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四階先輩殘靈?薊地震動!(求月票)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沈燦一跳。
不是說殘靈只剩下本能了嗎。
眼前場景和傳聞中不同啊。
九道血紅色的大柱中,浮現(xiàn)出了九張破碎的面龐,每一張面龐都破損在了不同位置。
仔細(xì)打量,能看出來九張臉龐其實是相同的。
浩瀚的威壓如汪洋席捲四周,壓得四方草木俯首。
如此威勢,三階層次的武道和巫道怕是難以出現(xiàn)。
“難道是四階殘靈?”
沈燦心中也噗通噗通作響,感覺先輩們其實還是挺偉岸的。
血光中,九座殉葬坑劇烈的震動,一道道裂痕縱橫交錯。
轟隆!
殉葬坑表面的土石被震成了粉末,濃烈的血腥氣瀰漫,白骨森森,無法想象這裡葬入了多少白骨。
……
姑鳧山四周,有著梟陽族小部生活。
此刻,無數(shù)的梟陽族人擡頭望向了姑鳧山主峰的方向。
“快,快去祖地!”
“不好,又有人族不信邪,前來接引他們所謂的先輩殘靈了!”
“這羣螻蟻,一次次不要命的前來,真以爲(wèi)能成功接引啊!” ? тт kan? C〇
“召集族兵,隨我護(hù)衛(wèi)祖地,將這羣人的血骨葬入天坑!”
這些梟陽小部落之所以能生存在姑鳧山,是因爲(wèi)梟陽族內(nèi)強大支脈互相妥協(xié)的結(jié)果。
祖地需要守護(hù),但哪一個強大的支脈前來祖地,就代表有野心,想要吞併大家。
這種情況下,留幾個小部落在這裡當(dāng)自己的眼線,護(hù)衛(wèi)族地很正常不過。
……
姑鳧山主峰前方。
血色光柱愈發(fā)璀璨。九鼎八簋中族中娃娃們書寫的手札飛起。
“哈哈……”
“哈哈哈……”
獸皮手札中歪歪扭扭的字眼,落在了這面龐空洞的雙眼前,面龐就這樣笑了起來。
剛開始還只是輕微的露出笑意,後來大笑淋漓,暢快無比。
沈燦也打量著這張面龐,畢竟剛剛那一句‘來啦’,差點給他的三魂七魄嚇走。
獸皮卷連成了一片,呼啦啦作響,飛舞在九個葬坑之間,被挨個翻看了遍。
眼看孩子寫的東西有門,沈燦也不敢耽擱。
“炙炎部前來接引諸位前輩英魂歸族。”
這裡可是梟陽族的地盤,不可久留。
一旁的火山也連忙跟上。
“炙炎部前來接引諸位前輩英魂歸族。”
“炙炎願承先輩之志,儘自己之能……”
火山說的比較多,誦告著火樘在部落中寫的祭文。
這些也都是沈燦安排的,從娃娃寫的手札到炙炎擁有庇護(hù)一方之志,都是爲(wèi)了投其所好。
爲(wèi)啥不說有驅(qū)逐異族,包舉宇內(nèi),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不合適,吹的有點大。
哪怕有這個心思,目前炙炎也撐不起這麼大的臺子。
吹這麼大不叫明志,叫扯犢子。
吹的樸素一點,合乎目前身份,又能展現(xiàn)炙炎接下來的志向。
隨著兩人開口,沈燦恍惚間察覺到大笑的面龐,投下了審視的目光。
明明是沒有眼珠子的雙眼,卻帶給他強大無匹的壓力。
“炙炎願承先輩之志,儘自己之能……”
火山也感受到了壓力。
從部落來的時候,沈燦和火樘就交代了他很多次,必須撐住。
此刻,哪怕是威壓降臨,火山依舊在念誦著火樘寫的祭文。
整個部落也就火山來念誦最爲(wèi)合適,沒別的原因。
憨。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燦感覺威壓如巨嶽壓頂,難以喘息。
就好像在考驗他一樣。
每一個呼吸都如時間停滯,煎熬無比。
按照正常來說,廟祧作爲(wèi)祖廟祭祀,也是負(fù)責(zé)和祭器溝通的人。
可現(xiàn)在沈燦也不知道如何溝通。
他嘗試著動用神識,可都被反彈了回來。
完全是龐大無比的面龐在審視他。
在沈燦想著是不是再開口說兩句的時候,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起。
“善!”
