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趙宇出了王府,臉色肅穆。
管家阿福緊緊的跟在身後,眼神複雜。
少爺此次迴歸,雖然修爲(wèi)全失成爲(wèi)普通人,但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神秘。
崔成包藏禍心,堂堂玄氣七重的高手,連自己都得小心翼翼不敢正面相抗,卻栽在少爺手裡。
昨晚秉燭夜談,少爺更是連害死老爺?shù)哪会嵩獌炊家呀?jīng)查了個水落石出。
雖然少爺沒有多說,但他敢肯定,少爺必定藏有大秘密。
只是少爺不說,他是絕逼不敢多問的。
當(dāng)然,問了肯定也是白問……
趙宇一聲不吭,心中思緒萬千。
暗神殿如此龐然大物,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和它對上,那麼勢必要好好謀劃,就猶如行走在獨(dú)木橋上一般,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fù)。
如今有幽龍相助,一切都會變得容易許多。
不過幽龍玉符的存在,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透露。
以幽龍查探情報的能力,哪怕是那些超級勢力,恐怕都難以企及。
萬一泄露出去,到時候等待自己的,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一般而言,有多大的權(quán)力,就得承擔(dān)多大的責(zé)任。
就排名第一的幽龍而言,查探情報的能力天下無雙,但每月維持幽龍運(yùn)作的費(fèi)用,對大勢力而言倒是無足輕重,但對趙宇而言,則完全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可是,據(jù)福叔所言,偌大一個趙王府,自王爺一去,已經(jīng)接近油盡燈枯。
簡單來說,就是沒錢了。
邊走邊撓著腦袋,趙宇就注意到街對面。
一位儀表堂堂、身穿錦衣的微胖青年左搖右擺的晃了過來,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在他身後,兩名中年人一臉諂媚,時不時低頭哈腰的說上兩句,惹得身前的錦衣青年一陣大笑,油光滿面。
“呦呵,這不是忠義侯嘛,聽說你已經(jīng)是廢物一個,怎麼還有興致出來逛街?真是心大啊?!?
錦衣青年一看到路過的趙宇,就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呱锨叭ァ?
見到來人,趙宇眉頭一皺,回頭低聲問道:“福叔,這二貨誰?。块L得跟豬似的。”
“咳……咳……”
自家少爺這張嘴真是夠毒的!
阿福強(qiáng)忍住笑意,趕緊回道:“少爺,他就是平望侯,老奴之前和你提過的?!?
“哦,真是晦氣!”趙宇輕啐一口,眼珠骨碌碌轉(zhuǎn)個不停。
難道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碰到這麼一個混蛋玩意。
要說龍京城中誰的名聲最大,非眼前這位英俊瀟灑的青年莫屬,而且是臭名昭著的那種。
他乃是當(dāng)今皇帝陛下年輕時風(fēng)流韻事的產(chǎn)物,五年前被尋回宮內(nèi)。
在皇家的嚴(yán)加管教之下,一身痞氣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仗著皇子身份,他在皇宮內(nèi)橫行霸道不說,甚至連皇帝陛下身旁幾個最爲(wèi)喜愛的宮女都沒放過……
龍顏震怒,可是又家醜不可外揚(yáng),還有損皇家威嚴(yán)。
這混蛋玩意被皇帝老子隨便封了個爵位,直接掃地出門,攆出了皇城。
這可苦了龍京城的老百姓……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平望侯,幸會幸會。”趙宇苦著臉招呼道,“在下還有急事,就不打擾侯爺逛街的雅興了,告辭。”
遇到這種混人,還是走爲(wèi)上策!
平望侯聞言,挑起眉頭,上前一步幾乎貼上趙宇的面門:“怎麼?見到我就想走?忠義侯年紀(jì)輕輕,居然如此目中無人,連本侯爺?shù)拿孀佣疾唤o?!?
