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咖啡店,米黃色上衣的女子和紫衫婦女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盯著那邊的服裝專賣店。
“看著點,等她出來,你就叫我。”米黃衣婦女對對面的朋友說。
“爲什麼她不肯告訴你住址啊?”
“嘿,誰知道是什麼怪癖,有錢人,誰知道呢。”米黃衣婦女道。
“唉,真是好羨慕你,有這麼個有錢的親戚,又大方,一下就幫你付了那麼多錢。”
“那當然,這幾件衣服纔多少,這點錢,在人家眼裡那都不算什麼。”米黃衣婦女得意地說。
這時,兩個警察走到了她們面前:
“請問,您是剛纔在街對角專賣店裡提走六件衣服的那位女士嗎?”
“啊,是,是的,怎麼了?”米黃衣婦女和紫衫婦女都大吃一驚,怎麼會被警察找上?
“是這樣的,專賣店的銷售員說您沒有付錢就把衣服拿走,這屬於非法行爲,請跟我們去協(xié)助調查。”一個警察說。
“什麼!”兩人齊齊驚叫起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童曉雅的姑媽,童曉雅知道吧?邱氏企業(yè)的。。。”米黃衣婦女激動地說。
“對不起。”來之前,專賣店的經理就把事情的經過給他們說清楚了,看到這女人還在拿這個不知是不是她親戚的童曉雅說事兒,年長的警察說:“現(xiàn)在是您拿了衣服沒有付款,和別人沒有關係,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我。。。”米黃衣女人還想說什麼,旁邊的紫衫婦女拉了拉她的衣服,道:“還是去說清楚吧。”
“好吧。”米黃衣婦女只好和警察一起去附近的派出所。
這裡的派出所離專賣店和咖啡店都不遠,幾步就到了。
派出所的一間房子內,一個女警員正在詢問米黃衣婦女。
“您是沒有付錢就把服裝專賣店價值七萬千元的衣服提走了,是嗎?”女警員問。
“我讓我侄女幫我付了!”米黃衣婦女說。
“對方並沒有承諾要幫您付款。”
“可是我是她的姑媽!”
“不管您是不是她的姑媽,法律上並沒有規(guī)定侄女必須爲姑媽付帳。”
“可是她那麼有錢,這點錢難道還不能出?”米黃衣婦女大叫道。
“對不起,您說的這些沒有法律依據(jù)。”對面的女警察撇撇嘴,很是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您在沒有經過對方明確同意付錢的情況下,自己擅自提走未付錢的衣服,有詐騙或偸盜的嫌疑。”
“考慮到您可能以爲您所謂的‘侄女’會付錢,”女警說到這兒,又撇撇嘴。“您可以選擇和專賣店協(xié)商,返還應付的款項,免於起訴。”
女警員站起來,帶進一個人,正是專賣店的經理。
“你們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怎麼解決吧。”
十幾分鍾後,米黃衣婦女才和朋友一起從派出所出來,她不敢看朋友那同情的眼神,一臉的恨恨之色。
那些衣服太貴了,剛纔她好說歹說,專賣店的經理才同意把衣服收回去,不讓她付錢。那些人,包括警察,專賣店的經理和店員,都一
副看不起她的樣子,而她的朋友,雖然從頭到尾都陪著她,可卻更讓她覺得丟臉。之前吹牛吹得那麼大,現(xiàn)在竟然險些被當成賊,還要靠求情來退回衣服,臉都丟光了!
童曉雅,你太過分了,你有那麼多錢,幫我付一下帳都不肯!還讓我臉都丟盡了!太可恨了!
“那個,我家裡還有事,我也該回去了。”走出那條街後,朋友看到米黃衣婦女的臉色很是不好,也不知說什麼安慰她,只好提出要離開。
“好吧。”那婦女都不敢看朋友的臉色,勉強牽起一點笑容,擺擺手,和朋友告別。
“咦?那個是不是她?”正和朋友告別的米黃衣婦女不經意地一轉頭,竟然發(fā)現(xiàn)童曉雅和那個清麗女子正從一家超市出來。兩人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好像是一些蔬菜、肉類和食品什麼的。
“好啊,沒想到你還沒離開,正好,這下我就能知道你住在哪兒了!”米黃衣婦女恨恨地想,鬼鬼祟祟地跟在兩個人後邊。
因爲嚴水心的家就在附近,童曉雅和嚴水心並沒有開車,她們從專賣店出來後,又去附近超市買了點東西,一起步行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聊著天,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有個婦女正偷偷地跟在她們後面。
兩人邊談邊走,很快就到了家。掏出鑰匙打開門,兩人提著買好的東西直奔廚房,一起做飯。沒想到,做了還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響幾聲後,又傳來了大力砸門的聲音。
“這是誰呀?”嚴水心疑惑地走過去,打開門。
“是你?”這不是那個亂認親戚,還非讓小雅幫她付帳的女人嗎?
