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論劍開始。
……
待我和我少兮簡單的治療回來後,僅見一名瘦小的劍者聳立於劍銘臺上,其餘的劍手全都伏地不起。不禁讓我也驚訝嘆道。
“啊,一枝獨秀呀!這個小個子,還真不耐,沒能看到他取勝的過程,真是可惜嘍。”
而少兮則向身邊地玲瓏問道:“他的實力如何?”
玲瓏示意:“劍法不錯,能擔任隊長。至於處事應變的頭腦,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嗯”。
此刻少兮不知在醞釀著什麼,獨自深思著。而劍銘臺上,卻是繼續著第三場的論劍比試。
我在臺下目不轉睛地觀視著臺上,並歡欣雀躍道:“玉兒,加油!玉兒,加油!”
……
沒過多時,臺上立即一片亂鬥起來。碧玉得我真傳,唰唰唰幾下肯定是能夠打到一兩個劍手的。可我萬萬沒想到,玉兒因爲從未真正的經歷過實戰,這下突然實戰起來,到讓她有些驚怕不已。
瞧,在混雜的人羣中,她漸漸地不知所措起來,連手腳都顯得非常的遲鈍。這時忽見一名劍手,正準備襲擊玉兒,就在我詫異間,正要衝上臺前。少兮的妹妹秋晨,挺身而出保護了玉兒,擊倒了這名劍手。
此刻,我在劍銘臺下,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但卻也只能鼓舞著玉兒拿出勇氣,奮力一搏。
“玉兒,不要害怕!就像平時與我練劍那樣,無所畏懼呀!”
玉兒聽見我在鼓勵她,便擡頭望著我。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的驚怕,一點的茫然。而她看著劍影四竄的光芒,又看著自己手中這無力的劍,心中頓時感慨,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應接這些繁多的劍刃。最終她還是膽怯地走下劍銘臺,放棄比劍。
走下的這一刻,秋晨爲玉兒不惜喊道:“姐姐,你……”
可話還未言出,玉兒已經跳下劍臺。
觀戰的我們都爲她嘆息,少了那麼一點點勇氣。
可我知道,玉兒僅僅跟我學了幾天的劍法,怎能這麼快就真的在實戰中適應呢。
我安慰著她。
“玉兒,沒關係的。以後我們在好好練劍,下一次的比劍大會,我一定讓你成爲一名一流的女劍者。”
“不,是天下第一的女劍者。”
玉兒弱弱地回道。
“嗯,謝謝你!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稍微失落一下而已。我們先到一旁看秋晨比劍吧!”
“嗯,好的!”
風波未起,而這樣風平浪靜總是讓人更加心儀舒坦。
我們繼續觀戰著。
秋晨有寒魄之軀,拿下第三組的翹首,不在話下。
其結果也是如此,在衆人意料之中。
接下來,第四組論劍還未開始,落葉城的觀衆們,突然歡呼聲再次高昂而起。差一點嘛,就要超過我和少兮的歡呼聲了。
“笑一劍!笑一劍!笑一劍!”
聽著觀衆齊聲高呼,我不滿的故意說道:“我說這些觀衆是有病咋的,支持一下就行了,還沒完沒了。”
玲瓏似乎知其他的來歷,鏘然有聲地說起:“他可是江湖上名聲赫赫的劍者,人稱一劍笑。早在我們尚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揚名天下了。”
少兮繼續說:“是呀,我曾經跟他有過一面之緣,順勢提起過天下第一論劍大會。當時,他約有興致,但真沒想他竟會來此。”
“當我從夏天那裡得知名單時,若不是想與你一戰,我還真不願意放過這個與他比劍的機會。”
“噢,這麼說這論劍大會實有內幕啊!我剛纔明明就勝嘍,可夏天那小子,卻判了個平局。”
少兮迴避我的話,轉向劍銘臺。
我也難得理會他們,還是與我的玉兒說話最爲開心。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臺上的人見到笑一劍都倍感緊張,愁眉苦臉。
三年一度聚盛典,隱劍求名亦多難。
後浪前浪浪翻天,一浪翻過一浪高。
終於最後一輪的小組賽開始了。
而在嬉鬧的玉兒和我,也隨著夏天落下的餘音,將目光轉向劍銘臺。
這一轉,我驚住了。
“是他,沒錯,那個身影果然是他。”
玉兒也看到了,跟我相望而說。
“嗯,那名路人劍者,跟你的劍術不相伯仲。”
“呵,上次見面時,他丟下一句話便走了,讓人捉摸不透的傢伙。”
這時,玲瓏附言道。
“嗯咦,跟你不分伯仲的人嗎?那這可是一場值得期待的比試。”
玲瓏見我愁思,進一步言道。
“哈,先前在歌舞姬聽你言起過此人,他既不是強人,又非歹毒之人。心,你這又是在愁苦什麼?”
這一聲“心”讓我韻味片刻,隨後我愜意笑之,回贈道。
“哈,他也不是爲名之人呀?還有請不要叫得這麼甜心,我雞皮圪塔都起來嘍。”
玲瓏隨聲大笑而起。
“哈哈……,平時屬你最不正經,今天反倒羞澀起來嘍。”
“唉,請不要加我的語氣詞。”
“哈,失禮嘍,好用便忍不住加上嘍。”
“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吧!他不爲名聲而來,那便是爲錢財而來,一百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呀!”