他輕哼一聲,外露的兩撮鼻毛大幅抖動: “哼,如今皇叔都不在了,你這小子還裝什麼清高,到頭來還不是廢物一個,連給本侯提鞋都不配。”
被如此惡語相向,趙宇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兩名護(hù)衛(wèi),嘴角上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是廢物無所謂,平望侯身份高貴,怎麼只帶著兩名護(hù)衛(wèi)就匆匆上街,這可不**全吶?!?
他右手輕抖,亮出那把龍形匕首,不慌不忙的修剪起指甲來。
“怎麼?連你這個廢物也敢威脅我?”平望侯大笑,眼神極是不屑。
如今這廢物丹田被廢,已經(jīng)傳遍龍京城,人人皆知。
兩名中年護(hù)衛(wèi)跨步上前,就要擋在平望侯身前。
“侯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把匕首鋒利異常,爲(wèi)了自保剛剛又淬了毒龍散。要是我這個廢物慌張之下胡亂抖動,傷了侯爺?shù)慕鹳F之體,那可不妙。”
趙宇臉色古井不波,手中的匕首適時在身前晃了兩下,幾乎要碰上平望侯的鼻頭。
毒龍散,七大奇毒之一!
要命的東西!
“啊……你……你不要亂來,要是傷了我,你必死無疑。”平望侯臉色大變,趕緊後退兩步。
雖然自己的修爲(wèi)比這廢物強(qiáng)上許多,但如此近的距離,萬一有個意外……
他反正已成廢物,破罐子破摔,無所謂。
可哥還沒活夠呢,還有大把的美女,大好的美食等著……
“是嗎?侯爺剛纔也說了,我廢物一個,死不足惜,侯爺要是一不小心,那可絕對活不過今日?!壁w宇嘴角微翹,輕輕上前兩步。
“哎呀,我說侯爺你幹嘛站這麼近,還是趕緊離遠(yuǎn)一些,安全要緊?!?
平望侯此時都快哭了出來,雙腿一軟,差點(diǎn)就要跪下了。
分明是你貼上來的......
此刻,兩名中年護(hù)衛(wèi)腦門隱隱見汗,竟然雙雙後退,將平望侯的身體又讓了出來。
該死的東西……
平望侯臉色慌張,一雙眼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盯著極爲(wèi)靠近的匕首,心中早已將兩名貪生怕死的護(hù)衛(wèi)罵的半死。
放著府內(nèi)那些忠心耿耿的護(hù)衛(wèi)不帶,怎麼偏偏就只帶了這兩個只會阿諛奉承的貨色,真是自己作死?。?
回去定要將這兩貨抽筋扒皮……
當(dāng)然,得先把眼前這關(guān)給過了。
“這個……忠義侯,我剛纔那些都是玩笑話,你不要當(dāng)真。我這不是聽聞你安然迴歸,就心急火燎的趕往王府去看望你嘛?!逼酵钜沧R時務(wù),連忙賠上笑臉,彷彿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趙宇微瞇著眼睛左右瞄了瞄,最終停在平望侯鼓鼓囊囊的肚子上:“哦,原來如此,侯爺平時出手闊綽,想必此次也不會空手而來,趙宇就先謝謝侯爺了?!?
“呃……”
平望侯當(dāng)場愣住。
這忠義侯怎麼變得如此厚顏無恥。
這不明擺著打劫,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
我就空手前來怎麼滴了?
只是……
龍形匕首的青色寒光照在臉上,著實(shí)讓人瘮?shù)幕拧?
平望侯一咬牙,伸手入懷。
看在毒龍散的份上,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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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要緊……
“聽聞侯爺家大業(yè)大,想必這禮金也相當(dāng)豐厚?!壁w宇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是,那是,這些禮金還請忠義侯笑納?!逼酵钐统鲆粋€錢袋子,直接遞了過去,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趙宇接過錢袋,看都不看就甩給了身後目瞪口呆的阿福。
右手輕抖,獨(dú)龍匕收入袖中,消失不見。
“侯爺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