過九幽山?”
“正是如此。”
衆(zhòng)人紛紛開口,皆是認爲秦銘不可能越過九幽山。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報!大秦的兵馬已經(jīng)來到皇城腳下,欲要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