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慶祝戰狼單日票房登頂！刷新單日票房紀錄！”
“五點八三億！五點八三億！”
在緊隨著這些刷屏似的歡呼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帶著圖片的評論。
圖片上，是兩張手寫的電影票，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電影票上所寫的，正是戰狼。
“明明電腦和出票的機器都是好的，排在我們前面買外星人票的都可以打出來，排在我們後面買邊線任務的票也可以打出來，但就是戰狼的打不出來。很明顯，五點八三億，根本就不是戰狼的真實票房。戰狼的真實票房，絕逼應該過六億！”
這個評論剛出現的時候，很快就被刷屏的歡呼給淹沒了。
但畢竟還是有人看到，而且發這個評論的網友也沒放棄。
所以，在他堅持不懈，並且不斷@的情況下，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個信息，也有越來越多有著共同經歷的網友，站了出來。
“臥槽我也是！當時我也沒多想，拿著票就進去看了，現在連個證據都沒留下。”
“我也是啊！這樣賣票不會反應到票房上？”
“當然不會了，系統都沒有記錄。”
“臥槽！這他喵的不等於是在偷票房麼？”
“太尼瑪噁心了，原本戰狼可以衝上六億的。”
“這和小偷有什麼區別？@一鳴驚人，報警抓他們啊！到時候我們幫你作證。”
“沒錯，我們都幫你作證。”
粉絲們同仇敵愾，但看著這些評論的江一鳴，想得卻是更多。
報警？別逗了，就這種手寫的電影票，院線方至少有一萬種辦法推脫得掉。
在穿越前的那個世界，戰狼也同樣遭遇了偷票房的問題，但原因應該比現在要簡單一些。
穿越前那個世界的原因，不在乎是兩點。
其一，院線方中飽私囊。
其二，院線方和別的公司狼狽爲奸，把屬於戰狼的票房，轉移到另一部電影的名下。
但那也是戰狼大火之後，幾乎已經到了被人嫉妒的程度上。
可在這，這才第一天，戰狼還沒火到讓同行嫉妒的程度。雖說單日票房刷新了歷史記錄，但畢竟是第一天啊。
更何況票房能衝得這麼高，那是因爲啃下了一部分境外遊的鈔票。
再說又不是隻有戰狼的票房衝得高，外星人也同樣是五個多億啊。
是外星人背後的巨頭在做事？
江一鳴搖了搖頭，第一天，不至於。
從之前的成績來看，大熱門很明顯是外星人。除非兩大巨頭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不然幹嘛在還沒結束之前，就針對戰狼的票房呢？
所以答案就很明顯了，簽了對賭協議的院線方。
根據協議條款，十億是個分水嶺，每多一個億，院線方的相對收入，就要減少百分之五。
而以戰狼的勢頭，他們恐怕一分錢都收不到。
哎？餘珊珊好精啊。
江一鳴突然想到個問題。
十億是分水嶺，每少一個億，我們的相對收入減少百分之十，就算是零票房，了不起我們就虧掉投資的錢嘛。
而每多一個億，他們的相對收入就要減少百分之五……票房達到三十億，他們就沒錢分了。
戰狼啊，在另一個世界的最終票房，是五十六億還是五十七億來著？
個把億的不重要了。
就按照這個數字來算，他們豈不是還要倒給？
江一鳴想到這個問題，一下子嚴肅起來，拍拍沈橙橙的屁股，讓她回牀上去睡覺，然後拿出手機給餘珊珊打了過去。
等了好一會，電話才接通，聽得出餘珊珊還有些半夢半醒。
“……喂……”
“珊……你等等，先清醒一下……睡吧。”江一鳴說著頓了下，走到牀頭俯身在沈橙橙額頭上印了下，然後開門走出去，把房門帶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清醒點沒有？”
“醒了，什麼事？”
“剛看到有粉絲給我留言，說電影院用白條的形式，賣電影票給他。”
“偷票房！”
“嚴格的說，是自保。你和他們籤的那個對賭協議，有沒有設置上限？”
“什麼上限？”
“就是票房超過三十億，他們要不要倒貼？”
餘珊珊沉默了一會，狂喜道:“對啊！這次還不賠死他們！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趁機收購幾條院線，以後整個電影從源頭到終端，我們都不會受制於人了。”
“……”江一鳴聞言也懵了，他根本就沒想到這個，而是想到另一個問題。
不過稍微緩了緩神，就權衡了利弊。
江一鳴道:“你先不要高興，偷票房這種事不好處理的，而且和你簽了對賭協議的院線不少，依附這些院線的影院老闆更多，要從他們身上拿錢，牽扯出來的關係網就更加複雜了。”
沈橙橙沉默了，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畢竟協議上並沒有註明沒有上限，到時候就算打上法庭，也要糾纏很久。而且這種協議，按照龍國的情況來說，肯定是會偏向院線方的。
就算最終官司打贏了，要收賬也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江一鳴繼續說道:“所以說，與其最後撕破臉，倒不如現在就和他們做朋友。”
“哼，要是票房不理想，他們可不會向我們示好。”餘珊珊心頭不爽，抱怨了句，不過抱怨歸抱怨，她還是明白江一鳴這個解決方案，纔是目前最合理的。
“好吧，我明天就跟他們聯繫。”
“不，現在。我想他們現在都睡不著。”
餘珊珊:“讓他們痛苦一晚上不好嗎？”
“就怕他們破罐子破摔，連成一氣，這人心啊，歪了可就不好拉回正軌。另外，外星人的投資和宣傳力度這麼大，又是爲了打造超級IP，可到頭來票房卻被戰狼踩在腳下。”江一鳴往沈橙橙臥室看了眼，“兩大巨頭若站了過去，就更麻煩了。”
餘珊珊想了想，“好，那我馬上和他們聯繫。”
“嗯，該示好示好，但該拿的利益，也別丟。排片場次，屏幕數量，還有偷票房的問題，具體細節你看著處理。”
掛了電話，江一鳴又回到臥室裡，坐在牀邊輕聲說:“橙橙，睡著了嗎？”
剛剛蹦回牀上的沈橙橙沒有迴應，保持著平緩的呼吸。
“在有我的世界裡，這些齷齪事都將在你的視線裡消失。”江一鳴說著，又低頭在她肩頭上親了親，最後帶著略微粗重的鼻息，幫她拉好被子，離開了。
隨著防盜門輕聲關上，沈橙橙伸手把另一個枕頭緊緊抱在懷裡，臉上帶著很暖心很幸福的笑容，漸漸睡了。
而防盜門外面，江一鳴的臉色卻不怎麼好，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勾著系統喵的下巴。
偷聽……
人心啊，太難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