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刑天這才注意到他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很明顯他最近沒有睡好。
他嘆了口氣,似乎在想從什麼地方說起,半晌他才緩緩地開了口:“實際上,那件事兒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快完事兒的時候我剛好路過那個地方,看到了那一幕。”
那大概是半個多月之前,貌似應該是九月三號,他記得當天正好線路維修,他爲了避免學生搗亂纔在走廊裡溜達打算親自看看紀律。
就在他剛剛下樓的時候就聽到語文組那邊傳來了一些聲音。
那聲音不大,但是讓人感覺到非常的不安,他快步過去想要質問一下那些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結果卻被他看到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一個蒙著臉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入到了語文組的辦公室,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刀指著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老師。
他勒著張老師的脖子想要把她帶出去,同時他的刀劃向了想過來跟他拼命的那個學生,不過好在吳老師自己擋了刀把學生互護在了身後。
校長嘗試著想要推開門,結果驚訝的發現門是被反鎖的,這個時候對方也看到了他,一把打開門揪住了他的頭髮把他狠狠地朝著牆邊甩過去之後再次關上了門。
整個辦公室裡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幾個剛剛反抗的老師也都受了傷,他們縮在角落中一言不發。看上去都非常的害怕。
“你是什麼人?”那人用刀指著校長,用腳踹了他一下,校長這人本來就膽小,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嚇唬的就是不行。
“我是,校,校長!”他哆哆嗦嗦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沒有想到對方對他的身份反而非常的感興趣。
“校長啊!”那人故意的拉長尾音,聽上去有些讓人感覺到不舒服:“那感情好啊,這個學校的死活是你負責的吧?”
校長當時害怕急了,他點了點頭,絲毫不敢激怒對方,只能順著對方來。
“那你聽好了,今天我要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你呢不能報警呢,因爲啊我在這個學校裡放了很多的炸彈,你要是敢報警,我知道了的話,就會BOOM!”那人的眼睛彎彎的看著校長,他害怕急了只能點了點頭。
“還有你們,如果你們敢報警的話,也是同樣的下場。”那人奸笑著,帶著張翠鳳快速的離開了現場,校長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他並沒有在意炸彈的事兒,還跟幾個老師合計著怎麼報
警,結果就在他們剛要拿起電話報警的時候旁邊的座機直接爆炸了。
他們當時非常的害怕,於是就只能這樣拖著,於是所有人約好了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兒一樣,平淡的過去,好在學校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兒。
可是誰成想,警察居然來到了他們學校說張老師出事兒了。想起了當天的事兒他們還是感覺到後怕,於是校長緊急讓所有之情的老師口風嚴一些,絕對不要說出這件事情。
所以在辦公室裡,吳老師纔會那樣的閃避。
不過讓校長沒有想到的是,警察居然找到了當天在現場的那個學生。老師是成年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會貿然的說出去,但是學生就不一定了。
她根本就不清楚這件事情對學校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多麼嚴重的事情,他看到安雯被送回來情緒有些不太對,就想去問問,誰能想得到這個孩子居然承受不了這種壓力選擇了跳樓。
“事情就是這樣,至於這個人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出去的我也秘密的跟保安調查過,都沒有發現,我只知道這些的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
“所以你瞞著這件事兒就是害怕對方會對學校下手?”刑天問道,校長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可定。
這有些太扯了,如果他是劫匪的話肯定不會耗費這麼大的周章在學校裡放炸彈的,至於那個爆炸的電話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不過結合著這個校長的膽子,刑天也就勉強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你還記得那個人具體長得什麼樣子麼?”
校長歪著頭仔細的回憶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搖了搖頭:“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記得那個人帶著口罩,剃了個光頭,對了他的眉毛旁邊還有這一道傷疤。”
“傷疤?”這是一個有用的線索:“大概有多多長的傷疤?”
“這個嘛?”校長停頓了一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大概兩公分左右,不是很長。”
刑天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麼辦公室出現的血跡就差不多可以說得通了,另外這個人之前都做了什麼事兒,讓安雯害怕成那個樣子,還是得等這個姑娘自己告訴他。
此外,那個自稱是張老師兒子的顧瀾滄,他怎麼會知道當天發生的事兒呢?
“對了,當天那個一直在張老師那補課的學生他當時在現場麼?”
“沒有!”校長回答的十分肯定:“那個孩子基本上都是每天晚上過來的,
基本上也就能呆個晚自習的功夫。我們學校是禁止老師給學生補課的,可是張老師跟我說這個孩子是她的是一個什麼親戚家的,晚上家裡沒有人照顧,害怕孩子學壞就給送過來了。我看那孩子也挺乖的,張老師對他也挺好的也就信了。”
聽完了刑天點了點頭,他把筆記本揣好,現在他需要去安雯那邊看看情況,如果這個姑娘的傷沒有大礙的話,那麼他需要知道在校長去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兒。
他推門出去的時候顧十葉正好趕到了現場,但是已經問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他讓顧十葉維持一下秩序免得這兩個成年人再次打起來。
他先諮詢了醫生病人的情況,醫生說傷得並不嚴重,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波動了,要是去詢問點什麼刺激性的問題基本上不會出現狀況。
這刑天才敢推門進去,安雯已經醒了她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門響了她只是瞥了一眼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的繼續看著天花板。
“來了啊?”她淡淡的說道,聽上去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感覺,很難想象這是上午那樣一個活潑的孩子跟現在的這個孩子是同一個人。
“你也看到了,我媽媽她……”安雯想要說點什麼,但是還是把話眼嚥到了肚子裡:“讓你見笑了。”
現在的氣氛非常的奇怪,明明是孩子跟警察,不過安慰和被安慰的兩方明顯反了。
刑天感覺有些尷尬,他瞥了一眼牀頭,不知道誰送來的一個蘋果放在那裡,看上去非常的誘人。
“你要不要吃蘋果,我幫你削吧。”說著他拿起了蘋果掏出隨身帶的彈簧刀,用紙巾擦拭乾淨之後就默默的開始削蘋果,病房裡安安靜靜的,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好了,給!”說著刑天遞過去一個基本上沒有剩下多少肉的蘋果,雖然他做飯是一把好手,但是削蘋果這方面他確實不擅長,何況王昕從來都不吃蘋果這種水果。
看著那被削的畸形的蘋果,安雯笑了笑:“你還真是看著很厲害,實際上並不是什麼都擅長啊。”她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行了我知道你想過來問什麼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這年頭的孩子一個個精的都嚇人,他甚至都害怕眼前這個孩子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冷靜了,我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她似乎已經猜透了刑天的心思一般:“我讓你幫我複習,我想好了,我也要當警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