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噠噠的話語,這是真正的伴著眼淚吐出的啊,枯等瞬間無語,不過忽然發(fā)現(xiàn),現(xiàn)下這人的心理活動,倒和自己這個被奶奶死硬安上的名字挺像的,說起來,那個沒良心的老爹撇下自己也十年了,怎麼哎,算了。
“哎?你不是想當(dāng)女生?!?
枯等眼前閃過一個戲謔的念頭,昨晚他有喝醉,自己可是記得一些,那麼有志向的理想有能力自然要實現(xiàn)一下,不過這些話,自然不能對面前這還摸不透心思的人講。
“我什麼時候。”
“你忘了,你喜歡的人可是喜歡女生的。”
一步步的循循引誘,貌似這人看起來真的很好騙,怎麼看怎麼就是一臉的女人柔弱樣;拍拍臉,現(xiàn)在用的身體要是娘娘腔就不好了,暗下決心一會一定要找個鏡子好好的研究研究。
“是?!?
“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枯等?!彪p手拍上他的肩膀,以一種不著痕跡的威壓姿態(tài)喊道。對方明顯一愣,臉上的呆滯久久沒有劃去。
“聽清楚,你是枯等,我就是佟伽藍(lán)?!?
枯等,不,在離開天臺那一刻起,本就有著爺們靈魂的她終於可以毫不猶豫的對自己說,我是純爺們了!
所以當(dāng)身爲(wèi)佟伽藍(lán)的枯等站立在411宿舍門口,聞著那股莫名的抽象味道的時候,刻意忽視那味道帶來的刺鼻,佯裝淡定的,又懷揣著激動心情的,踏入宿舍。
“佟伽藍(lán),我陽臺那桶衣服你怎麼還沒洗啊?!?
一進(jìn)門,迎接他的不是歡迎,當(dāng)然本身他自個都沒這麼想過,可是,也不能是當(dāng)頭的一雙秀氣哄哄的襪子吧,這差別,也太大了。嘿,這暴脾氣“愣什麼呢?快點?。≌f好一個月的。”
從左側(cè)上鋪抓下一雙襪子扔到枯等懷裡的某位半裸男,踢踏著拖鞋半瞇著眼朝衛(wèi)生間方向走去,感情是剛睡醒,枯等暗罵一句我去,執(zhí)起襪子重新扔到那人的牀上,沒想到這個佟某人,不止是個軟柿子,還是個被宿舍人欺負(fù)的主,真夠窩囊的。
四人間的宿舍,此時只有三個人在,一個正矇頭酣睡的只能看見個頭髮,一個從上鋪下來上了廁所,還剩個有著佟某人身體的枯等站在宿舍中央,瞅著左面乾淨(jìng)的上鋪與右面整潔對應(yīng)的上鋪愣神,一時激動,都忘了問佟某人,自個這是住哪個鋪呢?同理,自己也沒和他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女寢呢。
“快快快洗衣服去?!?
又一聲粗狂
的喊叫將自由揮發(fā)思想的枯等喊醒,對方明顯已經(jīng)不迷糊,眼睛完整的掙開,挺壯挺高的個兒,讓人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起某著名衛(wèi)視的某‘可愛’綜藝主持人,不過這位比他稍強(qiáng)點,沒那麼胖,而且顯然不是甘當(dāng)炮灰的主兒。
沒摸清情況的枯等不情願的挪步到陽臺,想著只等著那個被告白的舍友回來好弄清牀位再說,可是隻是離那桶兩步就已經(jīng)很強(qiáng)烈的嗅到一股的酸味,這他確信絕不是昨天忘洗的,起碼一個星期的長度了吧。
“喂,你這衣服都這樣了,你沒聞見都臭了嗎。”
捂著鼻子跑進(jìn)寢室,衝著正往上鋪爬的大體格嚷道,枯等真心受不了這種冤枉氣,做個男人是自己願望,可不代表是來受氣的啊,自個做女的那會兒還不怕,這會子更沒怵的意思,怕什麼,不行打一架。
“嘿佟伽藍(lán),你長脾氣了?就是臭了我才讓你洗的啊,咱怎麼說的?!?
小胖子止住上升的腳步,‘咚’的蹦下來,說地震一震他倒也沒到那噸位,不過挺大悶聲倒是有的。枯等的火氣向來不小,見他這樣更是抱懷一站,一副挑釁。
“怎麼說的?!?
