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金玄彬怎麼攆他,樸靜雯始終默默的跟隨他身後。攔下一輛出租車,兩人坐進車裡。司機問:“你們?nèi)ツ难e?”
“一直朝前開就可以,我說停就停!”金玄彬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痛的皺著眉。司機心想看來這又是一對情侶嘔氣,這樣的生意巴不得多有幾個,加大油門就衝了出去。
兩個人坐在車裡都默不作聲,開出好遠去之後金玄彬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對面好多家燒烤店,於是說道:“停車!”
司機踩下剎車,樸靜雯很納悶怎麼在這裡停下了,下車後上前想要去攙扶他,被金玄彬一甩手吼道:“你離我遠點!我看見你就煩!”
“小夥子,對待自己女朋友要溫柔點,拿出點男子漢的氣魄來!”司機扭著頭笑著說道。
“女朋友,就她也配做我金玄彬的女朋友,呵呵笑話!”金玄彬輕蔑的笑著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司機見他這副囂張的神情懶得再勸他,開車揚長而去。
金玄彬走進一家燒烤店,直接喊來服務(wù)員拎來幾瓶啤酒,點了些肉串就坐在那裡喝起悶酒來,樸靜雯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fā)。
“在我們那裡我還沒遇到過對手,怎麼可能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武館的人就弄成這樣,我不服!”金玄彬端起酒杯說完一飲而盡。
樸靜雯低頭看著他挽起的褲腿,腳踝那裡都腫了只好說道:“玄彬,你的腳都腫了我去找些冰塊去冷敷一下,免得血脈不周流!”
說完正要去前臺要些冰塊,卻被金玄彬一把拉住說道:“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
樸靜雯掙開他的手說道:“玄彬別喝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這裡壓根不是我們的家,這個骯髒的國度我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啊,要回也是我們要回國,那裡纔是我們的家!”金玄彬苦笑著。
沒想到他的這番話被旁邊桌上的人聽到了,生氣的喊道:“我說朋友,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在中國,不論你是哪國人如果在我們的國土上,繼續(xù)謾罵的話小心我們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
金玄彬看了看旁邊的那幫人笑著說道:“你們中國不就是仰仗著人多嗎,但是人多並不代表有智慧。無知野蠻!”
只見一人噌的一聲站起來,拎起一個酒瓶喊道:“你丫的,有種再說一遍!”京腔十足。
“猴子,坐下何必跟個醉漢較真呢,喝酒!”另外一人站起來把他拉回到座位上,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凌志。原來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外號叫猴子的,畢業(yè)後一直北漂混在北京。好久沒跟同學(xué)們聚會了特意回來找凌志玩,幾個大學(xué)同學(xué)湊在一起回憶下上學(xué)時練攤的快感。
“你們也就是仗著人多,底氣足如果真的是單打獨鬥都成狗熊了啊!”金玄彬心想在武館失算,那隻能說是遇到高手沒辦法。但像這種接頭小混混,打個羣架還行真要單挑他絲毫不懼。
“我說朋友,雖然說你是外國友人,但也希望說話注意點。”凌志不溫不火的說道。
“給你們這種人這麼說話就已經(jīng)夠客氣了啊!”金玄彬說道。“甭理他,我們喝酒!”凌志不想因爲(wèi)他破壞了這個氣氛也就不再理會他。
樸靜雯始終不敢說話生怕金玄彬又腦子一熱,再跟別人打架只好扭頭衝著凌志他們說道:“米呀拉米達(韓語:對不起!)!”
凌志聽到後笑著說道:“你們是韓國人,勸勸你朋友別酒後亂說!”
樸靜雯深深一鞠躬,說道:“謝謝,我會的!”其實她之所以說了句韓語,目的就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金玄彬在那裡嚷道:“你跟他們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趕緊給我取酒去!”
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喝完了要的那些啤酒,樸靜雯說道:“玄彬別喝了,我們回去吧!”近似哀求的語氣。
“你算什麼東西,我們金家叫你陪我來,就是要你照顧我的不是讓你來管束我的,快去!”金玄彬喊道。樸靜雯只好走到前臺要來幾瓶啤酒,還特意要了兩瓶冰鎮(zhèn)的,因爲(wèi)這家店沒有冰塊。
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她就拿起一瓶冰鎮(zhèn)的輕輕的在他的腳踝處滾動著,疼得金玄彬大喊一聲:“疼死我了啊,你要害死我啊!”
只見他擡起另外一隻腳就把那瓶啤酒給踢翻了,砰的一聲瓶子摔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躺在啤酒泡沫之中,而碎掉的瓶蓋滑過樸靜雯的手指,頓時鮮血直流,血滴在白色的泡沫裡顯得格外刺眼。
樸靜雯的眼淚流了出來,隨著鮮血滴落下去。“我說朋友,起碼人家也是女孩子,也是你朋友怎麼能這麼對待她?”凌志這時有些惱火,因爲(wèi)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欺負女人的事情。
“你少管我的事,別說是劃破手就算我現(xiàn)在打她,她也不敢說什麼?”金玄彬撐著桌子站起來,擡起手就朝樸靜雯的臉上打去。
凌志頓時火冒三丈,擡起手好似鐵鉗一般擒住他的手,笑著說道:“兄弟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咱們比劃兩下子!”
疼得金玄彬呲牙咧嘴直喊,樸靜雯趕忙說道:“拜託你鬆手可以嗎,他剛剛崴了腳你再這樣讓他手受傷的話,會很痛苦的!”
