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裡十一點鐘，豹哥開著寶馬車行駛在沂源縣城的馬路上，劉文柱坐在副駕駛位上。
馬路上車流已漸稀少，路燈卻越發(fā)的明亮。赤橙黃綠青藍紫、色彩斑斕的霓虹燈交相輝映，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在那沂河清清碧水中，時不時傳來盛夏暢遊的男男女女的嬉戲聲，還有那徹夜不眠的廣場舞的音樂聲，那聲音裡充滿著祥和、洋溢著安寧的氣氛！
紅綠燈前；荷塘月色的優(yōu)美旋律響了起來，那是豹哥的電話鈴聲。
“你幫我接一下電話！”豹哥把手機給了劉文柱，是狄成打來的。
“喂！”劉文柱摁下了接聽電話的按鍵。
“豹哥！”狄成的聲音是急促的：“你們到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狄成啊！”劉文柱說：“我們從青島往回走時已不早了，我們在沂源東下的高速，現(xiàn)在剛到南麻！”
“奧！你們大約幾點能回來？”
“很快！也就二三十分鐘吧！”
“劉哥！豹哥呢？他怎麼不接電話？”
“我們在紅綠燈跟前，他接電話要罰款的。”
“那好吧！你們早點回！我掛了。”
那頭狄成把電話掛了，劉文柱把手機遞給豹哥。
“這小子還挺關(guān)心你的嘛！”劉文柱說。
“還行！”豹哥挺自豪地說：“別看這幫小子平時淨犯渾，一個個大大咧咧的，對大哥我那是沒得說的。哎！前面有人招手。像是想打車的。”豹哥盯著前面那個招手的人說：“我們捎不捎她？像是個女的。”
“是個女的！”劉文柱望著那人說：“都這麼晚了，在郊區(qū)裡怎麼還有女人走夜路？”
“誰知道？”豹哥放慢了速度說：“聽你的，我們捎還是不捎？”
“先問問再說吧！看看順不順路，順路的話捎她一程也無不可。”劉文柱目光一直盯著那個女人。豹哥把車停在了那個女人身旁，劉文柱放下玻璃問道：“同志！你要打車嗎？你去哪？”
“兩位大哥行行好送我一程吧！我家裡還有等著吃奶的孩子！”那女人年齡不大。二十五六歲，面目清秀，雙眉緊蹙一副焦急擔心的樣子。
“你去哪？”豹哥說：“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一個人走黑路？”
“我回西山走孃家去了，晚了點誤了車沒趕上公交，只好下步走，這不，都走幾個小時了才走到這裡，哎喲我那娘哎！可累死我了，實在走不動了。兩位大哥你們行行好送我一程吧！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你去哪？”這已經(jīng)是第三遍問她去哪了？那個女人只顧嘮叨卻始終沒說出到底去哪？見豹哥又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還有些挺難爲情的樣子，她很怯懦的說：“我與你們不是一個方向，我去雙乳山！”
“啊！”劉文柱聞言大吃一驚！豹哥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內(nèi)情自然不會害怕！
“雙乳山不是一個墓地嗎？你去那裡幹嘛？”劉文柱感到了一絲惶恐與不安。
“是！那裡是建了很大一處墓地。不過。我家在後山，我們住在果園裡。”
“你是人還是鬼？”劉文柱終於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道破。
“大哥真會開玩笑！”那女人一笑走到車前，一對挺拔高聳的大乳房顫巍巍地跳著誘惑！這分明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美人，她說：“你看我像人還是像鬼？”
“開玩笑！妹子你別當真！”劉文柱賠不著。
“送還是不送？”那女人問得直截了當。
“送還是不送？”劉文柱望著豹哥，心裡難免有一份忐忑。
“送還是不送？”豹哥也拿不定注意。
“送還是不送？”二人心裡打著疑問。
“送還是不送？不送我走！”那個女人扭頭就走，一句話扔在車窗外：“兩個大男人一對膽小鬼！還不如一個女人！”
此言一出，立即使兩個個性倔強的男人心存尷尬，臉紅的如同猴子屁股。
“送還是不送？”兩個人相互對視著，那裡頭有矛盾，有疑惑！也有倔強的骨子氣！
“送！”豹哥一踩油門調(diào)轉(zhuǎn)車頭。嘴裡不住的嚷嚷著：“真格的，兩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女人！”
汽車終於趕了上去，那個女人如願以償?shù)纳狭怂麄兊能嚒?
豬豬躺在屬於他與二毛的房間裡，眼睛瞪得大大的凝望著懸掛在房頂上的漂浮的灰塵。那些灰塵像吊在樹上的槐樹蟲子，像長在爺爺下巴上的鬍子，像奶奶掛在房檐底下的灰色辣椒。他似有意無意地盯著它，又似苦思冥想著什麼。
車子停在一片小樹林前，那女人熟練地打開車門下了車。
“走過這片小樹林再過幾堆小土丘便是我的家了，兩位大哥辛苦了！跟我回家喝口水再走吧！”那女人邀請著。
“不了。”劉文柱接茬說：“深更半夜的不方便，就不打擾了，你回吧！我們也好趕回去。”
“即是這樣，我就不挽留了，兩位大哥辛苦了。”那女子一個人向著小樹林走去。
豹哥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踩油門飛速下了山。二人均以爲做了一件助人爲樂的好事！心情非常高興！原來，助人爲樂是一件非常令人興奮的事情！尤其得到自己幫助的是一位漂亮的女性！
“唉！多麼漂亮的女人！”豹哥踩著油門哼著小曲，回憶著那女人的一言一行，記憶中的女人是那麼的令人留戀！
“豹哥！”劉文柱突發(fā)奇想：“今晚要是再有一個比她還漂亮的女人讓你送她，你送不？”
“去！”豹哥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說：“哪有那麼多好事讓我碰上？”
“你就說送不送吧？”劉文柱非要他回答，無非想驗證一下豹哥對女人的心思。
“這都啥時候了？不送！”豹哥說得很勉強。他似乎覺得劉文柱說的就是剛纔那個女人。
“我看未必！”劉文柱猜出了豹哥的心思。畢竟是男人嗎！
“真不送！”豹哥看上去很堅決。
“口是心非！”劉文柱看著豹哥的反映。
“兄弟！真不送！信我！”豹哥說。
“哪有那麼多好事讓我碰上？”劉文柱重複著豹哥的話調(diào)侃說：“啥叫好事？好事就是自己願意做喜歡做的叫好事唄！既然承認是好事，你就肯定會去做！”
“啥也瞞不過你的眼睛！”豹哥說：“你那兩隻眼睛就是孫猴子的火眼金睛！”
“終於承認了吧！”劉文柱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
“那，你呢？兄弟！”劉文柱沒想到豹哥會突然提出與他同樣的問題。
“我！”劉文柱一時啞然，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望望晴朗的星空，知道天色真的已經(jīng)不早，似乎覺得真的該回家了。“可是，什麼纔是真正的家？”
“女人！只有有女人的家纔算是真正的家！”豹哥回答了劉文柱的喃喃自問。
“停車，停車！”前方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叫聲。擡眼望，一個漂亮的女人站在不遠處正在向著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