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帝少的頭號新寵
夜,越來越深了。
窗外的暮色深邃,天空一片黯淡,又是一夜無月光。
宋輕暖就這樣背靠著門板,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從膝蓋上擡起頭來。
嘟嘟早已經(jīng)趴在她身邊酣睡。
用哭泣來發(fā)泄了一番之後,宋輕暖感覺心裡面好受多了。
擡起頭來也不過是愣愣的看著前方,許久才終於真正回過神來。
看到趴在身邊酣睡的嘟嘟,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抹笑意。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嘟嘟的毛髮,思緒有些飄遠。
她曾經(jīng)想過,假若有一天要嫁人,必定是找自己喜歡的,長得帥氣的……後來,她又想,其實也不定要帥的,只要能夠帶出去賤人就好……再後來,她只是想著,只要彼此是相互喜歡的,那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你看,人在現(xiàn)實面前,總是一步步地退讓,然後一遍遍的重新作出選擇。
也許,很多事情,原本就註定了劇情。
只不過,我們恰好身臨其中而已。
洗完澡出來的宋輕暖,直接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看著嘟嘟在客廳轉(zhuǎn)啊轉(zhuǎn),似乎並不安定的模樣。
宋輕暖呆呆的看了它一眼,忽然想起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江墨琛。
那個時候的他究竟是何種表情,她一點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他蕭瑟的身影。心口微微抽搐了一下,宋輕暖抿著紅脣,皺起了眉頭。
有些事,不能去想。
他們之間……也並無可能。
宋輕暖這般愣愣地想著,卻穿著拖鞋,走到了窗邊。伸手打開了窗,寒風呼嘯著穿梭而過。
小區(qū)裡面,燈光朦朧,宋輕暖瞇著眼睛,卻看不到江墨琛的車子究竟停在何處。
大概……是走了吧?
宋輕暖愣愣地想著,就這麼傻乎乎的站在窗口邊,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說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們之間的發(fā)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快。若不然,她也不會至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而江墨琛……他,大概也是一時的新鮮,如若不是這樣,又如何會在見過幾次面之後,便對她有異樣的情緒和感覺?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存在一見鍾情,只不過很少。
那樣很微妙的對上眼,卻又能心悸的人,並不是那麼輕易的能遇到。
不然的話,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情殤?
但喜歡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管是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但接近之後,也許是毀滅性的的結(jié)果。
但不靠近,又不疏遠,對宋輕暖來說,更是一種卑鄙的行爲。
以前若是還不知道直接的心思的時候,可能做到那樣。
如今知道了,無論如何,她也不允許自己靠近江墨琛。
只因爲……那樣優(yōu)秀之人,在原本就心動的自己的眼中,一舉一動,玩得都是心跳。
她沒有把握,沒有把握自己能夠不受到任何的傷害。更加不能把握,自己就是他所想要的那個人。
看,其實人是一種很複雜又矛盾的生物。
微微嘆了口氣,宋輕暖關上窗。等坐回到沙發(fā)上的時候,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有些凍僵的鼻子和臉。
E市這個冬天——好冷。
“喵”,嘟嘟仰著圓滾滾的腦袋,跳上沙發(fā)上,看著宋輕暖。一邊擡起前爪,一直拍著宋輕暖的腿。
“嗯?”宋輕暖疑惑地看著它。
“喵”,它卻是一個勁兒的叫著,卻又沒有說什麼。那雙清澈的雙眸,直看到她心裡面去。
宋輕暖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頭。“餓嗎?”
想起來,今晚她似乎沒有給嘟嘟煮飯。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不會這樣了。”她抱歉地朝著嘟嘟笑了一下。
嘟嘟“喵”了一聲,直接從沙發(fā)上跳下來,然後爬到窗臺上,蹲在那裡深深地看了宋輕暖一眼,然後纔將視線挪回到魚缸上。明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那些金魚,一動不動。
宋輕暖有些訝然,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嘟嘟……”她輕聲地叫了它的名字。
嘟嘟聽到她喊它,忍不住歪著頭,深深地看了宋輕暖一眼。不過是短短一秒鐘,又將腦袋轉(zhuǎn)回到魚缸上面。
宋輕暖想著,自己假如能夠聽明白嘟嘟說的話的話,那麼它內(nèi)心的旁白大概會是這樣的:唔,主人今天沒有給我做飯,看來要靠自己覓食了。這幾條五顏六色的魚,要從哪一條開始比較好呢?
這麼想著,宋輕暖也忍不住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別衝動啊……殺生是不好的。”
嘟嘟的耳朵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那雙亮晶晶的貓眼,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魚缸看。
宋輕暖忽然有種上當?shù)母杏X。
剛開始的時候,究竟是誰告訴她,只要跟嘟嘟說金魚不能吃,它就不會吃的?
看嘟嘟蹲在那裡,看得這麼認真,根本就不像是會聽話的節(jié)奏好嗎?
“嘟嘟……”宋輕暖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跟嘟嘟說明白。“你看,它們都過得很快活,你就不要去打攪它們了。”
嘟嘟聽到宋輕暖這話,終於肯轉(zhuǎn)開腦袋看了她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眼。看完之後,它將視線落在魚缸上面,然後擡起柔軟的爪子,輕輕碰了下魚缸的邊緣,朝著裡面遊得自由自在的金魚,“喵”了一聲。
它的視線很認真,姿勢也一動不動。
完全沒有理會宋輕暖那張已經(jīng)微變的臉色。
宋輕暖忽然很想給江墨琛發(fā)個短信:你哥大騙紙,不是說只要跟嘟嘟說了金魚不能吃,它就不會吃的麼?!!
她這麼想著,手機都已然摸到了仍在沙發(fā)上的手機。
不過是剛剛劃開屏幕,還沒有找出江墨琛的電話號碼,宋輕暖的動作忽然僵住。
她和江墨琛現(xiàn)在……
宋輕暖眼中的亮光,一點一點的慢慢沉寂下去。手機,從指間滑落。
許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嘟嘟終於捨得離開窗臺,放過那缸無辜的金魚。
卻是直奔宋輕暖的身邊,張開嘴便是一口咬住她的衣衫。
一邊咬,短短的雙腿一邊往後退。
“嘟嘟?”宋輕暖疑惑地看著它。
儘管根本就拉不動宋輕暖,但她也注意到嘟嘟似乎想帶她去哪裡。
她站起身來,跟著嘟嘟往前走去。
塘沽,祈禱!【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