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醒風(fēng)中凌亂,這麼可愛的孩子,爲(wèi)什麼會熱衷於打架這種事情?。克男】ぶ髂难e去了?跟理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啊,蘇恆醒的內(nèi)心在咆哮,臉上卻笑得人畜無害??!
顧空梨已經(jīng)將對面船上的人都收拾了一遍,這會一個個的正在練著軍拳,那拳法看起來就很有力道,而且每一招一式都是蘇恆醒從未見過的。那些人練得很帶勁,連廚房裡做飯的廚娘都跟在後頭練著。
顧空梨吩咐了一番之後就回了主船,那副船沒有人敢進(jìn)去,穀雨已經(jīng)乘船離開去找聖醫(yī)閣閣主去了,蓮姨站在門口,凝著副船船艙裡面嘆了嘆氣,滿眼愧疚,見顧空梨來了,她臉色微沉:“空梨,你可查清楚究竟是爲(wèi)何?”
“他們都被那種紅色的背後有火焰紋的蜘蛛咬過,這應(yīng)該是人爲(wèi)的,餘下的人還是儘早預(yù)防爲(wèi)好,你去派人去拿些碗過來,多少個人就拿多少碗水?!鳖櫩绽嬗X得,她的血總是會起到一點作用的,要不然,蓮姨手背上的傷就不會好了。
蓮姨不敢怠慢,忙吩咐人照辦。
蘇恆醒站在顧空梨的身後,神色有些冷:“阿梨,莫要做傻事?!?
“難道在三王爺眼中看來,我這一滴血比這滿船的人命還要重要?”顧空梨擡頭瞧著蘇恆醒,她原本是想嘲諷他的,可是那嘲諷的笑剛爬上嘴角就消了下去,蘇恆醒的眼神讓她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那雙眼睛裡面裝著的,全部是她。
“不錯!若是有必要,本王寧可毀了這青龍幫,也絕對不會讓你做傻事?!碧K恆醒懷裡還抱著蘇小顧,他語氣沉冷,原本妖孽般俊美的臉上只剩下了寒氣,那是一種在炎炎夏日裡撲面而來的空調(diào)一般的寒氣,雖冷,卻讓人覺得舒服。
“你是我的誰?有什麼資格來管我?三王爺,該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應(yīng)該學(xué)會放下了?!蹦軌蚍畔滤@麼個人,大概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放不下!老子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顧空梨,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是石頭做的嗎?你說和離便和離,你說要走便走,老子六七年都白費了是不是?在你眼裡或許也就那麼三四個,可是後來呢?你昏睡的那日子老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以爲(wèi)你死了的時候老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顧空梨,你真當(dāng)如此狠心?你就這麼想當(dāng)你的女皇?既然想當(dāng),你跑什麼?”蘇恆醒放下蘇小顧,他扣著顧空梨的肩膀,吼得聲嘶力竭。
顧空梨扣著他的手腕,一個用力就將蘇恆醒給甩下了船,她站在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蘇恆醒,我警告你,不要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就來壓我的肩膀,否則,姑奶奶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顧空梨眼眶很紅,指尖在微微的發(fā)著顫,她死死的抿著脣,,擡頭瞧著那碧藍(lán)的天空一言不發(fā)。
蓮姨看了眼副船裡面散發(fā)出來的腐爛的氣息,彎腰朝嚇懵了的蘇小顧小聲道:“小小顧,跟著蓮奶奶去主船好不好?把這裡交給大人?!?
“孃親,你不要欺負(fù)爹地…”小小顧扯著顧空梨的衣角,淚流滿面,她很害怕,很不安,每一次無論是蘇恆醒熱臉貼冷屁股也好,或者是與顧空梨爭吵也好,冷戰(zhàn)也好,她都會覺得特別的不安,她覺得自己就好像走在一根筆直的鋼絲繩子上,繩子的前後站著父母,他們因爲(wèi)爭吵而不斷的搖晃,而她,就好像隨時都會跌下去一樣,整個人是滿滿的不安。
“孃親,你昏睡的時候爹地一直在照顧你,他給你念書,給你說了好多好多的情話,他還不準(zhǔn)我們告訴你,孃親,你不要生爹地的氣好不好?好多人想和爹地在一起都被爹地派人丟出去了,孃親,你跟爹地和好好不好?”小小顧哭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看得蓮姨心疼又好笑。
“好了,不哭了,這裡就交給他們兩,讓他們兩個大人好好的反省反省,說不定下一次你看見他們的時候啊,他們就和好了呢?!鄙徱虖澭?,輕輕將小小顧抱了起來,看了眼紅著眼看天的顧空梨,轉(zhuǎn)身回了主船。
蘇恆醒泡在水裡,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頭鯊魚已經(jīng)慢慢的朝他遊了過來,待顧空梨低頭去看的時候那鯊魚已經(jīng)張開了血盆大口,它直接將蘇恆醒給吞了進(jìn)去,顧空梨手一抖猛的跟著跳了下去。
那頭鯊魚卻叼著人就跑,顧空梨跟在鯊魚的後頭追,她不會內(nèi)力了,所以只能追上那鯊魚之後一刀狠狠的去劃鯊魚的胃部,那血很快就染紅了半邊天,原本打拳的人也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那正在海里與鯊魚搏鬥的顧空梨,顧空梨就像是瘋了一樣,一刀一刀的朝著鯊魚狠狠的紮了下去,那頭鯊魚渾身是傷,最後淹淹一息的朝著水下沉了下去,顧空梨也追著鯊魚往水下面遊。
一隻大手忽然將顧空梨拽住,蘇恆醒將滿身是血的顧空梨拽進(jìn)了懷裡,抱得緊緊的,擡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下去,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啊,其實心裡是在乎他的,可是她偏偏不說,偏偏要這麼固執(zhí),蘇恆醒不知道她到底在固執(zhí)些什麼,但是他卻深深的看見了顧空梨眼中的恐懼。
他們緩緩的冒出了水面,蘇恆醒捧著她的臉,嘆了嘆氣:“阿梨,你該知道,只要你一句話,你要天下也好,你要自由也好,本王都會給你,便是沒有,本王也會搶來給你,你何苦如此壓抑自己?”