九張破碎的面龐寸寸崩裂,那種審視的感覺如風(fēng)一般消散。
崩裂的碎片如光雨一般綻放,並沒有消散,而是化爲(wèi)了一道道不同的虛影。
數(shù)量多到都數(shù)不清楚。
每一道身影恍如再生,衝向了祭祀用的米糧酒肉。
‘簌簌’的聲音響起,盛放在罐、壇等容器中的祭品,快速的消耗一空。
吃完了祭品後的身影,簌簌的撞入了九鼎八簋之內(nèi)。
“咔嚓!”“咔嚓!”……
九座殉葬坑還在繼續(xù)的崩裂,一道道交織的裂痕將九座葬坑連在了一起。
裂坑中白骨簌簌化爲(wèi)粉末,露出了一道兩丈長的血河。
血水晶瑩,駭人心魄。
明明散發(fā)著寒意,可沈燦靠近用神識感應(yīng)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神識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
“快,拿最大的鼎!”
很快,這道血河被收入了大鼎之中。
隨著虛影進(jìn)入祭器,特別是血河被收起來後,沖天的血光開始黯淡下來。
在沈燦的感應(yīng)中,九鼎八簋和之前冷冰冰的銅器有了天差地別,裡面出現(xiàn)了一種讓他還無法理解的變化。
此時,並不是瞭解這些事的時候。
返回部落後還會大祭,那個時候纔是和殘靈溝通的時刻。
“走!”
將九鼎八簋收入巫囊中,沈燦招呼衆(zhòng)人快速的離去。
“扛著它,說不定有用!”
看了一眼地上驚駭?shù)綗o法形容的梟貉,沈燦示意火山扛著它走。
姚衝、石雷、火鷓等一行人也從遠(yuǎn)方退了回來。
衆(zhòng)人開始跑路。
……
沈燦走了還沒有多久,叢林中一羣梟陽手腳並用奔襲而來。
望著九座崩裂痕交織完全崩壞的葬坑,領(lǐng)頭的莯柯走到裂痕近前往下望去。
森森白骨化爲(wèi)了齏粉,和沙土融爲(wèi)一體。
“該死,這裡的人族殘靈被接走了!”
“給我追!”
“快傳訊給莯厭主脈,祖地鎮(zhèn)壓的人族殘靈被接走,天坑深處的白骨封魂鎖沒起作用!”
“快去!”
莯柯踢了一下挨在近處的族人。
這時,遠(yuǎn)處叢林中又響起了簌簌聲響,又一羣梟陽急速趕來。
“莯柯,人呢,有沒有抓到!”
眼看莯柯沒有迴應(yīng),領(lǐng)頭的梟陽武者湊到前面一看。
“誰!”
“這不可能,這裡有封魂鎖,人族殘靈不早就被鎖住了!”
虯淵大驚。
“追,一定跑不遠(yuǎn),都給我追。”
虯淵張望四周,還吩咐了跟來的族人,“快去虯陰主脈稟告,就說祖地的人族殘靈被接走了!”
所謂的莯厭、虯陰主脈,其實就是梟陽重新興盛起來後,形成的幾大支脈之二。
這些支脈每一個都分出了數(shù)量不等的小支脈,佔據(jù)合適的山林繁衍生息。
對於這些小支脈來說,梟陽幾大支脈就是它們的主脈。
在幾大支脈外還有一個王族血脈,以‘梟’爲(wèi)姓。
梟姓梟陽族目前存在的部落不少,但血脈都不怎麼純正,早就被很多梟陽族部落自己盜用。
據(jù)說千年前覆滅在姑鳧山的梟陽部族,就是純血的‘梟’姓後裔。
‘梟’姓王族在梟陽族內(nèi)的‘民心’猶在,使得新近崛起的幾大梟陽支脈,想要取而代之,重建梟陽國的野心難以實現(xiàn)。
既有王族血脈的影響,又有各支脈的互相拉扯,以至於祖地這裡,大家誰都無法入主。
當(dāng)然,日常普通的祭祀還是可以的,這裡是聖地,攔不住普通梟陽族人前來朝聖。
畢竟除了幾大支脈外,普通梟陽族小部落佔據(jù)了大多數(shù)。
這一刻,山林中的動靜更大,不斷有梟陽族人自叢林中衝出來。
“追!”