“是誰呀?”童曉雅也從廚房出來了。
站在大門口的米黃衣婦女看到童曉雅,劈頭就說道:
“是我!我是你的姑媽!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你明明答應幫我付帳的!”
“我……”童曉雅不知說什麼好,眼前這人說是自己姑媽,可是自己根本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這種冤枉帳是人都不會想付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自己朋友的家裡來的,明明沒有告訴她這裡的地址啊!
“人家並沒有答應你,是你拿了東西就走的吧?”嚴水心在一旁道。
“可是她有那麼多錢,先付一下不行嗎,你知道我有多難堪,那個店的經理竟然報警!”
你難堪是自找的吧。嚴水心暗想。
“我的臉都丟盡了!都是你害的!”自稱是姑媽的米黃衣婦女說。
在用一連串的惡毒話語對著童曉雅抱怨了半天,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後,她好像氣順了一點,呼出一口氣。
隨後,她想了想,很無奈,又自以爲大度地道:“算了,你只要答應幫我做到一件事,我就不計較這次的事了。”
說著,她就要往屋裡走。
“喂等等。”嚴水心攔住她,這是什麼人啊,到這裡來亂罵一通,她剛纔沒插話是找不到機會插嘴。現(xiàn)在怎麼還能讓她進屋裡去?
嚴水心說:“你說什麼計較不計較的啊,小雅憑什麼幫你啊,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
“我無理取鬧?她害得我這樣還說我無
理取鬧!”那個“姑媽”的怒氣又上來了,大叫道。
“姑媽,我沒見過您,我也不知道您要我?guī)褪颤N事……”一直被兩人的對話排除在外的童曉雅插話道。
“什麼事你也不要幫她!這人太不講理了。”嚴水心說。
“你算什麼啊,我讓我侄女給我辦事關你這個外人什麼事!”穿米黃衣的“姑媽”對著嚴水心大聲說。
“弄清楚,你現(xiàn)在想進的就是我這個外人的家,我隨時可以讓你離開!”嚴水心理直氣壯地說。
“你……”米黃衣婦女氣結,又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猛地伸出手,大力推了嚴水心一下。
“唉呀!”旁邊正好是花盆架,嚴水心的頭磕在上面,立刻流出了鮮血。
“水心!你怎麼了?”童曉雅大驚,忙上前扶住她。
米黃衣婦女見這樣,也愣住了。
“這裡發(fā)生什麼事了?”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大門前,車上下來一個人。
童曉雅一擡頭,見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邱少楠,頓時慌亂的情緒一穩(wěn),喜道:“邱少楠,你怎麼來了?”
“我好不容易纔打聽到你有個朋友在這裡,想說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兒。”邱少楠說,他看看倒在童曉雅懷裡的嚴水心,問:“怎麼受傷了?快送醫(yī)院!”
“是被她推的!”倒在童曉雅懷裡的嚴水心掙扎地指著米黃衣婦女說。
“我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米黃衣婦女害怕地說。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別說了,先去醫(yī)院。”邱少楠轉向米黃衣婦女道:“你是誰?”
“我是童曉雅的姑媽。。。”
“姑媽?幾百年沒見過面的姑媽吧?”邱少楠諷刺道。“你和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如果她有什麼事,你就負責吧。”
“可是。。。”米黃衣婦女不情願地被邱少楠推進了車裡。
幾小時後,醫(yī)院裡,童曉雅守在嚴水心的病院前。
醫(yī)生說,嚴水心的傷不算太嚴重,不過,還是要住院觀察一天。
童曉雅這才放下心來,她很後悔,如果不是自己那麼軟弱,處處都要朋友頂在前面,就不會出這種事了。幸好水心沒有事,不然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吱”病房門開了,邱少楠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童曉雅問。
邱少楠道:“我讓那個自稱是你姑媽的女人留下了證件信息,電話和住址,她也付了水心的醫(yī)藥費,然後我就把她趕走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病牀上的人,問道:“你的朋友沒事了吧?”
“沒事了,她有點累,睡著了。”童曉雅道。“謝謝你,沒有你幫忙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你呀,就是對這些所謂的親戚心太軟了。”邱少楠在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經過這件事,邱少楠想,童曉雅應該看得清楚一些了:
“你該醒醒了,強硬一點。這些人本就是無理取鬧,對他們這麼客氣做什麼?看清楚點,他們不會感激你的!”
他停了一下,說:“你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親戚在你家做了什麼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