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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到駱羽杉在譚承宜的陪同下急匆匆而來,二姨娘趕緊迎了上來:羽杉,你別急情況還好。”駱羽杉握住二姨娘的手,點點頭,看了蔡醫生一眼。蔡醫生頡首打了招呼“二少夫人,要不您和我一起進去再看看。駱羽杉看了看譚嗣慶譚嗣慶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進去,自己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皺著眉頭低低說了一聲:“這個老二,

二姨娘拍了拍他的手用眼神安慰著,蔡醫生不是說沒有什麼大礙嗎。譚嗣慶看了看她,沒再說話。駱羽杉穿了白大褂,隨著蔡醫生走進了房內口中間一張病牀上,譚少軒正昏沉沉趴著睡了過去。背上軍裝被剪開,一處傷口在左肩下方。傷口很長,看樣子已經消了毒,卻沒有裹上紗布另一處在腿部,似乎是子彈的傷痕,只有一點已經結癡,其他地方還有些劃傷,情況最嚴重的應該就是肩下的傷口了。蔡醫生走過去,打開了蓋住肩部傷口的薄薄紗布,一邊指給駱羽杉看,一邊輕聲道“傷口較長但幸運的是不深,應該沒有傷到內臟器官;腿上是戰場的子彈所傷已經沒有問題了,其他的擦傷很淺,無礙。駱羽杉點點頭在一旁的洗臉盤中淨了手,走到近前輕輕用手在傷口四周按壓了一圓,低聲道:只要確認骨頭沒有斷裂或是破碎,就可以肯定內臟沒有問題。

好在他們回來時帶了軍醫,硯場的處理還不錯,就是因爲有點失血,所以一直沒醒。蔡醫生接著道。

“那以您看需不需要輸血?”駱羽杉想了想問道。蔡醫生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看病牀上的譚少軒“輸血能恢復的快此,也可以不用,二少的身體休質還是不錯的。駱羽杉點了點頭,二人合作將傷口又做了一些處理,然後包紮處理好了才走了出來。蔡醫生道“虧得二少夫人是醫生,這次二少受傷由二少夫人親自照顧,一定恢復良好,二少夫人不必擔心口”駱羽杉看了看他,低低答了聲:“謝謝。

然後又問起其他傷員的情況。蔡醫生道“已經派了醫生過去,與得翻豐之處是一片河灘沙地,所以幾個人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一個是因爲撞倒了頭部,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駱羽杉點點頭既然已經有醫生過去,自己就不必要再看了,蔡醫生他們的醫術真的不錯的。

兩人走出來,除老四譚少軾住得遠,譚府其他的兄弟姐妹柚姓等都到了,駱羽杉和大家說了譚少軒的情況,衆人才舒了口氣,放下心來。譚嗣慶站起身說道既然這樣,你們都去歇著吧,其他的等老二醒過來再說。

二嫉娘看了看駱羽杉遲疑道:“羽杉你”駱羽杉笑笑,輕聲道“我就在這兒看著,姨娘和父親先去歇著吧好歹我也是個醫生。”譚嗣慶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揮手示意大家回去,於是衆人和駱羽杉低聲打了招呼,紛紛走了回去。蔡醫生看了看駱羽杉問道二少夫人,您看”,

我去裡面坐著,蔡醫生你忙你的,不是還有別的傷員嗎?駱羽杉淡淡一笑,柔聲說道。蔡明遠點點頭,轉身去看其他幾個傷者,駱羽杉便也回了屋子裡。譚少軒依然趴在牀上臉側向一邊睡著,駱羽杉走進來,看到他臉色有些蒼白,頜下有青色的胡茬冒出來,劍眉皺起呼吸稍微急促。身上的軍服已經髒了,破了,傷處的衣服被剪開,但看上去卻不顯得狼狽,只覺一股濃濃的男子氣息迎面撲來,駱羽杉竟莫名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只要沒有傷到內部器官,這樣的皮外傷,對譚老二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駱羽杉幽幽嘆了口氣一直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自己都覺得奇怪,聽到消息時的那種心慌、那種甚至有些毀天滅地的感覺是真的。自己競那樣擔心譚老二,”寧曹一線已經停戰,他半夜三更急匆匆趕回來是爲什麼?

