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咬!”白九夜用手指摩挲著墨靈犀的嘴脣,阻止她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爲(wèi)。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如今長風(fēng)師兄在軍中坐鎮(zhèn),平川城又是邊境大城,我們守城不攻,糧草不會是大問題的?!卑拙乓拱矒岬?。
墨靈犀不懂戰(zhàn)事,但是她也知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除非戰(zhàn)事緊迫纔會糧草押後。
如今這種局面,很明顯是不利的。
北宮如月竟然會有這麼縝密的心思?真是小瞧她了!
“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狠毒,再落入我的手中,絕對讓他們死的難看!”墨靈犀急的說了一句氣話。
白九夜點點頭,將墨靈犀的頭按在胸口,柔聲道:“這種事,本王來做便可,犀兒不需髒了手?!?
墨靈犀乖順的點點頭,靜靜的靠在白九夜的胸口。
二人就這麼抱著站了許久,不知不覺的天色都暗了下來。
“犀兒……”
“我知道,你要走了……”墨靈犀靠在白九夜胸口悶悶的說著。
白九夜抿了抿脣,在墨靈犀的額頭上親了親,他也捨不得,但是他必須要離開了。
墨靈犀沒有拖泥帶水的,直接鬆開了白九夜,然後從解毒空間將拿出一些丹藥交給了白九夜。
“九顆九轉(zhuǎn)還魂丹,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回來,它可以解常見的很多種毒藥,但也不是萬能的。十顆聚食丹,服用一顆可抵七日不餓,但是體力會下降,容易疲憊,除非不得已,否則儘量不要吃。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敝烙心屈N一個用毒高手在北陵兄妹身後,墨靈犀實在無法安心。
白九夜沒有矯情,直接收下了,隨後從胸口衣襟掏出那一個金日紋龍佩放在墨靈犀手上。
“這是給你的生辰賀禮?!卑拙乓刮⑿Φ馈?
墨靈犀蹙蹙眉:“這不是和藍月紋龍佩一起的麼,難道你不需要留著它去繼續(xù)尋找藍月紋龍佩的下落嗎?”
白九夜搖搖頭道:“日月紋龍佩本就是大商朝皇帝和皇后佩戴,因爲(wèi)……”滅國這兩個字讓白九夜說不出口。
“你與本王已成爲(wèi)夫妻,自然應(yīng)該與本王共同佩戴日月紋龍佩,只是那藍月尚未尋得,便先委屈犀兒帶著這枚金日的。況且,本王手上還有那日月紋龍佩的盒子,憑此盒子便能驗證藍月的真僞。”
墨靈犀小心翼翼的將金日紋龍佩捧在手心上,心中想著這麼很重要的東西確實放在她的解毒空間比較好,只是……這好像是交換定情信物吧,她應(yīng)該送白九夜點什麼呢?
墨靈犀的表情暴露了她的心思,白九夜忽的笑了一下,附耳說道:“娘子昨夜的回禮,爲(wèi)夫很滿意!不必再多做他想!”
墨靈犀身子一僵,細(xì)細(xì)品味完白九夜的話之後,頓時臉色爆紅。
這個人啊!真是討厭極了,明明危機四伏的情況,他竟然還有心思調(diào)戲她。
“臉皮厚!”墨靈犀嘟囔了一句,順手把金日紋龍佩放在了胸前的衣襟兒裡,放在最貼近心臟的位置,她想好好抱一會兒。
白九夜低頭在墨靈犀臉上輕嘬了一口,柔聲道:“只要娘子喜歡,爲(wèi)夫臉皮還可以更厚一點!”
墨靈犀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傢伙……不茍言笑時冷冽如冰,情動纏綿時熱情似火,如今調(diào)戲起人來,卻又變得這麼‘厚顏無恥’。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交換了禮物,白九夜真的不能再多耽擱了,隨即轉(zhuǎn)身就走。
白九夜離開時候不曾回頭,他可以有千萬般不捨,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他要保護她,也要扛起這個天下!
