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武林盟大批人馬都已先後離開，但柳意絕擔心還有殘留的人，還有那些受過遷鷹幫欺壓的人，擔心他們會侍機報仇，所以只有把妹妹帶回山洞。

柳意絕已爲柳情絕止住了血，但因爲失血過多，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始終沒能醒過來。

紫雪顏看著愛女，望著那被布條包住的手腕，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妹還這麼年輕，她這麼愛美，這讓她今後怎麼做人啊。”

柳雲龍亦是神情悲傷，他狂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灑了滿地。他本來就受了內傷，再加上急火攻心，導致他迅速衰竭，一頭黑髮已變白。

紫雪顏連忙過去扶住他，纔不讓他倒下。“雲龍，你覺得怎麼樣啦？”

“爹，爹。”柳意絕也衝了過去。

柳雲龍逐漸僵硬的臉上，綻開一絲苦澀的笑，道：“你是學醫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大限到了。”

“不，不準你這麼說，你一定沒事的。我帶你去找爹爹，他一定能夠治好你的。”紫雪顏淚水連連，嘶聲道。

柳雲龍望著柳意絕，“意絕，你過來。”

柳意絕走近他，握著他的手。

“意絕，爹從前總是對你太嚴厲，對你關心不夠。”柳雲龍輕輕道。

“爹，女兒明白，你都是爲了我好，我從來都沒怪你。”柳意絕拼命忍住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意絕，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爹從前做了太多的錯事，這都是報應啊。”柳雲龍仰天長嘆。

“不，爹，你不會有事的。外公是神醫，一定可以醫好你的。”

“你拿著這封信去找肖仲生，他會收留你們的，這樣爹就死而無憾了。”柳雲龍從懷裡掏出一封早就準備好了的信。

“爹，女兒聽你的，都聽你的。”柳意絕顫抖著接過信封。

“爹很後悔……後悔。”他的聲音很微弱，到最後，手垂了下來，他已閉上了眼睛。

悽愴的啼哭聲連綿著整個山洞。

柳情絕驚醒過來，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嚇了一驚，再看一動不動，臉色灰白的柳雲龍，她“啊”的大聲尖叫了一聲，兩眼充滿了驚慌。

柳意絕回過身去，緊緊地抱住她。

正在這裡，紫雪顏拿劍對著自己的胸口，直插了入去。

“娘。”柳意絕大叫，飛奔過去，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紫雪顏的血把衣服都溼透了，連空氣都充滿了腥味。

柳意絕抱著紫雪顏，柳情絕也奔了過來，跪在地上。

紫雪顏望望著柳情絕，又望望柳意絕，輕輕道：“從今以後，你們姐妹要相親相愛。小意，小妹就拜託你了。”

“娘，你快別這麼說，娘……”最後泣不成聲。

柳情絕更是哭得像個淚人兒。

“娘要隨你們爹去啦，保重。”最後紫雪顏也閉上了眼睛。

現在，柳雲龍夫婦已安葬了。安葬的儀式雖然是不可避免的十分簡單，但卻也是十分隆重的。

柳意絕和柳情絕，沉重地肅立在爹孃的墓前，以一束野花，來哀祭他們的靈魂。

也不知站了多久，柳意絕帶著柳情絕黯然地踏上了北上的路。

她們要去投靠肖仲生，那是柳雲龍的拜把兄弟，柳意絕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但後來一直沒見過了。聽爹生前的時候說，肖仲生在中原的勢力很大，名望頗高。

自從柳情絕醒來後，沒有說過一句話，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在不停地掉眼淚。以住愛說愛笑愛動的小姑娘，已完全變了。

柳意絕知道她的身體痛，可心裡更痛，這幾天之內經歷了太多，犧牲也太多了。其實柳意絕心裡又何嘗不苦呢。這一次讓她徹底地成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