剛纔譚嗣慶走時那深深的一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譚老二這樣和自己有關?駱羽杉搖搖頭,真是荒誕的想法,和自己有關嗎,不可能。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駱羽杉不知不覺朦醃睡去。迷濛中聽到似乎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喚著:杉兒……”

嗯……

駱羽杉低低應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回過神來,急忙擡頭看去卻見天色已經放亮,淡淡的晨曦中譚少軒早已醒來,臉上桂著憐惜的笑影正看著自己。

那目光令駱羽杉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了頭,臉上甚至有一熱的感覺,忙走過去道:

,你……,醒了”我叫蔡醫生來”

譚少軒笑著拉住了她的手道“不要了,蔡醫生剛纔已經來過;再說你也是醫生啊。駱羽杉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低聲道“那,你趴好了,我看看。說完慢慢解開紗布,一邊輕輕按壓著傷口周圍,一邊問著譚少軒的感覺,檢查完才徹底放心下來,安慰的微微一笑道:還好,骨頭都沒事,內部器官也沒事,只是皮外傷,你不要擔心。”

譚少軒趴在牀上,享受著駱羽杉溫熱的手指帶來的美好觸感,突然覺得或許自己的受傷也值了。如果不是受傷,怎麼會看到杉兒徹夜守護在自己身旁。她又怎麼會這般溫柔地爲自己檢查傷口”要知道以前就算是最親密的時候,她都是閃避著眼神,不敢觸碰自己的啊。

心情好轉,驀然覺得身上的傷也沒那麼痛了,拉了駱羽杉的手,側臉看著她只是嘿嘿地傻笑。

倒讓駱羽杉瞬間飛紅了臉,半晌狠狠瞪了他一眼側轉了臉去。

譚少軒看著她的動作心裡一陣高興,剛想說點什麼,房門打開,潭嗣慶和二姨娘走了進來。駱羽杉急忙想掙開他的手,譚少軒卻用力一握,駱羽杉一頓之後,只有讓他握了,卻迅速漲紅了臉。

小大妻間的小動作讓二姨娘抿起了脣角,想笑,但在看到駱羽杉羞窘不勝之後又生生忍住,意味深長地看了譚少軒一眼。

譚嗣慶不動聲色,但眼裡的目光無疑卻是帶了一絲笑意的,出聲問道“老二醒了?還好吧”

聽話是問自己的,駱羽杉無奈,只好微微擡頭,紅著臉看了譚嗣慶和二姨娘一眼輕聲回道“父親,姨娘。是,已經醒了。檢查過,骨頭和內部器官都沒事,只是皮外傷,應該沒有大礙的。海!天!中!文!網~首~發

譚嗣慶點點頭,第一次露出了寬慰的笑容轉頭對二姨娘道:“還是學醫的人有實在的用處。二姨娘也笑著點頭贊同看了譚少軒一眼送了四個字:老二有福。

譚嗣慶轉過臉來,時駱羽杉道:“那老二養傷的事,就麻煩二媳婦多上心了。駱羽杉聞言微微一怔。

譚嗣慶目光灼灼,一直看到她點頭才轉了視線對譚少軒道,“這次,沒有軍令擅離值守,你小子膽子著實不小,等傷好了,老子再和你算帳!小子,看在你打了勝仗,給老手掙了面子的份兒上,老子就幫幫你,讓你媳婦好好照顧你幾天,看你那熊樣,幾百年沒見過媳婦似的!

