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位”哪裡是這麼容易獲得的,九千年近乎萬年的“九尾妖狐”阿貍也只是lv9,還是因爲(wèi)天生異種,際遇非常才能成就的。
那“八歧大蛇”雖是lv10“神獸”,卻是不知道活了幾萬年還是幾十萬年,不斷修煉才積累下來的。
所以黑寡婦妄圖靠吞噬其他“王級”靈獸達到“皇級”甚至“神級”,不亞於白曰做夢。
黑寡婦沒有給冰玉蟾蜍與眼鏡蛇王思考的時間,只說了一個“上”字,她與葉歐便同時出手。
葉歐對上了青紋蜈蚣,而黑寡婦則對上了冰雨蟾蜍以及眼鏡蛇王。
且不提黑寡婦吃了蜂后之後實力變得有多強,只看葉歐以青元靈尊高階對付相當(dāng)於人類“武王”巔峰的青紋蜈蚣,卻渾然不怵。
如今的葉歐,除了腦海中只剩下“效忠黑寡婦”這一個念頭之外,其實與未中黑寡婦的精神毒素之前幾乎沒有區(qū)別。
不茍言笑,神情淡漠的他配合自身的凜然邪氣,其實更爲(wèi)吸引人。情竇初開的夜莎莎就被他身上的那股子傲然與自信給深深的吸引住了。然則阿貍卻更喜歡那個嬉皮笑臉的葉歐。
不爲(wèi)什麼,帶著孩子氣的他纔是真的他。
“我們的機會要來。等那黑寡婦跟冰玉蟾蜍他們戰(zhàn)得難解難分的時候,我們就去救人。你負責(zé)與那青紋蜈蚣纏鬥,切記不要受傷,否則的話小色狼肯定不會原諒我的。”阿貍忽然對身邊的夜莎莎調(diào)笑道,弄得夜莎莎鬧了一個大紅臉。
葉歐重劍揮舞,卻是得心應(yīng)手。雖然沒有像夜莎莎那樣強悍,但畢竟他也不算專精於巨劍,所以能與青紋蜈蚣暫時鬥了個旗鼓相當(dāng),已經(jīng)相當(dāng)值得稱讚。而那青紋蜈蚣,這時卻展露出來極爲(wèi)可怕的能力,他的身軀似乎是不要命似地要往葉歐身上撲過去。葉歐數(shù)次手起劍落,砍下了一截截的斷肢??墒敲慨?dāng)葉歐砍斷一截他的身體,被砍斷的部分就會重新活動,竟似不死的一般。
忽然間,青紋蜈蚣的身子從肢節(jié)處斷裂開來,變成了三十多顆臉盆一樣大小的部分,每個部分卻又似乎有獨立的生命,各自有雙足,不但能夠行動,還能夠用從身體內(nèi)伸出的尖銳刀鋒。然而你仔細一看,便發(fā)現(xiàn)那刀鋒其實並非刀鋒,而是一道道燃燒著的雷電。
三十多節(jié)身軀似乎各自爲(wèi)戰(zhàn),又似乎彼此間存在著聯(lián)繫,相互配合著作戰(zhàn),對付葉歐這小小的青元靈尊高階實在是綽綽有餘。葉歐見狀已然收起巨闕該爲(wèi)長槍,麒麟槍揮左劈右掃,舞得密不透風(fēng)??墒且坏┤墓?jié)身軀一起攻擊,葉歐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不多時已經(jīng)被那青紋蜈蚣擊中了背部,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嚎。
原來青紋蜈蚣擊中葉歐的背部,卻沒有脫離,一雙足肢居然從葉歐的後背插入他的身體內(nèi),幾乎是釘在葉歐的背上。雷火劇毒立即從青紋蜈蚣的雙足中流入葉歐的體內(nèi)。
只見那青紋蜈蚣那節(jié)嵌入葉歐背部的軀幹背面,那青色的花紋忽然變成紅色。
被葉歐這一聲慘嚎所驚,黑寡婦情不自禁的回過頭,而眼鏡蛇王與那冰玉蟾蜍對視一眼趁機發(fā)動凌厲的一擊,眼鏡蛇王的玉叉,冰玉蟾蜍的舌頭,都朝那黑寡婦刺去。而阿貍與夜莎莎也被葉歐的慘呼打亂了計劃,同時從巖壁上躍了下來,朝葉歐奔去。
“噗,噗”兩聲,鮮血濺到了黑寡婦那張略顯驚愕的臉上?,F(xiàn)場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震驚了——葉歐居然擋在了黑寡婦的身前,硬生生挨下了冰玉蟾蜍與眼鏡蛇王的攻擊。那血,竟是葉歐的。
即便是心態(tài)強如阿貍,此時也不禁茫然呆滯,不知道該做什麼,跟別說是其他人了。
黑寡婦盯著眼前認真地盯著自己的青年,胸前淌著血的青年,在那一瞬間忽然想起了自己逝去多年的丈夫。
在她剛纔回頭的剎那,在冰玉蟾蜍與眼鏡蛇王發(fā)動齊攻的剎那,黑寡婦的腦海中其實什麼想法都沒有,她根本來不及做反應(yīng),自然也沒有向葉歐下達命令。而葉歐卻是一個“瞬移”,主動擋在了她的面前。
這一切,只因爲(wèi)他的腦海中,那個對黑寡婦效忠的念頭。只因爲(wèi)在他“失憶”的這段時間,黑寡婦便是他世界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擋在了黑寡婦的面前。
