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鬆源抱著小漁走在隊伍中間,跟著這羣山賊在山林中穿行,二當(dāng)家領(lǐng)先他幾步,走在他前面,背上揹著那青石碑。
看著他步履穩(wěn)健,木鬆源心頭隱跳,暗道,這青年力氣驚人,捱了自己以五成內(nèi)力打出的一爪,竟然渾然無事,著實有些駭人,此次去了山寨,一定得提防著點此人。
行了不多時,一行人穿出樹林,來到了一條小河前,河對岸是一座寨子,幾座高樓聳立其中,四周是用木頭搭起來的圍牆和高塔,高塔上還站著哨兵,一見他們出現(xiàn)在對岸,其中一名哨兵用竹哨吹出一聲尖利的嘯音。
吱呀呀,寨門打開,吊橋放了下來,與對岸那延伸到河中一半的木橋連接在一起。
二當(dāng)家也不多話,率先邁步走上木橋,向著對岸走去,轉(zhuǎn)眼便走進了山寨。
木鬆源也隨著衆(zhòng)人進了山寨,但見寨中涌出一大羣漢子,各個身穿簡陋的獸皮甲冑,一幅山賊打扮。
面色陰柔的青年看了一眼木鬆源,哼道:“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稟報大當(dāng)家的!”
說罷,轉(zhuǎn)身向著山寨最中央的高樓走去。
木鬆源站在原地等著,目光掃視著四周的衆(zhòng)人,察覺到這些人氣息都不弱,甚至還有幾個內(nèi)家高手隱藏其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這一羣人看似是些草莽匹夫,實則其中臥虎藏龍!
他不明白,憑著他們的身手,在哪裡混不到一口飯吃,卻不知究竟?fàn)?wèi)何會在此落草爲(wèi)寇,幹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
正當(dāng)他疑惑不解時,先前那青年卻又迴轉(zhuǎn)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人,一個是那二當(dāng)家的,不過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衫,脖子上的傷口也處理過了,在其身邊,還走著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面如冠玉,眸如點漆,鼻樑挺拔如刀削斧鑿出來一般,薄嘴脣,兩撇小鬍子修飾的極爲(wèi)利落,走到近前,上下打量著木鬆源,拱手道:“在下段鴻疇,未曾請教少俠名號?!?
“木鬆源?!?
木鬆源淡聲說道。
段鴻疇微微點頭,低聲嘀咕道:“人長的英俊,氣度也不凡,名字也取的這般雅緻,只是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麼厲害麼?”說話間他又看向那青年,道:“這木少俠真有你說的那般厲害?”
那青年聞言咧嘴一笑,“嘿嘿,大當(dāng)家的,您瞭解我,我千面狐貍從不說假話!您若不信,當(dāng)可親手試他一試!”
段鴻疇的眸中掠過一抹異色,玩味的看了一眼木鬆源,而後看向身旁的二當(dāng)家的,笑道:“你覺的呢?”
二當(dāng)家似乎不喜說話,聞言擡眼看了木鬆源一眼,而後垂下眼皮,悶聲道:“我輸了,輸?shù)男姆诜!?
“哦?”
段鴻疇一驚,旋即哈哈大笑,“好哇!我們的常勝將軍也有輸?shù)臅r候!”說罷,看著木鬆源道:“小兄弟,你打敗了我家二當(dāng)家的,又加入了我們山寨,按理應(yīng)該讓你坐這二頭領(lǐng)的位子!只是你初來乍到,我若捧你上位,怕衆(zhòng)家兄弟不服,不如這樣,你我二人切磋一番,若是勝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咱山寨的二頭領(lǐng)!你覺得如何!”
木鬆源聞言冷笑,不屑道:“我對那什麼二首領(lǐng)的位子不感興趣,我只想拿到屍蟲丹的解藥。”
“屍蟲丹?”