對方顯然沒料到這架勢,愣了愣神,跑到與他對面鋪上鋪那個矇頭睡覺人的牀前,先是推了一下,只見被子裡的人動了動,但也沒醒。
“咱兩打賭那會兒是不是說清楚的,輸?shù)孟匆粋€月衣服,這。”小胖子說著又推了推上面的人,見沒反應(yīng),直接拿手掀,“林西你說是不是?!?
沒料對方翻了個身死抓著被子,一副困到極致不放手的架勢。
“趙萌?!睜幷撝校粋€聲音的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這段話,枯等疑惑望去,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生。
“故里,這次我可沒?!?
“算了,自己洗吧。”算了算了算了,枯等只覺得耳邊無數(shù)的聲音飄過,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枯等想表達(dá)又不敢表達(dá)的重點,這才仔細(xì)的開始打量進(jìn)來的男子,故里?哈,眼光明亮的上下掃視,不就是那個被告白的舍友嗎?
一副探到對象的枯等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現(xiàn)在,就是那個被他內(nèi)心恥笑的告白者。
簡單的格子襯衣,加上休閒布料長褲,佟伽藍(lán)的第一感覺是腿很長,再往上,就是那張乾淨(jìng)又沒什麼表情的臉,濃眉大眼不是,文弱書生也不是,頂多算是有個棱角有個標(biāo)正,也就一副普通的平常男人嘛,唯一讓枯等覺得不尋常的,就是這個男聲,實在是
好聽了!
當(dāng)然不止是因爲(wèi)小胖子真的很乖的自個洗衣服去,啊哈,心裡笑的結(jié)果,還在於這聲音真的是磁性萬千。不屬於那種播音主持的特有調(diào)調(diào),很有一種枯等最近很迷得一個武俠劇的配N號的角的範(fàn)兒,好吧,其實就是一跑龍?zhí)椎拇髠b他爹,一集的出場量,可是那聲音枯等就是喜歡,只能說蘿蔔青菜了。
“你就是林故里?!?
枯等自然不會只因爲(wèi)聲音喜住了自己就上前要抱大腿,只是很淡定的說出這種第一次見面都會說的官話,轉(zhuǎn)而立刻意識到這種基調(diào)的不對,暗罵那個胖子跟自己爭都有點暈了,連忙的改口,“您這是哪兒回來的。”
林故里的臉色不大好看,看待枯等的眼神裡幾分疑惑,大條的枯等依舊沒有‘自己’昨日對人家告白的緣故,很殷勤跑去拿著桌上誰的水壺杯子倒了杯水給他,倒不是他想探聽詳細(xì)昨日,是他想睡覺啊!可是還不知道自個牀在哪兒,沒辦法,就等林故里動靜。
“佟伽藍(lán),今天的排練,你會去的吧。”
哈?佟伽藍(lán)不明就裡的盯著對方,半晌擠擠眼呵呵的傻笑也不說話,理論上講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排練?沒人跟他說這什麼事兒的?。×止世餂]有接過佟伽藍(lán)遞過來的那杯水,眉頭有越揪越緊的趨勢,不知是在糾結(jié)什麼,看著面前的佟伽藍(lán)也保持著雙手舉杯卻不動彈一副白癡笑容的樣子,身子不自然的微微後傾,或許是這樣的佟伽藍(lán),看起來真的傻而陌生吧。
“啊去,怎麼不去!呵呵呵?!庇质菐茁暫呛切β?,枯等堆笑著似是終於想起手中還有東西,一個堅定的向前再次舉高,卻不料獨獨忘記這東西是液態(tài)物體,是會流動的且極爲(wèi)容易流動的,瞬間濺出一陣水花,杯中之物去了大半,而那格子襯衣的主人,是收留了一大片,漏網(wǎng)之水珠嘛嘖嘖,在佟伽藍(lán)身子枯等心大俠手上了。
“喝水?!庇行┱Z無倫次的先兆,好在這水不曉得是哪位大仙所留,這樣溫?zé)岬南募疽讶皇菦霰?,枯等暗呼幸好幸好,狗腿的仍然不肯放下手中杯具,嘴角咧的更甚,好展現(xiàn)自己確實是好心,不過辦了壞事而已。
收留了可憐被拋棄水珠的林故里,有些無奈的從鼻尖呼出一口氣息,起身走向左側(cè)那張空牀下鋪的位置,邊走,還一邊解著襯衣的鈕釦,到了近前,直接的將外套脫掉,枯等先是平靜的望著,可是漸漸的,直到林故里拿出一件T恤套頭開始穿,枯等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