不過你小子還真是有眼光。這段日子自己冷眼旁觀,這兒媳婦不僅模樣、性子、心地都是一等一的好,連自己高薪從德國請來的蔡醫生都誇她醫術竟也是不差的。想不到給老二誤打誤撞還真撈到了寶呢,也難怪他要偷偷回來

不過這也是個不容易低頭的倔丫頭,按著牛頭喝水容易,讓她自願和老二好好過日子,恐怕沒這麼簡單。這次老二急匆匆趕回來,一定有什麼原因,而且一定是和這丫頭有關。既然老子的兒子爲你受傷了,好歹也得給點甜頭他吃吧?丫頭,你就好好做回賢惠媳婦吧。

想著轉頭吩咐趕過來的蔡醫生等人道:“把老二移到他自已房裡,你們照顧好另外那幾個受傷的

蔡醫生看了駱羽杉一眼,笑了笑道“是有少夫人照顧,二少一定會很快康復的。

於是,譚少軒便被大家小心地擡回了樓上,駱羽杉看著譚永宜和譚永寧以及二姨娘等人別有意味的眼神和微笑心裡哀嘆,天可憐,自己真的淪爲譚老二這廝的專用護士了。

衆人很有默契地迅速離去。譚少軒趴在牀邊,看著駱羽杉有些無措地站在一旁,於是笑道“杉兒,過來坐。”駱羽杉看了他一會兒方慢慢走了過去,州靠近便被譚少軒伸手拉住了左手一個用力便讓她在牀邊坐了下來。細細看著她的眉眼和神色,譚少軒溫柔地低聲道:杉兒,最近又睡得不好?昨夜辛苦你了。

“還好,沒事的你不睡覺”那眼神、那溫柔的語氣讓駱羽杉不得不回答他的問話,聲音很低卻很輕柔。

我昨晚睡得夠多了例是你該睡覺了,來,上來吧,我不打擾你,好好睡一覺。“譚少軒異樣溫柔地引誘道。

“我,我不困

駱羽杉低聲回答道,話音剛落,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駱羽杉一窘連忙擡起右手擋在嘴上,臉便有些紅了。

譚少軒低低輕笑:“杉兒,我都受傷了,你放心睡覺就好,來說著便將她往牀上拉過去。駱羽杉連忙說道:你,先放手,我換衣服”,

譚少軒聞言放開了她笑道“快去吧,今晚上不是還要陪父親去宴會嗎?早點睡要不到時沒精神。”駱羽杉聞言看了他一眼,見他依然一臉笑容,沒有其他的表情,稽稍放了心可能譚老二還不知道威廉姆來了吧。本來以爲潭老二受傷,自己可以暫時不用去面對,原來還是要去的,那可真要好好睡一覺,要不,這般憔悴地見了威廉姆還不一定以爲自己出什麼事了呢。

於是,起身去換了衣服,小心避著譚少軒,鑽到了牀的裡側躺下。

這一躺才發現情形實在尷尬。儘管兩人早已有九夜同牀共枕,且做過無比親密之事但畢竟都是在晚間,從來沒有白日躺在牀上大眼小眼四目對過現在一個趴著一個躺著,視線無意識便撞在了一起。譚少軒溫柔含笑,駱羽杉卻漲紅了俏臉。不得已將身子背了過去。

這下,窈窕的身姿更是全部落進了譚少軒眼中,那高低起伏的曲線,那記憶中滑膩柔軟的觸感,令他驀然升起了無窮的熱望,情不自禁地低低喊了聲“杉兒

那帶著一絲暗啞的聲音沒來由地令駱羽杉心裡輕輕一顫,登時心跳加速,心裡萬分後悔自己爬上牀來的決定。明明這個土匪在,自己還想睡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但再爬起來下去,也似乎有難度。一來譚老二就睡在外側,二來自己找個什麼樣的借。才能不此地無銀?所以駱羽杉沒有動,只好閉了眼晴假裝睡去。

譚少軒幽幽嘆了口氣低低問道:杉兒你有沒有想過我?

