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它一雙賊亮賊亮的綠瞳退卻的蛇的冷戾。光滑堅韌的蛇鱗在陽光的投射下也閃現chu柔柔的暖光。

它也唯有認真地注視著萬俟玥的時候，纔會流露出這樣的溫暖。

沒有一絲防備，沒有一點沉鬱。

瞳孔裡清晰地映著兩個小小的萬俟玥，清晰透明，不染塵埃。

“小黑，你又用水淋了我一身！”

萬俟玥抹著臉起身，正欲惱它兩下。

但一轉頭，便見肥碩的小黑乖乖地把頭伸過來。

紅豔豔的果子遞到了她跟前。

“啊！是冰湛子！我好久沒有吃了,小黑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萬俟玥的眼睛亮了又亮。

她驚喜地捧過那串顆顆圓滾滾的紅果子。

記得以前在落霞谷的時候，她和小黑常常會偷跑出谷去山頂上玩。

每年的深秋季節，山上就會有些火紅火紅如核桃般大小的果子長出來。

剛摘下來並不十分好吃，口頭不甜，略有酸澀。

只有貯存一段時間後纔好吃。

不過放在水中浸上兩天，味道也能改善很多。

萬俟玥最愛吃這種果子。

她還給它取了名字叫冰湛子。

因爲入了寒冬，把它埋在冰雪中，待到第二日果子就會凍成一個個硬邦邦的冰疙瘩。

到時美味得簡直就沒法形容啦。

她嚥了咽口水，趕緊捻起一顆冰湛子放入口中。

“哇，好酸！”

她的臉皺成了一團，兩隻手托住兩邊臉頰。

但臉上卻露出了滿滿的懷念。

她喜歡這種酸酸的感覺。

酸中帶澀，澀中又有一絲隱隱的甜。

那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詞描述得出來。

面前狀似乖巧站立的小黑見她這麼歡喜的笑容，心裡自然而然也就跟著歡喜了。

它歪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起尾巴。

“小黑，你是不是去靈瑤山啦？”

萬俟玥嚐了一顆後又問。

她記得除了靈瑤山，其他地方都找不到這種果子的。

她前幾日特別想吃，在附近的山頭找遍了，依是沒有發現。

小黑瞇了瞇眸子討好似地把腦袋湊上來蹭蹭她的手臂。

“這麼遠你居然也去了？”

從這裡到靈瑤山最快也要兩天兩夜的行程，而且採摘後又要在水中浸上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