白九夜離開之後,墨靈犀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不知在研究思考著什麼。
而此時深夜三重山中的一處溫泉裡,上演著另外一出男女大戲。
——
西陵霜和蕭衡離開之後,藍鳳奴樂得一個清淨(jìng),自己上了三重山去尋天蕎籠。
三重山是沒有猛獸的最後一座山,所以藍鳳奴一開始並沒有提高警覺。卻不曾想這份大意竟讓她差點命喪狼口。
若是一隻還好辦,沒想到竟然是兩大一小,一共三隻。
藍鳳奴來不及想這些猛獸是怎麼從四重山上下來的,就已經(jīng)跟三隻狼纏鬥在一起,三隻四重山的狼,無論是體力還是戰(zhàn)鬥力或者是身形都要比普通狼高出兩三倍。
再加上那三隻狼極會配合,藍鳳奴打的有幾分吃力。好在最後除了被抓傷手臂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嚴(yán)重的上。只是在她揮劍砍狼頭的時候,被狼血濺了一身,月白色學(xué)徒長袍被染得點點鮮紅,臉上頭上也都是一片腥甜粘膩,顯得十分狼狽。
於是藍鳳奴便不得不停下找草藥的事情,先去尋了溫泉沐浴。
卻不曾想在溫泉裡會遇到一頭比剛剛那三隻加在一起都兇悍的狼,一頭色狼。
經(jīng)過一番打鬥之後,此刻全身未著寸縷的藍鳳奴被眼前的紫眸男子用水環(huán)將雙手控制在了背後。
藍鳳奴表情平靜但是心中滿是怒火,怒火從眼神中迸發(fā)出來幾乎能吞沒了眼前人。
遊笑天嘴角噙著笑意看著被他用水元素困住的藍鳳奴,邪魅的說道:“姑娘不必緊張,在下不過是好奇看看罷了,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你是什麼人?”藍鳳奴冷靜的問道。
遊笑天舌尖輕抵著嘴角,一臉邪魅笑意的說道:“男人!一個單身的男人,一個可以將你爲(wèi)、所、欲、爲(wèi)的——男人!”
遊笑天說著便用手撥了一下漫到藍鳳奴鎖骨高度的溫泉水,那些溫泉水似乎瞬間就變得像綢緞一般,任由遊笑天它們從中間分開,漏出了藍鳳奴白皙飽滿的前胸。
藍鳳奴羞憤欲死,咬牙說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遊笑天不以爲(wèi)意,挑眉笑著:“在下隨時恭候?!边[笑天說罷便直接動手按在藍鳳奴的胸口偏左的心臟位置上。柔軟細(xì)膩的觸感充滿手心,遊笑天抿了抿脣,完全沒有輕薄良家婦女的認(rèn)知,表情隨意又惡劣!
那麼敏感的地方被一個陌生男人大大手按住,藍鳳奴憤怒的咬破了自己的嘴脣,鮮血低落在遊笑天放在她胸口的大手手腕上。
遊笑天微微蹙眉,擡頭看藍鳳奴,語氣有幾分無奈的說道:“你何必這般自殘。小爺又不會怎麼樣你。”
遊笑天賤賤的垂眸看了看手下的位置,壞笑著說道:“尺寸尚可,卻還達不到小爺?shù)囊蟆!?
“滾!”藍鳳奴一口血唾沫噴出,遊笑天身旁立刻有一團水將那血沫包裹住然後遠遠的飛到陸地上。
藍鳳奴知道,眼前的人可以如此遊刃自如的控制水,那他一定是五行水,在水裡,她沒有一分一毫的勝算。
遊笑天見藍鳳奴放棄的抵抗,便附耳道:“放鬆些,小丫頭!”隨著話音一落,遊笑天手上的水元素開始緩緩從手心流入藍鳳奴的胸口。
藍鳳奴感覺心臟的位置一陣刺痛,隨後悶哼一聲,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遊笑天見狀猛地收回水元素真氣,雙手扶住藍鳳奴的肩膀。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遊笑天一個飛身將藍鳳奴扶到岸邊坐下,隨後給她把脈,發(fā)現(xiàn)她確實被自己的水元素傷了心脈。
遊笑天撇撇嘴,在心中暗暗想到:“五行木那傢伙也不靠譜啊!差點玩出人命?!?
無奈之下,遊笑天雙手分別放在藍鳳奴的胸口和背心位置,傷人只需一瞬間,救人足足救了兩個時辰。
一直到天色有些泛白了,遊笑天才收回手,額頭上噙著薄汗。
“好了小丫頭,你無事了,再有半個時辰你就能動了,小爺就不陪你了哈!”遊笑天說著便從站起身,隨意抖了抖衣袍,那上面的水珠就像活了一般紛紛從他身上落下。衣袍瞬間便幹了。
藍鳳奴確實感覺自己內(nèi)傷好了,不止內(nèi)傷,就連剛剛手臂上的傷都被眼前的紫衣男子上過藥了。不過藍鳳奴沒有絲毫感激他的想法,這個男人佔了她的便宜,看了她的身子,她是一定要殺他的!
