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子彈的手術(shù)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楊琮在傍晚時分就已經(jīng)醒過來了,但是臉色依舊蒼白,看得出身子還是很弱的。
但是在楊琮的強硬要求下,李甜甜還是幫楊琮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有天龍會的勢力在,警局也不會過分阻撓,至於老嫗的事情,在龍志國的一句話下,也不了了之了,但是暗刺小隊卻是著手開始調(diào)查這件事情。
“慈念,紫嫣,你們先回去吧,我……”
“不行!”楊琮剛出醫(yī)院就想說什麼,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紫嫣打斷了,“你是想去我爸爸那裡?不準(zhǔn)去,現(xiàn)在你那裡也不許去,爸爸那邊我去幫你說。”
看著龍紫嫣護(hù)犢子的模樣,楊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答應(yīng)甜甜的事情我還沒有辦到。”
“什麼事情?”楊慈念和龍紫嫣異口同聲的問道,而李甜甜本人也是錯愕的看著楊琮。
“你不是有朋友過生日麼?”
“啊,那件事啊,我推掉了,洋蔥哥哥現(xiàn)在回家好好休息。”李甜甜長舒一口氣,楊琮還是能很清晰的看出她臉上的落寞。
走到李甜甜的面前,楊琮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很想去吧?我沒事的,反正就是吃個飯。”
楊慈念和龍紫嫣面面相覷。
“你們要是不放心,就一起去吧,也省的做晚飯了,呵呵,甜甜,你那個朋友不介意多帶兩個人去吧?”楊琮怕自己的表現(xiàn)過分偏袒,立刻轉(zhuǎn)身對楊慈念和龍紫嫣說道。
說到根本,三女不讓楊琮去的原因自然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但是三女一起去就不一樣了。
“那我去打個電話,紫嫣姐,你去把車開來吧,慈念,你照看一下洋蔥哥哥。”說著,李甜甜便跑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哥,你太溺愛甜甜了,不怕她長不大麼?”看著李甜甜的背影,楊慈念淡淡的說道,絲毫不掩蓋言語中的醋意。
“讓一個女孩過分堅強,是一個男人的無能。”楊琮笑著說出了一句貌似很有哲理的話。
但是這話聽在楊慈唸的耳中,卻是顯得格外刺耳,在你眼中,守護(hù)的女孩只有李甜甜一個人嗎?
楊琮說的沒錯,讓自己的女人長不大是一個男人的成功,但是楊琮沒有發(fā)現(xiàn),楊慈念理解這句話本身就是她堅強的證明。
人無完人,楊琮畢竟不是聖賢,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想的面面俱到,特別是對待女人這一方面,在對一個女人好的同時,那就意味著,對另一個女人的關(guān)心不夠。
李甜甜的朋友名叫丁溪水,是李甜甜的初中同學(xué)。
顯然李甜甜並不是第一次來丁家了,帶著楊琮等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丁家會所的會客大廳。
丁姓在A市本就不多,能跟李甜甜做朋友的丁家千金自然不簡單,這一點,楊琮從走進(jìn)丁家大門就察覺到了。
丁家無論是格局還是裝飾,甚至是排場,似乎都不小,這一點讓楊琮不覺想到了A市曾在黑道上叱詫風(fēng)雲(yún)的某一位前輩。
兩扇大門後面,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有商業(yè)大亨,有名門子弟,還有官富二代,典型的上流社會聚會。
“嘖嘖嘖,場面這麼大,看來這丁家大有來頭啊!”楊琮忍不住咂嘴讚歎一聲。
其實對於楊琮來說,更大的場面都見
識過,想當(dāng)初,自己好歹也是一介兵王,類似這樣的場合見識的自然不會少。
只是楊琮不屑這種場合,阿諛奉承,互相攀比,都體現(xiàn)著這個社會的現(xiàn)實,在這一生讚歎中也是充滿了嘲諷。
楊琮雖然善於僞裝自己,但是在這些人面前,楊琮從來都不喜歡僞裝,絲毫不把眼中的不屑收斂。
因此,這樣的聚會,楊琮從來都是敬而遠(yuǎn)之,就算是現(xiàn)在,天龍會的一切事務(wù)也都是抱著能不管就不管的心態(tài),當(dāng)起了甩手掌櫃,這一次要不是看在李甜甜的面子上,打死他也不見得會出現(xiàn)在這裡。
整一土鱉似得走進(jìn)大門,楊琮草草一看,乖乖,這就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人,首當(dāng)其衝的,自然是這次宴會的主角,丁溪水,李甜甜的好朋友。
楊琮這是第一次見到丁溪水,不得不說的是,女神的小夥伴同樣是女人,柳葉彎眉,不施粉黛,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還是氣質(zhì),絲毫不弱於楊琮身旁的三女。
丁溪水此刻像衆(zhòng)星捧月一般,被圍在之間,旁邊站著好幾個姿色不差的女生,應(yīng)該是她的閨蜜或是死黨。
李甜甜進(jìn)門先是掃了一下衆(zhòng)人,旋即沒好氣的對楊琮說道:“洋蔥哥哥,好歹你也是我?guī)淼娜耍也桓也灰@樣駁我的面子?”
