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的工作進行了分流,事業(yè)部部長也收到了葉星橙協助蒐集商機的電話。
“總裁,華朗雖然搶得了先機,可是不意味著我們酒店沒有業(yè)務機會,它們如今顧不得散客,而我們正巧趁暑氣旅遊旺季,可以提高酒店的入住率。”林田卓在事業(yè)部部長沒有尋得重要商團訊息的報告後,不失時機地建言。
“倒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如果天不作美,在這幾天招攬不到重要商團的話,這恐怕是堵住董事們口舌的最佳法寶,手頭的工作先放放,先提交一個策劃案。”
方澍野滿意地一笑,林田卓出去了,葉星橙一旁垂首打量著那些聯繫方式,心中一嘆。
那麼好的法子,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葉星橙,你真是長了豬腦啊!
連林田卓都能想到的事,你如何就想不出來呢?
拿著方澍野交給她的一大堆聯絡號碼,葉星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間,一個個聯絡。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深夜,當總裁辦傳出方澍野和林秘書研討工作的笑聲,葉星橙只覺刺耳。
每每進入,他們你來我往說話的樣子,真的好融洽,真的好合拍,反而自己跟茶水妹一般,端茶送水的。
一來二去,她的工作熱情低了很多,而那邊也漸漸不問她了。
葉星橙在自己的辦公室,有被無視的感覺,可是有什麼法子,明明是自己出了差錯,如今林田卓想出法子,她該感謝纔是,縱使她依然心裡好反感那女人。
叮鈴鈴——
內線電話響,葉星橙忙著接通,“喂,總裁辦,請講?”
“唔,什麼時候當起了接線生了?”內中一聲調侃。
“範禎莫?”葉星橙有些愕然。
“千萬不要掛我電話,我有要緊事和你說呢!”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內線電話的?”
“上次當評審的時候,特意偷偷打聽記下的。”
“可是你怎麼”這酒店的內線該是酒店的人員撥打,這外面的人能打進來嗎,騷騷腦袋,“範禎莫,你在我們酒店嗎?”
“你想我了,想見我嗎?”
“唔,你又跑出來了?”葉星橙氣地火冒三丈。
“我倒是想,可是怕我媽上吊自殺,我的手機被我媽收了,我爸代我上班,你知道我的景況的。”
“那你還?”
“哈哈,可是誰能難得倒我範禎莫呢,原來皇后大酒店的內線電話也很容易被侵入的。”
“你還笑,你究竟在哪裡?”
“在家嘍,是佳佳讓我給你打電話的。”
“她傻了嗎?”葉星橙第一次看到這樣做妻子的女孩子。
“她不喜歡管我的,她正在看一件漂亮的裙子,決定要不要買下來,我的夫人是購物狂。”
“那麼,有什麼要緊事嗎?”
“當然有,我想你,這事不要緊嗎?”
“我很忙,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店?”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
“心有靈犀,我只是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沒想到真的聯繫到了你,星橙,我說過,我們有緣。”
“有緣你個頭啦,你要是沒事無聊的話,我就掛了。”葉星橙皺起了眉毛。
“唉唉唉,你,你這人就這樣,就配人家黑著臉對你。”
“範禎莫,我已經很倒黴了,我心情很差,如果我語氣不好,你就擔待著些。”
“和方澍野又鬧翻了?”那邊哼了一聲。
“你做你的大頭夢吧,是我工作上出了差錯。”葉星橙告訴了範禎莫發(fā)生的事。
“真的確定是自己的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那麼重要的文件我都沒看到?”
“你豬啊你,林田卓那人要防的,你不是不知道,萬一是她陷害你,將那文件故意放在你歸檔好的文件中,你不是正好中招嗎,你那辦公室沒有監(jiān)控嗎?”
“我這裡是臨時的特助辦公室,又不涉及機密,哪有裝什麼監(jiān)控?”
“去問問那個歸檔的人,她歸檔難道就沒發(fā)現多出一份文件嗎?”
“哦,還是你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交給她歸檔,必定有數字記錄,如果你查錯了,她接辦的時候也該查出數目不對,提醒你的,那麼大的一份文件,就算是混雜其中,可她必定會數的。”
“可是若是”
“說明那人不是你這邊的。”
“一個小職員,至於站隊嘛!”
“正因爲小,纔要站隊,職場生存,那是沒法子的事。”
“我在懷疑自己的能力,這可是我管理了五年的大酒店,如今”
“如今你要多加小心,我出事的時候,vinwo的門店出了起搗亂事件,備不住是競爭對手所爲,雖然這讓林田卓的嫌疑小了很多,可她流產的事,悉數算在了你的頭上,你在工作上要留意,還有無論是電話線路,還是監(jiān)控,都要找信任的人來佈置一下,以免以後發(fā)生類似的事件,懂嗎?”
