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治!”
馮嶽林幾乎是吼出來的,在醫(yī)院裡,很久沒人給他這樣的難堪了:“治不好,我看你有什麼臉留在醫(yī)院裡?”
“行,治不好,我就離開這個醫(yī)院!”徐濤很爽快地道:“不過,我要是治好了,而且比你的方案好,見效快,那麼……”
“哼!”馮嶽林冷笑一聲:“你要是真的能治好這病,還能比我的方法好,見效快,那就我走!”
“你走不走不關(guān)我事!”徐濤道:“不過你要是不如我,那你就得道歉,向中醫(yī)道歉,向所有的實習生道歉!”
“好,徐濤我支持你!”說話的是李健,李健進來本來是收拾東西要走的,卻沒想到徐濤和馮嶽林在走廊裡吵起來了。....李健當然相信徐濤的醫(yī)術(shù),不過他也沒必要跳出來跟馮嶽林作對,他最少也還要在這醫(yī)院混一年呢。可是徐濤說出讓馮嶽林向中醫(yī)道歉,向所有實習生道歉的時候,李健便忍不住了,當即高叫著支持徐濤。
“對,我們支持你!”在李健的帶領(lǐng)下,又有一些實習生表示了對徐濤的支持,就連幾個小護士都不自覺地捏起來小拳頭。
“你先把病人治好了再說!”馮嶽林卻不肯就這麼認了。不過他心裡篤定,剛纔急診科聯(lián)繫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大致說明了病人的情況。在他看來,那病人的情況確實有些麻煩,不是那麼好治的,要通過一個複雜的手術(shù)纔有希望。
這種手術(shù),就算骨科也只有他能完成,急救科那幾個人根本不行。要是他們能治得好,還用得著請自己會診嗎?至於說眼前這個年輕的中醫(yī),根本沒戲,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徐濤也不去理會馮嶽林,反正他話已經(jīng)說了。到時候這傢伙要是不肯道歉,徐大神仙有的是辦法整得他生不如死。治不好?那怎麼可能,大不了老子用仙力替他煅骨煉髓,這世上還有仙人治不好的病?
徐濤向站在護士值班室門口的一個小護士招招手:“你知道請鄭主任會診的是哪個病牀的病人嗎?”
“知道!”小護士忽然漲紅了臉:“我?guī)闳ィ 闭f著便小鹿般地一路小跑著向一間病房去了。
眼看徐濤轉(zhuǎn)身走向病房。李泉倒是鬆了口氣。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劍拔弩張,不過這個結(jié)果倒算是好的,既然徐濤要打這個賭,那他輸了自行離開,也不能算自己得罪了他。..
唐雲(yún)卻已經(jīng)跟在徐濤後面走向病房,和李泉不同的是,他對徐濤有信心。也很想看看徐濤如何治療那個病人。至於說馮嶽林,唐雲(yún)本就有些看不慣,這個人也許醫(yī)術(shù)還行,但是醫(yī)德很有些問題。說他兩眼朝天,目中無人那還是輕的,唐雲(yún)就知道這傢伙做手術(shù)經(jīng)常收患者的紅包。
唐雲(yún)也知道,因爲馮嶽林名氣響,那些患者家屬寧願送紅包也要讓他主刀。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唐雲(yún)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不過在心裡,唐雲(yún)並不認同這種做法。所以即便他被徐濤逼得離開市一醫(yī)院,唐雲(yún)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很快,大家都跟著那小護士進了病房。
這是個大病房,整整有八個牀位。小護士進了病房,便走到靠門的一個病牀對坐在病牀邊的一根中年婦女道:“阿姨,醫(yī)生來給李爺爺會診了!”
“哦,”那中年女人慌忙站起來,見徐濤進來剛要開口,忽然見後面跟進來一大羣白大褂,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一時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算會診,也不用來怎麼多人吧?
“醫(yī),醫(yī)生,”女人顯然有些緊張:“我爸他,不。不會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徐濤擺擺手:“沒什麼,不用緊張!我就是來給老人治病的!”
馮嶽林也跟了進來,卻不理會那女人,“哼”了一聲道:“這病人的病歷呢,拿來我看!”
很快就有個年輕醫(yī)生走過來,拿著病歷,還有一疊化驗報告,片子等等。這年輕醫(yī)生顯然死值班醫(yī)生,不過他卻沒有把東西遞給馮嶽林,而是走到徐濤面前遞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以這種做法表示對馮嶽林的做派的不滿。
“哼!”馮嶽林再度哼了一聲,臉色愈加難看起來。
徐濤卻擺擺手:“你給馮主任看吧,沒有這些,他怎麼看病?”
徐濤說著已經(jīng)走到病牀邊上仔細替那老人檢查起來。
那值班醫(yī)生只得將手裡那些東西交給馮嶽林。馮嶽林臭著臉拿起病例翻了翻,又舉起片子看起來。
就聽徐濤說道:“大爺你這是老傷了啊!胸椎骨折,這是第……十一胸椎,嗯,十二胸椎也有問題,當時採取的保守治療吧!這第一腰椎是新近受的傷吧?怎麼弄得啊?”
