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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領(lǐng)導(dǎo)說話的藝術(shù)

“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意思!”米拉疑惑地問,夏恆猥瑣的表情似乎意有所指。

“離開這裡後我?guī)闳ヒ娨粋€人!”夏恆指了指桌子上的蘋果,“能幫我削一個麼?”

米拉愣了一下,但還是將蘋果拿在手中。

“在古老的凱爾特,人們認爲(wèi)蘋果象徵靈魂。人死後的靈魂會進入阿瓦隆,化爲(wèi)聖樹上的一枚枚蘋果,等待下一次的轉(zhuǎn)生。而在希伯來,伊甸園中也種植著一株蘋果樹,它賦予人智慧,讓人不再像野獸那樣懵懂,其所代表的本質(zhì),也是靈魂……”

“你想說明什麼?”

“我想說,就在你剛進門的時候,我似乎找到這方世界的主題了!”夏恆揉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你有沒有印象,有一座很古老的廟宇,它門前有一株很大的蘋果樹……”

這話就像一把鑰匙,擰開了米拉的潛意識大門,讓米拉眼前出現(xiàn)無窮幻想。幻象的主題,正是夏恆所說的那座廟宇,後來被大火焚燬的廟宇。其中,摻雜著夏恆的身影,兩人似乎……很親密!

“你……你到底是誰?”米拉的心慌亂起來。

“還不是時候,那個人比我更有說服力。”夏恆搖了搖頭,“不過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再服用阪華機械的那些藥物,那是抑制你大腦記憶區(qū)的。我指的不是輔助記憶用的電子腦義體,而是你真正的大腦!”

“……”米拉滿心疑惑的離開了,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如果夏恆說的沒錯,那麼阪華機械無疑處於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這也就意味著,自己一直以來所仰仗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將變得不再可信……而自己一直所堅持與維護的正義,也便充滿了諷刺意味。

夏恆回憶原劇情的時候,發(fā)現(xiàn)米拉的記憶從始至終都沒有徹底恢復(fù),即使在取回完整記憶後,很多細節(jié)依舊存在紕漏。更何況,九世的記憶也陷入混亂之中。再加上,兩人在試驗中都改變了外形。以至於這對曾經(jīng)的戀人如今見面不識,互相對抗……

他從中窺視到了機會,如果在米拉腦域植入一段記憶,將其模糊的男友形象變爲(wèi)自己,會不會發(fā)生很有趣的連鎖反應(yīng)?這種操作風(fēng)險並不大,一旦成功回報卻是豐厚的。所以,他便一早接觸達琳博士,與她達成了一個小小的交易。就在米拉對藝妓機器人腦潛入的時候,暗中在米拉記憶區(qū)中植入了部分充滿暗示意味的片段。

如今看來,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已經(jīng)初見成效。

按照對《攻殼》世界的瞭解,夏衡重新編排了自己的計劃。就在和米拉麪對面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主題。

《攻殼》世界的主角,明面兒上是米拉。但實際上卻是公安九課這個團隊,也就是所謂的攻殼機動隊。影片雖然以米拉的遭遇爲(wèi)主線,但各個隊員的協(xié)作卻貫穿其間。無論米拉遭受怎樣的挫折,總有隊友出現(xiàn)在其身後,所以,想要摧毀這個世界的主線,就必須要摧毀攻殼機動隊這個羣體。

除此之外,《攻殼》世界還有一條隱形的脈絡(luò),那就是對人類這個羣體的認知。影片用無數(shù)個情節(jié)在暗示,人之所以爲(wèi)人是因爲(wèi)人性而非其它,影片中屢屢出現(xiàn)的蘋果樹,以及米拉的出生地“阿瓦隆”住宅區(qū),也一直在暗示這一點。(阿瓦隆,凱爾特神話中的靈魂之鄉(xiāng))

“第一,摧毀攻殼機動隊;第二,阻止米拉的人性覺醒。不過,阻止米拉已經(jīng)遲了,但……如果將其剝離於這個世界之外,那效果似乎是一樣的!”夏恆伸開自己的右手,看著手背上的奴役法陣,不覺有些發(fā)呆——這右手,怎麼感覺粗了一些,難道是最近常用的緣故?

……

“喂,上車!”夏恆剛剛走出醫(yī)院大門,便聽到一個不容拒絕的聲音。

“姑娘,這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夏恆雙手抻了一個懶腰,一臉調(diào)侃的對米拉說。

“……”米拉瞪著雙眼,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真無聊……唉!”夏恆無奈的坐在副駕上,剛上車便發(fā)現(xiàn)米拉一腳油門兒衝了出去。

“我說,你要帶我去哪兒?”夏恆疑惑地問。

“回總部,你不是要給荒卷課長交檢討書麼?”

“……”夏恆看傻子一樣盯著米拉,“你覺得我該寫檢討?”

“不該,但這是命令!”

“得了吧,就算我寫了,他荒卷就好意思收下,那不是打他的臉麼!”夏恆不屑地輕哼一聲,“領(lǐng)導(dǎo)的話,有時候要正著聽,有時候要反著聽,否則很容易尷尬的!”

“課長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對你而言!”

“嗤……”汽車輪胎在地面上狠狠的摩擦著,半晌才徹底停下來。

“真不用寫檢討?”

“當(dāng)然不用,我寫了那就真的打臉了!”夏恆無奈的聳聳肩,“他當(dāng)時就是氣不過,想要找個臺階兒下罷了!”

“好吧,那你來開車?”米拉利落的解開安全帶。

“我開車,爲(wèi)什麼?”

“你不是要帶我去見一個人麼?”

“……”夏恆愣了一下,這姑娘也太雷厲風(fēng)行了,“你確定自己準(zhǔn)備好了?”

“前所未有的好!”米拉拽開副駕車門,直愣愣的看著夏恆。

“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好吧……”

車輛在都市叢林中穿梭,進入邊緣地帶的貧民區(qū)後,路況頓時變得複雜起來。這種地方是政府監(jiān)控範(fàn)圍之外的黑色區(qū)域,真真正正的法外之地。汽車剛剛駛?cè)氡惚灰恍┯行娜硕⑸希诳辞遘嚺漆岜阆O聛怼?

沒辦法,公安九課就相當(dāng)於這個世界的刑隊重案組,再缺心眼兒的混混也不敢往槍口上撞。

汽車最終駛?cè)胍粋€破舊的修理廠,在廠房大門合攏後,一個向下的坡道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曾經(jīng)是奧斯蒙的私人實驗室,用來研究一些法律之外的項目!”

“奧斯蒙?”

“沒錯,不過這裡現(xiàn)在歸我管!”夏恆將車停穩(wěn)後,帶著米拉來到一間地下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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