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你一程 03 不堪入目的一幕
仲夏夜，馬路邊，路燈下，一輛黑色龐大的suv停靠在一旁。穿著深色牛仔褲配休閒西服的男人，站在車旁，目光冷漠，嘴角勾著戲謔而輕佻的笑。
即便他看起來一副很瞧不起她的樣子，她還是質問了，一廂情願地以爲，也許，他是在乎她的，故意這樣的罷了。
她走近，在他面前兩步遠的距離停下，從汽車引擎發出的熱意，灼著她的身子。
莫驛程的表情並沒因爲她的質問而有任何改變，這些年，早已學會了也習慣了僞裝。不過，嘴角輕佻的笑意加深，逐漸地變成輕蔑。
“你說話啊，到底是不是在跟著我？”，她仰著臉，看著他，繼續質問。
莫驛程的右手這時突兀地撫摸上她的臉頰，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他的心在滴血，然而手卻調戲似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素素，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天真，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女孩似的？當真喜歡我？”，他輕佻地笑著問，彎下~身，薄脣幾乎貼在了她的鼻尖，那樣近的距離，那樣曖昧。
完全一副流氓調戲良家女孩的樣兒。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紅，心跳加速。
她水盈盈的目光鎖著他的俊臉，“我……”
“素素，念在以前我把你當妹妹的份上，我不想傷害你。也勸你一句，別對我抱有幻想，我的女人雖然多得是，但我不想玩你這樣的。”，莫驛程眼睜睜地看著她那張紅~潤的小~臉，一點一點地變得慘白。
他的女人，多得是……
玩？
眼前的莫驛程，於她而言，變得更加陌生。
她才意識到，她其實完全不瞭解他！
心酸地低下頭，從包裡掏出那條隨身攜帶的鎖骨鏈，她握在手中，那兩枚環扣在燈光下，散發出金屬的光芒，莫驛程看到那條鏈子，心突然地縮緊，眸色變得暗沉。
早在上次就見過，那晚，他故意叫人假裝搶劫她，然後他突然出現，救了她，故意接近她。幫她撿回了這條鎖骨鏈，他那年生日時，她送的。
“這條鏈子，你認識的。我在當年爆炸現場證物裡找到的，這說明，你出事時，身上是帶著這條鏈子的！爲什麼？！喬慕年，你告訴我爲什麼？！”，她仰著頭，瞪著他，眼眶裡噙著淚光。
他心緊，表面只那麼輕佻地笑著，有些話，諱莫如深。
“沒錯，我記得，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那天帶在身上，準備去找你，還給你的！我那天赴蘇巧的約會，是想對她求婚的！”，莫驛程揚聲說，從她手裡扯過那枚鏈子，然後，揚手一丟。
“你——！”，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條鏈子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然後，掉進了路邊的河流裡……
莫驛程的目光恢復，心口一片麻木，再看著她，她怨恨地瞪著自己。
“醒醒吧，跟我走，我讓你看看，現在的我，究竟是什麼樣的。”，旋即，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打開後座車門，將她塞進了車裡，然後，他立即上了駕駛位。
“你帶我去哪？！”，她終於回神，心酸地問，瞪著他的背影。
“到了你就知道了！”，莫驛程揚聲回答，車子開得很快，她有些驚慌地拉住車頂的扶手。
去的是一家夜總會。
這種地方，她從沒來過，而且，她是公務人員，平時更不會來這樣的*。
穿著黑色皮鞋，修長闊腿褲，白襯衫的她，手裡拎著公文包，被莫驛程拉著，上了夜總會門口的金色臺階。
他領著她，推開鑲著金色邊框的旋轉門，進去大廳。
大廳裡燈光幽暗，壁燈散發出幽藍色的神秘燈光，只見著大廳裡站著一排穿著純白色的抹胸紗質連身裙的女孩，裙襬很短，只勉強包裹了臀~部差不多，各個玉~腿修長，腳上踩著足有十釐米高的白色魚嘴涼鞋。
以前常聽掃黃組的同事講夜總會。
現在，親身站在這，也算見識到了這些小姐的美豔，她們齊刷刷地衝他們彎腰行禮，這時，一名穿著西服，手裡拿著對講機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莫總，今晚還是v007？”，男人站在他跟前，恭敬地問。
莫驛程點頭，領著裴素素朝電梯口走去。
還是？
這說明他以前常來這裡。