那語氣中的可憐巴巴讓駱羽杉的心險此漏跳了半拍,但是一下想起了報紙上的描述心裡暗暗哼了一聲,你不是左擁右抱、花天酒地嗎?回來扮什麼可憐?我想沒想你有什麼關係?再說,誰會想你個土匪!不見駱羽杉回答,譚少軒努力伸了右手出來,輕輕拉住了駱羽杉的一支手臂“杉兒,你睡著了?”駱羽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儘量不讓自己受那支手臂的影響。譚少軒等不到她的任何迴應,也不再說話,只是抓了她的手再不放開,似乎在堅持著什麼。駱羽杉有些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動作,誰知譚少軒卻只是就那樣十指交叉地握了她的手,駱羽杉慢慢放鬆下來。很快,幾乎整夜未眠的睏倦襲來,駱羽杉沉沉睡去。

似乎這些天從來睡得都沒有這樣踏實。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肚子裡餓的不舒服,駱羽杉依然睏倦地慢慢張開眼睛,入目處,卻是男子健壯的手臂。駱羽杉一驚,忙向後退了一下,纔看清自己竟然是抱著譚少軒的手臂睡得香甜!

微紅了臉,駱羽杉急忙輕輕閃避開,擡眼處,卻見譚少軒也正睡著,脣角微楊,還帶著淡淡笑意,那抹淡笑使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柔和了許多。

正看的有些失神,肚子裡一聲咕嚕,提醒駱羽杉餓了大半天的事,忙收回了視線,輕輕坐起身來準備下牀去。稽微一動,便見譚少軒頗長的睫毛輕輕動了兩下,接著睜開了眼睛杉兒,你醒了”譚少軒笑著問道。駱羽杉想到他也沒吃什麼,便微低了眉眼道:“你也餓了吧,我讓她們把飯拿進來。

譚少軒點頭你肯定世餓了,先吃東西吧。杉兒,你好像瘦了一點說著他的手順勢撫上了駱羽杉的腰肢。駱羽杉一愣,旋即急忙起身下牀:我我餓了,譚少軒看著她落荒而逃疾步進了盟洗窒,不由脣角揚了起來,眼光興味地追尋駱羽杉的背影。

洗漱了出來,駱羽杉讓人端進來飯菜。亞玉關切地看著她。四小姐照顧姑爺自己也想進來幫忙啊,但是大帥發了話,不許打擾他們,誰敢進來?所以午飯時間到了也只能備好了等在外面,誰知屋子裡一直靜悄悄,現在都過四點了,四小姐纔出來說要吃飯,看樣子是昨晚照顧姑爺累了呢。

想著急忙端過來飯祟跟在駱羽杉身後走了進去。海!天!中!文!網~首~發

將飯菜放在茶幾上,推到牀前。駱羽杉看了看譚少軒,覺得他實在不太適合起身坐著吃飯。因爲不想他牽動傷口,所以回來後自己都沒有幫他擦洗身子和換衣服,現在還是不要動了吧。但是趴著怎麼吃飯呢?駱羽杉有些爲難地看了看譚少軒譚少軒微蹙了眉頭道:“我不想起身。”

這無奈,駱羽杉看了看亞玉,亞玉倒是很有眼色地裝好了一碗飯,想走過去餵給譚少軒,剛動身卻被譚少軒鷹般的眼神阻止了步子,那雙眸子中的意思很明顯,不要你喂,要你們小姐喂。

亞玉心裡既好笑又心疼地看了看駱羽杉,姑爺,我家小姐可也還餓著呢

兩人的目語駱羽杉也看懂了,不由心裡暗暗罵譚少軒,這個土匪什麼時候也忘不了給自已找麻煩。但是現在這廝是病號,而且還有譚嗣慶老爺子的特別叮囑。自己若是餓到了他的寶貝兒子,鐵定沒有好果子吃。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

於是伸手接過了亞玉手裡的飯碗,坐到了牀邊。

譚少軒的脣角揚起,臉上帶著一絲孩子般開心的笑容,看的亞玉直眨眼睛。有些不大馴目信,整天冷冰冰看人的譚家二少,竟爲了四小姐喂他一次飯,這樣歡喜”

倒是真想看看自家小姐和這樣的姑爺是咋相處的,“亞玉悄悄向後退了退,想小心地在旁邊看場好戲。駱羽杉注意到了亞玉的眼神不由有些不自在起來,偷偷瞥了她一眼,略帶羞赧地轉轉了身子。這丫頭,想什麼呢。

