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老的情況,衆人傻眼了,就連護士也跟著不解的看著兩位老人。
王力下意識的便感覺不好,扶著孟凡的父親就問:“孟叔,咋啦?!”
孟凡的父親長呼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衆人不要碰他。
坐在地上的孟母也被衆人服了起來,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往下流,老淚縱橫的看著孟父說:“老頭子,就實話告訴大夥吧,別再瞞著了?!”
衆人聞言,愕然一愣,不由的看著孟父和孟母,充滿疑惑的眼神。
孟父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問護士:“大夫,不輸血我兒子就會死是嗎?”
孟父兩眼包含的熱淚人,讓護士內心有些酸酸的感覺,點點頭說:“恩,老大爺,不輸血病人很可能就熬不過去今晚。”
“孟叔,到底咋回事?你還吞吞吐吐的幹嘛?趕緊說啊……”王力顯得萬分焦急,拉著孟父的胳膊就大聲嚷嚷。
孟父一時間滄桑了十多歲,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王力說:“大力,小……小凡他……他……他不是我兒子?!”
“什麼……”
此言一出,所有人猛然的震驚了,方敏和馮瑩瑩更是瞠目結舌,目前的問題,不單單是孟凡的身份,而是如何獲取孟凡解決輸血的問題。
“咔嚓……”
這時,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了,走出一位年長的大夫,大夫一出來,就摘下口罩,看著衆人問:“病人家屬到了沒有,目前的情況已經得到證實,病人孟凡的血型是O型JK3型血,這種血是世界上最最罕見的血,比RH陰性血還要罕見,別說我們醫院沒有,就放眼整個國家能有這種血型的血庫,屈指可數,所以我想說,趕緊聯繫病人的家屬,晚一分鐘病人就會多十倍的危險。”
靜,此時此刻,出奇的靜,當大夫說完這些話時,誰也回答不上來,孟凡的父母不動什麼事JK3,RH的,但聽到大夫說這是一種罕見的血型,誰也沒辦法,老兩口絕望的往一旁靠著,說不出話。
方敏等人可知道,雖然不明白什麼JK3,但聽說過RH陰性血,這是一種極爲極爲罕見的血型,人類的佔有率在百分之零點一,而大夫說孟凡的血居然比RH陰性血還有罕見,可見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大夫,你們有辦法嗎?實話告訴你們,病人是孤兒,這是他們的養父養母。”王力率先反應過來,走上前,拉著大夫就說。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我們等不了,剛剛給軍區醫院打了電話,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這種血型太罕見了,不過我們只能給給病人控制住血,其他的就看你們了。”
“放你媽的屁……”
忽然,李志軍騰地一下竄了過來,趁著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呢,李志軍一把抓著醫生的衣領,往牆上堆著說:“這話是他媽你們醫院該說的話嗎?作爲一個醫生,卻他媽的聯繫不到血源,你坑爹啊,老子今天給放出話,今天晚上找不到血源,我砸不了你們醫院,我非得弄死你,你等著,我草你媽的……”
“志軍,志軍,你幹嘛,鬆手……”卓強等人迅速涌了上來,拉著李志軍。
但李志軍死活不放手,猙獰的看著大夫:“我他媽說話沒聽見是嗎?!”
大夫嚇壞了,面色惶恐,身子打著顫:“小……小哥,我……我們是真的沒辦法,這……這種血真的太難找了,世界上有這種血的人萬分之零點幾,你讓我去哪找?!”
“怎麼了?怎麼了?幹嘛呢你們這是?!”急救室的門打開了,走出幾位領導似的人,看到李志軍抓著那名醫生的領子就吼道。
衆人這才發現,醫院對孟凡的傷勢真的很重視,這麼晚的天,外面已經漆黑一片,然而這些人居然都窩在這個大急救室內,似乎商量著拯救計劃。
但李志軍可沒想那麼多,看到衆人出來,很不以爲然:“媽的,怎麼了?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出來,凡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廢了你,我誰也不動,今天我他們的就看上了你。”
說到這,李志軍看了看一聲胸前的工作牌,嘴角一彎,冷笑著說:“王宏王醫生是吧?!我記住了你……”
“小夥子,小夥子,鬆手,咱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這時,孟父走了過來,拉著李志軍的胳膊接著說:“人家醫院已經努力了,小夥子,你快鬆手,這是小凡的命,我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麼意思?!”王力眉頭一皺,趕忙問道。
孟父搖了搖頭,絕望的嘆了口氣說:“這個事情等會在說吧,現在讓這小夥子鬆手。”
李志軍一把推開那名大夫,最後還不忘威脅一句說:“給你一夜的時間,不信咱們他媽的試著。”蕭媚在一旁看著,雖然是警察,但眼前的事情已經讓她顧不上那麼多了,當聽到孟凡的血型的時候,蕭媚差點昏厥過去,這種血型她也是前段時間剛聽說的,還可憐了下這種血型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極爲的孤獨。
那些大夫連忙扶住被李志軍推倒在一邊的醫生,其中一個站出來看著李志軍等人說:“諸位諸位,我是醫院的副院長,大家看這樣行不行,我們雙方都努力,你們幫著聯繫血源,我們這邊也向紅十字會打電話,爭取早日解決血源的問題,你們看行麼?!”
