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丘山沉聲道:“穆兄,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你也看出來現在的局勢了。那個小子不死,我們鄭家就會消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想穆兄應該能夠理解的。”
穆孚鵬搖頭道:“鄭兄,如果你要對付我外甥女,我是不可能讓你去的。我穆家雖然不想多管閒事,可是如果連自己的外甥女都保不住,我穆家以後怎麼在武林立足?”
鄭丘山沉聲道:“這麼說穆兄是要幫助那個小子了?”
穆孚鵬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我說過不插手此事。只要鄭兄不對我外甥女下手,她旁邊的小傢伙我是不會阻攔的。”
鄭丘山會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就給穆兄這個面子。”
看著鄭丘山快速而來,戴永安將李穆寒拉到一邊,不顧李穆寒焦急的眼神,沉聲道:“來吧,看看武林四大世家的大家主,對付我一個毛孩子需要多少招?”
鄭丘山此刻已經顧不上顏面,冷聲道:“看來跟著那個小子,什麼人都狂得沒邊了。三招殺不死你,我也沒有臉在武林混了。”
看著鄭丘山一掌拍向戴永安,李穆寒大叫道:“大哥哥,快救救安哥哥吧!”
魏興沉聲道:“記著我當初教你們拳法時說的話,擋不住三招,你就下輩子再做我的弟子。”
戴永安將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臉上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有的只是那超越年紀的冷靜。從希雅回來的那批孩子,每一個人都是經歷過生死磨難的,他們比任何一個孩子都要成熟,都要能夠控制自己。
戴永安當然明白魏興的話,他知道這是魏興在考驗他。魏興的強大,讓他從心裡不願給魏興丟臉。現在的他除了冷靜的思維,眼中除了鄭丘山,再也沒有別的。
他身形一晃,避開鄭丘山的掌力,從一側揮拳打向了鄭丘山的腰際。鄭丘山冷笑一聲,不閃不逼,手臂一圈,拍向了戴永安的頭頂。
戴永安快速下蹲,右腿橫掃而出。直擊鄭丘山的腳踝。鄭丘山不屑的發出一聲冷哼,雙掌順勢而下,不光將內力運轉到腳下,蓄滿內力的雙掌更是加快的落了下來。
戴永安避無可避,揮出雙拳朝著兩掌打了過去。眼看拳頭和手掌就要交擊在一起,突然雙拳的速度猛然加快,擊中鄭丘山的雙臂,跟著一個矮身,從鄭丘山的腋下竄了出去。
兩人的實力相差很大,雖然戴永安打中了鄭丘山的雙臂,可是鄭丘山除了一陣痠麻之外什麼事都沒有。可是戴永安卻被掌力的餘勢所傷,竄出的瞬間噴出了一口鮮血。
李穆寒心急的跑到穆孚鵬的跟前,拉著他的手臂道:“外公,救救安哥哥吧!”
戴永安喝道:“小寒,別求他。他殺不了我。有師父在,沒有人能夠殺死我。我也不能讓師父丟臉!”
穆孚鵬冷冷的看了看戴永安,對著鄭丘山笑道:“鄭兄,沒想到這個小傢伙都沒有將你放在眼裡啊!”
鄭丘山讓戴永安從手中逃脫本就顏面無光,此刻穆孚鵬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他大喝一聲,一股強勁的掌力從他的雙掌透出,掀起陣陣煙塵。
穆孚鵬沉聲道:“沒想到鄭兄的先天真氣又提升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鄭丘山哪裡還有心情理會穆孚鵬的譏諷,雙掌將戴永安圈住,以泰山壓頂之勢想要一舉將戴永安斃在掌下。
戴永安嘴角流著鮮血,冷靜的看著即將落下的雙掌。好像生死已經不放在眼裡。就在鄭丘山掌力最強勁的一瞬間,戴永安猛然的衝了過去。朝著鄭丘山的懷裡衝了過去。
雖然他避開了鄭丘山的部分掌力,可是誰都可以看出來戴永安最後還是要死在鄭丘山的掌下。強大的掌力讓移動中的戴永安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他在雙掌臨身的瞬間,斜踹了出去。與此同時,雙掌迎向了鄭丘山的雙掌。
鄭丘山剛想用力將戴永安殺死,可是一看戴永安腳尖所指的部位,不由得身形一側。原來戴永安踢得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男人最爲要命的地方--襠部。
正是因爲鄭丘山關鍵時刻的閃避,讓戴永安在絕境中逃生。他的勁力雖然不大,可是隨著鄭丘山的閃避,掌力的中心已經偏移。加上戴永安的勁力,大部分的力道已經避開。就算這樣,戴永安也被擊落在地,衝出四五米遠。
鮮血不停的從戴永安的嘴裡噴出,可是他並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只是對著魏興道:“師父,我做到了。”
魏興腳步一動,奇幻般的從三名黑巾蒙面人的包圍中衝出,風馳電掣般的走到了戴永安的跟前。一掌按住戴永安的後心,點頭道:“很好,你沒有忘記我對你說的話。不能夠冷靜的面對戰鬥,不能夠清晰的看清戰鬥,你就不能成爲高手。現在我正式收你爲弟子,立刻開始練功,好好想想剛纔的戰鬥。”
魏興的突然出現讓鄭丘山心頭大駭,不光是他,就連穆孚鵬和三名黑巾蒙面人都駭然。他們不知道魏興是怎麼衝出幾人的包圍,黑巾蒙面人每一個人都要比鄭丘山高。
魏興緩和了戴永安的傷勢,慢慢的起身道:“好了,你們已經錯過了我給你們的機會。接下來就是見證鄭家和周家消失的時候了。爲了讓你看清楚,我決定最後一個殺你。”
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魏興的手中慢慢的出現了一把飛劍,乳白色猶如實質的飛劍,看似奶油般的潤澤,可是就是這個看似藝術品的飛劍卻讓衆人感動一陣心悸。
飛劍在魏興手中一閃即逝,跟著就是一聲聲慘叫從打鬥中傳來。穆孚鵬震驚道:“修真者!”
