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並沒有因爲衆人的思考和驚歎而停止腳步,她的步伐依然是那麼的優雅從容,一步一步的朝著舞臺上走來。
那不足百米的紅地毯,就像是專門爲女孩兒設計的一般,白衣長裙,配合著紅色的地毯,就像是紅玫瑰從中的白百合一般,淡雅,卻有著說不出的高貴。
女孩兒一步一步走著,每一步,就彷彿每一步都走出了一個蓮花。
她來到張郎面前,擡起白|皙的手,嘴脣微啓,聲音動聽:“可否邀請您跳一支舞?”
譁!
胡楊樹的會館炸開了。
議論聲震天。
“天哪,那女孩兒到底是誰,爲什麼這麼美,我卻從來沒有聽到啊。”
“該死的,爲什麼她會去邀請張郎啊,難道說張郎有這樣大的魅力嗎?”
“不會是隻要是單身男生都可以,我也要……”
“得了吧,別瞎想了,就憑你?”
“我,我怎麼了,就算是癩蛤蟆也……”
……
張郎無視臺下的所有聲音,看著面前澄澈的眼睛,嘆了口氣:“想不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怎樣的方式?”女孩兒眨眨眼睛,此刻空靈的少女表情,竟然有些俏皮,“難道你就忍心讓我一直把手擺放在空中嗎?”
張郎怎麼會忍心呢?
當下他一把握|住了這對小手,緊緊把女孩兒擁入了懷中。
“等等,你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問,就和我跳一支舞蹈,一切,等我生日的時候再說好嗎?”懷中的少女聲音似乎帶著一點哀求。
“嗯?!睆埨牲c點頭,百分之百是白小白呢,這樣的性格,十多年來就沒有變過。
音樂再起,經典的華爾茲音樂響了起來。
張郎平緩了一下激動的心臟,目光重新恢復平靜。
此刻,他面前的人並不是白小白了,而是和自己一起舞蹈的舞伴。
白小白看到張郎聽到音樂的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暗暗吃驚,這樣的心態調整能力,實在是罕見。
音樂響起,隨著鎂光燈,張郎和白小白翩翩起舞。
一如當年在三神山上一樣,兩個未成年的小孩兒,懷抱著童年特有的純真,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蹈。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小聲的議論著,可是隨著舞蹈的開始,會場除了音樂以外,再也沒有人說話。
並不爲別的,只是因爲舞臺上的兩個舞者,實在是太完美了。
那高貴的舞步,簡直是比舞蹈大賽上的華爾茲,還要漂亮。
不,更確切的說,從來就沒有見到跳舞的兩個人,氣質如此融洽的。
張郎的陽光的氣質和白衣女孩兒的空靈氣質隨著舞步的行動,相互交融,相互滲透,似乎從一開始,兩種氣質就是相互認識的。
華爾茲的音樂越來越快,張郎和白小白隨著高貴的華爾茲,轉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圈。
一個圈,代表著一個季度的輪迴。
兩人,這是相隔十年之後的再次聚首。
十年前,一支舞蹈的離別;十年後,一支舞蹈的開啓。
因爲珍惜,所以離開;因爲愛情,所以要重聚。
兩人都跳得非常的用心,用盡了畢生所學,用上了此生的智慧,讓舞蹈不再有遺憾,讓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分離的痛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胡楊樹會場再次“吵鬧”了起來。
“king,king!”
“queen,queen!”
……
臺下的學生們瘋狂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高水平的舞蹈。
那絕美的華爾茲舞步,渾然天成,就彷彿是張郎和那神秘的白衣女孩兒天生一對一樣。
那麼的和|諧和美好,那麼的優雅和華貴。
舞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國王和王后的稱號,已經算是定下來了。
曲畢,人散,女孩兒消失不見。
胡楊樹會館之中再次恢復了敞亮。
龍白馬握著疼痛的右手,恨恨的看著張郎,恨不得把張郎吃掉。
怎麼回事兒,張郎不僅僅是有自己心中的女神安久拉在身邊,連那個神秘的絕美女孩兒都和張郎關係匪淺,該死的……
龍白馬的表情被張郎盡收眼底,他多半是猜到了這小子心中惡毒的想法。
不過張郎並不是很在意,若是這個龍白馬真是要對自己做點什麼的吧,他不會介意來教導一下龍白馬如何做人,或者是說如何“做不成”男人。
白小白已經消失了,張郎嗅了嗅手,手上還慘存著白小白的味道。
不過,相信馬上就會再見面的。
雖然白小白沒有和自己留下過多的信息,可是她說過的,生日當天,要再次相聚。
區區燕京大學,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的。
張郎如是想到。
“咳咳,我們剛剛看到了一場質量非常高的舞蹈的表演,非常感謝……”舞臺上的男主持人剛剛從呆立狀態回過神來,連忙儘自己的本職,開始進行了演說。
他心中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得不敬佩一下張郎和神秘的白衣女孩兒的舞蹈技藝。
不過真正讓主持人頭疼的是,自從燕京大學開辦新生的交誼舞會以來,第一次出現了提前選出king和queen的情況,這項主持內容接下來就算是廢掉了。
自己到底應該如何圓過去呢?