“他要這麼多錢財做什麼?我到覺得不像,也許還有其它。”
“哈哈哈……”
諸葛玲瓏今天到底得有多歡啊!連續大笑了好幾次。而此刻,他似又得意道。
“聰明絕頂的你,想不到竟也會連這種簡單的緣由都想不明白。要這麼多錢財,一定是要給自己用嗎?”
我一時驚愣。
“對啊,這麼簡單的理由,我竟然沒想到。”
這時玉兒附上一句:“你太過於在意他的想法了,從第一次與他相見,跟之後多次提到,再到今天偶見他,你都是一臉苦思。真不知道,你在考慮著什麼?”
這時少兮插言道:“聊到這裡,你們也該聊完了吧。比劍進入一對一的精彩階段了。這名年輕的劍者身上透漏著一股傲氣,還帶著一份正氣,如果能讓他加入秋國,定然會是秋國未來的棟樑之才。”
在一番言語之後,我們進入了最後的觀戰。
這名路人劍者的名諱叫裴御風,他率先發起攻擊,一步飛躍以橫劍直取笑一劍。
“砰砰!”
笑一劍洞悉先機,縱劍截住裴御風極速的橫劍。隨即便是一片劍光劍影殘飛。
風的劍越發的迅速,逼得笑一劍奮力接招,絲毫不敢大意。而笑的劍若隱若現,捉摸不定,讓裴御風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的偏差。
這兩人早在先前的混戰中,彼此熟知了對方的實力。現在相互較量之下,皆是全力以赴。
第一招雙方勢均力敵,接下來第二招他們更是來勢洶涌,均想以這一招決出勝負。
“笑裡藏劍”悍然迎擊“飛劍步影”。
裴御風步伐輕盈,只感一陣風過,僅留下消逝的身影。不知不覺間,訝然已經近身於笑一劍。就在這一刻,劍刃輕快地劃過笑一劍之身。也就在劍刃入身的同時,笑一劍早已暗藏了劍刃,巧妙的隨身而出,刺入裴御風的身體。
此刻,雙方均受劍傷在身,在劍刃入體不深之時,各自機敏的閃退而開。
第二招仍然不分勝負,但臺下的觀衆卻是看得目瞪口呆。孑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而我此刻也微微感嘆道。
“他的劍速真快,而且運用自如,劍招也十分精妙!”
少兮同樣感慨:“確實夠快!夠妙!笑前輩的劍招也極其詭異。但比起你的一劍破山河,還稍有不足。”
“啊哈,跟你雷舞比起來也是美中不足啊!”
諸葛玲瓏插話。
“兩位就不要相互恭維了。還是看劍吧,接下來可是極招了,勝負也即將分出。”
笑一劍言笑道。
“小夥子,別總是冷眼待人啊!像你這樣的年紀,就有如此的能爲,著實厲害。”
而裴御風卻回道:“使出你的第三招吧!”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猴急。怎麼說我也是長者呀,打了那麼久,讓我喘口氣可好。”
可裴御風未曾有停留之意,順勢發動劍招。笑一劍見他執意,自己卻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這會是必勝的笑意嗎?還是他的虛張聲勢。
隨即他也跟著這股氣勢,使出第三招“笑劍出鞘”。
笑一劍這一次果斷地選擇先攻,搶先佔盡主動權。那出鞘的笑劍,一會在左,一會在右,一會回鞘,一會又突然出鞘。招架不住的裴御風,雖然運使著強力的劍招“御劍落空”,但卻也只是爲對手詭異的奇妙劍招而圖填光彩。
這時裴御風漸退的腳步,已然顯露出他的敗退。不知從哪裡飛出的劍,一次次傷在自己的身上,無論自己有多麼強壯的體魄,此刻,也從皮肉裂血而出。
裴御風重傷在身,眼神卻未曾有過失敗的惶恐。堅毅的目光中,只見他再次揮劍,低吟而出:“御劍訣·劍舞九天”。
逆境反噬的一招,笑一劍驚愕不語。隨即成名之招上手“一劍笑”,迎接著“御劍訣·劍舞九天”勢如破竹的攻勢。
意外之局,驚得衆人一片高呼,紛紛加油讚道。
而劍銘臺上劍氣衝衡,兩股強力的劍氣相抵不卸,勝負之分只在於雙方的根基和堅持。
裴御風拼死堅持,毫無一點退卻之意。而笑一劍前輩,喜見此等有爲的年輕人,毅力更非同一般。心中不慎感概:“是該讓年輕人嶄露頭角了。”
隨即,他緩緩卸去自己的劍氣,身形也隨著對方壓過來的氣勢,借力退至劍銘臺之下。
臺下的觀衆,皆感莫名,但這一場精彩的論劍,卻讓觀衆都不禁爲他鼓掌。
而在劍臺之下的笑一劍前輩,迅速混入人羣,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僅留在臺上的裴御風,毫無疑問成爲了今天最受矚目的小組魁首,觀衆的掌聲,此刻,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