沒有劍指的指印,魏興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可是飛劍卻像是認識敵人一般,將鄭家的高手無情的屠戮著。翁家的高手和翁上鶴都已經撤出了戰鬥,駭然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一把小小的飛劍,追著鄭家高手四處亂竄,即使周武銘這樣的高手也不敢攖其鋒芒。林莫漢急聲道:“大人,快點阻止他!要不然我們的機會就全完了。”
魏興看著最先衝上來的兩名黑巾蒙面人,冷聲道:“你們還真的以爲能夠阻擋我,剛纔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的真實實力而已。現在看來你們不過是大主教裡的不入流的角色。”
一人大喝道:“不入流也能殺死你!”
魏興手中劍光一閃,跟著消失不見。看著衝上來的兩人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就在衆人疑惑的眼光中,兩名黑巾蒙面人衝到魏興的跟前突然倒下了。
這不是衆人震驚的原因。他們震驚是因爲這兩人不是整個人倒下,而是兩人的上半身先倒下,而下半身跑出兩三步才倒下。
這是多麼快的一劍,這已經超出了衆人的認知。直到兩人的身體倒在地上,鮮血才從斷開噴出。一股森然的寒意從每一個人的心中升起。
不說翁上鶴等人,就是雙子刺客等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魏興這樣的攻擊力。心中升起一種難以企及的無力感。穆孚鵬這纔想起魏興的話,他知道,不光是鄭家和周家完了,就是穆家以後也別想在武林中立足了。
魏興不顧慌亂逃走的林莫漢和那名使用魔法的魔法師。將目光落在驚慌失措的鄭丘山和周武銘身上。冰冷犀利的目光讓一直高高在上的兩人有了死亡的威脅。鄭丘山連忙道:“別動手,我告訴你林莫漢到底想要幹什麼!”
魏興冷聲道:“遲了,別說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就算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會放你們的。在獅國,我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
周武銘大聲道:“鄭兄,幫忙擋住他。我會給你報仇的。”
見到周武銘逃走,鄭丘山剛想轉身,魏興的長劍就落了下來。鄭丘山飛退,用盡全身功力做拼死一搏。清濛濛的先天真氣如浪潮般的衝向了魏興。長劍像是破開風浪的小帆船,一劍將鄭丘山劈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飛劍快速的尾隨著周武銘飛去。膽戰心驚的周武銘同樣用盡全力,長劍狠狠的擊打在飛劍上,成功的將飛劍劈成了兩半。
可是不等周武銘幸喜,兩半飛劍急速劃過他的身體,變成了比鄭丘山還要慘的下場。三片屍體像是凋零的落葉,緩緩的滑落在地。
絕對的實力讓現場變得鴉雀無聲。就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魏興對著傻站著的翁上鶴道:“記著你對我說的話,李浮青我就讓他跟著你了。什麼時候李家立足武林,什麼時候你的事纔算做完。”
看著翁上鶴連連點頭,魏興對著一旁不知所措的穆孚鵬。沉聲道:“穆家主最好也記著自己說的話。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如果一旦讓我知道,那麼周家和鄭家就是你們穆家的榜樣。”
魏興揮了揮手,帶著幾名刺客和依依惜別的戴永安,轉身消失在衆人的眼中。穆孚鵬沉聲道:“看來翁家攀上了高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