段鴻疇聞言一驚,而後看向千面狐貍,面色逐漸沉了下來,冷聲道:“老六,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允許你再用屍蟲丹,爲(wèi)何你屢教不改!”
眼見段鴻疇發(fā)火,那千面狐貍變了臉色,訕訕道:“這姓木的太厲害,我只有擒了她妹妹,才制住他…..”
段鴻疇瞪了他一眼,旋即衝木鬆源一抱拳,苦笑道:“小兄弟,實在對不住,這屍蟲丹沒有解藥….”
“什麼??!”
木鬆源登時大怒,護體罡氣勃發(fā),濤聲陣陣猶若驚雷炸響,提一口真氣,便欲動手,先殺了那千面狐貍!
段鴻疇見狀變了臉色,急急道:“小兄弟莫急,這屍蟲丹雖然沒有解藥,卻有暫時剋制之法,只要按時服藥,即可讓體內(nèi)屍蟲處於休眠狀態(tài),不會對你妹妹造成任何傷害!”
聞言,木鬆源蹙眉沉思一瞬,而後伸手道:“把藥拿來!”
段鴻疇看了一眼千面狐貍,那廝忙不迭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葫蘆,顫巍巍遞了過來。
木鬆源劈手奪過,塞進懷中,而後眼神森寒的看著千面狐貍,咬牙切齒道:“我要和你打一場!勝者生,敗者死!”
“?。。 ?
千面狐貍嚇了一跳,想起先前木鬆源在林中的恐怖表現(xiàn),不由的雙腿發(fā)軟,幾欲逃走。
段鴻疇看出木鬆源動了殺念,連忙上前打圓場,陪著笑臉道:“木少俠莫發(fā)怒,此屍蟲丹乃是我義兄配置出來的,只有他能徹底根除,只是他最近不在山寨,不如木少俠先在這裡盤桓一段時日,待得我義兄回來,我會讓他除去令妹體內(nèi)的屍蟲,你看如何?”
“你沒有騙我?”
木鬆源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段鴻疇,段鴻疇連連點頭,“我若欺瞞與你,定叫我五雷轟頂而死!”
“好!我權(quán)且信你!便在此逗留幾日!”
木鬆源點頭,旋即瞇著眼看著站在大當(dāng)家身後的千面狐貍,寒聲道:“不過,他必須死!要麼現(xiàn)在上臺讓我打死,否則從今以後他就不要睡覺,不要打盹,不然,我一定擰下他的腦袋!”
聞言,段鴻疇苦笑連連,原本以爲(wèi)千面狐貍引來個高人,卻沒成想引來個煞星,沉默片刻後拱手道:“木少俠,千面狐貍乃我義弟,我不能眼看著他死在你手裡,不如這般,我與你打一場,你若贏了,他便由你處置,但若我僥倖贏了,那此事就此翻篇,待我義兄回來,我叫他除去令妹體內(nèi)的屍蟲,屆時你二人是走是留,我絕不阻攔!”
見這段鴻疇如此仁義,木鬆源便即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段鴻疇鬆了一口氣,伸手一引,道:“木少俠,請!”當(dāng)先向著不遠處的一個木臺走去。
木鬆源也不遲疑,抱著小漁跟了上去,來到臺邊後,木鬆源環(huán)顧四周,看到一張椅子,便即上前,將小漁放在椅子上,而後躍上擂臺。
段鴻疇也躍上木臺,衝木鬆源一抱拳,道:“木少俠,比武之前,我們有言在先,既然木少俠來到段某的山寨,那便是客人,今日這場比武,我們只是切磋,無需以命相搏,點到即止!如何?”
“好?!?
木鬆源點頭,旋即拉開架勢,體內(nèi)潮生訣急轉(zhuǎn),渾厚內(nèi)力猶如潮水般在經(jīng)脈中奔騰,體內(nèi)傳出陣陣濤聲。
段鴻疇聞聲變色,心道這木鬆源果真有過人之處,當(dāng)下便收起了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