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弦只感覺四周陰風陣陣,似有千萬惡鬼在身旁一般,不敢在停留這裡,身形向後飛退,想起張巖儲物戒指裡的百道輪迴盤,略一猶豫,向著他即將落地的屍體飛去。
耳聽得和剛纔的那種聲音相比明顯有人氣的蒼老聲音道:“速速現(xiàn)形吧!我太虛門長老,豈是說拿就能拿的!”
一直旁觀的兩位老者陡然出手,雙掌拍在了虛空中。
只聽到“哎喲”一聲,正是先前那個如九幽地府傳出的滲人聲音。
千丈虛空中,一個面容醜惡的的“人”憑空出現(xiàn)在人們視線裡,這人身高五尺,穿著一身煞白長袍,面容發(fā)黑,雙頰深陷,鼻子有幼兒拳頭大,嘴巴如馬嘴,只有眼睛很小,瞳孔泛紫,周身淡淡黑氣縈繞,一副陰煞之氣。
男子探出袖袍的發(fā)紫的手掌,正抓著一個近乎透明的能量體,細一看,那能量體正是黑霧過後突然栽倒地上的張巖。
“難道說,這個男子真的是鬼差索命?”一時間,衆(zhòng)多修者紛紛惶恐,這些修者窺求仙道,自然相信有仙的存在,但他們長年在各自分支裡修煉,各分支無不是靈氣充裕之地,很少有外魔邪靈侵入,見識極少的他們哪裡見過真正的鬼魂,所以自然不相信真有陰差索命一說,但如今親眼所見,不得不信。
看到這副情景,燕傾城不禁花顏失色,臉色蒼白。
“我倒是黑白無常中的一人,原來只是一個小小鬼差,也敢在我太虛門拿人,當真狂妄!”與煞白長袍男子交手的那名老者出拳迅捷,招招只取前者中胸部位。
穿著煞白長袍的男子左手提著劇烈掙扎的靈魂體,單手和老者交戰(zhàn),也不落半分下風,只是要時時刻刻防著身後會突然出手的兩位老者,自知不敵,大笑道:“你太虛門倒也大膽,莫說是黑白大人,就是牛頭馬面將軍也足以將你太虛門顛覆,今日.你們膽敢阻擋鬼差辦差,來日必較你們付出代價。”
男子知道此行無法成功,說完這些話又憑空消失了,陣陣陰風轉向,本來向西吹拂的風轉而向東拂動,只是風中的陰煞之氣甚重,一些修爲不濟的修者竟當場盤膝運功,許久後才化解掉那股陰氣。
男子手掌離開張巖靈魂的剎那,閉著眼睛似乎沉沉睡去的張巖陡然醒轉,看到自己身旁的諸位長老,大喜道:“多謝三位出手相助,不然我這條老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那位與煞白長袍男子交手的老者搖頭嘆息了一聲,道:“三長老,如今你靈魂未被抓去,但終歸已死,太虛門怕是不能再容得你。太虛門在九州來說雖不算大派,但創(chuàng)派始祖嚴令門下弟子以除魔伏妖爲己任,我三人是太虛門客卿,不算太虛弟子才救得你一命,你還是速速離去吧。”
張巖雖修爲較三人要低些,但是身爲太虛門長老,閱歷也不低,自知肉體已毀,便成了孤魂野鬼,運氣好點能夠修成散仙,運氣差的話,怕是不多時日就會被鬼差抓住,所以爲今之計,就是找一具上好的肉體進行奪舍。
世上之人,
皆有靈魂,不過身死之人,心有怨氣,濁氣,惡氣,便會死而不散,靈魂附在腐屍上面,可讓屍體僵而不化,變成殭屍。而在人死後靈魂出體或是被鬼差強行拽出身體者,就會變成鬼魂,不過修爲未到逆天境界者,死去以後靈魂力量極弱,故而不能被肉眼看到,只有靈魂力量達到某一線後,才能被肉眼凡胎所能看見。
逆天以上修者靈魂力量極其不弱,因此即便身死,遇到修爲差的鬼差,也有一戰(zhàn)之力,從鬼差手下逃走,便遊蕩在天地間,以靈魂修煉,凝成散仙。但多數(shù)靈魂卻違抗不了六道輪迴的宿命。
在人間每個角落幾乎都有鬼差的存在,不過有些人即便死去了,但以特殊方法維護,導致鬼差探測不到,便躲過了鬼差的偵查。張巖在風結境時,已然死去,風結境雖不算太堅硬,但便是一個自成的世界,與外界隔絕,故而陰差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但是風結境散去,尤其這一方天地的紊亂之氣,讓得陰差注意到了這裡,見鬼魂肆虐作惡,便出手相擒,以特殊功法將張巖的靈魂抽離了出來。
擺脫鬼差之手的張巖對三位老者說了聲感謝,又道:“此仇我不得不報,還請三位尊者莫要出手相阻。”
三人心知他是要殺齊弦,互相看了看,又看向被折磨成鬼的張巖,均想:“一代長老被一個小輩搞成這番模樣,也當真好笑,罷了罷了,由他去吧。”三人不說話,一齊飛向了萬丈高空,便是默認的意思。
張巖面目猙獰可怖,剛欲朝下方飛去,只見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八卦盤,不正是齊弦在風結境裡所用的百道輪迴盤麼,八卦盤散發(fā)的道道絢麗的金光,在這漆黑夜空中,如同佛祖金蓮一般,在八卦盤下,正是齊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張巖身形墮向地面的那一刻,齊弦緊隨而至,拔出了他手上的漆黑儲物戒指,那時他的靈魂被鬼差束縛,沉沉欲睡,齊弦很輕鬆就抹去了上面的靈魂印記,取出了裡面的百道輪迴盤。
