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就在衆(zhòng)人震驚得無以復(fù)加之際,姜經(jīng)綸卻像丟了魂魄一般,眼神發(fā)愣,目光呆滯,一動不動地站在擂臺邊緣,對沸沸揚揚的議論聲充耳不聞,只顧著盯著自己的雙手看個不停。
周方剛一出手,姜經(jīng)綸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罡氣撲面而來,這股罡氣澎湃浩大,剛猛強勁,渾厚得宛如實質(zhì),逼迫得他呼吸一滯,差點當場喘不過氣來。
面對這種驚人的威勢,姜經(jīng)綸卻是不驚反喜,因爲他知道周方已經(jīng)傾盡全力,沒有一絲的保留,只見他陡然暴吼一聲,同樣全力運轉(zhuǎn)起全身的罡氣,想要和對方一較高下。
只是剛一和周方交手,姜經(jīng)綸的心就立刻沉了下去,儘管他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但這股剛猛無儔的罡氣卻如同巍峨高山一般,根本就撼動不了半分。
幾乎在剎那之間,他就明白如果正面對撼的話,自己必敗無疑,所以姜經(jīng)綸很聰明地採取守勢,想要慢慢消耗掉周方的罡氣,然後再一舉制勝,將對方擊敗。
但讓姜經(jīng)綸倍感絕望的是,周方體內(nèi)的罡氣好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連攻出數(shù)十記凌厲的招法,卻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招數(shù)依然是威力無儔,剛猛十足。
那邊周方攻勢如潮,毫不停歇,這邊的姜經(jīng)綸卻是苦苦支撐,步步後退,看在衆(zhòng)人眼裡,自然是姜經(jīng)綸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姜經(jīng)綸知道自己敗局已定,只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已經(jīng)有了接近煉體巔峰的修爲,卻還有人的修爲比他還要高,而且高出得不是一成兩成,而是徹徹底底的碾壓。
他想不明白!
姜經(jīng)綸自是不知道,他雖然打通了體內(nèi)七十九條經(jīng)脈,但是周方卻打通了九十九條經(jīng)脈,足足比他多出了二十條之多,而且這些經(jīng)脈大多是粗壯異常的臣脈,比尋常經(jīng)脈能夠容納更多的罡氣。
他還不知道的是,周方體內(nèi)足足有三個存儲罡氣的湖泊,分別是神海、血海和氣海,每一個罡氣湖泊都堪比普通煉體士的氣海,三個加在一起,更是勝過普通煉體士三四倍之多。
“在下輸了!”
沉默了半天之後,姜經(jīng)綸才終於重新開口,只見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神色十分黯淡地說道。
聽到姜經(jīng)綸的話,吵雜的議論聲不由戛然而止,衆(zhòng)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姜經(jīng)綸,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有人感到非常惋惜,有人是大爲震驚,有人則是心中暗自竊喜,反應(yīng)均是各不相同。
不過相同的是,不管是在擂臺下,還是在洞口中觀戰(zhàn)的人,均是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默默地看著擂臺上的兩人。
“那我們的賭注……”
擊敗姜經(jīng)綸後,周方的臉色卻是沒有太多得色,只見他眉頭一皺,就淡淡地問道。
“周師弟,你大可放心,在下願賭服輸,自然不會食言!這是你要的東西!”
姜經(jīng)綸聞言,神色不由一凝,又苦笑了片刻之後,手掌突然一翻,掌心中忽然憑空多出了一本封面枯黃的書籍,同時還有一個白脂玉做成的丹瓶。
看到這兩樣?xùn)|西,衆(zhòng)人的呼吸不由一滯,知道這就是兩人之前秘密商議下的賭注,其中那個丹瓶裡裝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入門弟子夢寐以求的化道昇天丹。
至於那本封面枯黃的書籍是什麼,卻是沒有人知道,不過這本書既然值得周方拿出一件法器來,想來也肯定不是尋常之物。
“好!”
周方也不多說什麼,隨手接過兩樣?xùn)|西,手掌微微一翻,就將它們收入到儲物戒指之中。
“竟然是儲物戒指?”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姜經(jīng)綸手上也有個戒指嗎?剛纔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丹藥和書籍就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
“果然是入門弟子中的翹楚,就連儲物戒指這種東西都能弄到,看來兩人背後肯定都有高人支持!”
看到周方的舉動,衆(zhòng)人不由又發(fā)出一陣喧譁,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周方和姜經(jīng)綸一樣,手上都有隻有築基高手纔有的儲物戒指。
“恭喜周師兄!賀喜周師兄!話說回來,在下以前對周師兄多有得罪,還請周師兄多多包涵!對了,按照地下排位戰(zhàn)的規(guī)矩,周師兄你已經(jīng)是第一了,不知道接下來周師兄還要不要接受別人的挑戰(zhàn)?”
