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裴知意問了他怎麼刺激的精神力,俞選說了一部分。
那個Beta的組織,裴知意知道,卻沒多問。
而另一邊,也心知肚明他把這一切都告訴給了裴知意。
他就像是一條薄弱的繩帶,一端鏈接著裴知意,一端卻鏈接著Beta組織。
雙方都知道,卻也不插手。
俞選曾經(jīng)問過裴知意爲什麼在知道這一切後,也不曾對他動手,甚至態(tài)度也不曾改變。
裴知意的目光透過智腦幽幽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只是想保護你們兩個而已。”
“俞選,你猜我這麼多年救了多少人?他們懊悔痛苦親人的死亡。”
“我從來不把你當做小孩子看,你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甚至做的比一般成年人還好了。”
“你甚至把一切主動告訴我,我還有什麼理由,責罵你呢?”
“俞選,你是個好孩子。”
“當初也是你一直沒有放棄,救了你也救了於彤。”
俞選由衷的覺得,裴知意是個很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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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性格的溫柔,而是她在對待苦難上,哪怕是對待他,亦或者那個組織的人上,她都如春風般溫和。
並不一桿子打死,也並不軟弱。
好似能體會每個人的可憐之處,又自然而然的做出讓人意外的舉動。
讓人對她,生不起惡感。
甚至忍不住想要靠近這樣的人。
俞選回過神,走去浴室,衝了個熱水澡。
在一刻鐘後,俞選身著整齊,打開了浴室門走了出來。
時間已經(jīng)瀕臨走到十二點,在把所有燈都關閉前,他的腳步走到了於彤的房門口。
房門留了一條門縫,可以瞧見裡面一片漆黑。
於彤,從來都不對他設防。
哪怕兩個人已然成年,她的房門也從來沒有對他關閉過。
俞選的喉嚨又滾了滾,手指動了幾下後,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他輕車熟路的記得臥室裡的每一個擺件的位置,不用睜眼都能憑著直覺走到牀邊。
Omega已經(jīng)睡了,半蜷著身子,手裡抱著被子。
腰露了一截出來。
俞選盯著她看了許久。
哪怕是黑夜,也擋不住他對她模樣的瞭解。
他像是被蠱惑了般,蹲在牀邊。
只需要撐著牀角,他就能吻上她。
那嫣紅若桃花的脣瓣,現(xiàn)在微微張著。
要是被她發(fā)現(xiàn),是不是就連家人都做不了了?
他不過是個Beta,哪怕?lián)碛辛司窳Γ步K究成不了Alpha。
無法解決她的發(fā)情熱,也沒辦法讓她懷孕。
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她。
脣瓣發(fā)澀乾燥,他緊繃的屹立在牀頭許久。
終於,還是沒抵住心底的蠱惑,他的脣緩緩的壓了下來。
在馬上落在脣上卻生生停住,有幾分狼狽的上移了幾寸,最後落在了於彤的額心。
吻下後,心底又像是有一股巨大的空洞,讓一顆心臟都空落落的。
他望著那脣,腦子裡閃過無數(shù)想法。
一方在支持著他,一方又在動搖著他。
一個輕吻罷了,她不會發(fā)現(xiàn),他不敢再多做些什麼的。
他怎麼敢呢?怎麼敢吻她,唐突她呢。
她分明也是對他有情誼的,兩個人的距離,好多次,超過了朋友的距離。
超過朋友的距離,卻沒有超過親人的距離。俞選,她把你當家人才讓你靠的那麼近。
如果他這份心思讓她知道了,她會徹底離開吧。
他真的做好了要和她分別的打算了嗎?
俞選.俞選.你想好了嗎?
遲疑間,於彤側轉過身,到了一個更方便他吻的角度。
手臂甚至不需要撐在牀角,只需要低頭,就可以攥取到清甜的芬芳。
他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最終還是勸告佔據(jù)了上風。
緩緩地從牀邊站起,像是個幽靈般,飄蕩著走出了門,這次,他把房門關上了。
在那房門關上後的幾秒。
原本應該躺在牀上睡著的Omega睜開了眼,睫毛尾處,涌出了幾滴眼淚。
她用手臂捂住了眼,無聲的遏制住了那股苦澀。
要是她的膽子再大些,是不是就能讓他知道了,她對他的想法。
不是什麼親人.
於彤的手攥住那智腦,亮起的微弱燈光,清晰顯現(xiàn)著一個問題。
如果Omega和Beta在一起的話,需要注意什麼問題?
裡面有各式各樣的回答。
有Alpha瞧見勸告的:後半輩子的發(fā)情熱都靠抑制劑解決不太靠譜,後面可能會有耐藥性,還是需要Alpha標記的,小心Omega出軌。
底下有人親身說法自己如何被綠,然後老實的再不敢找Omega,只敢和Beta在一起。
也有Omega回答:我也覺得跟Alpha在一起好恐怖啊,像是被盯上的肉,跟Beta在一起就不會有這種感覺。臨時標記的時候,又痛又熱的,好難受。
這類的Omega也有不少,都覺得被標記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而且Alpha的信息素管理不好,其實對Omega來說也非常的難受。
這點,於彤已經(jīng)體會到了。
濃密的信息素,甚至會到讓人暈厥的地步。
還有Beta回答:Omega也不能讓Beta懷孕,Beta也不可能讓Omega懷孕,做好打算的話,其實沒什麼。
說到底,就只是標記的事。
只要做好了一輩子不生育,一輩子打抑制劑,等待著科技的發(fā)展,其實也沒什麼。
可俞選能接受嗎?沒有孩子
雖然看起來,他聽見裴姐姐有孩子後,並沒有什麼感覺。
她也無法忍受,俞選跟其他的Beta有孩子。
不止一次了,發(fā)現(xiàn)俞選守在她的牀頭。
明明,早就可以輕易的親吻在脣瓣。
可最後,他只會親在額頭。
像是她感覺到的,他的心.
像是在她身上,又像是隻是把她當做家人。
她像是彷徨找不到方向的魚,遊蕩在無邊的海岸,不知道該去哪。
甚至於無法分辨,俞選到底想要她說的話是什麼。
他是想要她答應嗎?那個Alpha。
於彤不知道。
再一次摁滅了智腦,闔眼。
即將睡去時,又聽見了被打開房門纔有的聲音。
她心底輕顫。
姿勢不敢動彈。
那個剛剛離開的人,現(xiàn)在又回來了。
他的脣顫抖著,像是花了極大地努力纔敢繼續(xù)的,不再跑向其他方向。
穩(wěn)穩(wěn)地,終於,落在了她的脣上。
而她,霎那間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