“哼!裝神弄鬼!”
馮嶽林罵了一聲,他剛看了片子,徐濤說的跟片子上反映出來的如出一轍,馮嶽林可不認爲徐濤就這麼靠雙手摸摸就能做出如此詳細的判斷,跟親眼看到一般。這傢伙肯定早就看過片子,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可惡!
馮嶽林料定如此,卻不知道徐濤還真沒看過這病人的檢查報告,這病人是昨晚收治的,徐濤早上纔來,怎麼會有機會看?不過徐濤可不僅僅是靠雙手摸骨,他還有天眼這種強大的作弊器,他根本不是什麼好像看到,根本就是親眼看到的!
那中年女人看到這麼一大羣醫(yī)生進來,大家卻都一聲不吭,只有一個年輕人在給老人做檢查,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不會是實習生考試,把自己父親做實驗吧?
女人想著一時拿不準主意,便悄悄地拿出手機躲在一邊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聽徐濤發(fā)問,女人便走過來道:“我爸以前受的傷,當初保守治療以後有所好轉(zhuǎn),不過也一直有影響,並沒完全恢復,結(jié)果昨天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就不能動了。連話都不能說了。”
那個拿著病歷進來的值班醫(yī)生道:“老人昨晚入院的時候曾經(jīng)一度昏迷,經(jīng)ct檢查,爲腦挫傷。右腦有三個出血點,不過早上檢查。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出血了,人也醒了,只是不能說話。”
徐濤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這種情況照理應(yīng)該請腦外科來會診吧,怎麼就請了他?”
馮嶽林頓時臉色發(fā)黑,徐濤雖然沒指名道姓,可誰都知道這傢伙說的是自己。而且擺明了說這情況自己處理不了。來了也是白瞎。
那值班醫(yī)生道:“腦外科的也聯(lián)繫了,應(yīng)該等會兒就會過來!”
“那還差不多!”徐濤道:“不過老人腦部的傷並不嚴重,就像你說的,三個出血點已經(jīng)止血了,只是腦內(nèi)還有少量淤血,並且又水腫,等到水腫消了,顱壓降下去了就會改善的。”
“是的。我們也是這樣判斷的,止血、降顱壓、消炎,抗水腫。這些藥物都已經(jīng)用了。”那值班醫(yī)生道:“請腦外科的人來會診主要是爲了保險起見,以防萬一!”
“嗯,腦部出血點既然已經(jīng)止血,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危險!”
“哼!”徐濤話音剛落,又聽到一聲重重的“哼”,馮嶽林今天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哼”了,都快成了哼哈二將中的哼將軍了。
“說了半天,還不都是廢話!”馮嶽林道:“止血、降顱壓、消炎,抗水腫,這誰都會。還用你來?”
徐濤倒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誰都會是不假,不過也要看效果,手段不同,效果自然也就不一樣。立竿見影,那才叫高明醫(yī)術(shù)。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看著,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中醫(yī)!”
如果不是馮嶽林又跳出來,徐濤已經(jīng)不打算處理這個問題了,正像他剛纔說的,既然血止住了,而且止血、降顱壓、消炎,抗水腫,這些藥都再用了,那隻要等顱壓降下去,水腫消了,語言能力自然會改善。
不過馮嶽林這個時候跳出來,那是他要自取其辱,徐濤當然成全他。
“徐濤取出一個玉瓶,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把金針來。”伸手連揮,閃電般地將一枚枚金針刺入老人的頭部。
“飛針!”唐雲(yún)看著不由點了點頭,這是飛針的手法,唐雲(yún)也是會的,不過要像徐濤這樣將飛針施展得行雲(yún)流水一般,唐雲(yún)自問還是辦不到。
不過片刻,老人頭部已經(jīng)被紮了幾十根小小的銀針。那中年女人顯然有些緊張,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制止,老人的腦袋已經(jīng)被扎的像個刺蝟一般了。
看看老人並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女人心裡稍安,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卻見徐濤忽然伸手在那些銀針上彈動起來,一根接著一根。那滿頭的銀針就用一種奇怪的節(jié)奏顫動起來,猶如活了一般。
“顫針?”這一下,唐雲(yún)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顫針,唐雲(yún)也是知道的,可惜這也是一種失傳了的技法,只存在於典籍之中。
按照典籍記載,顫針妙用無窮,可惜,這種技法並不只是讓針顫動就行了,涉及到頻率,力度,必須符合人體的氣血運行,否則很可能適得其反,唐雲(yún)根不敢輕易實驗。眼看徐濤一根根彈動銀針,那些針在他的手裡彷彿活了一般,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唐雲(yún)就覺得徐濤這些針肯定不是隨意顫動的,那些顫動肯定有著特定的節(jié)奏和韻律。
想想徐濤能夠施展失傳了的回陽九針,唐雲(yún)就覺得他會施展顫針絕技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一雙眼睛更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徐濤雙手。
徐濤這奇異的手法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盯著徐濤看,卻不防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大吼:“幹什麼,幹什麼,誰敢把我爸做試驗品,老子跟他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