葉歐當(dāng)場倒下,事實上,冰玉蟾蜍與眼鏡蛇王的攻擊並不強,無論是冰玉蟾蜍的舌頭還是眼鏡蛇王的玉叉,都被葉歐背上,青紋蜈蚣的斷肢給擋住,雖然依舊貫穿了葉歐的身軀,卻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真正的傷害來自於他們的毒素。
葉歐本身就中了黑寡婦的精神毒素,之後又相繼中了青紋蜈蚣的“雷火猛毒”,冰玉蟾蜍的“冰毒”,眼鏡蛇王的“水毒”,如今整個人癱倒在地,蜷縮著身軀劇烈地顫抖著。
“雷火猛毒”侵蝕著他的經(jīng)脈,所過之處如臨刀割,“冰毒”冰封著他的血液,一種徹骨的寒冷從身體傳遞到腦海,傳達到靈魂深處。而“水毒”更是無孔不入,妄圖替代葉歐體內(nèi)的熱血,五臟六腑就跟浸了鹽水一樣,傷得不能再傷。
最可怕的卻是黑寡婦的“精神毒素”,原先葉歐還在做殊死抵抗,總算自己的心靈深處留下一絲希望。所以當(dāng)初他纔不願對阿貍的“分身”下手??墒侨缃裨谌N截然不同,威力卻不遜色“精神毒素”的毒藥侵蝕下,這“精神毒素”也如決堤的河流,瞬間充斥了葉歐的腦海。
葉歐的渾身都在抽搐,眼皮,舌頭,甚至指甲。劇烈的抽搐讓他甚至說不出一句人話,連痛苦地嚎叫都不能。只有“痛”到了極致,纔會如此這種掙扎,生不如死的掙扎。而這時他的身體皮膚開始泛綠,開始膨脹,如水腫一般,原本也算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青年如今卻變得如怪物一般。
身體不斷潰膿,發(fā)爛,癒合,傷口再次裂開……即使是在場的四大毒王,見到葉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不禁膽寒。
也幸虧葉歐的魔神之體,沒有讓他登時死去,可是他現(xiàn)在所受的折磨,絕對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煉獄。相比之下,窒息算什麼,刀山火海算什麼,下油鍋又算得了什麼。
他現(xiàn)在就在承受著這些痛苦的集合,這種痛苦又在黑寡婦的精神毒素之下被放大了數(shù)百倍……偏偏,不能死去。
且不提葉歐如何的痛苦。在阿貍與夜莎莎瘋狂地朝葉歐奔去時,四大毒王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黑寡婦二話不說便從身後拔出兩枚骨刺,卻是葉歐剛爲(wèi)她鑄煉的兵器,直接朝冰玉蟾蜍與眼鏡蛇王飛去。
骨刺帶著“呼呼”的聲響將冰玉蟾蜍和眼鏡蛇王從驚訝中驚醒。兩人紛紛閃避卻已然不及,“啊”的兩聲慘呼,卻是兩人各自付出了一隻眼睛。
阿貍一個“瞬步”出現(xiàn)葉歐的面前,抱起他又是一個“瞬步”消失在原地,黑寡婦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墒前⒇傇趭Z得葉歐之後,剛對夜莎莎說了一個“走”字,身體卻癱軟了下來。
她連忙鬆開葉歐的身體,神色驚恐地盯著他。夜莎莎不明白阿貍爲(wèi)什麼忽然甩開葉歐,像是避什麼瘟疫一般。她卻不管,徑直朝葉歐奔去。她正要抱起葉歐,卻被阿貍攔住。
“幹嗎!”夜莎莎怒道。
“別碰他!”阿貍神色嚴(yán)肅地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個毒人,以你的修爲(wèi)碰到他會沒命的?!?
“荒謬?!币股刹还馨⒇偟纳矸菪逘?wèi),在她看來,愛人就在面前,無論變得什麼樣,她也要救他。可是當(dāng)她觸碰到葉歐那一剎那,便知道阿貍並沒有誇大其詞。
如今葉歐的毒素遍佈身體周圍,稍微一觸碰就感覺渾身乏力,呼吸短促,竟像是被人勒住了咽喉,心跳也憑空快速了幾分。
阿貍一見夜莎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連汗珠也不斷滴落,便知道對方受不了葉歐的毒性,急忙拉扯她道:“快鬆手,你會沒命的!”
“不……我不能丟下他……”夜莎莎連話也說不清楚,卻咬著牙執(zhí)著地拉著葉歐。阿貍被她的真情打動,卻是一掌拍在她的左肩讓她遠離了葉歐。接著阿貍卻是撕下自己的長袖將葉歐綁住葉歐的手腕,一邊綁一邊道:“我也不會丟下他,但你卻不能有事。如果你出事了叫我怎麼跟他交代。”
“想跑!?”黑寡婦正在與冰玉蟾蜍和眼鏡蛇王纏鬥,卻抽空朝葉歐那望去,見阿貍拎著葉歐,怒喝一聲:“上!”
如今葉歐已然昏迷,衆(zhòng)人卻不知黑寡婦對誰說話,誰料一柄紫黑光劍猛地朝阿貍劈去,居然是夜莎莎。
此時夜莎莎的雙眼無神,竟跟死人一般。阿貍一見,便知道對方中了“精神毒素”,卻猜不到黑寡婦什麼時候下毒的,是在蛛繭中,還是用那乳白色的小蜘蛛叮咬夜莎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