而且更坑爹的事情是,自己現在連queen的名字都不知道??!
該死的,到時候應該如何解說呢?
主持人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主持生涯結束了。
“咳咳,下面,我們來進行第一項,交誼舞會正式開始,請大家對衆人舞蹈新人鼓掌……”
新生的交誼舞會總算是開始了。
至於第一項結束之後的第二項到底如何來解說,那就是主持人的關係了,與張郎來說無關了。
此刻,他正在看手機。
手機上有蘇蕾那“混蛋”丫頭髮來的信息。
“張恩人……對不起……安老師讓我這麼做的……也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安老師是我最尊敬的老師……”
看著短信,張郎眉頭一挑,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安久拉一直在幫自己,那麼這樣說來的話,自己找不到女舞伴的原因,並不是安久拉的事情了。
看著蘇蕾在短信背後發的“對不起,對不起,別不要我了,恩人……”
張郎只能笑笑,說了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啊,該好好調|教調|教了?!?
不過既然不是安久拉在背後讓自己找不到女舞伴的話,那到底是誰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呢?
想不清楚,在第二場探戈開場前,張郎找到了安久拉。
華貴的黑禮服的安久拉,在人羣中如同是鶴立雞羣一般,一眼就能夠找到。
不過她身邊並沒有男生,想來是氣場實在是太大了,嚇得人都不敢來了。
張郎學著白小白的樣子,對著安久拉彎腰伸手,說道:“美麗的女士,可否有興致來陪小生跳一曲?”
看到在自己面前彎腰邀請自己的張郎,安久拉愣了半晌。
不僅僅是安久拉愣住了,悄悄的在安久拉周圍觀察女神的男學生或者是女學生也都是愣住了。
竟然有人敢邀請安久拉跳舞!
縱然這個人是張郎,或許是和安女神有關係,可是剛剛這人不是和一個漂亮異常的女生跳過舞了嗎?
難道是這個叫張郎的學生腦子壞掉了,不知道在新生的交誼舞會上有著絕對不能夠和第二個異性跳舞的傳統嗎?
張郎彎腰等了半天,安久拉沒有任何動作,張郎心中暗自叫苦,不會是因爲自己的誤會導致師姐徹徹底底的對自己“惱怒”了吧?
安久拉沉默了半晌,還是把手搭在了張郎的手上。
張郎握|住了在燕京大學的男同胞們看來“高不可攀“的安久拉,但是對張郎來說是非常熟悉的安久拉。
優雅的華爾茲音樂已經遠去,第二首曲子換上了激越的探戈。
安久拉和張郎漫步在舞池,半天才算是說了一句話:“你還算是有點良心呢?!?
“唔咳咳,安久拉,你這話說的,就像是我是負心漢一樣?!睆埨墒忠粩E,安久拉順勢轉了一個圈,舞姿優美。
旁邊看的人都看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安久拉在舞池之中跳過舞。
在往屆新生交誼舞會上的時候,就算是有優秀的學生或者是風度翩翩的老師邀請,安久拉也只是謝絕。
今天,她竟然接受了張郎的邀請。
而且張郎還是和一個女生跳過之後才邀請安久拉的,這到底算什麼世道啊。
張郎能夠感受到背後刺眼的目光,也沒有去管。
安久拉似乎非常享受別人殺人一般的眼光,碰觸著張郎:“怎麼不叫我安久拉師姐了?”
“安久拉師姐的年齡本來就不大?!睆埨芍雷罱鼛滋熳约赫`會了安久拉,所以說話的時候不自覺軟和了許多。
“哼,這還差不多,算了,看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就再和你跳一支舞吧?!睕]有哪個女生不喜歡被別人說年輕,哪怕這個女生只有十八歲。
而現在的張郎更多的是考慮若是南城的那一幫人知道自己正在和他們的女神跳舞,會不會幹掉自己。
看來及時行樂纔是王道啊,當下,張郎的手在安久拉的細腰上摟的更緊了。
安久拉雖然不知道張郎爲什麼忽然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但是心情不錯的她,只是嗔怪的看了張郎一眼,兩人繼續跳舞。
……
時間飛快。
隨著一曲優美的小夜曲,燕京大學的新生的交誼舞會馬上就要拉上了帷幕。
主持人重新走到了舞臺上。
他擦了擦汗,主持了這麼多年燕京大學的新生的交誼舞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
主要是張郎的出現讓好多本來手裡攥的事情全都出現了意外。
好在意外雖然出現了,但是他及時修正了偏差,終於算是打探到了和張郎跳舞的白衣女孩兒的名字。
“感謝各位參加第六屆燕京大學的新生交誼舞會,我代表……”按照程序走的時候,這個主持人才算是發現自己的主持水平恢復了正常。
他總算是可以按照自己習慣的方式來進行講解和主持了。
“下面我宣佈,第六屆燕京大學的新生交誼舞會的國王和王后名單?!蹦兄鞒秩苏苏弊由系暮Y,宣佈道,“首先是king——張郎,恭喜張郎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