“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遊笑天已經(jīng)走出兩步了,聽到藍鳳奴這麼說又忽的折返回來。
藍鳳奴以爲(wèi)遊笑天是來動手殺她的,便人命一般閉上眼。
卻沒曾想胸前傳來一抹柔軟而溫?zé)岬母杏X。隨後便是一點刺痛。藍鳳奴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那個無恥的男人竟然在她……在她……在她那裡咬了一口,還狠狠的留下了壓印兒,深可見血!
遊笑天看到藍鳳奴羞憤欲死又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瞬間得意極了,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壞孩子。
遊笑天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看著藍鳳奴:“你都要殺我了,我總得得到點便宜,不然豈不是吃虧了?平白救了一個人,還惹上一身腥!咬在臉上可不好看,壞了你這樣花容月貌的小臉蛋兒那就罪過了,咬在這裡嘛,剛剛好,左右你也不會隨便給別人看胸口的不是嗎?哈哈哈哈!”
藍鳳奴終於保持不住自己一貫的冷漠和淡定了,大聲喊著:“混蛋,滾!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遊笑天挑眉笑笑,邪肆的舔了舔嘴脣,剛剛那個味道……嗯,很柔軟,竟然還有點甜……
遊笑天解開自己身上的紫色長袍裹在了藍鳳奴的身上,腳尖一點,消失在漸漸泛白的夜空中。
藍鳳奴恨恨的盯著遊笑天離開的方向,那個男人她記得,紫眸紫衣的妖孽,她在墨靈犀的院子裡看到過。他是墨靈犀的朋友?五行水竟然是墨靈犀的朋友?
不,他是受白九夜所託纔到學(xué)院裡來的,那他是楚王白九夜的人?
混蛋,不管他是什麼人,此刻在藍鳳奴眼中,遊笑天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
“沒想到你竟然去了一夜!我以爲(wèi)……”沐雲(yún)初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遊笑天的外衫不見了,只穿了淡紫色的中衣。
沐雲(yún)初皺了皺眉:“怎麼你下水還需要脫衣服麼?”五行水是可以隨意操控水元素的,進入水中應(yīng)該是如魚得水纔對,不可能溼了衣衫吧!
遊笑天徑直坐在了一個圈椅裡,整個身子歪在裡面彷彿沒有骨頭一樣,一隻手懶洋洋的拿起茶壺,沒用茶杯,直接對著壺口一飲而盡。涼茶順喉入腹,讓遊笑天感覺全身莫名其妙的燥熱去了幾分。
遊笑天擡頭看沐雲(yún)初,嘴角依舊帶著邪肆的微笑:“下水不用脫衣服,跟姑娘親熱一下,總要脫衣服吧?!?
沐雲(yún)初身形一頓,即便是習(xí)慣了遊笑天的行事作風(fēng),可遊笑天偶爾冒出來的葷話,還是讓沐雲(yún)初難免尷尬。
再想到他告訴遊笑天去做的事情,沐雲(yún)初心裡咯噔一下:“你該不會把她……”沐雲(yún)初說不出後面的話了。
遊笑天聳聳肩,挑挑眉,砸吧砸吧嘴,擺出一副回味無窮,意猶未盡的樣子:“唉,美人如玉,冰肌玉骨,出水芙蓉,纖腰酥……”胸字還沒說出來,沐雲(yún)初扶了扶額,打斷遊笑天的話。
“好了好了,我也真是蠢了,竟然還聽你說這些廢話,你就直接說吧,結(jié)果如何?”沐雲(yún)初有些無奈,遊笑天雖然行事沒有章法,但怎麼也不至於趁人之危佔了人家姑娘身子吧。
遊笑天哈哈大笑一陣,直到笑夠了,纔開口道:“她不是,但是她也沒死!”
沐雲(yún)初愣住了。
遊笑天看沐雲(yún)初一臉怔愣的樣子,便聳聳肩說道:“她確實沒死,不過也受傷嚴(yán)重,我救了她?!?
“那她的身份……”沐雲(yún)初有些拿不準(zhǔn)了。
遊笑天勾起嘴角的壞笑說道:“她想殺了我,總還有機會調(diào)查清楚的!”
沐雲(yún)初捏了捏眉心,怎麼被人追殺還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嗎?他怎麼感覺遊笑天臉上有得意呢?
遊笑天用手指摸索了一下嘴脣,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臉上笑得又賤又壞!