“看到了吧，這種地方，我是常客！”，電梯裡，他貼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裴素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以前的喬慕年，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並不像其他豪門公子哥那樣，過著奢靡淫~亂的生活，而且，他是個有理想、有志氣的積極向上的人。
電梯門開，她被他拉了出去，拐角處就是007包廂，包廂的門被他打開。
燈光很暗，是紫藍色的神秘色調，不一會兒，就有經理過來。
“莫總今晚需要什麼服務？”，經理見莫驛程帶女人來，沒好直接問。
“找奇奇和萌萌來！”，他說完，拿起茶幾上的酒水單，拿著筆，勾了幾個，塞給經理。
裴素素還拎著公文包，站在一旁，“坐啊！”，他沉聲說道，將休閒西服脫下，掛在拐角處的衣架上，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背心。
裴素素僵硬地在沙發上坐下，雖然緊張，但心想，莫驛程肯定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的。
不一會兒，侍者進來，送上果盤和甜品，莫驛程讓放在裴素素的面前。
她本來就加班，什麼都沒吃，看著自己愛吃的甜品，驀地轉首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一股酸意劃過心田。
他對她真沒感覺的麼？
那爲什麼記得她愛吃哪些菜？
沒忘記第一次跟他吃飯，及生日那天，他點的和做的，她愛吃的菜。
“吃啊，愣著幹嘛！自然點，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兒！”，他潑了她冷水，意思是，她在這種地方顯得太拘謹。
“輕乳酪芝士蛋糕，我喜歡的，你還記得；這杯提拉米蘇，也是我喜歡的……”，她輕聲地說，端起一小杯提拉米蘇，拿著勺子，吃了一口。
莫驛程嘴角抽~搐，微微笑，轉瞬即逝，剛要開口，門口有了動靜。
“莫總！”
“莫總！”
兩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豹紋短裙，一個穿著黑色皮質短裙的兩個女孩進來，裴素素吃東西的動作愣住。
兩個女孩見到包廂裡還坐著一個看起來很正派的女人，有點意外，並不敢造次。
莫驛程明白她們的意思，“奇奇、萌萌，坐！她是我妹妹，不用管她。”
“原來是您妹妹啊，人家還以爲……是您女朋友呢！”，奇奇嗲聲地說，在他右手邊坐下，叫萌萌的，在他左手邊坐下。
兩人幾乎時黏著莫驛程的，看著這一幕，她哪還吃得下甜品，不吐就好事了。
莫驛程開了電視，開始和兩個小姐唱歌，侍者送來酒水，他一杯一杯地被灌著，有時，那兩個女人還嘴對嘴地喂著她，看得裴素素反胃地跑去了洗手間。
她雙手撐著洗手檯檯面，雙眼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裴素素，你傻啊，他都這樣了，你還死纏著他幹嘛？這樣羞辱你了，證明真不愛你，別自欺欺人了，行嗎？”，鏡子裡，映著一個扎著馬尾，化著裸妝，看起來精明幹練的自己。
她自嘲地苦笑，“你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女法~醫，他呢，是個自甘墮落，一無是處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再是喬慕年了！”，這樣的話，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出了洗手間。
“啊……莫總……你討厭……”
沙發上，不堪入目的一幕，教人心寒，叫萌萌的女孩在唱歌，莫驛程的腿上坐著那個穿性~感豹紋的奇奇，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服裡……
“夠了！”，她大步上前，捉過茶幾上的酒瓶，一把摔在了地上。
兩個女孩嚇得尖叫。
裴素素氣場十足地站在那，“你們兩個給我出去！”，她揚聲說了句，兩個女孩怯怯地看著莫驛程，他點點頭，示意她們出去。
這下，包廂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莫驛程坐在那，仰著頭，目光輕佻地看著裴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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