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衝了上去。
何青黛還沒有死,她的武功畢竟太高,這些攻擊,足以將她殺成重傷,卻殺不死她,所以,沒有人理會衝過來丁佳佳,繼續(xù)擊殺何青黛,反倒是張通,似乎一直都盯著丁佳佳,在這個時候,忽然一伸手,扣住丁佳佳,將她踢了出去。
其實(shí),以丁佳佳的武功,武尊前期,跟張通差不多,可是,她心繫母親,此刻委實(shí)心中大亂。
因此,纔會被他一手扣住,說也奇怪,張通那一腳,發(fā)力之猛,足以將她擊成重傷,可是,她卻沒事兒,那一腳,反而帶著柔和的力量,將她送出去很遠(yuǎn),且,在飛出的那一剎,她還看到張通在對她使眼色,像是要讓她走。
她有些奇怪,有些感激。
可是,這裡還有她娘,瀕死,且必死的母親。
她放不下,所以,回來。
這一次,她下了拼死之心,也不再莽撞,反而直衝向古飛。
她恨極了此人,就算死,也要拉著他一起墊背。
可是古飛的實(shí)力,卻不是她能比的。
她剛一衝進(jìn),古飛已經(jīng)發(fā)覺,屈指一彈,她的穴道已經(jīng)被制,動彈不得,與此同時,網(wǎng)中的何青黛,更是情況危急,她身上的傷口至少增加了六七道。
本來,這種傷勢,加上毒傷,已經(jīng)足以要她的命。
可是她還不死。
她放心不下她的女兒。
這一刻,她也發(fā)出了身體裡所有的潛力,只爲(wèi)了她的女兒,她拼了。
整個人在網(wǎng)中,本來束手束腳,但此刻,她卻牽引著整個網(wǎng),攻擊敵人。
她本來就是個武聖高手,縱然傷重這般,所發(fā)出的攻擊,也足以讓幾個人心驚肉跳,張通首當(dāng)其中,直接就被掃飛了出去,倒地不起,至於何紅蓮,一直是遠(yuǎn)程攻擊,單靠子彈。
而古飛,凌雲(yún),許峰這些人,精明似鬼,誰也不願意跟這快要死的人拼命搏殺。
因此,他們只有躲。
終於,何青黛的毒傷全面發(fā)作,整個人忽然停下,跪倒在地上。
凌雲(yún)等人氣喘吁吁,剛剛被追殺的場景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後怕,看來,這些武聖高手,殺起來還真是不容易。
此時此刻,何青黛雙目滴血,雙耳流血,鼻孔跟嘴巴,都在溢血。
這一幕,讓倒在那裡不能動的丁佳佳,看到以後,心都碎了。
老天爲(wèi)什麼這麼不公平,要讓我媽媽承受這樣的痛苦,而我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爲(wèi)力。
葉痕,你在哪兒?
要是你在,想必,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吧。
這一刻,她想起了葉痕,甚至是無比瘋狂的想起了葉痕,迫切的希望葉痕的存在。
但葉痕在哪兒呢?
卻說凌雲(yún)他們看著半死不活的何青黛,面面相覷,都不願上前要了這個人的命,畢竟,他們誰都不能確定,這何青黛,是否真的已經(jīng)垂死無力。
於是,他們就轉(zhuǎn)動目光,掃向張通跟何紅蓮。
張通剛剛被何青黛擊中,此刻還在地上躺著,不知道死活。
至於何清漣,卻一絲無恙。
於是,許峰就道:“紅蓮,開槍,給她幾槍,我就不相信她還不死!”
何紅蓮遲疑著瞄準(zhǔn)何青黛,準(zhǔn)備開槍。
何青黛卻在這時候,仰天大笑,笑聲悽慘,語聲淒厲道:“許峰,你們妄圖殺我,以獲得自由,可是不知道,就算殺了我,你們那些喪盡天良的罪證,還被人掌握著,哈哈,太子幫一早就已經(jīng)有了新的主人,我死了,她依然制裁你們。”
話語方落,槍聲響起,啪啪啪……
何青黛的胸前濺起血花,身體已經(jīng)徹底倒下去,成爲(wèi)一具冰冷的屍體。
丁佳佳幾欲昏厥,但望著母親那倒下去的身影,卻偏偏閉不上眼睛,她覺得自己心裡忽然被人攫取了什麼似的,以至於一時間空落落的,甚至忘記了哭,沒有流淚。
世上有沒有這種無聲的哭泣,這世上有沒有所謂的心有靈犀。
葉痕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
莫名其妙的痛。
他覺得自己第一次跟丁佳佳擦出火花,就是那次在不夜城,他第一眼見到她,醉眼朦朧,宛若一個夕陽西下,化境之中的天仙麗人,就是因爲(wèi)那一刻的動心,他義無反顧的喝下了那十五杯酒。
而真正的爲(wèi)她感到心疼,就是今天早上在城外貨倉發(fā)生的事情。
他由衷的心疼,那一刀雖然劃在了她的臉上,卻砍在了他的心上。
他比她痛。
出租車剛剛停在她家的樓下,他卻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絲心疼,
他的心本來就在疼,可又像是被人抽了一下。
難道她又出了什麼麻煩?