將體內維持身體的所有真氣調集在一起施展出了百道輪迴盤的防禦技能,身子也隨之向地面栽落下去,那時人們只注意著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的陰差,雖然害怕,但更加好奇,而燕傾城又被嚇的臉色慘白,怎能注意到齊弦。不過就在齊弦即將落地和張巖屍體一般摔成肉餅時,輪迴盤的療傷效果出現(xiàn),齊弦氣海穴剛恢復了一點真氣就被他催出拖住了自己下墜的身體,雖然身體依然落在了地上,但下衝之力被減緩了許多,五臟六腑雖俱受了些傷,但好在並沒有破碎。不大一會,齊弦的身體就恢復如初了,真氣流轉間全身有一種充實之感。
張巖看到齊弦取出了自己儲物戒指裡面的百道輪迴盤,心裡憤怒非常,但著實有些無可奈何。他原本逆天六重天的修爲,但被齊弦施展的金色光柱所創(chuàng),修爲降到逆天四重左右,後風結境被破,修爲再次受到損傷,現(xiàn)在只剩下單純的靈魂,又被鬼差以特殊方法擒住,自身修爲不過在逆天一重左右,原以爲齊弦身受重傷,現(xiàn)在殺他正是時候,而且正好可以對其奪舍,但現(xiàn)在齊弦施展
出了那該死的防禦罩,觀其神態(tài),修爲定然恢復了,手中沒有巖刃劍的他如何能夠對付的了,當下心念一動,打算去下方尋找?guī)r刃劍,不然的話只怕連齊弦的防禦罩都無從破解,又談何誅殺。
齊弦見張巖神色猶豫,突然向下飛去,笑著一擦左手食指上面儲物戒指上的淡紅色寶石,一柄三尖兩刃劍出現(xiàn)在他右手掌心中,不正是張巖的本命法寶巖刃劍麼!
“你……你……”
張巖一瞥間看到齊弦手裡的巖刃劍,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也難怪,巖刃劍是他以自身血液與真元祭練的本命法寶,與靈魂的感應程度不是儲物戒指所能比的,儲物戒指能夠很容易的抹除靈魂印記,但這件以自己本命元氣祭練的法寶哪裡會被消除印痕,非他使用便會被法寶吞噬本身真元,所以見到齊弦拿著巖刃劍很是震驚。
看到齊弦周身繚繞的金光後張巖恍悟,猜想齊弦是以金光作爲補充,巖刃劍吞噬掉他的元氣,金光便會自動補充,這樣就能使用巖刃劍了。張巖不禁暗笑,巖刃劍與他乃是靈魂相連,齊弦這般做法只會使巖刃劍越加厲害,到時候趁齊弦不備他一個靈魂牽引,自然能夠將巖刃劍召喚回來,心道:果然是個毛頭小孩,倒叫你自取滅亡,我就再忍你一段時間。張巖心知現(xiàn)在絕無可能殺了齊弦,想到這裡,不再戀戰(zhàn),身形一動,向後下方遠遠的逃遁開。
他哪裡知道齊弦在握住巖刃劍的時候已然運轉萬物煉化訣,將劍內的靈魂以及含有他靈魂的風屬性靈氣全部煉化乾淨了,這把劍已經(jīng)成了無主之物,不過失去了張巖本源靈魂和諸多靈氣的巖刃劍,威力也由寶器九品變成了寶器六品。
齊弦心知現(xiàn)在不是殺張巖的時候,兔子急了還咬人,張巖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雖只剩五六成,但萬一選擇靈魂自爆之類的同歸於盡的招式,自己也著實吃不消,在這處處危機的地方,還是保持最大戰(zhàn)力的好。何況現(xiàn)在距離三天之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他哪敢耽擱!
心念一動,將百道輪迴盤和巖刃劍收了起來,盤膝坐地,靈識散出,尋找著幻靈石的下落。
當四處的衆(zhòng)人看到三長老竟然在齊弦出現(xiàn)後轉身飛逃,心下大感詫異。暗想:若是此人進入了幻晶府,怕第一非他莫屬了。
燕傾城和仙天等人剛想飛過去看,見齊弦又盤膝坐在了虛空中,不好過去打擾,只好停在了原地,幻晶府上空。
此時的幻晶府外一里處的空地上時不時的爆發(fā)戰(zhàn)鬥,不過相比天空中的戰(zhàn)鬥要小的多,而戰(zhàn)鬥的起因,便是那枚小小的幻晶石。
許多自詡修爲高強者無法找到幻晶石,便把注意打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而經(jīng)過半天的努力,這些人終於明白過來,索性在幻晶府外隱蔽起來,守株待兔。來到幻晶府的大多是已經(jīng)找到了幻晶石的人,而這恰恰是他們要找的人,不過來到幻晶府的不多,守株待兔的人又特多,導致爭鬥戰(zhàn)始終不休。往往一顆幻晶石會被四五方人爭搶過後才能最終確定,而失敗的那些人只得等待另一個倒黴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