……
三天後。
叢林中。
沈燦、火山一行七人正在快速的往西北方向奔行。
爲(wèi)啥只有七人,因爲(wèi)另外八人留下吸引梟陽族了。
離開姑鳧山後,一行人就分了三個方向走。
來之前可以悄悄的,那是因爲(wèi)沒有引起梟陽族的注意。
梟陽族自稱是由草木大地精華誕生,能夠自成一族並繁衍出不弱於人族的文明,不要看長得醜,其實修煉天賦並不比人族差。
一旦陷入包圍中,想走就難了。
“廟祧,前面又有梟陽武者,迎面就到了。”
沒多久,前方偵查的火鷓從前方返了回來。
根本不用沈燦再問,大家就看到了十幾頭梟陽藉助大樹跳躍翻騰而來,互相已經(jīng)看到了對方。
“殺乾淨(jìng)!”
咻!咻! 箭光破空,一道道梟陽身影倒地。
出現(xiàn)的梟陽族武者實力並不強,很快就被一掃而空。
這並不是專門來抓他們的,而是很多梟陽部落被動員了起來,開始了巡視山林,凡是附近出現(xiàn)的人族都是他們抓捕的對象。
三天內(nèi),他們已經(jīng)碰到了七波梟陽部落武者的巡視,只是之前都繞開了而已。
這些都表明了,梟陽族並不知道他們往這個方向走了,八位留下擾亂視線的族人做的很成功。
眼下,動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如今正面遭遇也只能幹掉這些巡視的梟陽武者。
既然動手他們的位置暴露也只是時間問題。
好在,他們已經(jīng)靠近了曲水,而曲水有很多人在從薊地北上。
沈燦看向了梟貉。“之前你帶著族人在曲水邊圍獵,是爲(wèi)了抓捕北上的人族,對嗎?”
火山拎著之前抓住的梟貉,這傢伙路上也有些用處,告知了很多梟陽族的習(xí)性和手段。
梟貉點了點頭,它也是在姑鳧山才明白過來,一行人沈燦纔是真正發(fā)號施令的人。
可惜,從頭到尾,它都沒有看清楚這一行人的具體樣子。
各個遮掩都很嚴(yán)實。
“對,之前有一艘鰲山伯部的飛舟北上,引得薊地不少人都要往北面那片旮旯之地去。
其中有不少人族的遊俠,這些人境界高,體內(nèi)血氣濃郁,吃……”
說到這,梟貉一縮腦殼,“主要是這些人肆無忌憚的從我梟陽地盤上過。
這是我族不能容忍的,所以各部纔會對這些人進(jìn)行獵殺。”
沈燦看了一眼梟貉,說道:“走,咱們不再往北繞了,直接去曲水,然後沿著曲水南下回薊地!”
……
薊山伯部。
古木盤結(jié),長河環(huán)繞,陽光化爲(wèi)萬千道璀璨的霞光灑下來,映照出一片雄渾的古嶽。
一道身影身化虹光,衝入了山脈深處的一座大殿。
大殿被一株古樹籠罩,陽光難以落下分毫。
虹光落在殿外化爲(wèi)中年模樣,對著緊閉的大門開口,“族主,姑鳧山封禁的殘靈被接引走了。”
“就在三天前!”
可大殿中並沒有迴應(yīng),反而透出一股讓他感覺刺骨的寒意。
良久。
“是燕然部接引的嗎?”
有些刺耳的聲音,從大殿中響起。
大殿內(nèi),中年男子白髮如雪,身上凝結(jié)著一重冰晶,蒼白的面容好似也被冰封了一樣。
“事發(fā)突然,還不清楚,我已經(jīng)調(diào)動族人去查了。”
元鴻雲(yún)沉聲迴應(yīng)。
“十有八九是燕然部接引了我人族殘靈。”
“放眼整個薊地,也只有燕然部有這個資格,有這個實力,擊破殉葬坑內(nèi)的封鎖禁制。”
說到這,元鴻雲(yún)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薊地以薊山伯部爲(wèi)尊,可燕然部的崛起已經(jīng)挑戰(zhàn)了薊山伯部的地位。
這次又接引了鎮(zhèn)壓在姑鳧山下的人族殘靈,薊山伯部對其的壓制將再度降低。
“去查清楚,到底是誰接引了殘靈!”
