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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信仰

這一下變故出乎三人意料,明古溪只來得及“咦”了一聲,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便眼睜睜地看著法陣圖騰空而去。

高庸涵應變極快,見狀當即躍起,甩手就是一道閃電朝那法陣圖擊出,可惜仍舊慢了半步,法陣圖如流星一般瞬間消失於天際。

自獲傳了載有神果真人秘法的玉柬之後,高庸涵得權機真人許可,不用再顧忌什麼門戶之見,將玉柬上所載法術與鳳五所傳玉柬中的內容,相互印證,依據天機門和玄元宗的相關法術,再聯想到扶風餘嶽的御風術,觸類旁通創出了一套騰雲術。

世間均流傳著一種看法,認爲只要是修真者,就可以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甚至能移山填海摶土造人。種種荒誕不經的說法還有很多,像什麼點石成金、日行千里、長生不老之類,更是深入人心。其實,這些看法都不對,甚至可以說是大錯特錯!

修真者,即使是修爲高如狂尊、狂君上人、鳳五之流,如果不借助法器和靈獸,都不可能真正的踏空而行,至多隻能躍到數十丈的高空,便會落回到地面上。這麼多年來,只有那些修爲已經達到仙人的高度,近乎要飛昇的修真者,才能隨心所欲地飛翔於天際。而其他的修真者要想飛行,則必須藉助類似於飛劍之類的法器,又或者是像審香妍的坐騎暮雲飛鶴之類的靈獸,再或者是天機門的雁仙舟之類的機關,否則根本不可能騰雲駕霧。要不然,厚土界前後數次大戰,也不可能出現修真者救援不及的情況。

這裡面只有一個例外,就是御風族修真者,他們憑藉天生的異能纔可以御風而行,所以纔會被整個修真界所看重。像昨夜高庸涵和陶慎言那一戰,之所以能在半空鬥上那麼長的時間,全是因爲陶慎言的那個影子,以一種獨特的法術造出了一個虛空,高庸涵纔有所依託。而像這種情形,在修真界這麼多年來,也算得上是極少見的事情。

之所以世人對修真界如此的頂禮膜拜,對修真者如此的崇拜,望之如神仙中人一般,其實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修真界多年來的有意爲之。而修真界之所以能在世間享有如此高的聲望,固然有修真者身懷異能的原因,最根本的還是修真界也想得到世人的供奉,而無論這種供奉是否是出於實際需要,還是出於某種虛榮。

自古以來,九界之中無論是哪一界,修真者都是高高在上,對於世間生靈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優越。只要是修真者,無論其修爲高深與否,當他行走世間時,均會受到世人的仰慕和供奉;即便是偶爾,個別修真者有仗勢欺人的惡行,於修真界的聲望也不損分毫。可以說,修真者對於各自的世界,各自的種族,都有十分深遠的影響。沒有哪個修真者願意這種影響被減弱,反而,他們總在有意無意間,盡力加強和維護這種影響,有時候一些修真者的某些作法,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會覺得有些過分,但是大家通常對此都視若無睹。究其根本,這也是人之常情。

而世人出於對生與死的本能恐懼,對世事難料的無助,也使得他們需要有一個信仰,需要有一些“高人”來指點他們,以便趨吉避兇。這些在常人眼中,幾乎無所不能的修真者,不正是這麼一種“高明之士”麼?既然是各有所需,而且這種需要又恰好符合各自的心態,那麼結果就可想而知了。一個是沒有神都會造出一個神的普通大衆,一個是極力想在世間擁有廣泛的影響力,和信仰自己的大衆,兩者可謂是一拍即合,所以說修真界和世間的關係,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成是仙界和修真界的縮影。

仔細想一下,我們不正是生活在各種各樣的神祗之下麼?我們不正是有這樣或那樣的精神寄託麼?說穿了,不過是源自於我們內心深處的一種無知,和一種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恐懼而已!修真界的地位和影響力之廣,便是這個道理,這種情形,就算是發生了九界坍塌這種天變,也仍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但是有一點,無論是何種生靈,他們總是有一種追尋本源所在、本源爲何的衝動,在修真界,修真者將其歸結爲感悟“天地”、體悟“道體”。也正是這種探尋真相的渴望,纔有了今天的修真,纔有了今天令人眼花繚亂的修煉法門。在如此衆多的修真者中,高庸涵無疑是最幸運的人,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高庸涵的這個騰雲術,來自於玄元宗的御劍之術、天機門的機關、御風族的天賦、和精鑄鬼工的煉器等四個法門,其中還包括了,連他本人也不知道的幽冥界的陰魂之術。儘管這個騰雲術還很不完善,僅僅只能躍升到百丈的高度,比之真正的騰雲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僅此一項,就足以載入史冊。高庸涵沒有想到的是,時隔多年之後,他的這個騰雲術,雖然名字如此的直白空泛,卻影響了整個後世的修行。

審香妍無疑是這一創舉的見證人,她清晰地看見高庸涵在躍升了數十丈之後,很輕鬆地凌空虛踏了一步,便又升高了數十丈。就是這凌空的一步,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審香妍甚至都有些懷疑,高庸涵倒底是不是有神靈附體,要不然怎麼這麼厲害?