看到大夫這麼說,方敏下一刻走了過來,擦了下眼角的淚水,說道:“恩,大家都冷靜冷靜,越衝動越沒辦法救孟凡,郭院長,你看著辦,能盡力就好。”
說著,方敏又轉過身,看著孟父和孟母說:“伯父伯母,你們也別絕望,沒必要,我們先想辦法,都別急了。”
方敏忽然間的轉變,算是給衆人打了個氣,在場的人都明白就方敏有背景,她的這番話無異於給衆人打了個氣。
副院長點點頭:“恩,行了,就按這位小姐說的辦,我們醫院先把病人的血控制住,然後我們兩方共同努力,放心吧大家,只要有希望,我們絕對不會放棄。”
“這番屁話,留給他媽的自己聽去吧?!”
李志軍當即便弄了個副院長大紅臉,副院長尷尬的笑笑,然後轉身,開始吩咐衆人忙碌。
方敏抽泣了下鼻子,然後對王力和卓強說:“你們先看著,我出去一趟,看看我爸那邊能幫個忙嗎?!”說著,便轉身離開。
“哎,等等,方總,我和你一起去吧,你的情緒不對,大晚上的,自己開車我擔心。”蕭媚忽然走出來,捋了捋額前的髮絲,走上前,拉著方敏道。
方敏愣愣的看了下蕭媚,纔想起是那天在審訊室和孟凡有曖昧動作的女警,忽然間有些醋意,但想到那天在會所救自己的也是她,便釋然了,笑了笑,沒說話,和蕭媚並肩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後,張旭陽不聲不響的走出來,掏出手機,走到樓道的窗前,在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王力的媳婦和馮瑩瑩二人拉著孟凡的母親坐到長凳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著。
卓強,王力,郝宇和李志軍三人也扶著孟父坐下,郝宇起身出去弄了兩瓶水,給二老喝著。王力這時問道:“孟叔,剛纔你說的早就有心裡準備了什麼意思?!”
孟父正喝著水,緩緩的放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說:“告訴大夥也沒什麼,不過要是凡子能醒過來,我希望大夥能替我保密,別把這件事告訴凡子,行嗎?!”
“恩恩,孟叔,你放心吧,我們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王力扶著孟父的胳膊也坐了下來,遞給孟父一支菸,然後點著。
孟父接過煙,抽了兩口,弓著腰說:“大力,你還記得你十歲那年我和你嬸子來濱江打工麼?”
王力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點頭:“恩,記得,你當時還不聽凡子爺爺的勸,非要來濱江和嬸子一起打工,我聽我爸說過,你們兩年後回家,抱著一孩子,就是凡子吧?難道……”說到這,王力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孟父和孟母。
孟父似乎聽出了什麼意思,點點頭說:“恩,就是這麼回事?當時我家裡不同意你嬸子,我是硬拉著你嬸子私奔的,可是……哎……可是誰知道後來醫生告訴我,你嬸子不能生娃,當時我就暈過去了,要是家裡知道你嬸子不能生娃,絕對不會同意的,沒辦法了,我和你嬸子一商量,想著不回家了,就在濱江住下吧,我打個工,養著她,要是能碰上個沒爹沒孃的孤兒,我倆想著就養個,算是自己的孩子。”
說到這,孟父頓了頓,抽口煙,衆人沒說話,繼續聽著孟父的話,孟母在一旁一直低著頭,也不說話,衆人能看得出,孟母在哭,肩膀老是抽泣著。
孟父瞟了眼孟母,接著又說:“就在第二年剛過了春節,就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夫婦找到了我倆,他問我們是不是要孩子?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當時也沒多想,那兩個年輕的夫婦,就抱著懷裡的孩子給我們,當時我們沒敢要,以爲是人販子,要是要了,自己也惹禍。過了會,那男的就說話了,我們也看得出,那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孩子在那女裡的懷裡還吃著奶呢。男的說,孩子是他們的,但是他們不能要孩子,就說給我們,也沒有原因,也不告訴我們原因,後來經不住孟凡他孃的心疼,我就同意了,把孩子留下,孩子就半年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