譚少軒注意到了她的微窘,鷹般的眼睛淡淡掃了亞亞一眼,丫頭,二少好不容易想享受下美人恩,你在這看戲,某人哪裡敢上臺,老爺子咋說的?快走吧。呃,亞玉嚥了咽口水,心裡暗地可惜,但卻不敢再停留,掊著嘴巴笑了笑輕輕轉身出去,還好心地關上了房門口駱羽杉被她一番舉止弄的反劌益發尷尬起來。正看著碗裡的飯不知所謂,譚少軒低低笑道:“杉兒,我餓了“你也餓了吧?我們一起吃飯駱羽杉猛然回神,想起了旁邊還有個瞠昧元素的製造者、等著吃飯的譚老二於是忙夾了一塊紅燒肉,譚少軒側了臉,張開嘴巴,側是乖巧的很。看的駱羽杉不由微皺了眉頭。吃了半碗飯,譚少軒開始沒事找事。駱羽杉的匙羹伸出來他卻閉緊了嘴巴,笑著說道:你先吃。駱羽杉看著他自覺很是無語。你用過的筷子、吃過的飯,我吃?那不是間接吃你的口水?不要!

於是,匙羹堅持伸出去,就是不收回來,低聲道“你先吃吧,我一會兒再吃”,首發

“杉兒你還餓著,我怎麼忍心?你不心疼我心疼呢,快吃吧。譚少軒說的情真意切,駱羽杉只覺頭疼。譚老二,你快些吃就好,不要說的這麼肉麻也不要吃一口看我一眼,好像要把我也吃到你肚子裡一樣你知不知道餵你吃一頓飯,我需要多麼厚的臉皮真是令人尷尬

看匙羹一直懸在半天空,駱羽杉就是不收回去,譚少軒無奈,只好張……自己想享受和杉兒你一口我一口把飯的甜蜜,看來還是很遙遠的夢想呢,算了,老婆餓肚子自己比她還心疼,還是快此吃完,讓杉兒吃飯吧。天長日久,滴水穿石,我就不信熬不到那一天譚少軒吃飯的速度加快以後很快便吃飽了肚子。駱羽杉裝了小半碗飯,放了一點菜,走到客廳,倒了杯水,慢慢吃完。看得譚少軒直皺眉頭,杉兒每頓這樣的飯量怪不得覺得她瘦了呢,看來還是要好好看著她才行,話說瘦了的手感和豐腴些哪個比較好呢?躺在牀上,戀妻成癡的譚老二不由溥想聯翩把碗碟收到客廳,駱羽杉走回牀邊看著譚少軒依舊沒有睡覺的意思,便低聲道“若走不想睡覺,我先幫你換衣服好不好,身上的衣服髒了破了,本該早些換的,因爲不想動到他的新傷口才沒有更換。現在時間久些了還是換了的好,他也能睡得舒服此。譚少軒一笑點點頭,想不到這一受傷,竟然享受到這些平日想都不敢想的待遇,杉兒要親手服侍換衣呢。裝作沒有看到譚少軒眼裡帶著喜悅的光亮,駱羽杉走到盟洗室拿洗臉盆裝了半盆溫熱的水,拿了幾條毛巾,並拿了消毒的藥水和紗布以爲準備。輕手輕腳幫譚少軒將髒破的軍裝脫下來,然後用溼毛巾輕輕幫他擦拭身體。譚少軒一直很是配合和享受,含笑的眼一直沒有離開過駱羽杉的俏臉。被他看的眼神躲閃,臉飛紅暈,駱羽杉只好低了頭,儘快地擦著。待擦到大腿時,駱羽杉一愣,旋即漲紅了臉。

死流氓大白天地竟然,駱羽杉的臉猛地如火燒一般紅熱起來,急怪將眼睛移開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彎腰將毛巾放到了臉盆中,端起水盆頭也沒敢擡地快步走近了盟洗室。

