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矇矇亮,顏汐若就醒了過來。
昨晚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站在盥洗臺前,她看著眼瞼下淡淡的陰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自從在巴黎遇到夜爵墨後,最近這些天,她好像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即使過了五年,那個男人在她心裡的影響力,也是不可小覷的。
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她眼裡流露出一絲鄙視。
顏汐若,五年後的你,千萬不能再被他輕而易舉的操控了。
就算他有苦衷,也不是他想分手就分手,他想復(fù)和就復(fù)和的!
梳洗後,她從包裡拿了個禮物盒出來,是她花兩個月工資跟晏西買的一對袖釦。
走到客廳,她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抽菸的晏西,笑著道,“生日快樂,這是送你的禮物。”
晏西接過顏汐若手中包裝精緻的盒子,他掐熄菸蒂,拉著她的小手,將她抱進了懷裡。
他的下巴擱在她纖秀的肩膀上,呵出來的氣息,拂到了她粉頸的肌膚上,她有些不適應(yīng)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長睫微顫的看著他,“晏西,昨晚夜爵墨找過我了。”
晏西聽到她的話,沒有多大意外,“你出去的時候,我正好起來上洗手間。”
顏汐若一愣。
晏西擡起大掌,揉了揉她頭頂?shù)男泱專胺判模也皇歉櫩瘢瑳]有看到你們做了什麼,也沒有聽到你們說了什麼。”
顏汐若想到昨晚夜爵墨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心神微微恍惚,“他已經(jīng)知道孩子是他的了。”
晏西皺了皺眉,沉默幾秒後,他問道,“他要將孩子帶走嗎?還是,讓你跟著他一起離開?”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不會放棄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她停頓了下,眼神看向兩個孩子休息的房間,細白的貝齒輕咬了下脣瓣,“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他要和他們培養(yǎng)感情,我也不能再阻止什麼。至於我,肯定是不會跟他回國的。”她在這邊打拼了幾年的事業(yè),不可能爲(wèi)了一個男人,說放棄就放棄。
“若若,回巴黎之後,我們結(jié)婚吧!”
顏汐若身子一僵。
一度以爲(wèi)自己聽力出現(xiàn)了問題,直到晏西再次重複了一遍,“若若,我們結(jié)婚吧!”
顏汐若看著晏西漂亮的眸子閃爍著的不安,她胸口一陣收緊,發(fā)疼。
她明白晏西現(xiàn)在的感受,雖然他平時看起來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好像沒有什麼煩心事,但他也和她一樣,有著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
和他交往的這幾天,她一直在找感覺,想要快速進入他女朋友的角色裡。
但她努力了,試過了,發(fā)現(xiàn)還是不行。
她對晏西沒有那種來電的感覺。
她知道,晏西會是一個好老公,嫁給他之後,她不用擔(dān)心和他互相猜忌,日子也會過得輕鬆而愉悅。
但是,現(xiàn)在夜爵墨出現(xiàn)了,他會時不時以孩子父親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和晏西之間。
晏西那麼好,她怎麼可能讓他受委屈?
如果不能給他一顆完整的心,就不要再給他希望。
“對不起晏西,雖然今天是你生日,我不該說一些讓你難受的話,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顏汐若垂下長睫,她看著晏西慢慢收緊的雙手,咬了下脣瓣後,繼續(xù)說道,“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孩。”
晏西漂亮的瞳眸裡,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來。
其實在兩個寶貝親生父親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
同時他也明白,爲(wèi)什麼這幾年,不論有多少男人追求她,她都不答應(yīng)的原因了。原來,他以前愛過的男人,是人中之龍,並不是一般男人能比得上的。
不想將兩人的氣氛弄得太過僵硬,晏西攬住顏汐若的肩膀,俊美的臉上又恢復(fù)了痞痞的笑容,“不結(jié)婚就不結(jié)吧,反正,不論你怎麼對我,我都將你當(dāng)成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感情這種事,也是勉強不來的,可能我不是你喜歡的這種類型對吧?”
顏汐若聽到晏西這樣通情達理,一點也沒有埋怨指責(zé)她的意思,她眼眶泛起紅暈,“對不起啊晏西。”
“沒事!”晏西拍了拍顏汐若的肩膀,“咱倆當(dāng)不成戀人難道還要將關(guān)係生疏了?不過我可跟你說啊,那個男人對你和孩子不聞不問五年,你可不能就這麼從了他,得給他點苦頭吃,讓他知道你的珍貴和不容易。”
顏汐若將小腦袋靠到晏西寬闊的肩膀上,她噘了噘嘴,眼眶溼潤的道,“我沒想過和他復(fù)和,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真的。”
“傻女人!”
……
琪琪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睡眼惺鬆的看著沙發(fā)上的顏汐若和晏西,聲間軟糯的道,“葛葛,大清早就看到媽咪和鼠鼠秀恩愛了。”
楷楷從琪琪背後探出腦袋,他趕緊捂著她的眼睛,重新將她拉回了房間裡。
“葛葛,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了跟我買蛋糕的那位帥鼠鼠,然後我就問他呀,你怎麼會和我葛葛長那麼像呢,你猜他怎麼跟我說的?”
楷楷看著天真無邪的琪琪,他皺了皺小眉毛,“他怎麼說的?”
“他說他是我們的爹地啊!”
楷楷緊抿著脣瓣沒有說話。
“葛葛,你不要覺得我平時很天真幼稚,就真的什麼也不懂了。班裡的小胖說了,一般孩子都會長得像爸爸或者媽媽,上次晏西鼠鼠去接我們,小胖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是我們的親生爹地,但是昨天跟我買蛋糕的那位鼠鼠,和葛葛你長得那麼像,我心裡就猜到了……”琪琪說著說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就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吸了吸秀巧的鼻子,“可是我們明明就有爹地,他爲(wèi)什麼從沒有來看過我們?他真的是個大壞蛋,我一點也不想喜歡他了。”
楷楷將哭鼻子的妹妹抱進懷裡,纖瘦稚嫩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所以,我們不要理會那個大壞蛋了,他想用蛋糕收買你,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對,我們還是繼續(xù)喜歡晏西鼠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