“鯊魚羣來了!”顧空梨看了眼那成羣結(jié)隊游過來的鯊魚,聲音有些嘶啞。
那些看熱鬧的紛紛將強繩子扔了下來,蘇恆醒扯了繩子將顧空梨綁了起來,然後他才扯著繩子爬上去。
顧空梨直到站在甲板上時整個人還有些驚魂未定,她坐在椅子上,凝著那海面上彙集的鯊魚發(fā)怔。
蘇恆醒就坐在她的身旁,他用一種深邃而無奈的目光瞧著她。
蘇小顧歡天喜的跑了過來,她顧不得顧空梨一身腥味撲進(jìn)了她的懷裡:“孃親,你剛纔嚇?biāo)牢伊耍瑡H好厲害,那隻鯊魚被孃親捅了好多刀呢?!?
“嘶,
小小顧,你先下來?!鳖櫩绽姹凰龅搅送刺?,一張臉頓時扭曲了起來。
蓮姨瞧見了顧空梨手背上一塊淤青,朝蘇恆醒笑道:“你們兩個先去洗洗吧,然後再上些藥,至於副船,他們在那船裡面住了那麼久,我想,總不能讓他們居無定所,我打算將副船一併燒了?!?
船是什麼?對於海盜來說就相當(dāng)於房子、車子、票子,甚至武器,這可不是隨便說燒就燒的啊,可是蓮姨卻已經(jīng)決定了,她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有人去更改,更何況如今這樣的情況,的確不是什麼值得爭執(zhí)的事情。
顧空梨與蘇恆醒去了主船,天知道當(dāng)顧空梨脫了衣服走進(jìn)浴室的時候,看見那泡在巨大的浴桶裡的蘇恆醒時,她的心情有多複雜!
蘇恆醒也愣了,凝著顧空梨鼻血突然刷的就掉了下來,他伸手抹了一把,臉色有些扭曲的別過頭去:“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顧空梨扯了衣袍披上,瞪著蘇恆醒咬牙切齒:“我怎麼知道!估計是蓮姨想當(dāng)月老!你蒙上眼睛!”顧空梨扯了髮帶砸在蘇恆醒的臉上,蘇恆醒閉著眼下,摸索著帶著顧空梨香氣的髮帶,他慢慢吞吞的將那髮帶繫上,然後問:“我怎麼洗?”
“用手洗!”顧空梨脫了衣踏進(jìn)了這大浴桶裡,蘇恆醒一個大老爺們憋屈的縮在角落裡,眼睛上還蒙著一層並沒有什麼用處的紗帶,他瞧著顧空梨只覺得多看一眼都能暴血管而亡。
顧空梨順便將頭髮也一併洗了,那烏黑的發(fā)泡在水裡,四散開來,與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往下看越覺得歲月當(dāng)真是待她極好…
顧空梨並沒有注意,她洗完之後就匆匆起了身,回頭掃了眼蘇恆醒,但見他兩管鼻血流得嘩嘩的,滴入那浴池子裡面開出了一朵朵鮮豔的花兒來,蘇恆醒順手摸了兩把,裝作不知的問:“你洗好了?”
“嗯。你流鼻血了?!鳖櫩绽娌炼紱]擦,直接換上了裡衣,然後披了一件紅色的外衣,外衣上紋著楓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這是紅色衣服的緣故,總覺得今天夜裡的顧空梨特別的美!
顧空梨披了衣服,伸手解開了蘇恆醒的髮帶,蘇恆醒順手又抹了一把鼻血:“其實你不用遮著,反正以前又不是沒看過。”
顧空梨白了他一眼,將髮帶往浴桶裡面洗了洗:“那能一樣嗎?以前是免費的,現(xiàn)在,身價可不一樣,要收費的?!?
“收多少?本王全包了?!碧K恆醒財大氣粗的泡在水裡,那墨色的發(fā)浮在水裡,映襯著這張俊美的臉,這要是往耽、美里面一放,那絕對是個俊美霸道總裁攻!
“那要看在你心裡值多了。”顧空梨將頭髮拔到了一邊,拿了乾的帕子擦頭髮。
蘇恆醒突然扣著顧空梨的手腕,一伸手將她拽進(jìn)了水裡,他笑得春風(fēng)滿面,魅惑天成!
顧空梨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長得這麼妖孽的男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