楊琮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摟著李甜甜走上前去,既然自己是這丫頭的男伴,自然要表現(xiàn)的落落大方,摟著李甜甜的手臂,沒有絲毫不自然。
楊慈念和龍紫嫣相視一笑,她們都不是不懂事的女孩,知道今天楊琮是陪著李甜甜來的,兩女很識趣的走到了一邊,享受著這次宴會。
丁溪水的眼神很好,第一時間看到了楊琮兩人,走了上去,笑道:“甜甜,好久不見,真是想死你了,趁著這次回國,你可得好好陪陪我。”
面對丁溪水的熱情,李甜甜顯得有些不習(xí)慣,但也並沒有說什麼,簡單的把楊琮介紹給了丁溪水認(rèn)識,當(dāng)然,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丁溪水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琮,似乎在幫李甜甜考覈是不是相配。
觀察了半天,丁溪水沒有發(fā)表任何言論,楊琮也看不出這女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丁溪水沒有打出分?jǐn)?shù),她的那些大學(xué)閨蜜倒是用著流利的英語,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李甜甜的學(xué)歷尚且不提,楊琮卻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無非就是一個男的俊,女的靚啊,只是讓他比較尷尬的是,有一個女生居然指出了自己的穿著很土!
只不過楊琮也沒有計較,現(xiàn)在的自己的確算是很狼狽,他這麼說自己也無可厚非。
這時候,一衆(zhòng)打扮極其出衆(zhòng)的成功人士,從大廳偏門走了進(jìn)來,爲(wèi)首的老者老態(tài)龍鍾,臉上帶著笑意,一副安詳?shù)纳袂椤?
老者身後,跟著一個和他八分相似的中年,好幾個氣質(zhì)斐然的中年男子,當(dāng)然,也有貴婦,一些傑出青年,也都在其列,聲勢浩大,浩浩蕩蕩的他進(jìn)了大廳!
在這羣人中,楊琮發(fā)現(xiàn)了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細(xì)細(xì)打量之下,才認(rèn)出了章程杉,就是李甜甜的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此刻章程杉完全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對著旁邊一個長相俊逸的青年點頭哈腰。
丁老爺子本名丁智愚,出生官宦世家,祖輩指望他做個兩袖清風(fēng)的好官,但是誰想丁老爺子自小便
對黑道上的火拼倍感興趣,儘管家裡長輩極力反對,他也毅然離開了丁家,這時過數(shù)年,丁智愚已是A市黑道家喻戶曉的人物。
這麼一個老頭子,就是丁溪水的爺爺!
丁智愚雖然爲(wèi)人和善,但是脾氣有時卻是怪異到了極致,這也是很多年輕小輩懼怕的地方。
“楊琮?你怎麼來了?”丁智愚的目光忽然轉(zhuǎn)向楊琮,忽然間射出兩道睿智的光芒,想要一眼將楊琮看穿。
對於丁老爺子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楊琮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就像自己沒有見過丁老爺子卻是聽聞過他的名號一樣,楊琮作爲(wèi)如今A市的兩大黑道魁首之一,丁智愚知道自己的名字絲毫不奇怪。
楊琮!
這個名字從丁老爺子口中一蹦出,在場少有的幾人喃喃自語,也許一般人不知道楊琮在A市的名頭,但是高座上的幾人,卻是無人不知。
高座上除了幾個傑出青年之外,其他的,都是資格甚老的老前輩,楊琮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李洛謙的賞識,可謂是白日昇天,一舉坐上A市地下的皇帝,想不出名都難吧?
楊琮表現(xiàn)的很隨意,眼神不著邊際的在大廳的角落晃了晃,在幾道很熟悉的身影上流連了一下,淡淡的說道:“難不成丁老爺子不歡迎我?我只是看今晚丁家會有大戲上演,過來看看戲而已。”
面對楊琮的囂張,甚至有點自大的神態(tài),丁智愚一拍桌面,丁智愚眼中含著一絲怒意,冷聲道:“天龍會魁首,這裡是我丁家會所,如果你是來做客的,那麼,老頭子歡迎你,如果,你是來鬧事的,還請你適可而止吧!”
鬧事?
楊琮實在有點想上去扇著老頭子一巴掌的衝動,年紀(jì)大了,腦子也糊塗了,根本看不清,誰纔是真正的鬧事者。
“爺爺,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你這麼對我朋友的嘛?”見楊琮和丁智愚兩人都下不了臺,這時候,丁溪水站了出來,對丁智愚撒嬌道。
“溪水,不是爺爺有意爲(wèi)難你朋友,只是這小子……”
“丁老爺子,有些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即使不當(dāng)講,我還是要講!”楊琮直接打斷丁智愚的話,自顧自的說了一通,然後開始轉(zhuǎn)入正文:“人到老年,總是佔著茅坑不拉屎的話,會被當(dāng)成箭靶的!”
聞言,丁智愚渾身一震,怒喝道:“楊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堂堂丁家會所,還會怕了你那初展鋒芒的天龍會嗎?”
“丁老爺子,希望你不要誤會,我這話,最多算是忠告,絕對不是威脅!”楊琮從容的說道,摟著李甜甜的細(xì)腰,走到了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李甜甜一直想開口爲(wèi)楊琮辯解,但是她現(xiàn)在算是保持在中立的位置,擔(dān)心開口反而誤了事,所以一直忍著,只能替楊琮擔(dān)驚受怕。
而龍紫嫣和楊慈念,也都充分相信楊琮的能力,只是在一旁看著,都沒有上前幫楊琮說話。
丁智愚被楊琮氣的渾身發(fā)抖,許多人看向楊琮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有崇拜,有憎恨,還有的是幸災(zāi)樂禍,比如沈野,恨不得楊琮說話再過分些。
“不過,丁老爺子,畢竟你還是長輩,我還是要敬你一杯!”楊琮隔空舉起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丁智愚卻完全不給面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