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走廊拐角處走來一名男子,年近四十,筆挺的西裝,擡頭挺胸,臉上充滿自信。渾身散發著一股成功人士的氣質,當目光落到趙宇和大凱臉上的時候,臉色有些暗淡:“你們找我?”
趙宇點點頭:“我們是廖濤的朋友,你就是張旭陽張總吧?”
男子顯然並不是多麼待見趙宇,語氣冰冷,有些不厭煩的問:“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在開會。”
“先別開會了,我們進去談吧。”
趙宇先發制人,在米雪那個完美到全才的女人手裡,她能扮演各種類型的女神,調教出來的趙宇自然而然能有多重性格和氣度。
所以,在面對這個珠寶商的時候,趙宇從氣質上並不佔下風,只是由於本性難移,表現的並不是多麼無懈可擊。
男子縱然不情願,但趙宇已經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只好忍住憤怒,緊隨其後。
來到辦公室內,趙宇反客爲主的坐到老闆椅上,直入正題:“廖濤死了,張總知道嗎?”
男子臉色刷的猛然鉅變,好在多年的城府將震驚的內心給剋制住,遲疑的打量著大凱和趙宇:“你們是誰?廖濤死了不是應該報警纔對,跟我說有什麼用。”
曾經被米雪逼著研究過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心理犯罪學的趙宇,一言不發,兩眼死死的盯著男子,打量著他的一舉一動,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變化。
末了,站起身說道:“昨天我們來你這裡參觀一處拍賣會,張總想必也知道。今天來沒別的意思,調取昨天你們公司的監控錄像,張總沒意見吧?”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公司吆五喝六,我不管你是誰?廖濤的死和我沒有一點關係。要是懷疑我,就讓警察拿著搜查證過來。現在你們立馬出去,我權當沒發生。”張旭陽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豈能是趙宇這個就受過兩個月專業訓練的壓得住的。
被手鍊倒騰的趙宇已經今非昔比,再加上短短這幾天經歷的事情讓他心智也成熟了很多,撇嘴笑了笑:“張總,我是幹什麼的你不清楚,但是你是幹什麼的我清楚。白手起家,手上沾過多少人的血你心裡比我更清楚。以前穩當的日子過慣了,那是因爲我沒出現,今天咱配合點,我拷貝一份監控錄像就走,只要
你真沒有陷害廖濤,咱們日後形同陌路,各奔東西。”
張旭陽充耳不聞,冰冷的臉頰一字一頓說:“一分鐘內,馬上離開我的辦公室,我不管你們是來幹嘛的,沒有我的允許要是敢在我公司搗亂,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說完,轉身離開。
“這樣走不禮貌吧。”
趙宇的話剛說完,大凱掏出把鐵疙瘩頂著男子的腦袋,黑洞洞的槍口格外瘮人。空氣中,火藥味更加濃郁,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性。
張旭陽果然如同大凱說的那樣不是個一般的狠人,冷笑著轉過身,看著趙宇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你知道嗎?五年來還沒有人敢拿槍指著我。我現在一句話就能讓你倆下去給廖濤陪葬知道嗎?看在廖濤這個朋友的面子上,不和你們計較,現在我在說最後一遍,馬上給我滾。”
趙宇一臉漠然的走上前,對大凱使了個眼神,一手按住張旭陽的肩膀:“張總,我知道你很有實力,港澳臺和新馬泰都養著一幫殺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但是這裡是內地,怎麼說我纔是這裡的地主吧?”
“單州市的還輪不到你一個不知名的小卒子在這跟我指手畫腳。”話音一落,張旭陽猛然轉過身,擡腳將大凱手中的槍支踢出去,繼而一拳砸向趙宇的腦袋。
張旭陽的速度極快,在大凱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踹的他猛烈倒退。
趙宇眼裡閃過一絲殺機,迅速退後,一腳踩住被張旭陽踢開的手槍,腳下一轉,接著踢給不遠處的大凱,繼而掄起旁邊一條椅子砸過去。
就在張旭陽側身躲開的時候,趙宇忽然改變招式,放下椅子,速度極快的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如同撫摸一般劃過張旭陽的腹部。
一切靜止了,沒有想象中的一番激烈的械鬥,更沒有將辦公室打的一片狼藉,高手過招就是如此的讓人咋舌。
張旭陽捂著鮮血直流的腰部,詫異愣住。
趙宇將匕首別回去,掏出腰間的五四手槍,三兩下推上膛,打開擊錘,頂住張旭陽的腦袋:“玩命我就陪著你。”
張旭陽知道今天碰上狠人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擰著脖子冷哼一聲:“跟我來。”
三人陸續走出辦公室,給張旭陽找了件外
套裹在腰間,好在匕首刺進去的並不深,暫時傷口對張旭陽來說還構不成生命危險。
金錢盅大樓內,來來往往過路人很多,幾乎每個人都要對張旭陽打招呼,場面一時間尷尬。很多人都對趙宇和大凱兩人充滿戒備,尤其是在大廳巡視的保安。
一番輾轉之後,三人來到六樓監控大廳,一路上大理石的地板上,滴了不少張旭陽的血液,讓路過的客人和工作人員紛紛咋舌。有人想要報警,卻被門口的保安給阻止了。
來到監控室,調取了昨天金錢盅拍賣會從廖濤他們進入大廳,到離開的所有地點和時間段的監控錄像。
張旭陽吃牙咧嘴,捂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猙獰說道:“我欣賞你給我的這一刀,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離不開這裡,就留在這。趙宇是吧,今個兄弟我記下了,以後走路小心點。”說完,轉身走出監控室。
旁邊的大凱對這方面似乎很熟悉快速翻閱昨天所有的監控記錄,很快便找來u盤,快速拷貝。
趙宇深諳張旭陽此人不簡單,以現在自己的能力和他硬碰硬不是多麼明智的做法。
能在單州市混的這麼風生水起,靠的不是他一張腦子就行,更多的是他背後那些手握大權的人。
所有錄像拷貝之後,兩人迅速跑出金錢盅。上了車,揚長而去。
金錢盅最高樓層的一件套房內,剛剛包紮好的張旭陽站在陽臺前,一手叼著雪茄,俯瞰而下,看著長城賽弗駛出金錢盅大樓,嘴角掛起一抹陰險的弧度:“給我查查這個叫趙宇的底子,連他祖宗三代都給我查清楚。”
旁邊一名身穿唐裝的老頭點點頭,應了一聲,縱然臉上已經是泛白的胡茬,在張旭陽面前卻卑躬屈膝,沒有一點尊者氣息。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間,長城賽弗suv風馳電騁沒有目的地的駕駛著。
趙宇捏著剛拷貝監控錄像的u盤,回憶著剛纔在監控室查看的資料,越發感覺蹊蹺。
由於像素太過於模糊,根本無法找到現場都有誰,再者昨天拍賣會上的人不在少數,逐一盤查顯然是不可取的。
大凱似乎猜到他的疑惑之處,順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臺平板電腦,遞過去,啊嗚啊嗚的比劃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