——
墨靈犀在房間裡呆了整整兩夜一天,中間除了瑤光送飯時候,看到墨靈犀還好好的之外,其他時間墨靈犀連話都沒說一句。
一直到初三這日休沐結(jié)束,墨靈犀需要去學(xué)院裡上課了,墨靈犀才從房間裡走出來,臉上是難掩的疲憊。
“王妃娘娘……”正端著熱水準(zhǔn)備送進去的瑤光,看到墨靈犀出來,連忙放下水盆迎了上去。
“王妃娘娘你的臉色不好?!?
墨靈犀點點頭,她從白九夜離開之後就沒睡過,臉色自然不會好了,不過這傷不到她的根本,所以墨靈犀並不在意。
“天樞。”墨靈犀將天樞叫過來,天樞看墨靈犀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要事了。
墨靈犀簡明扼要的說道:“平川戰(zhàn)況不利,我手上有三條計謀,按照我說的一一去做!”
天樞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收起往日的玩世不恭,表情嚴(yán)肅的說道:“謹(jǐn)遵王妃娘娘吩咐。”
“第一,北陵安王,北宮筠素有賢名,但此人個性溫和不喜爭權(quán),一心只想輔佐其皇兄北宮烈。你此去北陵,想辦法將北宮烈發(fā)兵夏州,是因爲(wèi)他斷了子孫根,需要我這個神醫(yī)手中的靈丹使他去腐生肌,重振雄風(fēng)這個消息告訴北宮筠。順便告訴他,北宮烈與夏州皇后達成交易,只要他得到了我,那麼太子白榮瑾就會得到北宮如夢?!?
“北宮如夢和北宮筠是一母同胞,北宮筠不會看著自己妹妹落入太子那樣的人手中的?!?
這件事基本上是墨靈犀自己編造的,但貴在這謊言九真一假,讓人難以區(qū)分。更重要的是,墨靈犀也蒙對了北宮烈和夏州皇后的交易。
天樞和瑤光對視一下,眼睛裡都發(fā)出了閃爍的光芒,這第一計,是讓北陵內(nèi)亂,或許會動搖北宮烈手上的兵權(quán)。試想想一個沒了子孫根的人,如何做太子?
過去安王不爭,一是沒有爭的心思,二是沒有去爭的條件,三也是沒有去爭的理由。
如今理由有了,北宮烈要對他胞妹下手,條件也具備了,北宮烈是無根之人。那麼心思還會不存在麼?
“第二……”墨靈犀繼續(xù)說道:“將此物投入平川六鎮(zhèn)的井水中。此物是我研製的瘟毒,服用後會全身產(chǎn)生水泡,面容可怖,中毒後會經(jīng)過多種渠道傳染,中毒三日後會假死,假死的時間按不同體質(zhì)會持續(xù)七到十日左右。”
“按照地圖上的分佈,安平六鎮(zhèn)處於平川河的上游,若是鎮(zhèn)中發(fā)現(xiàn)瘟疫,以北宮烈的惡毒,他一定會將屍體放在河中,任其污染水源,順流而下流入平川城。到時候你將這一包解藥混在水中,在假死時間內(nèi)服用後即可解毒。”
墨靈犀把自己這兩夜一天製作出來的毒藥和解藥交給了天樞。
天樞倒抽一口涼氣,這第二計,是解了北宮烈將六鎮(zhèn)百姓爲(wèi)肉盾的困局。只要那些百姓都染了瘟疫,北宮烈自然不會再駐守邊城六鎮(zhèn)。他手上有五十萬大軍,豈能爲(wèi)了數(shù)萬夏州百姓將大軍置於險地,甚至毀於一旦!
只是這計謀爲(wèi)什麼娘娘前兩日不直接與王爺說呢?
天樞略帶疑惑的看向墨靈犀,墨靈犀似乎看出了天樞的疑問,苦笑了一下說道:“王爺將會是天下之主,他不能失民心。”
天樞不服氣了:“這如何是失民心?雖然中毒會難受一陣子,但是王妃不是也給瞭解藥麼。王妃這是在救他們??!”
瑤光看著天樞搖了搖頭,天樞想的太簡單了。
墨靈犀繼續(xù)說道:“沒有不漏風(fēng)的牆,我派人下毒,又解毒,這件事有心人分析打探一下便能知曉,瞞不住的。而且即便是有解藥,也不是完全可靠的法子。試想想北宮烈如果發(fā)現(xiàn)屍體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拋屍,而是焚燒呢?”