打心眼裡葉星橙就不喜歡林田卓,聽到範禎莫的提醒,真的是很受用,兩人不禁攀談了起來。
方澍野有些納悶,這葉星橙的線路總是佔線,他已經等了好半天了,那邊依舊是佔線的狀況。
蹙眉站起,從總裁辦的小間穿過,他本無意打擾她的交談,只是當他隔著門縫聽到她呼喚了範禎莫的名字,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時,方澍野有些震驚。
他不吭不響地走了進去,聽到葉星橙說,“禎莫,下次我辦個私密號碼,你打到那個號碼上,我們就可以正常溝通聯絡了。”
話語才說,電話的聽筒被拿走了,“範禎莫,她在說胡話,你也不要做夢,沒有私密號碼,什麼都不會有。”
葉星橙本坐在桌子一角,而方澍野悄無聲息地到來,讓她嚇了一跳。
“方澍野,別難爲她”聽筒那邊傳來範禎莫急躁地警告。
“範禎莫,我已經對你很忍耐了,如果你再來騷擾她,我會讓你變成乞丐,讓你連花樣都玩不出。”
電話被“嗵”地一聲掛斷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鬼才信你的話,葉星橙,你工作失誤,酒店多少人都在因你而加班,你卻在這裡和範禎莫煲電話粥?還有你那個私密號碼,真的讓我很吃驚,你”
方澍野失望地折身而去,葉星橙跺跺腳,那個私密號碼,不是爲了談情說愛,可是該怎麼解釋呢?
在她想法子的時候,她在翌日便知一切都不用解釋了,因爲方澍野根本不見她,也不再爲她安排任何工作。
百無聊賴,她還沒忘該查及的事,她問詢了那個交接檔案的女職員,她的眉眼有了些閃爍,讓她疑竇漸起。
雖然沒問出什麼,可是那職員的表情,時刻浮現在腦海中。
她忽然想起檔案室是有監(jiān)控的,於是她調出了監(jiān)控,看到那個女職員在檔案室,存放了全部檔案,而那份檔案被她率先拿了出來,是最後放置在一個檔案盒內的。
這個特別的舉動,已經足以說明一切,那個女職員是知道那份檔案存在的,而知道那份檔案在她那裡的,總裁辦只有林田卓。
眼睛雪亮地一閃,葉星橙不露聲色地返回了總裁辦,她看到了林田卓極盡所能地在方澍野的辦公室扮演著最得力的職員,最貼心的女秘書。
當林田卓叫了兩杯心形的花式咖啡,漠視她的存在的時候,她在一個空閒的時候,在走廊上攔住了林田卓,將一杯涼咖啡澆到了她的頭上。
“再讓我看到你對澍野獻殷勤,我會開除你的,你的目的不會得逞的,因爲我這雙眼睛看的很真,你纔是地道的壞女人。”
“星星,你,你怎麼能?”林田卓看著那個墜落的紙杯和自己頭髮上流淌下的咖啡,一臉駭然。
“別叫我星星,這個名字從你口中叫出來真的很難聽,很討厭,我知道你想勾引澍野,一直想!”葉星橙光火地瞪著林田卓。
“你在說什麼,你——”
“林田卓,你可真會裝?”葉星橙諷刺道。
“night?”
來接林田卓吃飯的鄭元,也第一次看到葉星橙這樣,他看到了站在遠處佇足觀望的方澍野,直覺這有些不像話。
林田卓擡首,見是鄭元,一時面露窘迫,猛地背過了身子,又因爲看到對面的方澍野,臉孔露出了委屈和荏弱,一下子從樓梯處奔下去了。
“night,你不該這樣咄咄逼人的。”
“鄭元?”
眼見鄭元追那個壞女人,葉星橙不悅,朝那個身影喊了幾句。
“還覺得自己不夠丟人現眼嗎?”
一個冷冷的聲音穿透了長廊,葉星橙這才發(fā)現在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裡,一個身影沉在那裡,墨色一般。
“澍野,我想和你談談林田卓的事?”
“談她做什麼?”
“她在故意接近你。”
“呵,與其談她的不是,不如對著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還有沒有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我和禎莫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今天範禎莫打了電話來,他向我宣戰(zhàn),他說我敢動你一根毫毛,他就和我玩命,還有他說我該認清現實,放你自由,他說你答應他三年後,我們若玩完,你就和他徹底在一起。”
哦,範禎莫,你怎麼比我還沉不住氣,方澍野雖然會衝我發(fā)火,可他從來不會動粗,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事我沒有瞞你,我希望我們可以相互理解,可以珍惜彼此的相遇。”
“你是沒瞞我,葉星橙,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麼可笑,多麼可恨,你要我理解你和他住了一週的事,你要我理解你留給他私密號碼的事,最好對你和他的談話置若罔聞,珍惜,是我太珍惜,還是你覺得我太廉價了?”
“澍野,我求你忍耐冷靜一些日子,我就將我所有的心事都衝你坦白好嗎?”步過,她用坦白的眼睛看著他。
“坦白是什麼?”方澍野真的很失望。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嗎,過陣子,我都告訴你,全部沒有隱瞞。”
“只有心中藏了鬼的人,只有心中不貞的人,纔會坦白,葉星橙。”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會理解的,我保證我說了我心中所有的話後,你會明白的,也會原諒我的。”
“不,我忽然不想明白了,葉星橙,你不必跟我坦白,我們玩完了,玩完了,你現在就可以跟他走,跟他走”
方澍野忍無可忍地推開她,冷若冰霜地乘著私人電梯,離開了總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