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仔細一點。”
孫小聖聽到這裡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剛接到珍妮老師那幾個電話，她說她看不見我們。”
“……”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這種沉默最揪人的心，甚至孫小聖、趙月芳、萬騰發現這種只能聽見聲音卻看不到人的電話纔是最讓人緊張的玩意，因爲你根本不知道電話那頭跟你說話的是人是鬼。
“珍妮老師的眼皮好像被人抹了什麼油……”
“那是豬油！”
孫小聖大罵，“有沒有在那豬油上看到鬼氣？！”
“好像有一……”
“什麼叫好像有一點？分明就是有！”
孫小聖急得恨不得現在飛過去將那林小花拍死到一邊，特麼的這麼常見的計兩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她這個道姑是怎麼混的！
“趕緊把那玩意給小爺破了，珍妮老師的魂魄在我旁邊看不見活人！”
“抹不掉，好像打了層蠟……”
“我臘你個香腸加雞蛋！”
孫小聖氣得直接想摔手機，“那是‘睜眼瞎’，如果能直接抹掉小爺我還叫你去什麼什麼？！如果珍妮老師出了什麼事，小爺我唯你是問！”
“可我不會破解這個詛……你快點，校長帶著其他人進來了。”
“把手掌搓熱，吐上唾沫再搓，然後用熱唾沫加‘靜心咒’破解！”
“呸呸！”
電話裡傳了兩聲女聲可愛又性感的聲音，然後孫小聖手裡的諾基亞就傳出了其他男人的一些聲音尋問林小花在做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都給本姑娘閉嘴！”
電話那頭莫名其妙就捱了孫小聖一頓臭罵的林小花也暴發了，“豬油被抹去了，可是老師還沒醒。”
“你……”
孫小聖強行忍了一下，那頭的林小花已經發了脾氣，自己態度再那麼惡劣可能就要直接升級到流血事件了，“你都說了珍妮老師不在房間，怎麼可能會醒？老師現在在我……”
“肖生！”
孫小聖話還說完，一個奇怪但十分動聽的聲音突然在孫小聖身後炸開。
孫小聖是有心理準備沒怎麼樣，但趙月芳跟萬騰卻險些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因爲剛孫小聖一直吼著電話在罵人，現在這個仿古路燈五米之內都是無人區，而就是這一下的功夫，旁邊就突然冒出了一個穿著時尚牛仔褲的英國美人！
“泥終於賴了！”
突然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珍妮絲見到孫小聖轉過身，要不是看到旁邊還有一個防賊一個防賊著所有女性的趙月芳，她此時可能已經掛到了孫小聖的腰上去了。
孫小聖第一時間伸手拉住了珍妮絲沒有溫度的手，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別人可能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珍妮絲異國風情的絕美臉蛋跟身材之上，但萬騰跟趙月芳卻下意識的往珍妮絲的腳下看去。
雖然這步行街燈火通明，但這夜裡再怎麼明也不可能有白天那麼明，所以基本都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那地上，能清楚看見自己被好幾個光源扯出來的不完整影子，但珍妮絲無論腳下還是身後，都空空如也，甚至就完全感覺不到眼前站這裡的是一個人或者事物。
“校長說要送珍妮老師去醫院！”
諾基亞外放的喇叭裡再次傳出了林小花焦急的聲音。
“叫他們等一會，我這就帶珍妮老師回……”
“你還是自己跟校長說吧，我攔不住他們。”
“孫小聖，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現在馬上回給我寫檢查報告！”
電話裡突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正是老校長。
孫小聖搓了下鼻子，突然被氣得笑了笑，將手機遞給了旁邊的珍妮絲。
“嗨，囂張~~”
“珍……珍妮？咕嚕……”
聽到電話裡傳出老校長吞口水的聲音，萬騰想豎大拇指，趙月芳則跟著想咽口水。
“你……你不是在房間裡……的嗎？”
“妹油啊，喔在跟肖生管街。Oh~~嗨喲趙緊官，萬疼童鞋，喔們三個扔……”
“孫小聖！”
電話裡突然傳來老校長怒氣衝衝聲音，“再學珍妮老師說話裝神弄鬼，信不信我這就開除你？！馬上給我回來寫份檢討交上來！”
靠！
孫小聖心時大罵了一句，一邊拉著珍妮絲往前面大步走，一邊丟了個眼神過去，同時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就在趙月芳跟萬騰只明白了起雞皮疙瘩卻還沒明白這動作什麼意思的時候，這邊拿著孫小聖諾基亞的珍妮絲已經陰森著一張鬼臉開了口——
“囂張……喔溼得好摻啊……哪命賴……”
“啊！！”
諾基亞只傳來了老校長的一聲尖叫，然後‘啪’的一聲就沒了聲音。
“咯咯咯……”
被孫小聖拉著手往前跑的珍妮絲放下手機，突然一陣嬌笑，臉也由陰森恢復成了陽光美麗。
孫小聖腳步一停，轉過身看已經停在了五米開外的趙月芳跟萬騰，笑道：“發什麼愣？沒見過鬼嚇人嗎？”
“咕嚕！”
趙月芳與萬騰同時對視了一眼，再看步行街集體靠牆而站的衆人，總感覺自己的兩條腿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嚇人的不是珍妮絲剛纔現出陰森鬼臉說的話，而是這麼一路跑過來，珍妮壓根就沒邁過腿，就那麼被孫小聖拉著一路飛離地面飄，而且有些陰影明顯的地方，明明孫小聖在地上拉了老黑老長一大條，但這個珍妮絲就是什麼都沒有。
“就開個玩笑，貧道要發車了，就問你們來不來？”
孫小聖拿過珍妮絲手裡的諾基亞，轉過身給趙月芳與萬騰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他們兩個還緩不過神來，他不介意先讓他們在這裡逛一會街。
也不知道是誰動有動作的，反正趙月芳跟萬騰最後還是跑了過來，上了孫小聖這個貧道的車。
“那個……孫兄弟。”
坐在後座上的萬騰又跟旁邊的趙月芳對視了一眼，然後小心地看著前面正在闖紅燈的孫小聖小心地說道：“好像……老師不見了。”
孫小聖看也沒看旁邊副駕駛座上浮空繫著的安全帶，打著方向盤說道：“人的靈魂在進入到身體日常生活範圍之後會隱形看不見，不信你們自己看。”
“咕嚕！”
伸長脖子往前面副駕駛座上看了一眼的萬騰又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按那浮在半空安全帶的意思，它那裡一定還勒著一個‘人’，可自己一眼過去就是什麼都沒有啊。
“不要怕，珍妮老師只是普通的靈魂出殼，又不是真的鬼。”
孫小聖說完著，一個長長的剎車將萬騰的奧迪停在了教師宿舍樓下，還像模像樣的幫誰打開了車門，做著牽手的動作大步往樓上走。
“芳姐，跟了這麼一個男人，你不怕？”
走在後面的萬騰悄悄的問了旁邊的趙月芳一句。
“這有什麼好怕的。”
趙月芳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大墨鏡，一臉心虛加害怕可卻偏偏要裝出很自豪的樣子，加快了一步，緊跟著孫小聖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