幾道電光劃過,垂弦術擊空,高庸涵無奈地回到了原地。這下傾盡全力的一擊,畢竟還是空手而歸,事關萬仙大陣的法陣圖,終究不見了蹤影!

在萬里之遙,遠隔千山萬水的高山之巔,一個俊朗的身影,神情肅穆地從一座法陣之中,伸手牢牢抓住了這個堪稱稀世奇珍的法陣圖,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這個神秘的身影靜靜地看著法陣中,高庸涵無奈落回地面的景象,第一次涌起了一個念頭:這個叫高庸涵的修真者,究竟是何來歷,居然能在自己面前還有還手之力?此時,他的心中沒來由地生起了淡淡的憂慮,以他的修爲和掌控的勢力,竟然在此刻有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的念頭:要不要提早解決高庸涵這個障礙?

如果紫袖得知這個情形,一定會爲高庸涵感到驕傲;如果詭門第一任宗主詭鵬得知此人的想法,一定會對高庸涵刮目相看;如果拓山還活著,看到這個場面,一定會認爲高庸涵是玄元道尊的繼承者。而此時,高庸涵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修行了一年多一點,修爲勉強進入一流境界的修真者!那個身影想了半天,終於搖了搖頭,將法陣一收悄然而去。

西嶺戈壁,與此同時高庸涵卻一臉的懊惱,剛纔那一下靈力已然發揮到極限,但是仍無法留住法陣圖。落地之後歉然對明古溪說道:“明大叔,很抱歉,我沒有本事留住那個法陣圖!”

明古溪面如死灰,猶自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失魂落魄道:“我把那張圖給丟了?”

明古溪的這個反應,高庸涵和審香妍看在眼裡,都有些不忍和同情;將心比心,設身處地想一想,就知道明古溪此時的心情必然十分難過。從他剛纔跡似於遺言的那番話,就可看出他與黃氏商行之間,必然有極大的關係,而此時如此重要的一張法陣圖,居然從他手中生生飛出了天際,其心中的詫異與愧疚可想而知。

高庸涵見狀,擔心明古溪憂慮過度損及心神,伸手按住他肩頭,一股靈力探入他體內,大聲說道:“明大叔,這件事你不必自責,連我都沒有法子阻攔的事情,試問你又如何能敵?”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幾乎聲色俱厲。

每說一句話,靈力便加強一分,明古溪心頭一陣劇震,話音剛落便回過神來,茫然道:“就算不是我的錯,可我該如何交代?”開玩笑,連陶氏宗主都忍不住出手搶奪的東西,以這等離奇的方式丟失,任誰都無法接受。

這的確是個難題!大丈夫當言而有信,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迴避的話題!就算是換作高庸涵,受人之託而無法忠人之事,其情雖說得過去,但是其理卻實在無可逭!

有了這十多天的交往,明古溪此人儘管不乏市井之氣,卻不失爲性情中人,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當援之於手,當下凜然道:“明大叔,這件事我可以爲你做證!”

“你?”明古溪只知道高庸涵的姓氏,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倒是高、審二人起初刻意迴避的話題,所以他的這個反應也很正常,不能怪他。

“不錯,是我!”高庸涵正容道:“我高庸涵說話算數,一定不會讓你揹負這個冤屈!”

明古溪聞言大驚:“你說什麼?你是高庸涵?是那個被稱爲‘人傑’的高庸涵?”

“如假包換,他就是東陵府兵馬大元帥高庸涵!”審香妍接過話題,斬釘截鐵說道。

“高庸涵?他,他不是已經死了麼?”明古溪猶自不信,顫抖的手指指向高庸涵。

“我沒有死!”高庸涵胸中迸發出無盡的豪情,傲然自指:“高庸涵真就有那麼大的名頭,值得我去假冒他麼?”這句話的意思十分明顯,高庸涵就算再了不起,也不過是人族的“人傑”而已,以一個修真者,的確沒有必要去假冒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死去的人。

這句話一出,明古溪呆了半晌,死死地盯著高庸涵。換作自己的族人,在此時此刻多半都會嘲笑他,堂堂的道祖後裔,堂堂的千靈族人,什麼是時候變得這麼俗不可耐?可是他與黃氏的關係太過特殊,不由得他不盡心盡力,試問誰會自甘墮落,誰會背離自己多年以來的習俗?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要不是高庸涵的這句話,他的結局鐵定只有一個——以死謝罪,僅此而已,所以他不能不慎重!

呆立良久,明古溪終於相信,面前的這個面露滄桑,長髮飄揚,頜下留著短髯的人族,就是那個令修真界都爲之側目的高庸涵!

人就是這樣,當你已經走投無路心懷死志,卻發現還存有那麼一點生機時,你就會變得不顧一切去相信追求那個希望。明古溪也不例外,猛然抓住高庸涵的雙手,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就是高帥?我信你!只要你陪我去九重門,去橫沙鎮,我就能得救了!”

高庸涵知道自己在南洲大陸有幾分名氣,他原以爲這歸功於智鍾大師的那句評語,但是他沒有想到,“高庸涵”這三個字竟然有如此的信譽!心情激盪之餘,還有沉甸甸的責任,當下沉聲應道:“我答應你!”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像答允鳳五,答允蟲齡,答允權機真人一樣發自肺腑:“明大叔,我一定陪你去橫沙鎮,陪你去見黃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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