難道她在哭?
這是我跟她的心有靈犀嗎?
葉痕心中閃過這幾個念頭,人已經(jīng)急竄了上去。
大廳裡,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屍體橫陳,鮮血一地,這一刻,丁佳佳剛剛被擺放在一張長方形的茶幾上,古飛面對著她,肆無忌憚的笑道:“佳佳,你不是說葉痕是你的男朋友呢,可爲(wèi)什麼我看你還是個處呢,嘿嘿,既然那小子不知道下手,我就先幫他破了吧。”
他說著,就要脫她的衣服。
他的手其實(shí)很白淨(jìng),容貌也很俊,此刻就算身上濺了不少血,但看起來更增一種魅力,偏偏丁佳佳看到這個人,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也許是因爲(wèi)這人身上的血,就是自己那死去母親身上的吧。
就在他準(zhǔn)備俯身辦事兒的時候,小玉忽然衝過來,給了他一巴掌,指責(zé)道:“你無恥!”
古飛一怔:“我無恥?”
“難道不是嗎?你怎麼能夠在這些人的面前……”小玉說了一半,忽然說不下去了。
但古飛聽得出她的意思,無非是古飛要做這事兒,居然還在凌雲(yún),許峰等人的面前,這不是跟禽獸無異嗎?
她決不允許古飛這骯髒的手中再碰自己一下。
所以她出手,她的武功已經(jīng)在武王后期。
這種實(shí)力,就連古飛也得沉著應(yīng)付,但再怎麼說,她也跟古飛有過同牀之誼,所以她沒有下重手,反而給古飛可趁之機(jī),反手將她擒住,膝蓋一頂,就擊碎了她胸前的三根肋骨。
有時候人,男人跟女人相比,的確不如。
因爲(wèi)很多女人,在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時候,都很重情誼的。
也許就是這樣,讓小玉反而受傷。
古飛走到她的跟前,冷冷的道:“你這個傻女人,若不是因爲(wèi)要?dú)⒑吻圜欤液伪卦谀闵砩侠速M(fèi)那麼多時間,現(xiàn)在你居然要來指責(zé)我,嘿,去死吧你!”
他一腳踹出去,勢必要將小玉給踹死。
踹不死,也得將她給踹個半死,等血流乾,還是難逃一死。
凌雲(yún)跟許峰望著這一幕,都被古飛的冷酷給震懾住。
這傢伙看起來道貌岸然,咋狠起來,這麼不是人。
他們自問,連他們都做不到這麼冷酷。
小玉沒死,甚至也沒有再傷,因爲(wèi)有個人,忽然從外面闖了過來,接住了這已經(jīng)被古飛打斷三根肋骨的小玉。
來的是葉痕。
他扶著小玉靠在牆邊,放開她,就看到了被放在茶幾上,拉開半截衣服的丁佳佳,眼中頓時又被激起了戰(zhàn)火,冷然望著古飛他們,咬牙道:“你們這羣禽獸!”
這幾個人看到突然到來的葉痕,也是一怔,許峰不屑道:“我們正愁著幹掉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卻來送死!”
葉痕目光如電:“誰送死,還不一定呢!”
他說著就已經(jīng)出手,此刻距離他最近的是古飛,他屈指一彈,驚神指之初晴已經(jīng)彈出,與此同時,古飛反擊,他用的也是指,他一直都不服氣葉痕,所以,就想試試,誰的指勁更霸道。
而同時出手的,還有何紅蓮。
她一向都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但是在遇到葉痕後,她開始怕,她怕這樣一個人,因爲(wèi)她已經(jīng)狙殺了此人n次,卻沒有一次殺掉此人,她覺得再不殺掉此人,也許,她就要被殺。
因此,葉痕不但要面對古飛的指勁,還要面對何紅蓮的槍殺。
他一指初晴,一指小雪。
先是他跟古飛的指勁撞擊在一起,古飛退,連退三步,才站穩(wěn),然後他的小雪一指,接觸何紅蓮的一槍,子彈落,他不退,站立不動,穩(wěn)若山嶽。
這一下,彼此高低,可就分的清清楚楚了。
凌雲(yún)跟許峰看的也清清楚楚,所以,許峰就立即做了一件事情。
他撲向丁佳佳,他要制住丁佳佳。
因爲(wèi)制住丁佳佳,就制住了葉痕的命脈。