此微的尷尬之後,譚少軒興味地看著她的背影,輕輕一笑。新婚九夜,杉兒還是這般羞澀純淨,真是讓自己愛地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纔好。在盟洗室平息了心跳,駱羽杉走出來,臉上依然留著一抹暈紅,髮絲微亂,明眸帶嗔,那盈盈風姿令譚少軒不由看的再也移不開眼晴。

看她收拾包裹傷口的紗布,譚少軒低低悶笑道想不到杉兒做事竟然沒頭沒尾的什麼?駱羽杉聞言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微微側臉看了他一眼,自己都這樣服侍了,譚老二還嫌棄沒頭沒尾?譚少軒斜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幫我擦身竟然不擦完,難道有些地方不需要乾淨嗎”好歹也幫我換了內衣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駱羽杉猛地又紅了臉,連飛眼刀剜他也顧不得,便轉了頭去。手上正消毒的動作卻無意中重了一些,譚少軒疼得嘴裡一聲嘶的抽氣,駱羽杉心一顫急忙停下手來,心裡卻暗暗罵到,活該,叫你胡說八道!

一剪刀下去打開傷口的紗布很容易,但是纏新的上去卻異常麻煩。因爲是傷在背部爲了更好的圓定,紗布要從胸前纏過。現在譚少軒又是趴在牀上,所以裹紗布時要將紗布田小心地從他身下穿過。最討厭的是,必須是貼身動作才行。駱羽杉看了看傷口,恢復得倒不錯,也沒有再流血,只是疤痕看著有些瘮人。遲疑了一會兒,久到譚少軒也轉了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總不能不包紮吧駱羽杉一狠心,拿起紗布靠到了譚少軒身邊。

明白了她遲疑的原因譚少軒趴在枕上偷偷一笑。這下杉兒你還往哪裡躲?按壓著激烈的心跳,駱羽杉不斷提醒著自己是醫生,將紗布慢慢纏到了譚少軒身上。每纏一因,就要緊貼到譚少軒背部一次,然後手伸到他身下接住,拉過來接著再纏第二圄。

背上傳來的溫膩柔軟,令譚少軒似乎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一時有些心神盪漾,急忙嚥了咽口水感慨著是美妙的享受也是痛苦的折磨,杉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想著,便悄悄伸了手出去,若有若無地碰觸著駱羽杉纖細的腰肢。駱羽杉直覺得心跳加速,纏著紗布的手都有輕微的顫抖。心裡努力把自己當作醫生,但是譚老二明顯沒有把他自己當作傷患的自覺,這日子可怎麼過?

纏好了紗布,譚少軒覺得既心滿意足又熱火焚身,而駱羽杉身上卻出了一層簿汗,額上也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俏臉紅裡透白白裡暈紅,直看的譚老二懼不得登時化身餓狼撲上去飽餐一頓。

那泛著綠光的“狼眼”看的駱羽杉心裡一顫,急忙以沐浴爲由躲進了浴室。心裡哀嘆,這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餓狼回家了,雖說帶了傷,卻偏偏又不是讓他老老實實不敢妄動的大傷口

一番忙亂講結下來,已經是傍晚六點多。當駱羽杉擦著頭髮從盥洗室出來,敲門聲恰恰響起。

問了一聲,門推開,譚永寧和戴美思帶著笑意的臉出現在門口“二嫂,時間差不多了,您還去嗎”我可以不去嗎?駱羽杉擡眉看了譚永寧一眼。說實話,駱羽杉覺得不去可能還好此。那樣的場合,這樣突兀的見面,自己心裡一直亂糟糟的,沒有做好任何見他的準備應該有的表情、該說的話,心裡都是沒底的啊!譚永寧因爲她的表情微微一怔。二嫂可是不想去?是不是因爲二哥受傷了,還躺在牀上,心中擔心而不想去?心裡不由有些爲二哥高興,這麼短的時間就讓二嫂這樣掛心了,二哥真是厲害呢。但再一想,不象啊,平日裡二嫂都沒有露出一點迷戀或是愛上二哥的樣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捨不得,那又是爲了什麼呢。