薊山族主開口。
“老夥計,你說到底是誰呢?”
“那可是受到老傢伙們的意志影響,衆(zhòng)多殘靈凝聚而成的殘靈羣體,我薊山去了數(shù)次都接不回來。”
大殿內(nèi),一頭通體晶瑩如冰的璃龍趴著。
在璃龍的身上,大片的鱗片崩裂,一道道血痕佈滿了龍軀下腹。
聽到薊山族主的話,璃龍翻了個身子繼續(xù)睡了過去。
“別管別人了,管管你自己,你自求多福吧,等你死了我也能自由了。”
“哈哈。”薊山部族主大笑,可冰塊一樣的臉上根本看不到笑意。
“當(dāng)年先祖爲(wèi)雍伯侯北伐大軍養(yǎng)馬,換來薊山八千年傳承。
時至而今,我薊山承載不了抵擋梟陽的大勢,是該有新的人族部落崛起了。”
“老夥計,你說雍邑的北疆還守的住嗎?”
“關(guān)我屁事,我又不是人族。”
望著璃龍身上的傷,薊伯眼中露出一抹慍色。
“不會是燕然,這個部落老夫雖說沒看透,卻也透著點邪乎,那點邪性是承載不了先賢大義的。”
“……薊山也不行。”
……
燕然部,百年來薊地最富傳奇的部落。
自姑鳧山傳出異象,殘靈被人接走之後,燕然部一連三天皆有大量族人離開部族。
消息傳播的很快,很快一座座墟市就流傳出了姑鳧山殘靈被接引的消息。
當(dāng)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多數(shù)部落和人族,第一個想法就是燕然部接引了殘靈。
整個薊地百年來,就只有燕然部落在梟陽壓境之時,一躍而起。
也只有燕然有實力接引到殘靈。
部落接引殘靈並不是說只能接引一個,若有實力,能和殘靈有了共鳴,便可以接引殘靈入部落。
只是如今時代,山野間的殘靈罕見,愈發(fā)難以接引。
有些部落經(jīng)過多年代代傳承,祭器中已經(jīng)全是自家逝去的武者了。
……
半個月後。
夜幕下。
曲水岸邊的小矮山下。
沈燦、火山,火鷓,還有田禾、江石五人湊在篝火前,吃著烤肉。
五人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
這一路上,不斷受到梟陽族武者的圍殺。
倒不是他們暴露了,而是梟陽族瘋了一樣對曲水進(jìn)行了圍獵。
從薊地往北來的人族,都是他們圍獵的目標(biāo)。
至於梟貉,早在來的路上放了。
至於能不能成爲(wèi)安插在梟陽族的暗子,就看以後的發(fā)展了。
連續(xù)交手之下,又在瘴氣瀰漫的泥沼內(nèi),路上又有兩位族人重創(chuàng)沒有挺過來。
“前面就是曲陽墟市,總算快要到家了。”
田禾開口,將烤好的肉遞給大家,擡動手臂的時候,肩膀上的箭傷還有血水滲出。
江石狠狠咬了一口肉,重重的點頭。
他也沒想到自己能撐到最後。
沈燦接過肉吃了起來,這一路上精神緊繃的太厲害了。
這時,他的神識掃過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一株矮樹上多了一隻黑色的鳥。
就在剛纔神識掃過的時候,還沒有。
此鳥眼睛就盯著他們。
另外,瀰漫的瘴氣中也多了點東西。
隨即,沈燦傳音給了在場幾人,大家之前都已經(jīng)知道他會神識傳音,故此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
“我來守夜,大家今晚好好休息。”
篝火潺潺,一行人吃完飯後開始了休息。
沒多久,守夜的沈燦眼皮開始了打架、最後就昏睡了過去。
“快要到家了?”
黑鳥扇動了一下翅膀,嘴巴開闔發(fā)出了聲音,“原來是北地的蠻夷,蠻夷就是蠻夷,連避瘴氣這種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
說一下更新時間。
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分別會在中午12點,和晚上八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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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