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荷忽然笑了起來,“你何必如此唉聲嘆氣的,難道這件事不該是樂見其成麼?”
“是很樂見其成,怕只怕察必皇后不會輕易上當(dāng)。”阿諾笑著道,她心裡的感覺很是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是否上當(dāng)該操心的也不是我們,南必竟然敢這樣設(shè)計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淺荷鄭重其事的道:“你好好想想,阿合馬隱藏的那麼深,如今又算是察必皇后眼前的得力忠臣,他若是舉薦的話怎麼說也會聽進去點。”
“你說的倒是有理。”阿諾點頭。
正走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淺荷側(cè)身撩開車窗遮簾朝外看,“是太子殿下。”
阿諾挪動了下身子朝外瞅,只瞧見真金同忽哥赤騎在馬上在說些什麼。似乎察覺到了阿諾的目光,幽深的深褐色眼睛朝著馬車這邊望過來。再冊了側(cè)身子,躲到了黑暗中。
“這麼晚了太子殿下才過來,不知道是爲(wèi)了什麼。”
“今天是察必皇后的生辰,若非重要的事情耽擱恐怕真金也不會這個時候才趕過來。”說罷,阿諾擡手示意淺荷放下遮簾。
車之外,忽哥赤目光忽然一凝。他眉頭皺著,望著真金的眼眸底帶著一絲的薄怒,“真金,你在看什麼?”
真金收回目光,望著他,“沒看什麼,只是在想馬車裡坐的是否是阿木爾。”
“她是我的王妃,自然是要同我一路。”
真金輕笑一聲,並未理會忽哥赤,只是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今日別院裡出了點事情,可是查到了什麼頭緒?”
忽哥赤冷哼一聲,“告訴你也沒什麼,好好的盯著咬你的狗,別讓他失去目標(biāo)以後在這裡亂咬人。”
深邃的眸子又深了一分,沉默了一瞬才說道:“我知道了。”他盯著忽哥赤瞧了一會兒,“聽說阿木爾又懷孕了,好好照顧她。”
“你……”忽哥赤想要發(fā)怒,他的妻子他自然會照顧的妥帖,這些事情用得著他一個外人來過問嗎?
“雖然是你的王妃,但畢竟是我養(yǎng)大的,你也算是我養(yǎng)成人的,我過問一句也沒什麼。”真金嘴角勾起一抹笑,笑的坦然。
忽哥赤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牽動繮繩繼續(xù)超前走。
馬車又緩緩的開始走了,透過遮簾的縫隙,淺荷望著真金的背影在發(fā)呆。
“還在看什麼?”阿諾好奇的問道。
“我在看太子殿下,總是感覺他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淺荷擰眉道。
阿諾挑開身後的遮簾,月光之下真金坐在馬上,身體筆直去似乎不如以往那麼挺拔。他的身體不好嗎?還是上一次被刺客行刺受了傷?
忽然,真金擡起手搖了搖,手再落下用力的抽打了下馬腹。駿馬長嘶,快速的絕塵而去。身後的太子府隨從緊跟而上,塵煙籠罩再也瞧不清新他們的身影。
“或許是最近比較累吧!”阿諾心裡有點難受,朝堂裡的事情原本就過於複雜,真金身爲(wèi)太子又是一個敏感的位置。這一場暗中以陰謀而起的風(fēng)暴,不知何時纔是真正的結(jié)束。結(jié)果,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