正想著聽到臥室裡譚少軒的聲音傳出來“杉兒,你還是去吧,我沒事。另外今晚雖說是大不列顛領事館的宴會,可是其他國家的領事們也會去參加,人比較多,而且有不少的消息流傳,你們都去幫著父親點。駱羽杉看了看譚永寧,迅速明白這樣的宴會不止是宴會,而是各國直接或間接表達對南方軍政府甚至是對中國一些事件的態度和看法的場合,其中的厲害關係定是頗爲微妙的。這樣說來,譚嗣慶讓精通外語的一些家人蔘加,便也能夠理解了,畢竟上陣還是父子兵。知道一定要去,駱羽杉便笑著請譚永寧和戴美思在客廳坐,自己走進臥室更衣。因爲譚少軒還趴在牀上,戴美思和譚永寧便也沒有進來,只是在客廳裡揚聲問候了幾句。譚少軒笑著回答完妹妹的話,一側頭,剛好看到駱羽杉從盟洗室挨好衣服走出來。

一件月白緞的短袖旗袍,只在前面繡了一支淡粉的蘭,絲邊向外擴卻不恣肆,勾勒出一抹端雅一抹清高因爲是短袖,所以加了一件半鏤空雲白花披,隨意落在肩上。然而最吸引人的,卻不是這套做工極爲精美的衣衫,而是眉目如畫上那抹似笑非笑淡淡的妝容。略有些清減的駱羽杉在譚少軒眼裡看來,比如一支蓮荷般逸著幽香淡遠,若是可能真想將這樣的杉兒藏在房中,藏在心裡,任是誰也不許看到纔好。他的目走焉駱羽杉腳下微微一頓,迅即低聲道

……我們走了……你……”譚少軒點點頭看看她輕輕笑著說了聲:再見。”駱羽杉看了他一眼,微低了頭走出來,和譚永寧、戴美思一起下樓上豐

車隊駛上雲飛路,駱羽杉方纔注意到,與前些年不同,現在這裡已經成了洋人的專屬地盤。不少外國駐凌州的使領館,如美國、日本、荷蘭、俄國等都已經建起了具有自已國家特色的建築。

周邊還有許多別墅式的小洋樓,隱現在圍牆之後。村技從牆頭上伸出來,綠蔭覆蓋在人行道上,沒有人潮涌涌的熱鬧只有幽靜,古樸,與鬧市凌州恍然兩個世界。路燈幽幽,照著不寬的衙。色譯深暗,融進夜色中,似乎一點一滴塗抹著這座城市的憂傷口

外國用強權把這個城市、甚至中國切篆得支離破絆,這些建築浸透著城市的記憶,有痠痛,有無奈,也有屈辱。這些以新技術,新科技裝點的帝國的威嚴,壓制著東方這座城市,在寂靜的夜晚依然那樣明顯。依照1842年簽訂的中英南京條約,凌州被開闢爲中國五大對外通商口岸之一。英國、美國和法國陸續在此設立居留地,並逐漸演變成獨立於中國地方政府行政與司法菅轄權之外的租界。首發

此後,在凌州形成了兩個租界與中國地方政府分割管理的局面,以英美爲主的公共租界區和法租界區,開埠後的凌州迅速成爲遠東最繁榮的港。和經濟、金融中心,被稱爲十里洋場租界的存在使得凌州多次避過了戰火的波及,享有實際獨立的地位和充分的國際聯繫,帶來了異樣的繁榮。其後軍閱當道政府幾近癱痿,社會呈現一片無序混亂的狀態。然而就在這時,凌州的租界卻如國中之國,獨享著一份特別的平和,甚而,在經濟、人口等各方面都進一步加快了其發展的速度,呈現出別樣的繁華。

大不列顛駐凌州使館設在英資建設的國際飯店,所以“辭舊迎新的宴會便設在國際飯店的宴會廳。譚嗣慶一行到達時,國際飯店門前已經停滿了各式汽豐,看來參加的賓客的確不在少數。