就在這時,劉年康又登上了擂臺,只見他面露諂媚,滿臉堆笑,先是向周方鞠躬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有人要和在下比試不成?”
周方聞言不由一愣,凌厲的目光四下一掃,只見接觸到他目光的人,紛紛不約而同地低垂下腦袋,根本就不敢和他的視線對視。
他足足等候了半晌,也不見有人站出來,這自然也不奇怪,就連威名赫赫的姜經(jīng)綸在他手下都苦苦掙扎,一味地被動挨打,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又還有誰敢不知死活地再去挑戰(zhàn)周方?
“既然沒人再挑戰(zhàn),那在下就將身份令牌還給周師兄了!”
劉年康也不意外,只見他恭恭敬敬地等候了片刻,確定再沒有人站出來後,這纔將周方的身份令牌拿出來,雙手捧給對方。
周方在天字擂臺獲勝三場,得到一萬五千個貢獻點數(shù),又戰(zhàn)勝了姜經(jīng)綸,再得到一萬個貢獻點數(shù),總共是兩萬五千個貢獻點數(shù),早悉數(shù)被劉年康納入身份令牌之中。
“哼!你們這些入門弟子,不好好修煉,聚在這裡做什麼?”
就在周方剛剛伸手要接過身份令牌之際,只聽得一道洪亮之極的聲音突然從天上傳了下來,儘管地下排位戰(zhàn)的廣場十分廣闊,但是這道聲音卻像是在衆(zhòng)人耳邊響起一般,竟然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誰在說話?爲什麼我沒有看見說話的人?”
“能將聲音傳播到廣場的每個角落,這個人的功力深不可測,恐怕還在周方之上!”
“還在周方之上?你莫非說的是……築基高手?這怎麼可能?築基高手怎麼會來地下排位戰(zhàn)這種地方?”
聽到這股洪亮的聲音,廣場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很快他們就回過神來,四下不住地張望,同時交頭接耳地紛紛議論起來。
“高手!絕對的高手!”
幾乎在聲音響起的一剎那間,周方就意識到這裡來了一名高手,而且是修爲遠遠超過入門弟子的高手,只見他的雙眼立刻細瞇起來,向人羣中不住地打量。
與此同時,姜經(jīng)綸也意識到來人的不凡,只見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手掌向上一翻,手中立刻多出一柄波光流傳的長劍,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模樣。
鐺鐺鐺!嗡嗡嗡!
就在衆(zhòng)人到處搜尋來人之際,只聽得吹奏法螺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所有人不由擡起頭來向上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方的石壁竟然變得透明起來,清晰可見外界的藍天白雲(yún)。
看到這一幕,衆(zhòng)人不由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這種神通已經(jīng)遠遠地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藍天白雲(yún)之中,一名身穿青袍,腰纏布帶,頭扎木簪,相貌平平的年輕人,正緩緩地向衆(zhòng)人走來,只見他一步踏出,竟然視堅實厚重的石壁如無物,直接就來到了衆(zhòng)人的面前。
“這是……真?zhèn)鞯茏樱亢诵牡茏樱窟€是傳說中的太上弟子?”
周方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要知道就算在聶長空身上,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通,由此看來,這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法力神通還在聶長空之上。
“參見師兄!”
這名相貌平平的年輕人剛一出現(xiàn),所有入門弟子立刻就明白過來,只見他們齊齊地彎下腰身,恭恭敬敬地向?qū)Ψ絾柡谩?
太清宗的門規(guī)嚴厲,等級森嚴,但是此時衆(zhòng)人表現(xiàn)出來的恭敬,卻並不是因爲門規(guī)和等級,而是對來人實力的絕對臣服。
在這種絕對實力面前,所有的入門弟子都只是一隻螻蟻,就算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也絕不是來人的對手,恐怕對方只需要動一動手指,就能將所有人化爲齏粉。
這種碾壓衆(zhòng)生的實力,由不得他們不服!
“怎麼?全部都是啞巴不成?沒有聽到本座的問話?說!你們這些入門弟子,聚在這裡到底所爲何事?”
來人輕飄飄地落在擂臺上,目光向四周一掃,見沒有人回話,不由冷哼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悅的神色。
“請問師兄可是長機院的趙牧陽趙師兄?”
劉年康偷偷地看了對方一眼,臉上露出猶疑不定的神色,遲疑了半晌之後,纔敢小聲地問道。
“咦?你竟然知道本座的名諱?不錯!本座正是趙牧陽!”
趙牧陽顯然沒有想到,在入門弟子中竟然有人認識自己,他不由看了劉年康一眼,隨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