轟的一聲在天樞和瑤光腦海中炸開。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天樞,身形幾乎晃了晃。如果是焚燒,那不就是等於燒死活人了?
墨靈犀深吸一口氣,抿了抿脣繼續(xù)說道:“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這個法子不好,但卻有效,不然邊城六鎮(zhèn)的百姓,一個都活不了,我不能勉強邊境的將領(lǐng)下手,更不能讓王爺揹負(fù)這個罪名。所以……”
“娘娘!”瑤光打斷墨靈犀的話:“王妃娘娘,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百姓如果知道少數(shù)的犧牲可以換來絕大大多數(shù)人的生存,他們也不會怪娘娘的?!?
墨靈犀苦笑一下:“怪吧,怪也只能我死後他們才能在黃泉路找我算賬,人總要先顧著活的人不是嗎?”
天樞和瑤光低下頭,王爺都想不到破此局的方法,他們二人自然也是無能爲(wèi)力。如今看來,只有墨靈犀的法子最好不過了。
“第三,想辦法給虎威營統(tǒng)領(lǐng)萊經(jīng)武傳個信兒,就說太子和我其實是舊情難斷,太子聽了我的枕邊風(fēng)才殘害了柴燕燕。太子還爲(wèi)了保護我將我送來了四國尊崇的聖醫(yī)學(xué)院,讓我遠離紛爭和戰(zhàn)亂。正月十五之後,太子就會奉皇命到聖醫(yī)城參加四國大會,名爲(wèi)參加大會,實爲(wèi)與我暗度陳倉。嗯……我記得我以前好像跟太子有段婚約吧,哈哈,萊經(jīng)武一定會相信的。”
天樞和瑤光:“……”這麼詆譭自己的名聲,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啊。
“王妃……”瑤光皺眉道:“王妃何必這樣說自己?!?
墨靈犀笑了笑:“何必那麼在意,不過一句話而已,我相信虎威營的將士並不都是想叛國的,但是從軍之人重義,統(tǒng)領(lǐng)叛國,手下的兄弟自然也會跟隨。可若是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跑了呢?”
天樞眨了眨眼,想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王妃是要讓萊經(jīng)武到聖醫(yī)學(xué)院來刺殺你和太子?”
墨靈犀點點頭:“擒賊先擒王,頭領(lǐng)走了,到時候再放出一些萊經(jīng)武臨陣脫逃的消息,那麼萊經(jīng)武手下的將領(lǐng),王爺自然有辦法去招降?!?
天樞臉色苦不堪言:“王妃娘娘,屬下要造這等謠言,王爺知道了肯定會把屬下剁碎了喂狗的。”
墨靈犀無奈的笑道:“不會的,放心吧,事關(guān)柴燕燕的名聲,那萊經(jīng)武若是真心喜歡柴燕燕,只會把此事按下不提,絕對不會大肆張揚的!”
瑤光擔(dān)憂的說道:“王妃娘娘,您這是在賭啊,萬一萊經(jīng)武不在意呢?萬一他惱羞成怒刻意將你和太子的謠言宣揚出去呢?”
墨靈犀聳聳肩膀,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就算我倒黴唄,不過王爺不會相信的,只要王爺不信,其他人信與不信與我何干?”
瑤光和天樞瞠目結(jié)舌。
這年頭一個不忠貞的名聲足夠一個女子翻來覆去死八百回了,可自家王妃卻這麼豁達……豁達的讓人難以形容。
“好!就這樣安排!”墨靈犀拍了一下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便把跪在地上發(fā)愣的天樞也拉了起來。
“這三件事不許告訴王爺,一切等事成之後再向他言明,隨後你就留在平川城,告訴王爺糧草的事情我?guī)筒涣怂?,只能做這些了,讓王爺在平川城……等我。”
天樞抿了抿脣,再一次跪下鄭重其事的說道:“是,屬下遵命!”
王妃這是用自己的生命做餌,又拿自己的名聲去換了六鎮(zhèn)百姓的性命。天樞感覺自己心情很複雜,複雜到讓一貫笑嘻嘻的他此刻完全笑不出來。
天樞即刻啓程了,瑤光也出去給墨靈犀重新熱飯食了。
就在二人都離開墨靈犀房間的之後,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從窗戶竄入了墨靈犀的房間。
墨靈犀回頭看了看來人,有些疑惑,但是沒有驚訝。
“你果然不是什麼好人!”藍鳳奴冷聲說道。
墨靈犀笑了:“怎麼?藍姑娘覺得我長的很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