門前的警衛見到譚大帥一聲令下,整齊出一地立正,一身長袍,手裡一根文明棍的譚嗣慶笑著揚手示意,帶了身後的副官,秘書長、還有駱羽杉等人一起走了進去。今晚因爲參加宴會的人物身份尊貴,所以國際飯店謝絕了所有的對外營業,奢華寬敞的大廳裡都是西裝革履、一身錦繡的男男女女,旁邊是各國領事館自有的戎裝衛士。

看他們的制服駱羽杉依稀認得美國的、英國的、日本的、比利時的、德國、法國的,似乎還有荷蘭和俄國等。想不到一個凌州竟有幾十個國家的使領館在此,難怪譚嗣慶會叫了他們一起,應付起來的確不容易呢。

軍政府外交部部長顧成均等人站在二樓宴會廳門口,正和德國特命全權公使陶德曼在說著什麼,年輕的翻譯官臉上帶著笑容低聲作著補充。

見到譚嗣慶的身影,顧成均急忙和陶德曼點頭示意,快步走過來和大帥打招呼,並低低聲說了什麼,譚嗣慶點點頭,一行人走進了宴會廳。場面看上去頗是紛亂但駱羽杉細細觀察,卻知道這裡亂中另有乾坤,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親疏遠近在和諧融洽的外表下,怕是分的清清楚先

主客到齊,大不列顛駐凌州原特命全權公使賈德干上臺致辭,對自已在漬州兩年來的工作向軍政府表示謝意,並鄭重介紹接任者查爾斯公爵,接著是查爾斯的致辭,對來到東方表示興趣,希望能與大家友好合作等等。接著譚嗣慶做了簡短的答詞,由譚少軼做的翻譯,他流利、地道而風趣的倫敦英語令初次相見的人都讚賞不已。譚嗣慶帶笑的眼光看了看兒子,很快地結束了講話。

下面便是例行的酒會時間。端著托盤、裡面放著各式酒水和點心的侍應,在人羣中小心恭謹地穿行著,人們和熟識者打著招呼,查爾斯公爵當然是先來和主人家打招呼。戴美思和駱羽杉的出現,令他十分感興趟,對譚嗣慶領導的南方軍政府也迅速有了別樣的好感。駱羽杉雖然臉上一直壯著淡淡的笑容,心裡卻悸動不已,眼睛很迅速地掃過周圍,卻沒有發現威廉姆的身影。雖然知道他不可能不出現,但心裡卻爲這短短的椎遲而稍猜安定了一些。

正在這時,忽然門口處一陣喧譁,衆人齊齊轉了頭看去。原來是軍政府要員、考試院院長汪成湘一身長袍馬褂、搖著四方步走進來。他頗是復古的樣子惹得幾個洋人直笑,而且頗是沒有禮貌地評頭論足起光汪成潮看了他們一眼沒嚨聲。隨手從旁邊的報紙架子上拿起了一份英文的《新報》。

幾個洋人見狀越發地鬨然大笑起來,有的還低聲笑道“真是土老冒,連abc都不懂,還裝模作樣看批拿倒了也不知道呢。

圍觀和注意的人越發多起來,駱羽杉也好哥地看著那個傳說中的“汪古董這樣的場合若是丟臉,丟的可不是一個人的臉,而是一個國家啊。悄悄看了看譚嗣慶,卻見他只是有些無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個老汪首發

並沒有著急或者生氣的跡象,不由越發的不解。汪成潮眼皮也沒擡,等那幾個洋人笑夠了,才慢條斯理地用純正的牛津腔慢悠悠說道:“這英文也大簡單了些,不把它倒過來看,有什麼意思?

幾個洋人聞言大驚,忙紅著臉道歉周圍的外交官也紛紛笑著和汪成湘打招呼,氣氛很是融洽和熱烈。駱羽杉也不由地微微一笑,這汪院長倒是個有意思的老頭。

“auaie“真的是你嗎?”突然,旁邊有人似乎在低喚自己的名字,駱羽杉微轉了頭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卻登時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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