凌志聽完後看著她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怎麼如此袒護他,只好鬆手說道:“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好好對待這個女孩子!”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金玄彬揉著生疼的手腕問道。凌志聽到後笑著說道:“怎麼還想尋仇啊,我叫凌志。”
其實這個金玄彬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但是這口氣他咽不下,如果不是他現(xiàn)在腳受傷的話肯定不會放過凌志的。之所以這麼問無非就是覺得凌志不過只是一身蠻力,象他這樣的小混混單打獨鬥的恐怕真的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纔會問他的名字。
“凌志,我記住了啊改天我們再較量一番!”金玄彬拖著瘸腿就朝外走,沒想到身後凌志說道:“單問我的名字就想尋仇啊,來記下我的手機號這樣可以隨時找到我!”
金玄彬頭也沒回的說道:“你直接告訴她就可以,我一定會跟你聯(lián)繫的啊!”
凌志覺得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尤其是和樸靜雯的關(guān)係更加複雜,既然這麼說了於是也就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了她。
樸靜雯記下號碼後,微微鞠躬說道:“實在很抱歉,今天他的心情不太好,您多擔(dān)待!”
“沒什麼,不過還是最好跟他好好溝通下,這樣古怪的脾氣性格遲早要吃虧的啊!”凌志說道。
樸靜雯離開後,凌志的同學(xué)們笑著說道:“我說凌志怎麼今天脾氣出奇的好,是不是看中這個韓國妞了啊!”
“去你的,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子爲(wèi)什麼會這麼害怕這個男人。”凌志說道。這件事很快就淡忘了,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拿起來後問道:“我是凌志,你是誰?”
“你好,我是金玄彬…….”原來是金玄彬打來的電話。其實自從那天回到家後,他一直躲在家裡不願意出門,因爲(wèi)從小到大他這是第二次受到的打擊,如果說因爲(wèi)那個老師的緣故讓他無法面對那種環(huán)境的,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也明白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真的整個人會崩潰。
思前想後考慮再三才決定給凌志打電話,因爲(wèi)他從凌志當(dāng)時抓住他手的那一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男人的正義凜然,讓他很想認識凌志。而且還有自己另外的打算,那就是別人帶給他的那份羞辱,總想把凌志打倒後在他身上尋求一份平衡。
“金玄彬,我好像不認識你,有事嗎?”凌志徹底的忘了那晚的事情,再說當(dāng)時金玄彬也沒有告訴他名字。
“你可能忘了,那天晚上在燒烤店我和靜雯……”金玄彬提醒著說道。凌志低頭想了想後說道:“哦,是你啊,怎麼是不是身體養(yǎng)好了,想要較量下!”
“是的,因爲(wèi)那天晚上如果較量的話,我恐怕一點勝算也沒有,而且你也勝之不武。但是現(xiàn)在我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所以給你打電話來目的就是想來一次公平的較量,但不是你說的那種尋仇。如果按照你們中國成語來說的話,應(yīng)該是以武會友!”金玄彬說道。
“行啊,沒問題。怎麼較量,地點規(guī)則你定就可以,想好了再打電話給我就可以!”凌志真的覺得這個韓國人也太執(zhí)著了,甚至是有些小肚雞腸。
金玄彬笑著說道:“好的,我想好後就會通知你的啊!”說完掛掉電話興奮的一蹦老高。凌志在想他既然是韓國人,那肯定是擅長跆拳道,而自己擅長的是自由搏擊散打,兩個套路是截然不同的。跆拳道講究的是腿部力量,而自由搏擊則是隨心所欲找準(zhǔn)對方的弱點,如果說這個金玄彬真的以跆拳道作爲(wèi)較量,恐怕自己又很吃虧。
想到這裡凌志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研究下跆拳道,於是摸出手機給自己的教練打去電話:“老王頭,最近忙什麼呢?”
“凌志你個臭小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你主動打電話給我肯定沒好事,說吧!”王福林,曾經(jīng)是全國散打亞軍,退役後就在凌志就讀的院校任教,也發(fā)現(xiàn)了凌志的身體,以及反應(yīng)速度等各方面都是散打的好苗子,而當(dāng)初凌志進入學(xué)校隊的動機不純,他當(dāng)時是因爲(wèi)在一次打架中沒能佔到便宜,所以纔會喜歡上散打。
而且也聽說這個王福林的光榮歷史,所以纔會加入的。一來二往之後,王福林也把全部心血注入到他身上,並時常帶著凌志去參加各類比賽,從一開始的默默無名,漸漸的也在這個圈子裡混出了些名氣,甚至曾經(jīng)代表學(xué)校參加過全國大學(xué)生運動會,並取得過很好的名次。
王福林一直遊說他,讓他加入國家隊但是凌志只是覺得散打只是可以強身健體,再就是不會再被人打倒,對於名利壓根沒想過,更別說爲(wèi)國爭光。
“不是想你了嗎!”凌志笑著說道。“少來你這種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小子,能平白無故想起我快說吧!”
於是凌志就把他跟金玄彬的事情告訴了王福林。王福林聽完後說道:“你小子怎麼還是改不掉這個毛病,散打不是讓你打架用的,明白嗎?”
“行了老王頭在學(xué)校你天天唸叨我,現(xiàn)在畢業(yè)了好容易跟你通個電話,你又跟個老太太一樣。廢話不多說了,我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問問你跆拳道的套路!”凌志說道。
“你小子可算是找對人了,前段時間我?guī)业年爢T去韓國參加過一次比賽,有幸認識了一位韓國跆拳道高手,閒著沒事我們私下也切磋交流過,他對我們中國的太極拳很熱衷,而我也聽說最近跆拳道很盛行,也就請教他一番!”王福林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